第15章
大宋小吏(七五同人)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衙役:“……” 看著他們倆理直氣壯的樣子,衙役竟無言以對。 但是好歹他們兩個還有點良心,一人掏了幾貫錢出來,“若有什麽損失,你便看著賠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何況周圍人閃得快,並沒什麽大的損失,衙役也隻能接了錢,請這兩位小爺快些離開廟會了。 一場喧鬧在當事人離開後,人群重新合攏,衙役、看熱鬧的、僧人都離開,漸漸了無痕跡。 鄭淩的頭發都在鬥毆中散了,他把頭發重新梳了一下,隨便束了,又看一身髒衣服不順眼,便找了家成衣鋪,進去試衣服,買了套新的,差不離合身也就罷了。 如此耽誤了些時間,鄭淩方往外走,路經一條小巷時,聽到裏麵傳來有些熟悉的慘叫聲,不過才叫了一下,好像就被堵住嘴了。 這不是周惠林的聲音嗎? 鄭淩好奇地往裏麵走,轉過一個彎,隻見周惠林被堵在死巷子的牆角毆打,行凶者是一個女孩,旁邊還有個男孩大人一般環臂站著看。 周惠林上半身此時被套上了麻袋,根本看不到打自己的人是誰。鄭淩卻認得清楚,這分明是之前被他們卷進鬥毆的那對姐弟。 這女孩簡直可怕,那身手,那力氣,根本不像她這個年紀的人,也根本不像個女孩——除了揪頭發的時候。她之前在廟會街上若是真動起手,恐怕周惠林和他兩人都隻有被吊打的份。 鄭淩這時候不禁心有餘悸起來,要是在大街上被一個女孩揍成這樣,以後真是別混了。 周惠林剛開始還有力氣躲,後來發現越躲越被揍,就隻是悶頭挨打了。 男孩看了一會兒,比了個手勢,示意就這樣了,便轉身要走。 鄭淩嚇了一跳,沒來及躲開,恰好與男孩對上眼,心中大叫不妙。隻看他們打周惠林就知道肯定是躲過開封府,私下來打黑拳報仇的,說不定本來還要找他,隻是他去成衣店躲過一劫,現在這是又送上門來了啊! 鄭淩見識了女孩如何打人,心裏怕得很,他可是害得男孩被搗眼,又踹了其一腳的人。 然而還沒跑出這不長的巷子,後領一緊,就被女孩提溜了回來。 鄭淩也懂,他若是跑了也就罷了,現在他看到是誰打的周惠林,又被抓回來……這可不好了。 男孩和女孩低聲討論了幾句,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那男孩忽然走到了鄭淩麵前來。 鄭淩瑟縮了幾下,就被男孩抬著臉仔細打量,雖是這樣屈辱的姿勢,但是攝於女孩之威,鄭淩也沒敢反抗。 鄭淩本是低眼的,然而被那目光盯著看,又想到他的長相,便也忍不住對視。 細細一看,眼前這男孩比自己還小四五歲,即便一隻眼圈烏青著,也看得出來相貌清秀,雙目黑白分明,眼神澄清,臉型與眼睛同自己非常像。 看著看著,鄭淩竟覺得心中有股親近之情,不知對方是否也有所感…… 唉,早知道先前不該踹他的。 男孩麵無表情地放開手,然後帶著女孩一起轉身離開了。 鄭淩的眼神不自覺追尋著他的身影,心中想到,難道他是因為我們之間這奇妙的聯係,而放過了我?可是,卻也沒有留下名姓,東京之大,日後不知如何得見。 正是一陣悵然,忽然屁股一痛,繼而飛了出去,撲街。 鄭淩吃了一嘴土,回頭看去,原來周惠林不知道何時自己把麻袋扯下來了,現在正滿麵怒容,雙眼通紅。 ……不妙。 “喂,喂,你聽我解釋……啊!” “鄭,淩!!”周惠林咬牙切齒撲過來。 然而無論鄭淩怎麽喊,氣昏了頭的周惠林都聽不到了,也根本不會相信,是有那麽一個比他還小的小女孩將他套了麻袋,一頓暴打後嫁禍給了鄭淩。 此時此刻,周惠林一拳砸在鄭淩眼眶上,砸出一個雲雁回同款眼圈。 …… 夕陽西下,黑著一隻眼眶的鄭淩一瘸一拐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那個眼神澄清的男孩,無比神傷。這感覺,就好像發現自己的初戀對象日了狗。 第24章 貝貝眼 套完了麻袋,雲雁回和雙宜又去把“寄存”在別人店鋪裏的小寶牽了出來。他們打人還是很注意影響的,沒有在小寶麵前暴露。 按理說現在也該回去了,就是雲雁回這個眼睛實在見不了人,還得去買冰塊回去冰敷,誰見了都得調侃一句。 雲雁回鬱悶地回到了家裏,走過涼台那會兒,貝貝也扒著籬牆看他,仿佛也在好奇他怎麽變熊貓眼了。 鄭蘋原本正在淘米,見兒女們回來了,便笑盈盈地問了句:“今日廟會上有什麽有趣的事,買了些什麽東西?” 誰知一眼過去瞧著不對,細看發現了雲雁回烏青的眼睛,猛然一驚,拉著雲雁回的胳膊問道:“雁哥兒,你的眼睛是怎麽了,可是在外同人打架了?” 鄭蘋把雲雁回拉到外麵太陽光下,捧著他的臉仔細看,越看越心疼。 雁哥兒自小跟其他小孩不一樣,不愛撒歡,尤其是大太陽底下,因此養得十分白嫩。這烏青的印子在他臉上,看著格外醒目,平白嚴重了幾分。 “娘,沒事的,我買了冰塊回來,現在敷一敷。”雲雁回連忙說道。 雙宜已經去找了塊布來包住冰塊,放到雲雁回臉上,蓋在眼睛上冰敷。 鄭蘋叫他坐在涼台上,幫他按住冰,“這是怎麽一回事?” “今日在廟會逛時,見著兩個小衙內鬥毆,我不過是路過,其中一個見了我卻狠命揍我一拳,便成這樣了。”雲雁回不免有些委屈地嘟囔,“後來我才發現,同他鬥毆的另一個人生得與我好生相似,他以為我們是一夥的,便誤傷了。” 鄭蘋聽到是誤傷,反而鬆了口氣,“不是你在外惹事就好,我知道,我們家雁哥兒最是乖了。” 雲雁回想到被自己套麻袋和栽贓的兩個少年,不禁一汗,“對了,娘,咱們家有沒有什麽親戚呀,我瞧那人與我極像,說不定是本家呢?” 雲雁回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日見著這個少年,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人說不定就是親戚家的子弟,便趁機打探一下。 “世上人那麽多,有一二個長得相像的,也不出奇。”鄭蘋卻平平淡淡地帶了過去。 雲雁回也不好多問,隻得暫且按下不提。 今日裏在小巷裏麵,若不是怕出聲了露餡,就應該問一問那少年的家門才對。雲雁回思及此,又想到說不定開封府的衙役會知道,就是他跑的時候沒有注意看,還得打聽一下是誰輪班。 雲雁回懷揣著心思一邊冰敷,一邊叫雙宜把今日給鄭蘋買的絹花拿了出來。 “對啦,娘,我們給你買了花,你戴戴看。”雲雁回睜著一隻眼睛瞧人。 鄭蘋高興得不得了,立刻便插在頭上,給他們看好不好。雲雁回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花十分襯鄭蘋的顏色。 鄭蘋年紀不過三十,在雲雁回看來還是青春十足的年紀,可近年消瘦了不少。但現在看她一笑,頗有些容光煥發的樣子了。 雲雁回心中不禁想,按理說新的戀情有助於治療情傷,但是他娘老不談戀愛可怎麽行,還越陷越進去了,明明還有大把的青春。真是可惜他自己沒辦法勸鄭蘋,不知道叫誰來開解一下才好。 雲雁回晃了下神,便開始著力拍他娘的馬屁,誇得要出花了,隻希望鄭蘋多放點精力在打扮自己上,不說有桃花,至少心情也能愉快點。 …… 第二日,雲雁回一起來,鄭蘋便要捧他臉看傷勢。 雲雁回仰著小臉給她看,自覺應該好多了,“怎麽樣,應該消了很多了吧?” 鄭蘋心疼地道:“瞧瞧這眼睛,還是青得很,雁兒,你快去了然法師那兒,求些活血的藥膏吧,否則怕沒有一旬,這青紫下不去。” 雲雁回一想也是,他總不能頂著這熊貓眼半個月吧,徒添恥笑。 如此想著,雲雁回便跑去了了然那裏。 在外麵的時候,正遇上了趙允初的車駕,一個男仆扶著他從車上跳下來。 趙允初五官靈敏,瞧見了雲雁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揮手道:“雁師兄!” 待得雲雁回走近了些,他才發現雲雁回一隻眼睛是青的,“師兄,你眼睛怎麽了?” 雲雁回不好意思地抬起袖子遮住半邊臉,這一路上就跟昨天一樣,老有人問他。問題是他在趙允初麵前的形象一向是比較穩(ao)重(jiao)的,於是很有點失了顏麵的感覺。 “哎呀……就是不小心……”他可不好意思像跟鄭蘋那樣坦白,是被人揍的了。 趙允初還未察覺雲雁回的心態,他轉到雲雁回身體另一邊,想去看雲雁回的臉。 雲雁回一擰身體,背過去,“別看啦別看啦。” 趙允初孜孜不倦地又轉回來,“讓我看一下,師兄,好像很嚴重!” 看趙允初家的仆婢們都憋笑臉在旁邊,雲雁回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玩這幼稚的遊戲了,懨懨地放下袖子,“就是……青了唄。” 趙允初跟鄭蘋似的,捧住他的臉,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真的很嚴重!” “是啊是啊……所以我這不是,找法師給我開點活血的藥。”雲雁回想岔開話題,“你呢,又來禮佛啊?” “那我們趕緊進去找法師吧,你的傷太嚴重的,來,我背你。”趙允初根本不管雲雁回打岔,他說著便抬起雲雁回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放。 雲雁回驚恐地縮手,“什麽啊……” 趙允初的力氣忒大,把雲雁回整個強行顛到身上來了,往禪院裏麵跑。 他家的男仆一臉為難,想要上手幫忙,結果被甩開了,怕強來都會摔倒,隻得在旁邊護著。 雲雁回掛在趙允初身上,欲哭無淚,“我去傷得又不是腿,我隻是眼睛青了而已啊!!” 趙允初把他抱了進去,才說道:“眼睛青了就看不清路,看不清路容易摔跤。” 雲雁回竟無言以對。 這時了然的房門突然間打開,他們倆一起偏頭看過去,和了然正對上。 了然一眼看到雲雁回,以及他顯眼的熊貓眼,“……呀!” “呀什麽呀啊,法師。”雲雁回也不蒙臉了。 了然欣慰地笑了笑,“我看著你長大,卻是頭一次見你與人打架呢。” 雲雁回:“……” 您這是欣慰個什麽勁兒啊?!太懂事也有錯咯? “來吧,給你些活血祛瘀的藥膏。”了然轉身往回走,擺了擺手,還不等雲雁回開口,就自己先提了出來。 活血祛瘀類的藥,了然這裏是常備著的,拿了一罐子藥膏出來,是川穹、馬鞭草、澤蘭等等藥材製成的,呈淡青色,氣味較為溫和。 趙允初跟著進來,見此情況便道:“我來幫師兄塗藥,吹吹就不會痛的。” “不用了不用了!”雲雁回覺得很肉麻,總覺得趙允初大概把他娘對他的模式套過來了,簡直是躲到了了然後麵,拉著他的僧袍說,“法師幫我塗,比較專業。” 趙允初的臉垮了下來,可憐地看著雲雁回。 可惜啊,他既不是蘿莉雙宜,也不是小寶,雲雁回是免疫滴。 趙允初一邊看了然給雲雁回塗藥,一邊說道:“雁哥兒,乞巧節的時候,我們一起上街玩兒吧。我娘說今年府裏不結彩樓,準我出來自己耍。” 雲雁回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孩子怎麽還傻樂呢,家裏連節都不大過了,當然還是因為他爹遭忌憚,聽說最近稱病都改成神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