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太師也問包大人,“我說,皇上手裏那份折子是黃通寫來辭官的吧?難道說寫了不算啦?”    包大人冷笑,“如果真是,那黃通是跟皇上逗悶子麽?”    太師也覺得好笑——欺君之罪啊,小子活膩了?    沒多久,就見裏頭跑出來了一個人,是個幹瘦的小老頭,邊往外跑邊正衣冠,出門一看,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趕緊行禮,“下官錢久……見過包大人……”說著,老頭又看到了太師,似乎有些驚訝,“龐太師也來了……有失遠迎,有失……”    包大人沒等他說完,一擺手。    此人是誰?他是兩浙路的副轉運使,錢久,他跟黃通進過宮,大概是見過包大人和龐太。    轉運使衙門自然不會隻有一個官員,除了轉運使黃通之外,還有一個副轉運使,以及一些其他的官員。    錢久看到包大人倒是並不吃驚,大概門衛跑進去跟他說了,門口來了個黢黑的老頭,最近包大人出巡至此的消息傳的街知巷聞,稍微想一想就會猜到來的是他。    隻是讓錢久吃驚的是,太師也一起來了。    將四人讓進了衙門內。    展昭和白玉堂邊走邊打量這轉運使衙門,怎麽說呢,給人的感覺就是——混亂!    這衙門亂糟糟的,一切都是群龍無首的狀態。    進了書房,包大人掃了一眼滿桌堆放的公文,忍不住皺眉。    太師問錢久,“黃通呢?”    “呃……”錢久張了張嘴,似乎猶豫。    “太師將皇上收到黃通請求辭官,所以讓他來暫接公務的事情一說,隨後遞上了接任的文書,以及一封聖旨。”    看完太師給的東西,錢久倒抽了一口冷氣,“怎……怎麽可能?”    “黃通究竟在那兒?”白玉堂有點不耐煩。    “黃……”錢久歎了口氣,“黃大人失蹤了!”    眾人都一愣。    展昭問,“失蹤?”    錢久點頭,“一個月前失蹤的!”    龐太師張大了嘴,“這麽大的事你們竟然不報?”    “因為……沒準黃大人會突然回來。”錢久哭喪著臉,“我們想等他回來再說……”    “究竟是怎麽回事?”包大人問,“詳細說!”    於是,錢久就老實交代。    原來,一個月前,這兩浙路轉運使衙門還一切運轉正常。    這天下午,黃通跟往常一樣,坐在書房看公文,當時錢久和幾個官員就在外間書房,黃通在離間。    大概半個時辰後,錢久將處理好的公文拿進去給黃通。    可奇怪的是,黃通竟然不在。    展昭看了看書房的結構,這書房分內外兩間,裏邊,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是黃通的書房,而外邊是大書房,就隔著一麵牆,門隻是珠串的門簾而已,外頭是三個官員公用的書房,都是衙門裏的文官。    此時,錢久將那兩個文官也請來了……    三人都說,當日他們就在外邊,沒出去過,黃通應該是在離間書房的,書房的窗戶都關著,從裏邊鎖住。    但是錢久拿著公文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黃通不見了!    另外兩個官員聽到錢久召喚也跑了進去,三人將書房的櫃子都打開來找了一遍,可黃通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當時桌上的公文批了一半。”錢久無奈,“門窗緊閉櫃子裏也沒人,我們都在外邊根本不可能有人出去卻發現不了,可黃大人就是不見了!”    展昭聽著都新鮮,這位黃大人莫不是會鑽地?    “有地道或者密室麽?”白玉堂問。    “我們都找了!沒有!”錢久指了指亂糟糟的房間,“不止書房,整個衙門都翻了個遍!”    展昭等人倒是明白了,難怪亂成這樣。    “你們為何秘而不報?”包大人皺眉。    “起先我們隻想著等幾天看看,可是一等就過了一個月。黃大人平日待我們不薄,我們怕他突然有什麽事外出、萬一上報之後他回來了,朝廷追究他玩忽職守的罪責,我們也有連帶的責任……”錢久小聲道,“反正這裏天高皇帝遠,我們隻想再等等看……”    “荒唐!”包大人來氣。    “那份辭官的折子是怎麽回事?”展昭疑惑,“上邊有黃通的官印吧!”    “大人的官印……”錢久在桌上的書堆裏翻找了一下,找出一個錦盒,打開一看,黃通的官印完好無損地放在裏頭。    “黃大人真的有寫信辭官?”錢久疑惑,“難道是他辭官然後不辭而別了……”    “不會。”太師搖頭,“時間對不上,那份揍表上的時間是半個多月前些的,按照你們的說法,那時候黃通已經失蹤了。”    錢久等人直撓頭。    “黃通老家你們去找過麽?”太師問,“他不是說老母生病……”    錢久張大了嘴,“怎麽可能……黃大人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這事情都邪門了。    “這事情,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知情?”包大人問。    “東皇門掌門長孫晉知道。”錢久道,“黃大人和長孫掌門是好友,他失蹤後沒多久,長孫掌門來找他喝酒,我們將情況告訴了他,他派出了很多人去尋找,幾乎將蘇州府都找遍了,但是沒有大人的下落,他也很著急。”    包大人點了點頭,看太師。    太師站在那兒想心思,良久,他問展昭和白玉堂,“二位武功高強……有什麽法子是能讓人從這一間書房憑空消失的麽?”    其實不用太師問,這會兒,展昭和白玉堂都在查看這間書房。    展昭仰著臉看屋頂,白玉堂低著頭看地麵,展昭站在中間兒,白玉堂沿著牆壁正轉悠。    兩人此時都沒找到什麽線索,再加上房間已經被這群手下翻得亂七八糟,若是能保存原樣,倒是還好找一些。    展昭看了屋頂半天,突然戳了戳白玉堂,道,“玉堂。”    白玉堂看他。    展昭指著房屋正當中那根橫梁,問,“我怎麽覺得,這根橫梁好像不是在正當中?”    白玉堂也仰起臉看了看,別說……的確,這房間的橫梁偏左邊了一點,難道屋頂是不對稱的麽?左邊的屋頂感覺比右邊的屋頂要窄。白玉堂精通建築,這屋子如果這麽建會塌的吧……除非是……    白玉堂看向左邊的牆麵。    這書房南北走向,坐北朝南的設計,椅子放在北邊,對著南邊,北邊的牆是書架,南邊是白牆,掛了一幅很長的江山萬裏圖,十分的氣派。東西兩邊一邊是窗一邊是門……而房子裏對應左邊的那麵牆,就是掛著圖的東麵牆。    白玉堂和展昭同時盯著那麵牆看著。    錢久等人不解,也轉臉看那麵牆。    白玉堂忽然問,“這麵牆……一直是這樣麽?”    錢久點點頭,“對啊,黃大人喜歡簡潔一些的布置。”    展昭問,“那麵牆是不是比這邊的牆壁要厚?”    錢久等人都搔頭——有麽?以前沒注意過。    白玉堂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摸了摸牆壁,隨後愣了愣,盯著牆壁發呆。    展昭也走過去,問白玉堂,“怎麽了?”    “你摸一下試試。”白玉堂指了指牆壁。    展昭伸手,摸牆麵,摸了一下收回手,眨眨眼,又去摸了一下。    “這牆有什麽問題?”包大人走過來,也伸手摸了一下,隨後盯著自己的手看,“怎麽感覺……不太像是牆壁……”    太師也過來摸了一下,眨眨眼,問錢久,“你們用的什麽槳刷牆啊?好滑啊!”    展昭要伸手去敲一敲,不過手腕子被白玉堂抓住了。    五爺回身,從桌上拿起了一根毛筆,筆尾對著牆麵,一戳……    眾人幾聽到“噗”一聲,牆麵被筆戳了個洞。    包大人和龐太師都點頭——五爺就是內力高啊!    隻是白玉堂沒把筆拔出來,而是握著筆杆,往下一拽,就聽到“刺啦”一聲,牆麵跟紙一樣,破了一個裂口。    “紙?”龐太師驚呼。    “不是紙。”白玉堂將筆尾勾出來的一道細細的白絲給太師看。    太師愣了良久,驚呼一聲,“絲……這麵牆是絲織的?難怪那麽滑!”    “可為什麽硬邦邦的感覺……”包大人話沒說完,就見展昭拽著那條裂縫往外一扯,整張牆皮都被扯了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腐臭的味道……    白玉堂皺眉一擺手……窗戶打開,味道稍微緩解了一些。    眾人捂著口鼻,望向那張被展昭扯開的牆皮之後,所見景象令人瞠目……就見牆皮之後是一個倒吊著的人,此人全身被白色的絲線纏繞,包裹得隻剩下頭,就這麽大頭朝下被掛在牆上,而從臉上腐爛的程度來看,死了有些日子了。    展昭對捂著嘴在窗邊幹嘔的錢久勾了勾手指,指著那個倒吊的人,問他,“他是黃通麽?”    錢久看了一眼,和身邊幾個官員一起點頭——沒錯!    包大人和龐太師也都皺眉。    白玉堂看著筆上掛著的那條細而柔軟的絲線,若有所思。    太師忍不住問,“這是什麽絲?”    白玉堂將筆放回桌上,說,“蜘蛛絲。”        第601章 【蜘蛛】        公孫開開心心帶著小四子去看同窗,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卻是心事重重。    趙普剛才雖然是目睹了全過程,而且也感覺到那個孟胥風可能是哪裏有些問題,但他還是不太明白具體是怎麽回事,於是就問公孫。    公孫將整個過程都告訴了趙普。    趙普就問,“靈犀草都沒有了,然後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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