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也參與了進來,急道:“老叫花子就是不幹脆!讓老頑童來問那小子!”說罷便飛身而起,衝出了騾車,向蘇若沈襲去。    張寧出手將周伯通攔住,二人便戰作了一團。蘇若沈直在一旁觀戰,嘴角不時露出一絲笑意,顯然是張寧穩占了上風。    郭靖黃蓉這時也趕著騾車過來了,黃蓉對著郭靖耳語幾句,然後才對蘇若沈笑道:“蘇公子,你和張大哥是來接師父的?”    蘇若沈也笑道:“黃姑娘,郭兄弟,好久不見了。既然你們稱張寧為大哥,不如也叫我一聲‘蘇大哥’吧。”    郭靖很高興地叫了一聲,黃蓉看了眼與周伯通打得很熱鬧的張寧,然後道:“蘇大哥也叫我一聲‘蓉兒’便好。那和張師兄交手的是老頑童周伯通,師父還在車裏。”    蘇若沈輕輕點頭,然後對張寧道:“張寧,回來吧。”    張寧聞言,一招虛晃,飛身回到了蘇若沈身邊,隻留下周伯通一個人在那大喊大叫:“喂!小子!老頑童還沒有玩夠,快過來接著打!”    蘇若沈向周伯通一拱手,然後看向張寧,微笑道:“去看看你師父吧。”    “是。”有外人在場,張寧不會多言,順從地鑽進了騾車。    蘇若沈有意讓那師徒二人單獨相處一會兒,便與郭靖黃蓉說起了話:“郭賢弟,蓉兒,你們可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黃蓉道:“蘇大哥為何如此說?”    蘇若沈道:“以七公的性子,如果不是受了傷,或者其他意外,是不會到現在還坐在騾車裏的。”    郭靖道:“蘇大哥,你可真聰明。”遂將自己的經曆一一說了,黃蓉不時補充兩句,蘇若沈這些個劇情隻模模糊糊地還記得個大概,現在聽郭靖黃蓉講述了細節,更是別有一番滋味。三人之間的氣氛倒是十分融洽,直把一旁的周伯通急得想插嘴還插不上。    待郭靖講述完畢,黃蓉道:“蘇大哥,不久前來桃花島的那位口中說的‘大哥’,就是你吧?蓉兒是不是該叫你趙大哥?”    蘇若沈目光一凝,隨即笑道:“看樣子蓉兒已經猜到了。咱們還是先進了城,去我家再說。”他頓了頓,又道:“雖然我姓趙,但若是可以,我還是希望你們叫我蘇大哥。”    黃蓉疑惑地看看了他一眼,也明白這裏不時說話的地方,便道:“蘇大哥說的是,靖哥哥,咱們去看看師父吧。老頑童,咱們先進城再說。”    周伯通嘟囔了幾聲,不情不願地挪到了黃蓉身邊。郭靖安慰了他幾句,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騾車上。    蘇若沈見狀,不禁啞然失笑。    張寧與洪七公敘舊也早就結束了,此刻他正坐在洪七公旁邊,看著外麵四人,看向蘇若沈的眸子裏,滿是溫柔。    蘇若沈對上了張寧的眼睛,心裏泛起一種不對勁的感覺,隻是想不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便放在了一旁。麵上掛著笑容,蘇若沈輕躍上騾車,向洪七公道:“七公,九年未見,昀兒甚是想念。”    洪七公咳嗽了兩聲,笑道:“老叫花子還真的差點兒認不出你就是當年那小娃兒了!”    蘇若沈眨了眨眼睛,故作無辜道:“七公,昀兒的心沒有變。”幸而這張麵皮十分俊俏,做起這些表情也不算突兀。    洪七公失笑道:“數年不見,你竟是……也罷,心未變就好。”    黃蓉插嘴道:“師父,這下子禦膳房的東西可去不了別處了!”    幾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蘇若沈讓張寧去宅子裏取來一輛寬大舒適的馬車,坐下六人綽綽有餘。張寧與郭靖在前麵駕著馬車,剩下的四個人在馬車裏就更加寬鬆了。    張寧與郭靖閑聊,不時地注意著馬車裏的情形,見蘇若沈與其餘三人有說有笑,便連老頑童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這才放下心來,又覺得有些好笑。    臨安本就興盛繁華,經過蘇若沈這些年的鼓勵商業、抬高商人地位,繁盛之景怕是天下僅有。    馬車行駛得並不快,一行人打開馬車窗簾,欣賞著繁榮景象。黃蓉離家北上,曾在杭州城玩了一日,隻是該處距桃花島甚近,生怕父親尋來,不敢多留,未曾玩得暢快;之後的日子又不是趕路,就是行在鄉野偏僻之地,並未真正玩耍觀光過,現在看得臨安如此,不覺有些看花了眼睛,直嚷嚷著定要好好遊玩一番。    蘇若沈笑應道:“蓉兒與郭賢弟是應該在臨安城裏好好遊玩才是。七公,您先在宮裏養傷,若是悶了,昀兒已經在西湖湖畔盤下了一座宅子,清靜幽雅,您可去那兒清靜些時日。”    洪七公搖頭道:“老叫花子可住不慣,你且讓禦廚做些菜品便好。”    正說話間,馬車便行到了皇宮門口。張寧的聲音傳了進來:“公子,已經到了宮門。”    郭靖幾人放眼望去,但見金釘朱戶,畫棟雕欄,屋頂盡覆銅瓦,鐫鏤龍鳳飛驤之狀,巍峨壯麗,光耀溢目。    周伯通大叫道:“好玩!”便要衝出馬車,奔向皇宮而去。    黃蓉道:“老頑童,咱們一會兒自然就進去了,你急什麽!”    周伯通瞪眼道:“老頑童就是想先進去看看,又不會怎麽樣!”    黃蓉一聽,扭頭不理老頑童,隻對著蘇若沈和洪七公道:“師父,蘇大哥,咱們自己玩兒去,不帶老頑童!”    周伯通一聽就急了:“你們不能不帶老頑童玩!”    蘇若沈無奈,笑著安撫了周伯通幾句,然後對張寧道:“直接駛進去,先去我的寢宮吧。”    張寧應了一聲,便駕著馬車向前行去。那守宮門的侍衛見是張寧親自駕的車,自然明白了馬車裏坐著何人,立刻讓出了道路來。    馬車在皇宮內行進,雖張揚跋扈,宮內卻無一人敢攔,一直行到了勤政殿前。    張寧道:“陛下,咱們到了。”    蘇若沈微笑道:“七公,你先在這裏養傷,我讓張寧帶著老頑童和您的兩個徒弟在宮裏逛逛。”    幾人下了馬車,蘇若沈便讓守在殿外的一個小太監去傳了太醫來給洪七公治傷,又吩咐最近半個月來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太監方艾去給幾人準備空閑的宮殿居住,雖於禮法規矩不合,但眼前這四人,沒有一個是省心的主兒,既然無法管束,還不如順著他們來,交了一個好,予了一個人情,日後也好用他們辦事;更何況,蘇若沈這樣一來,幾人也必不好意思鬧得太大。    方艾磨磨蹭蹭,欲言又止,蘇若沈看了皺眉道:“有什麽事就快說,猶猶豫豫個什麽勁兒?”    方艾被蘇若沈這麽一說,一咬牙,豁出去便道:“官家,這讓宮外之人留宿皇宮,於禮不合啊!”    蘇若沈目光一寒,聲音頓時冷了起來:“方艾,誰給你的權利管朕?”    方艾嚇得一哆嗦,就趴在了地上,唯唯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蘇若沈哼了一聲,斥道:“還不去準備?”    方艾低著腦袋,戰戰兢兢地起了身,再也不敢多說什麽,迅速離開去準備空閑宮殿了。    黃蓉見狀,正要說些什麽,方艾又跑了回來,通報道:“官家,太後來了。”    蘇若沈先是一愣,隨即皺眉暗思。全太後為什麽這個時候來?是有什麽其他事情?還是……有人去通風報信?心中一凜,便想著,若是真有人去將自己所行之事通報給了全太後得知,此人必定要除。不若殺雞儆猴,且讓那些左右搖擺、或有異心之人看個清楚,誰才是做主之人!別以為經過被刺之事,自己行事溫和了許多,乍一看之下,似是怕了!    心思既定,蘇若沈麵上也恰到好處地掛上了看似真心的笑容,向方艾道:“你且去迎接太後。”    方艾領命行去。    蘇若沈麵露歉意,又向洪七公幾人道:“七公,您先進去歇息一會兒,我去陪陪家母,稍晚些再來和您說話。張寧,你與七公師徒分別多日,就和郭賢弟、蓉兒一起陪陪七公吧。老頑童,你不如先跟著七公待一會兒,等我忙完了就帶你們去玩耍,怎樣?” 周伯通這老頑童很好忽悠,投其所好,點中關鍵,就不怕他不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    周伯通一聽要去玩,立刻叫好道:“好啊好啊,老頑童要去玩耍!”    給張寧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便將四人引了進去。蘇若沈站在了原處,等著全太後。    全太後來此,顯然是被什麽人給攛掇的。隻是有些讓蘇若沈意外的是,謝道清和賈婼兒竟然也一左一右地跟在全太後身邊。二人向蘇若沈見禮後,便有些心懷忐忑地立在一旁。    心中詫異,麵上卻分毫不顯,勾上一抹笑意,蘇若沈忙上前攙扶過全太後,關切道:“娘娘近來應多多休養才是,今兒個怎麽想來兒子這裏?”    全太後道:“婼兒有了身孕,你也不去看看;我讓皇後勸勸你,你倒好,非但沒有聽勸,還把皇後也給冷落了!”    蘇若沈一聽,又想起前兩日自己與謝道清正溫存著,她突然就聊到了賈婼兒身上,要他去陪陪賈婼兒。蘇若沈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心情煩躁之下,這幾天就連謝道清那兒也不去了。    今日有張寧陪著散心,又接來了四個有用處的江湖人,蘇若沈心裏放晴了些,但全太後這一來,又讓他心煩起來。    人多口雜之下,蘇若沈隻好陪著笑臉,扶著全太後進了勤政殿:“娘娘,不是兒子故意不去看婼兒,實是政事繁忙,兒子倒不出時間來。”謝道清和賈婼兒得到他的同意,也跟在後麵進去了。洪七公等人在內殿,自然是不能與全太後撞上。    全太後剛一坐定,就歎了口氣道:“官家,老身知道你忙,但再怎麽忙,也應該抽空去關心關心婼兒。”    蘇若沈瞥了一眼滿眼希冀的賈婼兒,心下暗道,這全太後最近幾年是怎麽了?以前也未見她是如何勤快地管自己的事,難道這也是受人攛掇?想到此處,蘇若沈站到了全太後身後,按捏其她的肩膀,趁機問道:“娘,您怎麽想到了這個?”    全太後道:“官家,老身聽說你帶了江湖草莽進宮?”    蘇若沈心中一動,便想出了個主意來。在漢語中,“他”與“她”同音,雖不知是誰說的,蘇若沈也有了幾分可以將這個人從全太後嘴裏詐出來的把握。所以說鳥語有什麽好的?還是全給老子踏踏實實學中文吧!蘇若沈暗暗憧憬起全世界都用中文的未來。    於是他垂目道:“娘娘,您聽他說了什麽?膽敢在咱們母子之間搬弄是非,真是留之不得!兒子這就下令去,斬了此人可好?”說到最後,聲音裏竟透出濃濃殺意。        第五十二章 繼續演戲        全太後一驚,未想到蘇若沈殺心竟然這麽重,她的語調軟了下來,急忙安撫道:“莒兒,婼兒也是關心你,這一從宮女口中得知,便心係於你的安危,隻是不知如何是好,心慌意亂之下才來找的老身,官家可別怪罪於她。”    原來是她。隻是賈婼兒一個不得寵的嬪妃,即使懷了孩子還被冷落,皇宮之中的人精們怎會好心到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將突發事情通知給她?蘇若沈心中殺機一閃即沒,麵上柔和了下來,輕聲道:“婼兒關心我,兒子自是極為高興的,又怎會怪罪呢?婼兒,為夫這些日子甚是繁忙,因此冷落了你,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為夫今夜便去陪陪你,可好?”然後又向正忐忑不安的賈婼兒輕輕一笑,說不出的溫暖風流。    賈婼兒隻覺心神一蕩,麵上一紅,低下頭去,輕輕地開口道:“臣妾不敢。”    蘇若沈又看向謝道清,柔聲道:“道清,這幾日我也忽略了你,為夫這便向你陪個不是。”    謝道清卻道:“官家,您一言一行是為天下表率,且不可行一時衝動之舉。娘娘說的不錯,您用馬車直接帶江湖草莽入宮,實是於禮法不符,壞了規矩。”    蘇若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白天好不容易沒有臣子說教了,私下裏皇後又開始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剛才就帶著張寧再次出宮,眼不見心不煩。不過話又說回來,內殿裏躲著的,都是些習武之人,內力修為也是當世翹楚——就算是內力最弱的黃蓉,也是自小休息桃花島武功的——此時外殿的談話自然是被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知道了自己的苦衷,又是因自己帶著他們進宮才引發的一係列事件,以後自己若是讓他們辦些事情,相比這幾人也不會那麽輕易就推辭了吧?其餘三人或許還好些,但是郭靖嘛,可是很好忽悠的,忠君愛國的思想真是好啊。唔,看樣子還需再接再厲地演一會兒兩難的戲才是……    又說了些話,將全太後三人打發走了,蘇若沈才進了內殿。    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蘇若沈有些誇張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結果張寧遞來的涼茶,喝了,常舒一口氣。    黃蓉又對郭靖教育道:“看到沒有,你以後可不能想著別的姑娘,若是想了,你可會比蘇大哥還要累。”    郭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旁邊的老頑童瞎起著哄。    蘇若沈見此,不由得啞然失笑。    內殿裏鬧騰了一會兒,洪七公才道:“昀小子,你打算如何處理?”    蘇若沈挑眉,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又勾起溫和笑容道:“七公不必擔心,昀兒今晚便會處理好。”    洪七公又咳了起來。    蘇若沈趕忙著人去太醫院催了,不一會兒便來了一位,竟是半退休狀態的於太醫。    蘇若沈意外道:“您怎麽來了?”    於太醫歎氣道:“微臣今兒個入宮本來是想取些藥材,未想到竟碰上了官家遣人來宣太醫,微臣隻好來辦事兒了。”    蘇若沈笑道:“您也算我的半個師傅,這裏也沒有外人,您就不必一口一個‘微臣’了。”    於太醫瞥了張寧一眼,搖頭道:“算了,還是讓微臣看看病人吧。”    張寧被他看得心中一緊,就好像心裏所想所念被人剖開,暴露在陽光之下。張寧下意識地看向於太醫,想要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什麽。    於太醫對張寧點頭一笑,很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去給洪七公把起了脈。    蘇若沈將二人的動作看在心裏,隻是現在有外人在,不好發問,待等會兒留下張寧單獨詢問便是。    周伯通被蘇若沈打發給了郭靖黃蓉,帶著一起參觀寢宮了,這內殿也安靜了很多。    於太醫麵色倒是很輕鬆:“無甚疑難雜症,倒是好治。”此言一出,屋內其餘三人都鬆了一口氣。雖然蘇若沈知道於太醫的醫術是當今少有,但事關他下麵的計劃,還是有些緊張的。    既然於太醫說洪七公可以在短時間內恢複,蘇若沈的計劃也就提前了一月左右,這樣還可以倒出時間陪謝道清度蜜月。雖然他與謝道清這兩天鬧了點兒矛盾,但是總歸是新婚夫妻,蜜月還是要度的。    安撫洪七公現在皇宮裏住下,明麵上市為了方便於太醫的治療,實際上卻是為了與洪七公等人多多相處,日後也好辦事。    方艾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時辰,他為幾人安排的居所是平日裏來不及回家的大臣們所住之地不遠處的一處偏殿,如此安排倒是不算太出格。    待寢宮隻剩下了自己與張寧二人之後,蘇若沈維持了半天的笑容瞬間消失。他翻開一本密折,隨意問道:“張寧,你今日有何感想?”    張寧道:“武林中人,不能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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