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攻略(重生)》


    作者:煙嵐雲岫


    【正經不正經的文案】


    蘇八娘重生後女扮男裝化名蘇解慍,想著一舉高中入朝為官就能刃仇人,沒曾想朝堂險惡,身邊又賴著一個自稱青梅竹馬,對自己的過去幾乎了如指掌的家夥。但是——這男子的身份還是要裝下去的。


    前有對頭一心置她於死地,後有愛慕者想盡辦法助她,中間還夾著個一副中立模樣的前夫。但是——這男子的身份還是要裝下去的。


    譚紹:首輔虐吾千百遍,吾待首輔如初戀。


    內容標簽: 重生 甜文 女扮男裝 複仇虐渣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解慍,譚紹 ┃ 配角:歡迎收藏專欄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不要妨礙我前途似錦!


    立意:追喜歡的人要理智,不能用錯方法,還要學會尊重她


    第1章


    彭城發生了一件奇聞,新科狀元抱著守宮門的士兵哭鬧撒潑,似是不滿意皇帝給安排的職位。皇帝聽聞此事後怒不可遏,奈何文武百官求情,才勉強當做此事從未發生。


    春風已度雁門關,此刻彭城的百姓有些已褪|去冬衣,有些還在觀望,生怕得了春寒。


    太子少師蘇解慍則裹著厚衣從宣政殿走出,她的雙手抻入袖中,呼吸還帶著白氣,猶如煙霧彌漫。都說三月的風似剪刀,她倒覺得是劊子手用來處決犯人的大刀,冰冷刺骨,不留活路。


    “誒,沒想到蘇大人你如此懼怕寒冷,這倒是與你高大威猛的身子有些不相符。”


    說此話的是吏部左侍郎譚紹,他自稱是蘇解慍的青梅竹馬,不過……蘇解慍從未承認過。至於蘇解慍高大威猛,的確,她身長五尺三寸,雖顯不上突兀,但與她嬌嫩的臉龐不相符,若不是她做事淩厲風行,朝中大臣不免懷疑她的性別。


    蘇解慍聞言,扭頭打量著他,客套道:“哪裏哪裏,本官沒有譚侍郎威猛,才三月露頭便穿著單衣,果真是硬氣十足。”


    她與譚紹同僚八載,算是見識了何為“刀子嘴”。這個譚紹,早晚得栽在他的這張嘴上。每每想到此,她便身心舒暢許多。譚紹隻比她高半個頭,這也是他一直不服氣的地方。有時候他就是想不通,六年前參加科舉時,她不過到自己的胸|前,這一晃,她竟然竄那麽高,是腿上釘了個高蹺嗎?


    譚紹聽了此話,抬手摩|擦著雙臂,顯得有些不自在。他本以為穿了新做的單衣官袍會被稱讚幾句,沒想到卻被姓蘇的諷刺了一番。說起來,不是已經入春了嗎,為何彭城還這般寒冷?所以洛陽的百姓們是被蘇解慍買通了,故意穿著單衣誤導自己?


    這時,他們身旁走過兩位同僚,議論著新科狀元的事,蘇解慍偶然聽到了一句“我看他是害怕被姓蘇的那個魔頭折磨,所以才不滿意陛下給的職位吧”,頓時變了臉色,叫住了二人,道:“二位大人,請問你們剛才說,新科狀元害怕什麽?”


    那二人聞言遲疑片刻,怯怯地扭頭,隻見一道陰沉的目光掃視過來,不禁打了個寒顫。


    “啊,這不是蘇大人嘛,這天兒……挺冷,嗬嗬嗬嗬……”其中一位大臣說著,拉起另一位的衣袖快步離開,小聲嘟囔道,“你忘了,蘇解慍半年前就被封為了太子少師,不在吏部做事了,以後小心點兒,他可不好惹。”


    蘇解慍雙手抱臂,望著二人的背影,冷哼一聲。即便自己曾是吏部右侍郎,那也是按規矩做事,誰也怪不得我。


    譚紹見狀,尷尬地笑著,拍了拍蘇解慍的肩膀,道:“不要在意這些話,走,你我二人去酒館喝兩盅?”


    蘇解慍搖搖頭,整理著烏紗帽,慢條斯理道:“本官要去文華殿給太子上課,就此別過。”


    她說完,邁步離開,留下柴紹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片刻,他挑了挑眉,奇怪了,今兒個是初一,太子應該在雲錦宮吧……


    良久,凝和宮外,蘇解慍歎著氣按了按腦門,自言自語道:“該死的譚紹,也不提醒我今兒個是初一,耽誤了我吃酒的時間。”


    話落,她甩了甩衣袖,欲出宮回府,卻被一高大的身影攔下。她輕輕抬頭,隻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麵龐映入眼簾,表……表兄?不,是程岥。


    程岥打量著她,又望了一眼凝和宮,道:“怎麽?八娘,你又被太子放了鴿子?”


    蘇解慍內心冷哼一聲,道:“程尚書,此言差矣,什麽叫又……等等,敢問程尚書在喚誰八娘?這裏除了你我二人還有其他人嗎?”


    “八……”程岥眯了眯眼,輕輕歎了口氣,道,“蘇大人,你怕是忘記了初一十五是太子回母妃宮裏陪伴的日子。不過真是巧,你我二人總能碰麵,看你說著是不是緣分?”


    他注視著蘇解慍,微微一笑。


    蘇解慍撇撇嘴,繞過他,冷言道:“緣分這個詞可別亂說,免得讓人誤會。程大人,本官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程岥眼睜睜地望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卻沒有勇氣叫住她。他始終不明白,青梅竹馬即將成婚的表妹,為何會一聲不吭地消失,如今又在朝堂上相會,對方卻還假裝不識得自己。八娘,縱使你扮作男兒身,也瞞不過我的眼睛……


    蘇解慍回府後換了身便服,朝距府最近的酒館走去,一進門便看到譚紹拿著酒杯,衝自己招手。她一臉黑線,無奈地朝譚紹走去。


    譚紹單手托腮,醉意熏熏打量著蘇解慍,道:“八娘,你從小就好看,如今更是英俊瀟灑,害的我一度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


    她聽了這話,連忙捂住他的嘴,謹慎地打量著四周,道:“你這死冤家,酒量不行還飲那麽多酒,飲多了酒就胡言亂語,我早晚得被你害死。”


    片刻,她拗不過譚紹的掙紮,鬆開手坐了回去,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八娘這個名字,似乎與自己漸行漸遠,若不是這二人,我怕是忘記了它。曾經這個名字帶給我的是美好,如今卻是……無盡的傷痕。


    她想到此處,又連飲了幾杯酒……


    ***


    大齊元朔十六年春,風和日暖,欒邑縣程縣令家正張羅著辦喜事。


    說起這位程家少爺,那可畏是才華橫溢,模樣又英俊,迷倒了不少欒邑縣的姑娘。程家少爺娶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已青梅竹馬的表妹,姓蘇,閨名八娘,年方十七,比程少爺小一歲,男才女貌,天造地設。


    蘇家是書香世家,蘇八娘的父親和兩位兄長都是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大才子,可惜蘇家的男子不愛仕途,否則定能在朝中有一番作為。然而,蘇八娘不同,她自小不愛讀書,活了十七年也不過是識得字,可她記東西特別快,以至於蘇二哥總調侃她浪費了這天賦,若不然早就成了欒邑縣第一才女,甚至是大齊第一才女。


    蘇八娘倒不這麽覺得,都是這該死的過目不忘,讓她六歲時見了表兄第一眼就念念不忘,隻想早日嫁給他,讀書什麽的讓兄長們去做便好。


    大婚相當隆重,程家八抬大轎接蘇八娘過了門。欒邑縣的百姓紛紛來看熱鬧,不免議論紛紛,有些行內人倒是好奇,這程縣令不過是從九品的小官,月俸不到三兩白銀,家裏人口還不少,他哪裏來的錢財辦如此隆重的成婚典禮?不過,這些話很快消失在鼓樂聲中,比起這個,百姓們更是對這典禮感興趣。


    小兩口婚後恩愛有加,羨煞旁人,加之程少爺又中了狀元,雙喜臨門,好不熱鬧。很快,蘇八娘有了身孕,喜上加喜,公婆笑得合不攏嘴。蘇八娘懷孕五個月時,程少爺必須赴彭城上任了,若是再拖下去,皇上責罰下來,整個程家怕是要跟著倒黴了。蘇八娘麵上說著讓他趕緊赴任,以免皇上責罰,然而心裏盡是不情願。


    分別那日,程少爺撫著蘇八娘的臉頰,瞅了一眼隆起的小腹,溫柔道:“八娘,待吾歸來時,孩兒或許會喚爹爹了吧……”


    蘇八娘撫著自己的小腹,嘟嘴道:“夫君,若是需要那麽久,妾身可就不等你了,跟別人跑了哦!”


    二人打情罵俏之際,蘇八娘的公婆互相看了一眼。


    程少爺聞言,噗嗤一笑,抬手刮了刮蘇八娘的鼻梁,安撫道:“為夫開個玩笑,你看把你嚇得。放心,陛下給我安排的職位清閑得很,吾很快便來接你與咱們的孩子。”


    蘇八娘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他跳上馬車,緩緩駛去……


    待他走後,蘇八娘像往常一樣,在家中散步,按時喝著安胎藥,按照大夫的囑咐行事,小心謹慎得不能再謹慎了。這是自己與夫君的第一個孩子,一定要平安落地。公婆本身就是自己的舅父舅母,自然待自己極好,更何況自己肚子裏還有他們的孫兒。


    她本以為,自己隻要這樣安心等待夫君歸來即可,卻不曾想噩夢來得那樣快……


    這日清晨,她連著打了幾個噴嚏,還以為是受了涼,便讓丫鬟去請了大夫來瞧瞧。大夫走後,她甚是覺得身子乏,便想像往常一樣出去走走,提提精神。畢竟大夫說,不能總睡在床榻上,這樣對胎兒也不好。


    蘇八娘在丫鬟的攙扶下在府中漫步,路過書房時,丫鬟突然想起自己燉的雞湯該收了,便囑咐了她幾句匆匆離開。她一愣,有些不悅,這丫頭,從小就沒規沒矩,如今是膽子愈來愈大,雞湯竟然比……我這個主子重要?


    她想到這裏,輕輕歎氣,罷了,也是自己慣出來的。


    她環顧四周,突然耳朵一動,聽到了書房內傳出了嚴厲的嗬斥聲。她眨眨眼,好奇心一湧而出,雙|腿不自覺朝書房走去。


    第2章


    蘇八娘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至書房門前,她撫著隆起的小腹,屏住呼吸,探頭把耳朵湊上去。書房內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響,隨即便是嗬斥聲——


    “你是如何辦事的?給你說了多少遍了,王家的案子要壓下來,銀子本官都收了,你現在這麽做,要本官顏麵何存?”


    “大人,可是孫家人說要以三倍的銀子換王家少爺的一條命。”


    蘇八娘聞言,遲疑片刻,這不是公公的聲音嗎?那另一個人是……聲音倒是同管家有些相似……他二人在為何事爭吵?什麽銀子人命的,甚是奇怪。


    她皺了皺眉,又湊上去聽。


    “哦?三倍的銀子?”程縣令捋了捋胡須,迷眼道,“看來本官要重新審理此案了……對了,新一批的銅錢鑄出來多少了?”


    “回大人的話,那幫工人做事就像蝸牛,目前隻鑄造出六百貫。”


    “什麽?才六百貫?罷了,先把這六百貫銅錢流入集市,督促他們日夜趕工,務必在中秋節前鑄完剩下的銅錢。”


    “諾。”


    這時,蘇八娘隱約聽見腳步聲離自己愈來愈近,她連忙轉身險些跌倒。待她站穩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時,丫鬟突然走來,見她神色慌張,詫異道:“少夫人,您臉色如此蒼白,是身子不舒服嗎?”


    此話一落,蘇八娘心中一緊,心想不妙。


    屋內的人也聽到了這動靜,快步推門走出,程縣令繃著臉注視著蘇八娘,問:“八娘,你不在屋裏待著養胎,在府中閑逛作甚?如今正是夏秋交替的季節,受了涼氣可不妙了。”


    蘇八娘深吸一口氣,怯生生地瞄了一眼,另一個人原來是師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低頭道:“爹爹教訓的是,兒媳這便回屋待著。”


    她說完,向丫鬟拋出求助的目光,丫鬟會意,上前扶著她,二人緩緩離開。此時的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麻感受不到自己在走路。


    程縣令望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師爺眉頭緊蹙,擔憂道:“大人,少夫人她……不會是聽到咱們的談話了吧?”


    “看她那副模樣,怕是聽到了,此事事關重大,先裝作不知為好。”程縣令囑咐道。


    師爺應著,退了下去。


    那夜蘇八娘輾轉反側,自己的公公不僅鑄造假|幣,還私相授受錢財做假案,這可是要被處斬的大罪。此事婆婆知曉嗎?


    自那日後,她一直故意回避公公,盡量不與他碰麵。婆婆注視著這一切,甚感奇怪,幾經追問之下,蘇八娘終於道出了緣由。婆婆一臉慈祥地安慰她,一麵說著定要勸程縣令收手,一麵又跑去程縣令那裏,商討如何堵住蘇八娘的嘴。蘇八娘向婆婆傾訴了此事後,頓時覺得心胸舒暢,有婆婆在,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膽地度日了。


    然而,沒過多久,一場噩夢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昏暗潮濕的屋子裏,蘇八娘揉了揉眼,環顧四周,卻是漆黑一片。她想起身,卻感覺自己的腳被綁著,想要喊人卻發不出聲響,這是……什麽地方,公公婆婆又在何處?府中的人呢?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道光打進來,這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片刻,強烈的光漸漸消散,隨即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微微睜眼,卻隻聽得到喘息聲看不見人。


    “怎麽,都昏迷了三天了,什麽也沒吃,竟然還活著。”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她一驚,拚命地想發出聲音,卻是徒勞掙紮。這不是婆婆的聲音嗎?不對,這聲音雖與婆婆很像,卻冰冷刺骨得多。


    “嗬,別白費力氣了,你的嗓子早就被藥物傷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蘇八娘搖著頭,想要看清麵前女人的容貌,卻始終是一片漆黑。她抓住了女人的裙角,撕扯著,哀嚎著。


    女人冷笑,道:“怪就怪你管不住自己的腿,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聽了不該聽的事情。別以為你肚子裏有程家的孩子我就不舍得折磨你,真是天真。我兒還年輕想給他生孩子的女子多了去了,根本不多你一個。實話告訴你,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若不是我兒執意娶你,我和他爹根本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我兒可是狀元,可是要做駙馬飛黃騰達的人,怎麽能被你一個下賤胚子糾|纏一生!”


    她說完,狠狠地朝蘇八娘的腹部踹了幾腳,揚長而去。


    蘇八娘捂著腹部,在地上滾來滾去,哀嚎聲充斥著整間屋子。她的呻|吟聲並沒有引來人,此後的幾日她的腹部都受到重擊,鮮血浸透了她的裙擺,她木訥地靠在牆角,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平日裏和藹的公婆,如今竟是這般猙獰模樣,連自己的親孫兒都不放過,真是心狠手辣……


    半年後,程少爺終於歸家,他下了馬車直奔臥房,卻不見妻子的影子。一旁的下人不敢吱聲,他再三追問之下,下人們才道出,其實蘇八娘腹中的孩子並不是他的,而是蘇八娘同米鋪譚老板之子私通懷上的,他離家的那日,蘇八娘便與那譚家少爺私奔了。


    程少爺自然是接受不了這件事的,他發了個瘋的去米鋪找譚家少爺,卻被告知譚少爺早已赴京趕考不在家中,他憤怒至極砸了米鋪,全然沒了做官的模樣。米鋪的人得知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隻得打破牙往肚子裏咽。而程少爺終日飲酒,沉迷於煙花之地。程縣令夫婦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回家省個親再把官位和小命弄丟就得不償失了,於是連夜找了媒婆給他說了一門親事。


    鼓樂聲吵醒了尚在睡夢中的蘇八娘,她托著身子爬到門口,透過門上的洞朝外看,隻見園子裏滿是紅帳,很是喜慶,就像……自己與夫君大婚時一樣。


    副管家邁步走來,指著門口的二人道:“誒,你們兩個怎麽還守在此處,少爺大婚前麵缺人手趕緊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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