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態的改變,赫敏的口吻輕鬆起來,“目前有幾個人下注了?”    納威為難道,“抱歉,暫時無可奉告。”    還挺謹慎,赫敏沒往心裏去,又問,“賭斯萊特林贏的多,還是賭魯米利亞隊贏得多?”    “斯萊特林。”    赫敏的小臉拉下來了。    納威悄悄道,“你也下注吧,賭斯萊特林,他們準贏。”    赫敏白了他一眼,以為他在開玩笑。    “斯萊特林這一局勝算更大,賭他們贏不吃虧。”    “你討打是吧?!”赫敏揮舞拳頭。    “我說真的。”納威老誠懇的。    可越是這樣赫敏越覺得憋得慌,“你是假納威吧,肯定是假的!別和我說話,快走快走!”    納威看看周圍,“這一局金色飛賊會落入斯萊特林學院的手裏,他們會是最終勝利者。”    赫敏轉頭瞪他,似乎在醞釀怎麽折磨這個妖言惑眾的叛徒。    納威看懂了格蘭傑小姐的眼底情緒,縮著脖子透露,“是肯尼教授說的。”    赫敏眯起眼睛,默默盤算納威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你去斯萊特林那邊轉過沒?”赫敏問。    “剛從那邊過來。”    “你敢和他們說話了?”    “肯尼教授說暗示他們賭自己學院一定贏,他們就不會說難聽話,背地裏說我聽不見,作為一個胸懷寬廣的格蘭芬多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我覺得肯尼教授說的對,我也那麽做了。”    赫敏摸口袋的時候,羅恩從李.喬丹所在的記分牌那兒串門回來。    “帶錢了麽羅恩。”赫敏問。    擠出一頭汗的羅恩一頭霧水,“帶了,怎麽了?”    “給我一加隆。”    羅恩在赫敏的注視中猶猶豫豫地拿出一加隆,當他看見赫敏取出一加隆和他的加隆一並交給納威時猛地回過神來,“哎你要做什麽!為什麽把錢給納威!”    赫敏擋在羅恩身前,對納威說:“我們賭斯萊特林贏。”    納威收錢的麻利勁與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商店的兩位老板相比不遑多讓,他在本子上記錄下來,趕在羅恩爆發前溜走了。    羅恩瞪著赫敏,“你瘋啦,為什麽賭他們贏!”    大家都沉浸在比賽中,絕大多數學生沒注意到羅恩的咆哮,但身邊的學生還是發現了二人的矛盾,紛紛溜號偷偷打量。    “你不相信我嗎?”赫敏鎮定極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她又拿出一枚加隆。“還給你,你那枚加隆就算我出的,以後跟你沒關係了。”    羅恩看著手裏“失而複得”的加隆有點不知所措,噘著嘴把加隆塞回赫敏手中,正要說話,隔著賽場的另一側看台上出現騷動,羅恩眼睛一亮,轉眼把要與赫敏說的話忘腦後去了。這麽遠的距離他還能瞧見花容月貌的芙蓉……赫敏心頭拱起一把火,惡狠狠地把加隆丟給羅恩,轉身擠出看台。    三、    高歌猛進的魯米利亞隊顯出疲軟的征兆,追球手頻頻失誤,眼睜睜地看著鬼飛球一再被奪走,哈利.波特為代表的追球手們被場邊學生噓的越來越大聲,其中尤以斯萊特林的噓聲最整齊劃一,但這無法振奮提前往下坡衝的魯米利亞全隊。連一開始神勇到令人心馳神往的肯尼教授也頻繁地讓為魯米利亞隊加油鼓勁的學生們失望,肯尼教授的球棒如同喝醉酒的家養小精靈使用魔法,賣力但不給力。    斯萊特林們的氣焰越發高漲,李.喬丹的解說失去了最初的洪亮犀利,隻是不帶感情地報數,一次又一次告訴大家斯萊特林又得分了。大約梅林對這場一麵倒的比賽看不下去了,魯米利亞隊在場邊的魯米利亞教授的呼喊中奮起了一下,收獲了幾十分,把逐漸微弱的領先優勢拉了回來,可沒等格蘭芬多們重新high起來,又萎了下去。    場邊的歡呼聲再度被斯萊特林承包。    格蘭芬多們覺得心好累。    心累的還有魯米利亞隊的守門員諾特少年,從開賽的清閑一躍忙成狗,中間連個過度都沒有,諾特深深覺得自己選擇腦力勞動的人生升級方式絕對具有先見之明。    除開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剩下倆學院的孩子們詭異地保持安靜,一個個矜持得不像話,連校長鄧布利多教授都覺得不對勁。這些孩子既不為斯萊特林加油,也不為魯米利亞歡呼,鄧布利多教授不動聲色掃視著人群,然後看見了在人群中穿梭的納威.隆巴頓,校長先生因為納威遊刃有餘的姿態感到驚訝,耳邊響起卡卡洛夫與馬克西姆夫人的對話。    卡卡洛夫興高采烈地說:“斯萊特林贏定了!”    馬克西姆夫人不置可否,說了兩句兩隊表現都很不錯的場麵話,看得出她無意和卡卡洛夫套近乎。    赫敏跑出原先的看台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減少了滿耳朵激情四射的尖叫,她很快找回理智和平靜,剛才的衝動讓她懊惱極了。她吐了口氣,在人不多的這片角落觀察場上局勢,與吃了興奮藥水般越戰越強的斯萊特林相對比的是魯米利亞隊的消極,韋斯萊雙胞胎的不作為讓赫敏心生疑竇,有些事情她還沒理清,但她隱約抓到了關鍵點。    “你很失望?”    赫敏轉頭與年輕的克魯姆先生目光相對,“你在和我說話?”    克魯姆點頭,“你看起來情緒不高。”    “如果魯米利亞隊輸了我確實會失望,”赫敏不是魁地奇迷,對克魯姆的偶像包袱也毫不在意,既沒有臉紅也沒有心跳加速。“你支持哪個隊——哦,我想你肯定為斯萊特林加油。”    克魯姆說:“比賽前我問魯米利亞教授能不能在隊上給我安排一個位置,肯尼教授拒絕了。”    “啊對,我記得,當時我也在場,抱歉。”赫敏揉揉眉心,該死的芙蓉,不,該死的羅恩.韋斯萊!    “我聽到的消息是比賽還有下一輪?”克魯姆問。    “是的,一共進行三場,前兩場定好了時間,今天是第一場。”    克魯姆把目光轉向場內,嫻熟地捕捉戴瑞克.肯尼的位置,“魯米利亞隊已經完成了任務,養精蓄銳是正確選擇。”    “……你是說魯米利亞隊故意輸給斯萊特林?”    “不是故意,準確點說是順勢而為,他們確實有很多不足,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對手又是常年參加比賽早已培養出默契的高年級學生。斯萊特林隊是常勝軍對嗎?”    “我不想承認,但那是事實,他們的魁地奇隊很強大。”赫敏在克魯姆的引導下擱置了勝負之爭,“所以魯米利亞教授的計劃是試試水,輸贏是其次。”    “你說會有三場比賽,第一場是輸是贏對結果不能產生一錘定音的影響,第二場才是關鍵,如果魯米利亞隊從今天的比賽中獲得了他們希望獲得的東西。同時也要看他們的心理素質能不能扛住,畢竟第一場輸了對士氣的負麵效應難以估計。”    “聽起來很深奧,我一直認為魁地奇是一種四肢發達的無腦運動。”即便麵對年輕的克魯姆這樣的國際級找球手,赫敏還是勇敢地說出了心裏話。    原來她不這麽想,今天這場比賽讓她領悟自己對魁地奇的不友好可能很大程度源於固執的偏見。    年輕的克魯姆先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你的概括不算離譜,我聽過比這更不客氣的評價。”    “您在挖苦我嗎?”赫敏故作犀利。    克魯姆演技浮誇地做出“我選擇閉嘴”的動作。    比賽以斯萊特林找球手抓住金色飛賊告終,魯米利亞隊以30分差距遺憾落敗。    觀眾們為這場比賽獻上掌聲,格蘭芬多氣勢低落,斯萊特林耀武揚威。    守門員諾特少年一邊掩飾“總算結束”的真實情緒,一邊發揮精湛演技,把一個失敗的菜鳥守門員的萬念俱灰演繹的淋漓盡致。同為斯萊特林的德拉科信以為真,他對魯米利亞教授的“試水”暗示毫不知情,下場後立即湊到難兄難弟諾特身邊尋求心靈的慰藉——他不是一個人。    搞得想點到為止轉換情緒的諾特隻能延長苦情戲的表演時間,馬爾福少爺是真正用盡全力卻棋差一著,敗給了經驗豐富的厄克特,他的不甘心發自肺腑,所以苦逼效果更加感人。    逢人就譴責德拉科的叛徒行徑的潘西都忍不住咽下了刻薄話,轉而安慰起傷心落寞的少爺。    “還有兩場。”布雷斯.紮比尼看似不經意地說。    馬爾福少爺精神一振。    紮比尼再接再厲,“你們是一支臨時組建起來的雜牌軍。”隻差了30分還想怎麽樣,他以為會差個百八十分,以慘敗收場,他敢打賭不止他一個這麽認為……啊啊啊啊啊啊——紮比尼臉色一變,恨不得一魔杖解決了自己。    “你怎麽了紮比尼?別為我傷心我的朋友,就像你說的還有兩場,我們還有機會。”天真的馬爾福少爺感動於紮比尼的真情流露。    布雷斯.紮比尼想到先前向納威.隆巴頓下注時鬼使神差地選了魯米利亞隊,這說明什麽,說明他賭輸了!!!10個金加隆就這麽飛了!!!    紮比尼在德拉科的安慰聲中苦笑起來,他真是瘋了。    四、    輸了比賽必定對士氣產生影響,無論是否有前提。    魯米利亞教授賽後把大家召集到菜地旁,簡單說了幾句勉勵的話讓他們原地解散,大家失望於他的言簡意賅,多動症患者韋斯萊雙胞胎破天荒希望他能多說兩句。    威克多get到他們詭異的心理變化,“你們今天在場上的表現差強人意,我不多說是因為時間不夠。”    弗雷德咋呼道,“就算您急著和肯尼教授關起門享受二人世界,也不能通過敷衍我們給我們臉色看,我們今天盡全力了!”    海姆達爾清清嗓子,壓下笑意。    威克多好笑地說:“不要過分解讀我的話,我說的‘時間不夠’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弗雷德半信半疑,他的兄弟喬治正要接過質疑的棒子,諾特道,“今天晚上將宣布三強爭霸賽的報名結果。”    弗雷德和喬治氣呼呼地大叫這個消息與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反正不可能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魯米利亞隊都不夠報名年齡。他們輸了比賽非常沮喪,再三強調三強爭霸賽也不能撫平他們心中的創傷。    誰都沒發現二位教授眼中不約而同閃爍的神秘光芒。    海姆達爾拍拍手拉回學生們的注意,“大家回去休息吧,晚上在禮堂集合都別遲到了,結果或許與你們無關,但是你們真的不想親眼見證勇士名單出爐激動人心的那一刻嗎?”    韋斯萊雙胞胎第一個快步走向城堡,其他學生對二人的“表裏不一”習以為常。    諾特和哈利留到最後。    海姆達爾問諾特為什麽看著他不說話,諾特遲疑地回答,“你們這麽重視勇士報名結果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哈利噗嗤一笑,諾特也覺得自己神神叨叨,有些難為情。    夫夫二人對視一眼,諾特少年超乎尋常的第六感令人驚歎。    “哈利你還好麽,你的臉色很難看。”海姆達爾關切地問。    “頭有點疼……沒事不用擔心。”哈利放下差點去捂疤痕的手。    海姆達爾提議哈利在燈罩小屋休息一會兒,滿腹心事的哈利同意了,諾特帶走了威克多做的雪糕球。    哈利的臉色非常難看,海姆達爾給他衝泡了一杯藥草茶,哈利喝了幾口後小聲說起了西裏斯.布萊克,言辭中充滿了依戀和期待,然後他在海姆達爾柔和的聲音中釋放了睡意,在二樓窗台前的長椅上躺下——他堅持不睡夫夫二人的雙人床。    海姆達爾等他睡著後輕手輕腳下樓。    “他睡下了?”威克多在餐桌旁問。    “睡下了。”    海姆達爾在他身邊坐下,靠在他身上,威克多展臂摟住他的肩膀。    “他的疤又疼了。”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說:“他是該好好休息,今晚他可能就睡不著了。”    海姆達爾沉默了一下,拿出一封信,“納威說我在場上表現英勇,這是布斯巴頓的新粉絲讓他帶給我的表揚信。”    威克多笑了起來,用臉頰蹭蹭他的鼻子,“表現英勇的教授這回大出血了。”    “比預想的好很多,至少納威還給我的不是空錢袋。”海姆達爾拆開粉色帶香味的信封,裏麵是一張與信封配套的印花信紙,海姆達爾沒看那些肉麻的句子,他揮動魔杖對準那些字跡,杖頭很快在咒語的催促下吐出一股持續的溫暖濕氣,濕氣逐漸浸濕信紙,那些筆觸流暢的法國肉麻話就像遇水的棉花糖一點點消融,露出本來的麵貌。    親愛的裏格叔叔,威克多嬸嬸……    威克多因為這調皮的開頭揚了揚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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