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咽了咽嗓子,不敢再推測下去了。    米奧尼爾安撫地笑了笑,說:“這又不是你的錯,別愁眉苦臉。”    “聽到這樣的事我實在笑不起來。”    米奧尼爾拍拍她的後背,“最初猝不及防的米奧尼爾在臨死前可能做了什麽,具體做了什麽我不清楚,多哈也說不清楚,我們也無意追究,總之做了什麽的米奧尼爾成功地讓20年前的自己得知了這一情況,轉機就是在這裏出現的。”    克萊爾點頭,“這個20年前的米奧尼爾就成為了傳承的第一個環節,他通過20年後的自己收集的資料成功阻止了悲劇的發生,於是安安穩穩地度過了20年的米奧尼爾醒悟到必須繼承傳統,把這些事情再次傳回到20年前,免得悲劇再度重演?”    “沒錯,那樣的悲劇誰都不希望發生,哪怕隻有一丁點希望,就算是無稽之談,就算是荒謬之極,米奧尼爾也願意去嚐試。”米奧尼爾說著看向日記本。“我的日記本過去是連接現在與未來的橋梁,將來是連接現在與過去的紐帶,那一本沒有與我通過話的日記本將會出現在另一個米奧尼爾手中,當然一切的假設需要建立在我成功的基礎上。”    “你一定會成功!”克萊爾望著本子。“真不可思議,不過最不可思議的是斯內普教授居然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教授完全看在裏格的麵子上。”米奧尼爾說。    “真的嗎?我覺得教授很喜歡你,雖然他不肯承認。”    “噓~”米奧尼爾眉飛色舞地說。“別說出來,我們心知肚明就行了。”    克萊爾哈哈大笑。    “對了,還有個問題,”克萊爾感到費解。“多哈為什麽要故弄玄虛?他完全可以過程從簡,隻要他拿出可信的信物來,直接與你當麵交談傾訴一切,沒有必要搞得這麽複雜。”    “這個問題我問過多哈,他告訴我他12歲的時候被另一個米奧尼爾搞得暈頭轉向,所以他想報複,但是又不可能找未來的自己,正好把氣撒我身上了,他還暗示我可以把這些原封不動地照搬給另一個米奧尼爾,以此釋放積攢多年的不快。”    “多哈可真幼稚!”克萊爾笑道。    “其實並不是這樣,”米奧尼爾抿了抿嘴。“我想多哈不是不想從簡而是不敢從簡,他做的這一切全是他親身經曆過的,他下意識地避免不同,因為他害怕稍有差池將對未來產生影響,在無法保證影響是好是壞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冒險。我想我也會這麽幹,20年後重演經曆過的種種,讓它們一環又一環永遠保持下去。”    克萊爾陷入沉思。    “嗯……還有件事……”米奧尼爾忽然吞吞吐吐。“是關於你和我,嗯……”    “你是說將來我會嫁給你這件事嗎?”克萊爾好整以暇地問。    米奧尼爾驚呆了。    克萊爾得意地說:“不能老讓你嚇唬我。”    “你知道?”    “你指什麽?如果是關於克魯姆家詛咒一事,不,毫不知情,今天第一次聽說。”    “我是說你和我。”    “結婚嗎?我知道,我做夢夢到過。”    “做夢?”    “是啊,搞不清楚背景和去向的畫麵,主要圍繞你和我之間展開。”    “……你好像很鎮定。”    “第一次嚇得不輕,次數多了就習慣了。你很不鎮定?”    米奧尼爾認真地看著她,“你不排斥嗎?”    “和你結婚?不知道……”克萊爾皺眉。“不過你也說了,不能保證影響是好是壞,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遵照未來的走勢行動,不要為圖一時痛快反其道而行……”克萊爾說到最後繃不住臉紅了,這話這麽聽都像她很迫不及待似的。    米奧尼爾心裏樂壞了,嘴上淡定地說:“我們還小呢,我有信心搞定詛咒,不,應該說我必須搞定詛咒,不過生活上的事我想還是可以留有餘地的,這和詛咒的延續沒有直接關係,而且我不認為你的父母和祖父母在得知這一情況後願意讓你成為騎士樓的媳婦。”    克萊爾沉默不語。    米奧尼爾有些忐忑,仔細琢磨剛才的話,沒發現不妥。    克萊爾一把握住米奧尼爾的手,堅定的說:“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然後鬆開手,大聲宣布,“睡覺!”    米奧尼爾愣了愣,轉向桌麵,被克萊爾拉住,“睡覺!”    “好好好。”米奧尼爾舉手,接著哭笑不得地進入盥洗室。    回來的時候克萊爾已經在他的床上躺好了。    米奧尼爾什麽都沒說,爬上床蓋好毯子,屋裏的燈熄滅了。    “很好,今後繼續保持。”黑暗中傳來克萊爾的咕噥聲。    保持什麽?聽話嗎?米奧尼爾好笑地閉上眼睛。    多哈沒有告訴他,所以他並不知道還有一件可怕的事在未來等待著他——米奧尼爾是個妻管嚴!    願斯圖魯鬆先祖與你同在。    晚安。        第57章 (二十八)        母親懷孕滿5個月後,克萊爾擱下羽毛筆,著手整理從號稱權威的各種胎教書籍中截取的精華,把它們分門別類的穿插好,等到馬爾福夫人懷孕滿6個月的時候,克萊爾終於舍得走出被臨時改建成的小書房——盧修斯戲謔為“克萊爾的秘密空間”,由此踏上嚴肅認真的胎教執行之路——晨昏定省,一次兩次,鮮少耽誤。    隻不過克萊爾服侍的不是她娘,而是母親一日大過一日的肚子。    起初包括馬爾福夫人在內的家庭成員都下意識告誡自己對這胎不抱希望,曾經抱過兩次——興師動眾的結果讓人笑掉大牙,兩次都被現實狠狠扇了巴掌。這一次上至先祖畫廊內的肖像畫,下到戰戰兢兢的家養小精靈,沒有一個具備說話功能的活物及非活物敢明目張膽地讓滿腔希冀溢於言表,大家不約而同遮遮掩掩,明明很在意卻又裝模作樣。    好像越在乎就會把孫子的小唧唧嚇沒了。    騎士樓一家每回登門拜訪都替他們累得慌,不過在話題的篩選上還是會“入鄉隨俗”,與東道主的精神麵貌保持高度一致。    “當然是個男孩!”唯有克萊爾義正言辭,從不更改自己的看法。    馬爾福一家以為對父母親的心病心知肚明的大丫頭善解人意,德拉科調侃大女兒:萬一弟弟降生,爺爺奶奶可能就沒以前喜歡她了。克萊爾盯著父親約有三秒鍾,猶如看學齡前兒童的目光把馬爾福總裁盯得麵子上差點掛不住。    “我不是撿來的。”克萊爾理直氣壯。    親戚小夥伴們哈哈大笑。    馬總裁哭笑不得。    當克萊爾一日兩次的胎教計劃實行滿一個月且沒有顯出絲毫疲軟的跡象後,敏感細膩的馬爾福夫人瞧出了端倪——到底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跟在克萊爾身後起哄的二女兒柏莎僅新鮮了一個星期,以柏莎的性格能按部就班一個星期已經是先祖顯靈了,克萊爾的鍥而不舍讓馬爾福夫人打從心底裏疑慮大女兒此舉別有深意。    某一天,馬爾福夫人在花園裏散步時無意中撞見克萊爾與米奧尼爾,被他倆渾然天成毫無造作扭捏的相處氛圍感染並震撼到,馬爾福夫人知道這對小朋友素來關係融洽情同兄妹,但是新的領悟好似在她麵前開啟了一扇大門,促使她腦洞大開停不下來。    盧修斯對於克萊爾的培養從未間斷,即使兒媳再度懷孕,克萊爾也沒有對祖父的教導敷衍了事,依舊孜孜不倦嚴於律己,不同的是祖父對克萊爾越嚴厲,克萊爾對胎教計劃的執行也越嚴苛。    時間又滑過去一個月,日複一日的胎教接觸中,馬爾福夫人終於肯定,大女兒是在給未來的弟弟騰地方了。    因而每當德拉科堅定不移地向著招上門女婿的目標春風得意大步進發之時,馬爾福夫人總是一臉糾結欲言又止,一切還停留在猜測階段。不過就在馬爾福夫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她對米奧尼爾大大超出普通親戚標準的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其實很說明問題。    馬爾福夫人的嶽母技能提前觸發。    ————摘自《從現在開始未來》    一、    得知威克多和海姆達爾打算提前離開,鄧肯放下手邊的工作趕到二人借住的小樓。    “不是說準備住上一個月嗎?你們的一個月就是十天不到?我還打算帶你們好好玩一玩!”鄧肯熱情地挽留。    “有點事,下次吧,”威克多說。“還讓你特意趕來……”    “什麽話!”鄧肯對老同學的客套非常鄙視。    “好好,我不說話。”威克多轉頭對海姆達爾說,“我去樓上看看。”    二人交換個心知肚明的眼神,海姆達爾點點頭。    鄧肯是個懂得避嫌的人,也不會多想,目送威克多上樓,餘下二人對視一眼。    “真的不能改變主意嗎?”鄧肯感到非常可惜,因為各自的工作都不清閑,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相聚了。    “這裏是魔法世界,想見個人還不容易?”海姆達爾輕鬆的說。    鄧肯摸摸鼻子,“你在埋怨我這些年的‘失蹤’?”    “你是大忙人,我們都知道。”海姆達爾收起玩笑,認真的說:“距離和時間無法改變我們的情誼使它變質,但會讓它變淡。”說完這話,他指向屋外,邀請道,“不趕時間的話,出去走走?”    鄧肯欣然同意,二人走出小樓,沿著原始粗糙的矮牆緩步而行。    黃昏的橙紅色餘暉落在田埂上,影子在身後拉長,天地萬物變得朦朧,高速運轉的世界逐漸緩下步伐進入休息時間。    “再過幾年眼看要奔四了,終身大事你就沒什麽想法?”海姆達爾揪了根雜草隨手晃悠。    鄧肯像敏感的青春期少女一樣變了臉色,“我才三十出頭!三十出頭!”    海姆達爾不當回事,調侃道,“威克多偶爾會那麽說,原來你們不是同年?”    鄧肯沒好氣地噴鼻子,“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有義務提醒你,他提前進入中年期了,也許明天一睜眼你將會麵對禿腦門的威克多叔叔,請不要把他和永遠朝氣蓬勃的我相提並論。”    海姆達爾哈哈大笑,嚐試代入後回應,“若有一天威克多真成了禿頭大叔,我想我不會因此嫌棄他,因為那個時候我肯定也不如年輕時好看了。”    時光易老,韶華易逝,最可怕的是不堅的人心。    鄧肯誇張地搖搖欲墜、步履蹣跚,“別這樣親愛的,這會讓我覺得你在諷刺我的堅持輕浮幼稚。”    “如果確實如此,你會因此改變初衷?”海姆達爾笑著問。    鄧肯不假思索,“不會。”    那不就得了,海姆達爾搖搖手裏的雜草。    他們轉身往回走,夕陽在斜前方的灌木叢中若隱若現。    鄧肯問了些騎士樓的近況,夫夫二人無波無瀾但溫馨和美的家庭生活讓孤家寡人的奧維爾先生心生豔羨,僅僅停留在豔羨,鄧肯至今奉行獨身主義,逢年過節朋友聚會時偶然會在出雙入對或人聲鼎沸的背景下略感寂寞,卻不足以說服他改變現有的生活。    “我想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鄧肯說。“準備和一個女人走進禮堂,接受神明、先祖以及親朋好友的祝福,我也無法想象和一個人共同生活一輩子,完成任務一樣的生兒育女,成為支撐一個家庭的頂梁柱。這樣的生活比治療疑難雜症還要讓我畏懼,所以我很佩服身邊每一個自願投身到婚姻戰役中,試圖拚殺出一條血路的巫師。”    海姆達爾沒有嘲笑或否定鄧肯的恐婚症,“大概是出發點不同而生出的不同結論。我一直渴望擁有一個家庭,我害怕孤單,夢想著至少有那麽一個人能夠陪伴我,分享人生中的喜怒哀樂,一輩子不離不棄。威克多願意和我一起嚐試,至今為止嚐試的結果都還不錯。”    “那是因為你遇上了威克多,這是前提,我沒有遇上那麽一個人。”鄧肯迎著夕陽傾吐悵然。    “前提不應該是共度一生麽?”海姆達爾看向鄧肯。“再洶湧澎湃的激情,再不可磨滅的愛情,最終將在發酵完成後趨於平淡,回歸理性。無論何種出發點的婚姻都需要妥善的經營,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患難與共,光有理想和愛情是遠遠不夠的,這就是生活。”    “就是這個,”鄧肯指出。“所以我依然觀望。”    “祝願你早日遇見對的那個人。”海姆達爾送上祝福。    “雖然我覺得目前我還不太需要,不過謝謝。”鄧肯揚起笑容。    海姆達爾眨巴眼睛,無聲地回以一笑,心想擁有這樣的男色也不怪未婚到現在——斯圖魯鬆法官有那麽一瞬被前魔法先生的男神式笑容暈眩了一下。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被戲稱為耍流氓,可至少不會製造出親家變仇家的家庭悲劇。    “替我們向容克先生帶聲問候,非常感謝他的熱情款待。”海姆達爾最後說。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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