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格一本正經地說:“你都這麽說了,我可不客氣了。”    威克多和海姆達爾放下心來,並與卡捷寧一起拿起酒杯加入其中。    沙加裏放下杯子時眼睛掃到卡捷寧順手帶來的報紙,他啪嗒啪嗒抽了幾下煙,忽然眯了下眼,拿起報紙湊近看了看,又不動聲色地丟開。    “看見什麽了?”卡捷寧隨口道。    沙加裏指著報紙上某幅活動照片說:“這家夥當年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流浪巫師,靠走私低級神奇動物過活,不僅擅自哄抬價格破壞規則,還以次充好,因而總是遭到同行排擠,不是被流浪巫師攆就是被神奇動物保護組織追趕,整日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一事無成,現在成深受追捧的世界名人了。”    上次的大戰簡直“化腐朽為神奇”。    卡捷寧沒看圖片,一眼掃到標題上亨利·德瑞裁判長的名字。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也看見了,沙加裏的話似乎信息量頗大……    “亨利·德瑞曾是流浪巫師?”海姆達爾問。    蘭格同樣保持關注,他讀過父親的筆記,比夫夫二人看得更全麵。    沙加裏意味深長地一笑,“我不清楚你口中的亨利·德瑞,我知道的德瑞就是我說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咱來擼一次卡捷寧和他的基友們,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尤其是感覺有些模糊的朋友。    卡捷寧、容克、葉若夫,還有沙加裏,這四個曾是混黑四人組。    菲利克斯·卡捷寧——教授現在的動向不需要我再說什麽了,他是四人中出場率最高的一位。    呂克·容克——花孔雀一個,年紀一大把還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從前是搞動物走私的,也曾是很多流浪巫師賴以生存的最大買家。    ps:容克的外孫是已經卸任的法國魔法先生,亦是該活動開辦以來民眾喜愛率最高的一位(不是支持率最高),裏小格童鞋曾一度被他的顏所傾倒,後此人暴露了內在本質,裏小格二話不說重投拿回第一男神寶座的老爺的懷抱。    尼古拉·葉若夫——喜歡收藏各種鬥篷,不穿鬥篷不出門的鬥篷控,卡捷寧的老鄉。後在巫師培訓學校幹得有聲有色,並在公開場合獲得嘉獎,捧回一個獎杯。    謝胡·沙加裏——喜歡抽煙的煙鬥控,四人中出場率最低,存在感最單薄的一位。受到裏格的啟發,目前活躍於慈善業,並且搞得風生水起。        卡捷寧三位基友第一次出場在第425章。        混黑四人組與格林德沃的區別在於,假設格林德沃的所作所為概括起來是排除異己、逐鹿中原,混黑四人組當初就是黑道分子。        第852章 老爸出的主意        一、    曆史上巫師世界共有三個較為出名的流浪巫師聚集地,以規模和知名度排列,一個在南美洲的玻利維亞;一個盤踞在亞洲西部外高加索地區;最後一個位於愛爾蘭島。對於歐洲的大部分流浪巫師來說,愛爾蘭島是他們熟知的聚集地,同時也曾是臭名昭著的黑巫師窩點。    後來隨著巫師世界的日新月異,以及曆史遺留問題等因素,第四個流浪巫師聚集地誕生在歐羅巴大地上——強烈抗議把巨怪列入保護動物範圍無果後,毅然與國際巫師聯合會分道揚鑣的中歐國家列支敦士登。    有那麽百來年,列支敦士登猶如脫離了約束的三不管地帶,什麽人都在那裏安營紮寨,國際巫師警察部隊無法通過正常途徑進入該國,即便善於偽裝的傲羅亦無法完全施展手腳,那裏簡直成了無法無天的避難天堂。    不過列支敦士登暫時與今天的尋覓之旅無關,與該國有關的卷宗安然躺於原處。    海姆達爾坐在積滿了灰塵的資料室內,四周堆滿了一攤攤塵封已久的羊皮紙。他在與流浪巫師相關的卷宗裏翻到一張地圖,四邊磨爛,顏色深淺不一。他把地圖攤開在壁爐前,就著火光摸索上麵的字跡。    【我雇傭的私人偵探在高加索鎮的墓園內找到了亨利·德瑞的墓碑。】海姆達爾腦中閃過威克多透露給他的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他的手指掠過阿爾卑斯山脈往東滑動,來到亞歐大陸黑海、亞速海和裏海之間的廣闊地區,然後在高加索鎮所在的地方隔空畫了個圈。可惜海姆達爾沒有找到令他茅塞頓開的蛛絲馬跡,他皺起眉頭,目光向右掃去,黑海,再過去,摩爾多瓦,不,再過去,斯洛伐克,再過去,捷克,再過去,德國、比利時、荷蘭,過海,英國……    愛爾蘭!    他的目光在愛爾蘭島上停留了很久,霍格沃斯魔法學校內攔截到德瑞走狗的記憶躍然眼前,這家夥貌似和神秘人有那麽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黑巫師,流浪巫師,神秘人,亨利·德瑞,正好湊一桌麻將。    海姆達爾覺得自己找到了調查方向,外高加索那塊的調查還不是完全舍棄的時候,他離開資料室時偶然想到南美洲還有一個匪窩,居無定所的索伊尼女士的叔叔時隔多日終於從美洲趕來……    那時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應該不會辣麽湊巧吧。    他回頭揮動魔杖,鎖上大門。    二、    隆梅爾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二樓的休息室內剛拿出煙鬥,海姆達爾推門而入,他漫不經心地看去一眼,咬住煙鬥準備點燃。海姆達爾快步走去在他身旁坐下,拿出一隻看上去很像那麽回事的扁匣,翻開後裏麵竟整齊排列著一行色澤誘人的雪茄煙。    隆梅爾訝異地拿開嘴裏的煙鬥,用一種嶄新的目光打量白長到十七、八歲卻一口煙都不抽的無趣小孩。    “什麽意思?”隆梅爾不會認為海姆達爾向自己顯擺雪茄煙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眼饞。    海姆達爾合上蓋子的同時用手捂著它,此舉終結了隆梅爾目光中漸漸無所遁形的“饑渴”。    “上次的謝禮,”海姆達爾笑得跟朵花似的。“另外還有事想向您請教。”    隆梅爾嗯了一聲,淡定地拉回視線。    “安德魯準備競選愛沙尼亞魔法部長。”海姆達爾說。    隆梅爾有些意外,不過沒太大驚小怪。    “卡捷寧教授的朋友謝胡·沙加裏先生經由介紹,確定將作為安德魯競選的資助者出現在愛沙尼亞的舞台上,我前不久才知道沙加裏先生利用愛沙尼亞時局不穩的便利入了愛沙尼亞國籍。”海姆達爾又道。    隆梅爾又把煙鬥咬上了。    海姆達爾繼續說,說得還是跟上述毫無關聯的另一樁事:“歐洲教育評價大會終於有了下文,從下個月開始德姆斯特朗將獲得正式掛牌等級評價,我們這一屆七年級的畢業證書要比從前的師兄師姐們更有看頭了。”    “你想跟我說得應該不是這些吧?”隆梅爾忍不住道。    跟開頭的雪茄煙展示對不上啊,隆爸爸老急切的,真是個壞孩子,兜那麽大的圈子吊胃口。    “我在努力和您分享我的生活。”斯圖魯鬆審判員的兩眼閃爍真誠。    “除了最後一條,前兩條似乎是蘭格教授的生活。”    海姆達爾表示受到了傷害,“原來您不願和我聊天……”    隆梅爾噗嗤一笑,“行了,有話直說。”    海姆達爾匣子塞老爸手中,“我從沙加裏先生那裏聽到了一些趣聞,某位人物的往事。”    隆梅爾以為他又小題大做,結果聽完了海姆達爾的講述,表情有些發怔。海姆達爾趁機仔細欣賞父親來之不易的失態,並趕在隆梅爾回神前抹消了臉上的興味。    隆梅爾麵色如常地問,“需要我幫忙嗎?”    “這就是我來請教的目的。”海姆達爾由衷地讚美老爸強悍的洞若觀火。    “多此一舉。”    海姆達爾連忙狗腿地表示願聞其詳。    “你在舍近求遠。”    海姆達爾想了下明白過來,“……雖然我是iw旗下的審判員,但很多事情並不由我的意誌為轉移,尤其是與親屬休戚相關的問題。”支吾半天就是害怕背上“以權謀私”的罪名,斯圖魯鬆審判員畢竟是個有理想的青年。    “你不能想辦法讓別人轉移的時候順道捎你一程?”隆梅爾看似玩笑地說。    海姆達爾愣了半晌,忽而茅塞頓開。    “爸爸,謝謝!”海姆達爾用力擁抱父親,眉眼間的遲疑困頓一掃而空,歡欣地大步離去。    安坐於原位的隆梅爾懶洋洋地目送兒子的背影,隨即展顏一笑,低頭看向手中的扁匣,心情不錯地打開它……    已經蹦躂出幾十米遠的海姆達爾仿佛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冷笑,他條件反射縮了下脖子,嘀咕道,“雪茄形狀戒煙薄荷糖,以假亂真,顧全顏麵,您值得擁有。”    三、    三天後,海姆達爾在前往國際威森加摩的途中先跑了趟布魯塞爾,斯圖魯鬆審判員時常到巫師交通管理中心的對外服務窗口領取最新的巫師通信地圖,他今天選擇位於布魯塞爾的公共通信服務站點,那裏有一家上星期新開設的壁爐房間。    基於謹慎等因素的考慮,海姆達爾很少在相同的通信站點使用超過三次。    根據地圖指示,他找到站點位置,並交納了相應的使用費。    由於巫師電話日益普及,巫師們逐漸對這種“入侵”放下成見。最新調查顯示,歐洲超過四成以上的巫師已經能熟練操作電話,並體會到由此帶來的便利。所以海姆達爾毫無懸念地回歸“落後”的壁爐通信的隊伍中。    巫師電話使用率的上升帶動了需求量的急劇增加,公共巫師電話使用費也跟著水漲船高——同比上漲了令人發指的9個百分點,巫師壁爐反而因使用率下降,為了保持客源在收費上屢創新低,已跌破去年的平均值。    斯圖魯鬆審判員精打細算著呢!    壁爐那一頭是之前與他聯絡好今日壁爐會麵的老菜皮格林德沃,海姆達爾言簡意賅地說了下他的打算,並開門見山地請求格林德沃想辦法說到做到。    “既然你說布朗交給你來處理,我就不跟你爭功勞了,”海姆達爾說。“問題是布朗的存在讓我寢食難安,無論對我還是我的家人均造成了情感和精神上的雙重負擔,你必須負起責任。”    格林德沃早就見識過海姆達爾的不要臉,但凡確定目標就會直言不諱,跟你擺事實講道理,即便沒有條件也會絞盡腦汁創造條件。    “你想讓我怎麽做?”格林德沃說。    “我不指望你在德瑞這件事上出謀劃策助我一臂之力,首先請同往常一樣保證你和你的手下繼續安分守己,必要時為民除害也是贖罪的最佳方式之一,我看好你哦。”    “謝謝。還有嗎?”格林德沃哭笑不得。    “請務必阻止布朗出來攪局。”這才是全篇重點。    “你已經能看穿布朗的行動了?”    “這家夥向來哪裏不太平往哪裏鑽,我對我的推測能力有所懷疑,對布朗的無事生非、興風作浪的本事很有信心。”    格林德沃笑得四平八穩。    “麻煩請應個聲。”海姆達爾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你不覺得布朗最近都沒在你眼前晃了嗎?”格林德沃神秘地說。    海姆達爾眯眼,好像真是如此……    “你已經把他哢嚓了?”    “你不是警告過我不能草菅人命嗎?”格林德沃故意逗他。    “為民除害和草菅人命能混為一談嗎?”斯圖魯鬆審判員有些恨鐵不成鋼。    格林德沃哈哈大笑。    “說真的,”海姆達爾到底不放心。“他怎麽了?”    “他還好好的,我給他找了些事做,讓他近段時間沒功夫找你的茬。”格林德沃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這樣的老菜皮老討厭的!    海姆達爾對布朗依然好端端活著的事實有些失望,盡管不住的警告自己若布朗就那麽被哢嚓了不符合正當法律程序,可惜效果不太明顯。    海姆達爾進了iw後又跟前次一樣一頭紮進灰塵與蛛網齊飛的資料室內翻箱倒櫃,老板利茲大法官忙著跟愛沙尼亞分會主席打太極——銷魂的你來我往,無暇監督他的各項工作,對他時常窩在犄角旮旯裏的做法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不管不代表不知道。    他灰頭土臉地從資料室裏爬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隨手拍去前襟上的痕跡,轉身進了利茲的辦公室。    利茲大法官剛成功解決伊爾維斯分會主席又一次溫柔的試探,心情還算哈皮。海姆達爾經過反複比對後認為此時此刻千載難逢,於是低眉順眼地向老板交了一份關於歐洲流浪巫師聚集地清剿活動後續調查的計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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