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彼得滿臉羞射滴磨蹭道。“但是別那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啊,太不好意思了!”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又不是跟你有什麽見不得光的那啥……有毛不好意思?!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店名就成了今天的找樂子。    看店的人經彼得推薦上崗,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彼得管他叫“沙拉醬”。據說這位年輕人從小愛沙拉醬成癡,吃喝完全離不開,恨不得喝水都要往杯子裏加點,故而有了這個外號。沙拉醬是彼得手下的實習巡邏員之一,彼得之所以讓他在這裏工作,因為沙拉醬和他一樣每個月月中就開始捉襟見肘。    讓未來的警察給自己看店,海姆達爾覺得很有安全感。    他們仨一進店,沙拉醬就精神奕奕地挺直腰杆,大聲叫道,“大老板!”    以出錢的多寡區分,海姆達爾是大老板,彼得是小老板,不過沙拉醬對彼得有個專門的稱呼。    “你好,這幾天生意怎麽樣?”海姆達爾問。    沙拉醬搖搖頭,“都是光轉不買的。”    “正常,”海姆達爾說。“我沒指望一開門就賺大錢,先讓周圍的居民以及來此地旅遊的遊客熟悉起來,加深他們的印象,然後再循序漸進地推廣我們店裏的商品。”    沙拉醬無奈的說:“彼得隊長可不這麽看,他幾乎每天都來,一旦發現店裏沒有客人就急得團團轉。”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做生意著急也沒用,你們隊長那裏我來應付,如果他有問題你讓他來找我。”    沙拉醬點點頭。    “店裏有沒有進新奇玩意兒?我記得英國的笑話商店已經向我們這裏輸送產品了。”海姆達爾打量四周的櫃子。    “進了不少東西。”沙拉醬興致勃勃的走出櫃台,轉眼看到威克多和米奧尼爾。    海姆達爾給他們做了介紹,沙拉醬先張大眼睛看了幾眼威克多,然後似想到什麽,對海姆達爾說:“店裏來了幾套遙控玩具,您看要不要給孩子帶一套回去?”    “做生意做到我身上來了?”海姆達爾失笑。    沙拉醬麵不改色的說:“租用也可以,隻要您願意支付租玩具的費用。”    海姆達爾驚訝的問,“租借的主意是你想的?”    沙拉醬小心觀察他的臉色,“不可以嗎?”    “想法不錯,具體實施你有章程嗎?比如租借怎麽算錢?東西還回來若有不同程度的損毀,怎麽賠償?是不是所有的商品都可以外借?一些貴重商品借出去以後,你有把握東西還能順利回來?”    沙拉醬咽了咽嗓子,“老實說都沒想過,出租的念頭隻是剛剛在腦中一閃而過,和您開玩笑的,但被您這麽一說,操作起來似乎比想象得還要複雜。”    海姆達爾有些不情願的說:“事實上我不太願意搞出租,比一竿子買賣勞心多了。”見沙拉醬有些失望,想了想說:“我們或許可以專門開辟一個出租單元,弄一個單子,擺一個櫃子,把能夠出租的商品公開展示出來,要不你想個具體操作辦法,我們先弄一個月試試。”    沙拉醬躍躍欲試,“請人設計醒目的招牌掛在外麵,針對這項業務做宣傳,您看怎麽樣?”    海姆達爾對他的舉一反三豎起大拇哥,“先別忙,給我兒子來一架遙控飛機,不,小火車吧,有沒有那種可以拚接軌道的電動火車?”    沙拉醬很快清出一張桌子,麻利地揮舞魔杖,拚接好一副鐵軌,紅色的火車頭嗚嗚鳴叫著在鐵軌上翻山越嶺,軌道上的信號燈不時閃爍光影,米奧尼爾果然十分喜歡,大驚小怪地圍著鐵軌轉圈,隨火車奔跑,嘴巴學火車那樣鳴笛尖叫。    威克多有趣地看著製作得惟妙惟肖的火車頭,上麵貼著組成“霍格沃茨”的字母,海姆達爾同時發現這隻火車頭與霍格沃茨特快非常相似。    “這些是從英國進來的,笑話商店也進了,我們是一批貨。”沙拉醬說。    在米奧尼爾兜裏忍了很久的毛團終於忍不住探出腦袋,盯著電動火車看得目不轉睛,它猛地擠出衣兜,蹦上鐵軌,並跳上火車頭,立在火車頭上方,滿身的毛隨車頭的挺進風騷地飄揚,毛團自我感覺良好地抖了抖毛發。    另一邊的海姆達爾在沙拉醬的陪伴下,檢查店裏到的新貨,當他看見沙拉醬滿臉稀罕地捧出一副立體模型時,忽然怔楞地低聲叫道,“……赫普茲巴·史密斯!”    沙拉醬不解地以眼神詢問,被回過神的海姆達爾敷衍了過去。    夫夫二人帶著孩子回到藍絨小屋,並幫助米奧尼爾在他的房間裏拚裝好鐵軌、安好火車,又陪著意猶未盡的小米玩了一會兒,直到孩子支撐不住爬上小床小憩,他們才離開孩子的房間,來到客廳。    威克多固定看的報紙被家養小精靈提前擺在了茶幾上,威克多卻沒像往常那樣翻閱,他圈住海姆達爾的肩膀,看著對方的臉,肯定的說:“你有心事。”    海姆達爾停止思考,揉揉眉心,“我在‘找樂子’的時候因為一副人體內髒的模型回想起一個人名。”    威克多皺眉片刻,“赫普茲巴·史密斯?”    “對,”海姆達爾說。“我們在二手貨交換商店裏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很耳熟,但是怎麽都想不起來關於這個名字的絲毫線索,直到那副內髒模型出現在眼前。”    “莫非你見過赫普茲巴·史密斯夫人?”威克多問。    “可惜沒有。將近半個世紀前那位夫人就是個老太太了,雖然那麽說不太好,不過大多巫師不會像老菜皮,或者更誇張點,不會像戈爾登教授那樣成為‘老不死’。”海姆達爾頓了一頓。“我見過這個名字,而且不止一次。”    “你想到在哪裏見過了?”威克多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海姆達爾點點頭,“博金-博克商店。”    一個小時以後,奧拉爾帶著主人的親筆信飛出窗外。    二、    周日晚上海姆達爾趕回學校,米奧尼爾顯然如小粑粑最初期待的那樣,逐步適應了這個節奏,被大粑粑抱在懷裏,嘟著嘴巴依依不舍地揮舞著小手,不再因分別而嚎啕大哭。說實話,轉身離去的小粑粑內心還是狠狠失落了一把。    他在木棉古鎮的地精旅店裏找到了帕爾梅,老爺從前租的房子如今被帕爾梅租用了下來,按帕爾梅教練的話說住在木棉鎮比較方便。出乎海姆達爾預料的是,他在地精旅店還碰見了奧古斯特,他進門的時候,二人正在廚房的小桌子上喝酒聊天,似乎相處得頗為融洽。    “你們在談什麽?”海姆達爾在桌旁坐下。    帕爾梅的水壺自動飛起來往一隻空茶杯內傾倒茶水,糖夾夾住一塊糖時被海姆達爾製止。    “我們在說校隊。”帕爾梅與奧古斯特對視一眼。    “周末還談工作?很高興你們如此敬業。”海姆達爾接過杯子,開玩笑的說。    “不抓緊點不行,無論校隊還是替補校隊。”奧古斯特說。    帕爾梅問,“那個馬羅尼是怎麽回事?克魯姆當教練那會兒就是首發擊球手?”    海姆達爾搖頭,“馬羅尼二年級的時候還沒有加入校隊,他是方塔那當隊長以後加入進去,並立刻升為了正選。”    “法伊曼教授在幹什麽?”帕爾梅不解道。好端端的校隊被折騰成現在這個慫樣,作為教練的法伊曼難辭其咎。    法伊曼教授是德姆斯特朗校隊的前任教練,帕爾梅接了他的位置。    “法伊曼教授什麽都不管,與其說他是教練,不如說他僅僅是出席名單上的一個符號,除了上課,平時兩耳不聞窗外事,和別的教授也沒有太大的交集,他的課隻有一年級需要上,所以和學生交往也不深。有學生背地裏叫他幽靈老師,不過他在課堂上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樣,嚴謹認真,目光如炬。”海姆達爾說。    “法伊曼居然能安然無恙地待在德校教書?”帕爾梅感到不可思議。    “你可不要小瞧了法伊曼教授,”海姆達爾莫測高深的說。“法伊曼教授可是經曆過大戰的,他是德校現如今唯一一個與前任校長裴迪南同時代的還健在的巫師。”    帕爾梅揚了揚眉毛,“我明白了,”接著又道,“我可以把馬羅尼換下去嗎?我懷疑他連替補校隊的球都接不住。”    “別把我們替補校隊和那種貨色相提並論。”奧古斯特感覺特別受侮辱。    “抱歉。”帕爾梅順溜的道歉,然後期待地看著海姆達爾。    “當然,您請便,您是教練。”    帕爾梅又說:“我想順便把隊長也換了,每次和他說話都讓我產生捏緊拳頭的激烈欲望。”    “我認為可行,假如你不把隊長換下來,馬羅尼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如你期望的那樣下台一鞠躬。”    帕爾梅饒有興致的說:“你這話相當耐人尋味。”    海姆達爾不慌不忙的反問,“我說什麽了?”    奧古斯特突然說:“斯圖魯鬆,兩個星期以後的南歐巡回賽本學年校隊還會如期赴約嗎?”    南歐巡回賽是德姆斯特朗校隊參加的年數最長的比賽,想當年海姆達爾一年級的時候就見識過老校隊前往南歐出賽的盛況,那時候由卡卡洛夫帶隊,真可謂捷報連連,意氣風發。    “南歐巡回賽的邀請函仍在我手裏,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應邀出席,”海姆達爾看向帕爾梅。“你認為校隊有能力出賽嗎?去了不會太丟人吧?去年六場輸了三場,那時候校隊還不全是現在這幫六年級,今年赴約會拿到什麽成績,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帕爾梅不好看校隊出去打比賽,“我的建議是不去,把基礎訓練練踏實了再說,他們的體力讓人擔憂,三個小時都堅持不下來,這還是無風雪的氣候條件下,魁地奇不會因為氣候變化停賽或延遲。”    “我想替我們替補校隊爭取一個名額。”奧古斯特的要求讓海姆達爾很驚訝。    “替補校隊已經可以出去比賽了?!”    “不是這樣,你能不能讓那邊的學校通融一下,給替補校隊弄個體驗名額,我們不在乎比賽,就是給那些丫頭長長見識,讓她們有機會去現場看看其他學校的實力。”奧古斯特說。    替補校隊如今才一年級,課業並不繁忙,奧古斯特的提議或許可行。    海姆達爾答應下來,“我寫信去問問。”隨即又道,“校隊的前守門員您準備怎麽處理?把他吸收進替補校隊了嗎?”    “即使我不答應他也會自己跑來,半天時間就和隊員們打成一片,手腳還十分勤快,我答不答應似乎不重要了。”奧古斯特的表情多少有些鬱悶。    海姆達爾和帕爾梅忍不住偷笑。    奧古斯特快速喝光杯子裏的酒,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酒,味道不錯,下次我請。”    等帕爾梅送奧古斯特離去,回到廚房的桌旁,便興致勃勃的問海姆達爾,“奧古斯特隊長有男朋友嗎?”    帕爾梅隨海姆達爾,私下裏稱呼奧古斯特為“隊長”。    “你怎麽一張口就是男朋友?或許人家有女朋友呢?”海姆達爾似乎猜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帕爾梅不好意思的說:“直覺吧。”    海姆達爾遲疑道,“我以為你喜歡瘦弱美少年,比如羅伯特·馬羅尼那類型的……”    帕爾梅曾經的心上人索爾傑爾與魁梧型相去甚遠,美國的愛慕者卡特即便不是弱不禁風,那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奧古斯特橫看豎看都是高大的爺們款,是主席先生比較中意的類型。    “誰說我喜歡羸弱美少年?!看對眼的時候顧不上什麽美少年不美少年的!”帕爾梅認為海姆達爾太過武斷。“我都沒看上你,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不知道應該感謝他稱讚自己的容貌,還是大聲反駁自己一點都不羸弱……室長又摸摸小肚子,沒有摸到任何與腹肌相關的觸感,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    “我聽鄧肯說過……鄧肯你知道吧,德校老校隊的守門員,法國魔法先生的下屆熱門候選。”    “我聽說過,你繼續。”    “這是鄧肯說的,我沒確認過,其實也不知道怎麽確認,奧古斯特隊長恐怕是雙性戀,他交過女朋友,也不排斥找男朋友。”    帕爾梅一下泄了氣,擺擺手,“算了。”    “怎麽了?雙性戀就痿了?怕自己競爭不過女人?”    “是啊,”帕爾梅大方的點頭。“太沒安全感了。”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對於曾經付出多年沒有得到絲毫回報的帕爾梅來說,在戀愛關係的處理上將比別人更敏感也更較真。    “奧古斯特隊長目前身邊沒有人,順其自然吧。”海姆達爾衷心希望帕爾梅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另一半。    三、    周三下午,海姆達爾穿著能把整個腦袋掩蓋嚴實的鬥篷,出現在愛爾蘭都柏林的一條街上。他無心觀賞都柏林瑰麗的風貌,埋頭鑽進一條小巷,巷子兩旁是高大的土黃色磚石建築,他警惕地觀察四周,敲響一扇門。    有人打開房門,露出一條縫隙,在黑暗深處謹慎地看著他,他飛快說出了暗號。門後人刷地拉大門扉,催促道,“快進來!”似乎嫌海姆達爾不夠麻利,伸出手把他拽了進來,然後迅速左右張望一番,合上房門。    脫下鬥篷帽子的海姆達爾與喜出望外的西裏斯·布萊克四目相對。    二人擁抱了一下。    “你不應該來。”西裏斯強忍住歡喜的情緒,板起臉。    “我可以對梅林發誓,一旦有情況發生,我一定在第一時間躲到您身後。”海姆達爾一本正經地保證。    西裏斯笑逐顏開地把他領進房中,斯內普教授站在一扇窗前,注視著窗外,聽到他們的腳步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飛快掠過二人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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