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勒?那他混得怎麽樣?有起色嗎?”老爺若不提,他都快忘了這號人物了。 “成績平平,魁地奇這行自己不努力,背靠再大的樹也沒用,成績做不了假。” 魁地奇和治療師?海姆達爾又愁得揪頭發了,趕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如果這個德瑞就是那個德瑞,我怎麽覺得丹勒凶多吉少呢?”海姆達爾嘟囔。近墨者黑嘛,和布朗那個變態有瓜葛,八成是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老變態。 威克多聳聳肩,完全不把丹勒的死活放在心上。 六、 既然是布朗的人手,那麽就不用穿黑袍戴麵具假扮食死徒了。 在海姆達爾的提議下,二人迅速趕回霍格莫德村,來到德維斯-班斯商店。 海姆達爾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大聲問,“師兄,你還有聖徒的袍子和鬥篷嗎?發兩套給我們!” 跟在他身後慢吞吞挪進來的老爺聽了他興高采烈的嚎叫後越發蛋疼了。 第735章 記憶球 一、 也許格林德沃什麽都沒想,眼神也謙虛謹慎,以己度人的克魯姆老爺的仇恨值卻莫名地蹭蹭往上漲,麵對送到眼前的兩套標準款聖徒製服,那鄙視,那厭惡,那翻江倒海的嫌棄,不加掩飾,通俗易懂。 斯圖魯鬆室長換得麻利,情緒上也沒什麽不樂意,老爺的玻璃心被刺痛,小臉兒黑如鍋底,鮮明地逆反了。 你好歹猶豫一下,遲疑一下,顧慮一下呢?!威克多賭氣的想。 換完了袍子的海姆達爾回頭一瞧,嗬,好大一張黑臉,又見他瞪著那套製服目露凶光,很快琢磨過來了。 “不過是兩件道具,我都不介意,”海姆達爾笑眯眯地圍著老爺轉了一圈。“別擔心,就算這醜了吧唧的衣服把你的五官擋得嚴嚴實實,光看背影也知道是一個帥哥,不會白白埋沒了你的花容月貌。” 某師兄也翻江倒海了,通過貶低聖徒來博取心上人一笑?!不帶這樣埋汰的!更可惡的是還當著他的麵! 被這麽亂七八糟一攪合,再加上室長嬉皮笑臉、插科打諢,再大的怨氣也煙消雲散了。 在海姆達爾的殷勤伺候下,威克多脫下外袍,心情複雜地穿上聖徒製服。誰會想到他居然有穿著聖徒袍子跑出去招搖撞騙的一天?!斯圖魯鬆室長果然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天賦! “有沒有什麽注意事項?”海姆達爾看似謹慎地詢問格林德沃。 “注意事項?” “就是接頭暗號,讓人無法察覺的特殊口令,聖徒之間用來相互傳遞消息的咒語、方法等等,介紹得越詳細越好。”一副潛心求教、孜孜不倦的樣子。 “你一個假扮假聖徒的探子,不用那麽講究吧?”格林德沃輕描淡寫的說。“即使把你說的這些全弄懂了,也用不上。” 今天用不上,還有以後呢!麵對格林德沃四兩撥千斤,早有準備的海姆達爾沒覺得太失望,要是老菜皮連這點心理防線都沒有,也不會縱橫歐羅巴幾十年了。 “布朗的人有點本事。”格林德沃說。 海姆達爾之前已向他簡單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說神秘人都沒找到進入霍格沃茨的方法。”海姆達爾輕聲說。“我曾經掌握到布朗與神秘人似乎有聯係,萬一他們至今仍在聯手,下一波進入霍格沃茨的很有可能是食死徒。” 以海姆達爾對布朗了解,這人對登高一呼、君臨天下沒興趣,他的興趣愛好就是在他心血來潮的時候,在他想要關注的範圍內興風作浪。這個範圍也許是一個人,也許是一件事,也許是一個物件,從他處心積慮準備數年就為了給看穿了他內在本質的恩師抹黑的舉動來分析,布朗是個不受拘束、隨心所欲且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人。 如果布朗目前的“心血來潮”就是和黑魔王勾搭一塊作奸犯科,這個事就變得迫在眉睫了。室長並不清楚,布朗教授眼下的“真愛”是就是他海姆達爾·斯圖魯鬆。 “這種人可不好對付。”格林德沃沉聲道。 海姆達爾忽而視線發虛,“說到不受拘束,隨心所欲,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我怎麽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呢?好像曾經有一個因為頻頻觸犯校規、操作危險實驗且屢教不改,後被學校趕走的師兄似乎也是這麽個性子啊。這位校友多年前在歐洲大陸稱王稱霸好一陣,可惜最後功敗垂成,據說日子混得很不如意,”海姆達爾四處遊走的目光落到了格林德沃臉上,一臉真誠的問,“師兄對這個人還有印象嗎?” 格林德沃笑而不語。 老爺正默默暗爽的時候,外麵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三人同時看向門口,少頃,有人推門而入,來者是鳳凰社眾人遍尋不到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拎著一隻小包走進來,另一隻手上還舉著一本本子。進門後他漫不經心地抬起眼,對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微微一點頭,還有一人貌似沒看見,轉眼又把注意力放在手中花花綠綠的冊子上。 這倆人果然有jq……室長對自己的遠見卓識無比自豪。 “南瓜汁?”格林德沃說。 “哦,”鄧布利多說。“我在蜂蜜公爵買了新口味的果子露,大家嚐嚐。”話音剛落,格林德沃的那位不愛開口的追隨者捧著一隻托盤走進屋內,把東西放下後迅速退了出去。 格林德沃仍然喝著他的火焰威士忌,對托盤內的杯子視而不見。 鄧布利多不以為然,熱情地招呼cosy中的夫夫二人。 “快嚐嚐。” 二人在他的注視下拿起喝了,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味道很不錯吧,百香果加無花果味。”他自己也喝了,舒服地眯起眼睛。 老實說味有點怪,不像百香果加無花果。威克多盯著杯子裏顏色詭異的液體默不作聲。 “這個真好喝!” 老爺大吃一驚,飛快看向一臉滿足的室長。 好喝?!開什麽玩笑! 鄧布利多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喜悅與溫和的光芒。 海姆達爾興致勃勃的對威克多說:“我們走的時候去蜂蜜公爵帶點回去?”家裏的娃說不定也喜歡,到時候多買幾樣。 米奧尼爾會不會喜歡老爺不敢保證,威克多表麵從容地點頭,下一秒不著痕跡地放下了杯子。 海姆達爾又注意到鄧布利多手裏的冊子,“封麵上的鞋子真好看。”他又有新奇發現了。 “我更喜歡這一頁的編織襪子。”校長先生把冊子翻到某一頁。“這幾件鬥篷也很不錯,還有這頂有亮片和皺褶的巫師帽。” 鄧布利多每說一樣海姆達爾就跟著點頭,一老一小眼光一致見解吻合,整個交談過程酣暢淋漓,就差手拉手互為知己了。 目前仍然占據找球手世界第一排位,眼神特別好使克魯姆老爺痛苦地別開頭,正巧與有些無可奈何的格林德沃四目相對,那一瞬間,二人心有靈犀地看懂了對方的內心世界。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老爺臉色一沉,與老菜皮心靈相通讓他特別有罪惡感。 老菜皮咧嘴一笑,晃著手裏的杯子,“要不要來點?” 威克多沉默片刻,“……要。”他現在很需要壓驚。 二、 “你為什麽不和鄧布利多教授說這件事?”威克多問。 直到他們離開霍格莫德村,海姆達爾都沒把湖底陌生人的事情透露給鄧布利多。 “也許他已經知道了,何必多此一舉。”海姆達爾說。“那人喬裝的是聖徒,不是食死徒,又牽扯上路德維格·布朗,沒必要大驚小怪。” 在霍格沃茨發現的人,還不許人家校長關注一下?威克多好笑的想。 海姆達爾又道,“他們鳳凰社有鳳凰社的辦事方法,有他們自己的人脈;我是iw的人,布朗的案子懸而未決,再加上我們的寶貝過去遭得罪……我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我也不想把事情複雜化。” 他不想驚動黑魔王的嘍囉,更不願因而引起黑魔王的注意,好歹他在黑魔王那裏是記了名的,就算黑魔王整日案牘勞形或者指揮他的蝦兵蟹將四處為非作歹,難保不會某天突然想起曾有個在他眼皮底下溜之大吉的小巫師,從而被拉高了仇恨值。瞧瞧哈利就知道,被黑魔王逆反上有多麽可怕。 他們飛至禁林邊緣,根據陌生人的描述判斷方位,對了下記在本子上的前進路線。海姆達爾拿出專門給自家人做的魔力探測器掛在手腕上,老爺從他手裏接過另一隻掛手腕上。二人相互整理對方身上的聖徒鬥篷,走進森林。 三、 二人來到傳說中的碰頭地點,海姆達爾拿出懷表看了一眼,太陽西沉,禁林內伸手不見五指,二人分別點亮了熒光閃爍,靜靜等候。 半小時過去後,海姆達爾小聲說:“難道那陌生人沒交待完?我疏漏了接頭暗號?” 威克多警惕地掃視四周,“再看看。” 禁林的夜晚並不靜謐,掩蓋在寧和表象下的是暗潮洶湧的物競天擇。 二人背靠背坐下來。 “我想到在禁林拚命跑路的那一次。”海姆達爾說。 “躲狼人那回?”威克多問。 “嗯,嚇得屁滾尿流。”海姆達爾自嘲。 “活該!”老爺毫不憐香惜玉。 海姆達爾癟癟嘴,四十五度角天馬行空,“這個叫塔爾努夫的會不會就是狼人?” “你願意這麽想就這麽想。”老爺拒絕搭理這麽自虐的假設。 “切!”海姆達爾心高氣傲的揚起下巴。“狼人怎麽了,咱現在也是狼人之友了!” 威克多嗤笑,“自封的?” 室長老不開心的,“自封怎麽了,這是事實。” “和彼得稱兄道弟就叫狼人之友?彼得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狼人,無論心智還是野性都能做到自我駕馭,不能跟通常意義上凶殘成性、無法自控的狼人相提並論。”老爺的言下之意很明確,親愛滴,做人表太天真。 就在室長絞盡腦汁準備反駁,不遠處隱約閃現人影,光影在幽深的背景中若隱若現,二人手腕上的魔法器物不約而同地嗡嗡轉動,海姆達爾和威克多不由自主地防備起來,二人迅速爬起來站直。 過了一會兒,來人走到他們麵前,沒有躲躲閃閃,也沒有趾高氣揚,平靜得就像在公園裏見到了倆問路的陌生人。 在熒光閃爍的映照下,海姆達爾看清對方的臉。正值壯年的男性巫師,頭發卻花白一片,憔悴的五官透著幾許不符合年齡的蒼老。他衣衫襤褸,貌不驚人,淺栗色的頭發淩亂油膩。 “塔爾努夫?”海姆達爾學那陌生人的腔調,說著帶有口音的英語。 “是我。”塔爾努夫漫不經心地掃了他們一眼,怠工情緒十分明顯,這讓夫夫二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海姆達爾暗暗著急該怎麽延伸話題帶入重點,此前陌生人對這次的潛行任務一問三不知,海姆達爾生怕過度發揮會適得其反。 “那件事怎麽樣了?”威克多忽然說話,老爺的歐陸式英語講的非常地道,想偏法國口音就能偏法國口音,想換成德國式英語照樣手到擒來,切換自如。 塔爾努夫盯了老爺一眼。這一動作令海姆達爾的嗓子眼都發緊了,鬥篷的遮掩下,老爺也提心吊膽著。 塔爾努夫聳聳肩,“失敗了。” “什麽?”海姆達爾猛地回過神來,換上一副震怒的口吻,“什麽叫失敗了?!” 泥煤哦!室長在心裏鬼哭狼嚎,到底是神馬事啊啊啊啊啊! “我嚐試使用各種方法潛入霍格沃茨城堡,都以失敗告終。” “進不去?”海姆達爾隻能通過這些幹巴巴的試探承上啟下,試圖開發出有用的信息。 “進不去。”塔爾努夫一點都不知道急他人之所急,還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欠扁樣。“我連前廳都進不去,別說上北塔拿東西了。” 北塔?拿東西? 海姆達爾含混的說:“那東西十分重要……” “我知道。”塔爾努夫煩躁地抓頭發。“如果不是為了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不會還留在這個是非之地,更不會答應幫助你們從特裏勞妮那裏偷出記憶球。可進不去就是進不去!你們回去告訴亨利·德瑞,就說我塔爾努夫欠他的人情不會忘記,可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實在愛莫能助。” 亨利·德瑞?不是布朗?啊,對了,陌生人很不檢點地給自己找了兩個效忠對象,也就是說霍格沃茨的這件事與布朗無關?不不不,也許布朗也參與了,但不是主要策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