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張‘臉’,不能保證我們看見的是否就是他的真容,我和他交過幾次手,把那些經過拚拚湊湊得出一套我自己的結論,我就是通過這些結論來判斷的。”說到這裏他寬慰布塔。“也許是我草木皆兵。”    布塔比他更相信他的能力,“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菲歐娜和甘特嗎?”    “可以。”海姆達爾認為這樣更好,菲歐娜和甘特明顯比布塔更會處理這樣的情況。    “要不要把實情透露給西蒙?”    “他能應付得來嗎?”    “……大概不能。”布塔對西蒙的直率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就別告訴他,他不知道或許是件好事。”海姆達爾叮囑。“盡量別露出馬腳,找個合適的借口把西蒙早點帶回去,然後和菲歐娜、甘特商量對策。布朗的目標不是你們,隻要你們按兵不動,他不會為難你們。”    布塔緊張地點點頭。    “我會想辦法盡快把他勾搭出去。”海姆達爾說。    布塔的臉上浮現出擔憂。    “沒事,他八成不知道我已經起疑心了。”    斯圖魯鬆室長真心覺得自個兒是影帝級的,居然能裝模作樣地和路德維格·布朗這個戀殘變態調情。現在想想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直冒。    “表現得不要太刻意,西蒙不會有事。”要出事早就出了,這一句海姆達爾沒講。    布塔看他一副準備離開的節奏,問道,“您要去哪兒?”    “回iw,我們再聯係。”    室長毫不猶豫地放了某位老太太的鴿子。    作者有話要說:  亨利·德瑞前文出現過兩次,新人物,不用往七年級以前去回憶。一次在act702,還有一次,挖鼻,我就不說了,賣個關子。提示:那次是與老爺相遇。    至今沒弄明白路德維格·布朗是誰的朋友,這麽說吧,真心建議您重擼六年級。至少跟大boss混個臉熟。    路德維格·布朗,亨利·德瑞,還有一直在留言區被艾特的藍孔雀,這三位是不同的人物,請表混淆。    下麵有個問題:前文提到過藍孔雀的名字,誰還記得?    另1:上章的雙層巴士展示獎杯的情結,有朋友提出疑惑。咱很激動,這不是反話,是真的激動,那可是二年級的情結,居然記得辣麽清楚。對一個挖坑的人來說值了。    這的確是個bug,但不是擺放位置的bug。而是情結缺失。騎士樓裏的獎杯半數以上是假的,通過魔法複製的,老爺的很多獎杯也在學校裏。複製方法不是自我分裂,自我分裂是“分裂咒(grante curses)”,隻要手碰到就會無限複製,古靈閣用它防盜,生活中一般不會使用。夫夫二人使用的是“雙生雙現”,從學校複製而來。    這個就是我說的情結缺失,目前異鄉的更新是建立在修改版之上的,複製獎杯的情結在婚禮之前。因為那段時間咱要去東北,有點昏頭昏腦,很多情結處理不當繼而造成了疏漏,再加上群裏朋友的反饋,我後來重新擼了一次婚禮章節,把複製獎杯的情結加了進去。        第721章 再見老菜皮        一、    家養小精靈已經往會客室送了三次飲料,這些飲料散發著濃鬱的刺鼻氣味,味道實在稱不上美妙,但就是這樣讓人反感的氣味在房間內的不斷蔓延,也沒能讓壁爐前那群各抒己見、爭論不休的巫師出現片刻的停頓,皺皺眉頭,抽動鼻子,別開臉……都沒有。    他們仿佛無動於衷,更準確點說絲毫不察。    聚集在壁爐前的巫師們都是巴爾幹半島上響當當的人物——尤其在某一領域,他們的工作和魔法植物、魔藥原材料,產業鏈,製造,銷售,以及保加利亞的克魯姆家有關。希臘“格呂克斯堡商行”的前負責人薩馬拉斯——格呂克斯堡巫師商行的主要創辦人之一是薩馬拉斯的曾外祖父,迄今為止為數不多敢跟妖精搶生意的巫師銀行資本家;阿爾巴尼亞魔法部的財務顧問貝裏沙先生;“梅迪烏公司”的小梅迪烏先生等。    保加利亞古靈閣的總負責諾卡,還有威克多·克魯姆先生的私人律師恩達·麥卡裏斯也在這個房間,不同於那些專注於讓他人認同自己觀點的成功人士,這兩位進門後隻專注於椅子坐的是否舒適,飲料是否合胃口。從二位的麵部表情分析,基本湊合。    房間內熱烈爭論的主題關於克魯姆家的前任當家,已經離世的塞爾蓋伊·克魯姆,他們中的半數以上沒有和這位傳奇人物打過交道,聽到的無不出自父輩們之口,盡管如此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一接到老律師菲利普·盧克希奇的邀請函,便打起精神趕來赴約。    阿爾巴尼亞魔法部的財務顧問貝裏沙先生是在場所有人中,除盧克希奇以外與老克魯姆關係最密切的巫師。那時候他們三人組成的鐵三角在巴爾幹半島上譜寫的輝煌至今仍被業界的老前輩們津津樂道。    傳言貝裏沙替老克魯姆解決了很多棘手的問題,經驗老道,穩紮穩打,七十九歲那一年受到阿爾巴尼亞魔法部的邀請擔任他們的財務顧問,今年已九十高齡,以半退休的姿態活躍在舞台上。    在座的年輕人們——以九十歲的年齡來算,“格呂克斯堡商行”的前負責人年逾六旬的薩馬拉斯還很年輕——都知道,老克魯姆在世時,他和貝裏沙就鬧翻了。分道揚鑣的原因不明,當年似是而非的流言不勝枚舉,虛虛實實,撲朔迷離,五十年過去了,人們還是一無所知。    受邀的來訪者們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房間內看見貝裏沙,但他就是來了。坐在靠近壁爐的扶手椅上,老態龍鍾,行將就木,被寬大的巫師袍掩蓋,昏昏欲睡地抬眼打量說話的人。大家都沒把握他是否聽見了他們說話,但他的表態沒有人膽敢公然反駁,每當他習慣性的清嗓子——有氣無力的咳嗽聲響起,興致再高的發言者都會謹慎地閉上嘴巴,虔心聆聽他的結論。    威克多站在窗前,對他們看似頗具權威性的言論不置一詞。    保加利亞古靈閣的總負責諾卡已經喝了六杯特製飲料,私人律師恩達·麥卡裏斯笑眯眯地注視著那些大人物們,不厭其煩地把他們每一位的表情打量一遍又一遍。    “我可以在列祖列宗麵前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小梅迪烏斬釘截鐵的地發表了個人總結。    “我也是,而且我也無話可說了。”薩馬拉斯緊隨其後。    接下來每一個人都說了類似的話。    再之後,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貝裏沙。    現在不是酷暑寒冬,室內氣溫不低,貝裏沙卻蜷縮在椅子裏,他漫不經心地拿起杯子,手腕顫顫巍巍,離他最近的薩馬拉斯盯著貝裏沙的前襟,顯得憂心忡忡,所幸貝裏沙沒有撒出一滴酒。    室內的靜默並沒有因他的無動於衷而改變。    這群人是為了什麽相隔幾十年後重聚?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一切的關鍵在於那本從古靈閣金庫裏偷出來的私人記賬本。在盧克希奇的幫助下,威克多迅速查閱了記賬本上的每一筆支出,它們都與在座的巫師有關。唯獨有一筆,一筆數額頗大的支出仿佛憑空消失一般不知所蹤。    “這不是塞爾蓋伊的作風。”盧克希奇認為事到如今不如把事情鬧大。    威克多同意了他的建議,因而有了今天的聚會。    知道了緣由的大人物們紛紛拿出有力的說辭證實自家的清白,尤其那些年輕人,他們竭力維護的是父輩們的聲譽。    作為本次聚會的見證之一——古靈閣的總負責由威克多親自邀請,偷拿記賬本的經過也當麵坦白了。諾卡雖有不快,看在克魯姆家百餘年來的良好信譽,以及威克多敢於承認的坦誠,諾卡行長表示了諒解,但客戶的信譽評級還是沒能免去被降級的懲罰。威克多同樣表示理解。    總而言之,這個結果不是那麽糟糕。    “為什麽都盯著我看?”貝裏沙遲緩地掀了下眼皮。    “我們想知道您的看法。”薩馬拉斯作為大家的代表發言。    “你和塞爾蓋伊打過交道,你認為他是什麽樣的人?”貝裏沙慢悠悠的說。    “……他很出色。”    “這一點毋庸置疑,還有呢?”    “有魄力,有手腕,也很沉穩。”    “都是好話。”    薩馬拉斯苦笑,他沒有說死人壞話的癖好,何況他說的是實情。他認識的人中,除了貝裏沙,沒人敢公開非議塞爾蓋伊·克魯姆的功過。    “也許還帶著點旁人難以理解的衝動。”薩馬拉斯遲疑道。    “總算有點像樣的了。”    “很抱歉,”有的年輕人沉不住氣了。“您說的和我們今天談論的話題有關嗎?”    也不知道貝裏沙聽見了沒有,他說:“我在想,”    室內頓時一片寂靜,年輕人們噤若寒蟬。    “我好像想起了什麽,”貝裏沙又有些昏昏欲睡。“它就像羅多彼山脈的晨霧,當你感覺近在眼前,它卻煙消雲散。”    薩馬拉斯小心的說:“念頭時常這樣,在腦子裏一閃而逝,說明它並不想讓你抓住。”    貝裏沙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潮中無法自拔。    “是什麽呢?”他喃喃自語。“不是很晚才發生的事情……大概有五十來年了……真是淘氣的家夥,是不是不想讓我想起來……塞爾蓋伊那時候跟我說了,說了什麽呢……對我來說肯定不是太重要,不然我不會忘記……可在我回想的過程中又感覺不是件愉快的事……到底是什麽呢……”    貝裏沙老了。就連盧克希奇都不得不承認。    貝裏沙幹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椅子的扶手,“塞爾蓋伊和其他人不同,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盡管他的突發奇想可能匪夷所思,遭人詬病。可他一旦下定決心,沒有人能讓他改變主意。我們隻能把一切打理妥當,安排到他希望看到的模樣,我和盧克希奇……盧克希奇,”貝裏沙突然抬頭四處張望。“盧克希奇?是不是這樣,他真是個給人添麻煩的討厭家夥!”    盧克希奇舉起杯子致意,但不發一言。    “生命真是奇妙,”貝裏沙似乎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了。“從出生,成長,到老去,被丟進棺材,一係列都像是一幕戲,它可能波瀾壯闊,可能風平浪靜,最令人拍案叫絕的是它一環扣一環,錯綜複雜,卻又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峰回路轉。”    在場的巫師們一頭霧水。    貝裏沙並不洪亮的老邁之音在房間內回蕩,“每一幕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當它們沿著各自的軌跡,忠實盡職地扮演角色,來到了既定的某個時刻,所有的條件充分之時,戲劇的高潮即將展開,一個前所未有的畫麵猛然炸開——”    所有人呼吸一窒。    貝裏沙低頭看向杯子,而後舉高它:“再來一杯。”    二、    大家恭恭敬敬地目送貝裏沙走進壁爐,消失在綠色的火焰中,徹底離開了這棟氣派的房子。    “毫無效率!”小梅迪烏對討論的止步不前搖搖頭。    室內出奇的安靜,過了好一會兒,薩馬拉斯打破沉默。    “貝裏沙那通話到底有什麽含義?”    “他老了,年紀大的人就愛故弄玄虛。”沒了貝裏沙的“鎮壓”,小梅迪烏便有些肆無忌憚。“他過去或許很敏銳,但是這裏,”他指指腦子。“生鏽了,不管用了。”    “聽說腿腳也不好。”有個年輕人附和。    小梅迪烏瞪了年輕人一眼,年輕人莫名其妙。    小梅迪烏說:“你還太嫩,沒有在貝裏沙背後說三道四的資格。”    年輕人哭笑不得,他總算領教了小梅迪烏的脾氣,難怪人們說他不可理喻。    在小梅迪烏的胡攪蠻纏之下,深受“啟發”的年輕人們陸續告辭。    薩馬拉斯看著一臉得意的小梅迪烏,“我記得你也是‘外圍’,你並不認識塞爾蓋伊。”    “但是我見過,我哥哥和老克魯姆先生關係不錯。”小梅迪烏理直氣壯。    小梅迪烏這次就是代表他哥哥來赴約,他的兄長這幾年為了照顧越來越不靈光的眼睛,幾乎不太管事了。    “我說,你們就不能坐過來?非得圍著那個壁爐?”盧克希奇的聲音響起。    二人轉身。    “這位是召集大家來聚會的正主,你們的禮貌哪兒去了,也生鏽了?”盧克希奇不客氣的吐槽。    他說的正主就是威克多。    威克多毫不在意,他隻是想查明真相,對這些人倚老賣老的做派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們如今不再依附於克魯姆家的買賣謀生,今天願意赴約不過是看在祖父的麵子上,就連克魯姆老夫人都不見得能請動他們齊聚一堂。    小梅迪烏愉快地靠了過去,薩馬拉斯有些猶豫,保加利亞古靈閣的諾卡在業界久負盛名,換句話說他們是競爭對手,曾經有那麽一段時期廝殺得非常凶猛。    妖精不苟言笑的臉上看不出所以然來,薩馬拉斯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小家子氣,貌似從容地坐了下來。    諾卡卻像沒看見他一樣,徑直喝著妖精愛喝的古怪飲料。    “你有什麽目的?”小梅迪烏寒暄過後開門見山。    “把賬目查清楚。”威克多心平氣和的說。    薩馬拉斯善解人意的說:“這是克魯姆家的家務事,你別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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