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格!裏格!”    等兩個人瘋夠了,忍俊不禁的大粑粑把米奧尼爾抱到自己懷裏,在他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下。    “在玩什麽?”威克多溫柔的問。    米奧尼爾獻寶似的舉起迷你木桶,“蛙蛙。”    二人探頭一瞧,原來是蝌蚪。    “不錯,這種遠見卓識肯定隨我。”斯圖魯鬆室長不要臉的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多孝順的孩子,以後買寵物的錢省下來了。”    與兒子又親昵了一會兒,海姆達爾掉頭找動物朋友們敘舊。    威克多抱著兒子跟了過去。    “奶奶臨走前給了你什麽?”老爺好奇的問。    克魯姆老夫人八成真的糊塗了,吃飯期間一連問了好幾次海姆達爾是誰,臨別前趁眾人不注意往海姆達爾口袋裏塞東西——老爺正好瞄到——還一個勁的強調是禮物。威克多不怕老夫人送禮太貴重,而是怕送的東西讓人心堵。以老夫人敢作敢當再加上如今的稀裏糊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海姆達爾從長袍口裏摸出“禮物”,把正麵翻出來麵朝對方。    “看,真的沒什麽,別杞人憂天。”    威克多苦笑。    那是一張印著一朵三色堇的巫師撲克。    這天上班,助手克裏蒙梭湊到他身邊神秘兮兮的說:“那天在西裏西亞巫師監獄發生了什麽?”    “你聽說什麽了?”海姆達爾眨巴眼睛。    “大美人菲林自那天後就跟瘋了似的吃巧克力。”    “哦,”海姆達爾不怎麽在意說。“大概被攝魂怪嚇到了,準備培養吃巧克力的條件反射。”    那天他衝進房間後發現犯人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平了,一隻攝魂怪正在對犯人實施攝魂怪之吻,它的這一行為嚴重違背了看守職責——也就是在死刑執行時間以外對巫師施行攝魂怪之吻。菲林小姐抱頭縮在角落尖叫,室內寒冷刺骨,她外露的皮膚青白一片,魔杖滾落在旁,杖尖噴吐著薄薄的白霧,可能曾試圖召喚守護神,但沒有成功。    海姆達爾當即召喚了守護神,趕走了房間內的攝魂怪,也警告了被同類行為吸引過來的其他攝魂怪。    那名倒黴的罪犯堪堪撿回一條命。    克裏蒙梭幸災樂禍的咧嘴。    海姆達爾疑惑道,“你不是她的愛慕者嗎?”    阿黛莉亞·菲林樣貌出眾,心高氣傲,身邊不乏高富帥追求者,但始終沒有傳出哪位幸運者摘花成功。iw半數以上的男性都yy過她,可以說她是一定程度上的夢中情人。    “那是兩碼事,”克裏蒙梭一副急於撇清的樣子。“她現在是我們的對頭,我絕對不會背叛立案辦公室!”    那麽激動做什麽?!    “與麻瓜有關的案卷你看得怎麽樣了?”海姆達爾問。    一肚子八卦的克裏蒙梭縮回了頭。    海姆達爾翻開自己這幾天在案件中收獲的記錄,想了想,起身請示老板。    “想去接觸一下?”霍林沃斯說。    “光看案卷太片麵了,我的想象力總歸有限。”    霍林沃斯語重心長的說:“你要明白,但凡和麻瓜有關的案子都做不出成績,即便你再兢兢業業也是如此。”    巫師司法界中哪一個不是唯恐避之不及,涉及麻瓜的事件通常代表了棘手,而且很微妙,尺度不好把握,處理不好就是一身腥,容易把自己搭進去。    “我手邊現在也沒別的案子,隻有這個,而且是吉倫特大法官親自教給我的。”    霍林沃斯觀察他片刻,“好吧,我來安排,午休結束後直接去國際警察部隊那邊,會有人接應。”    海姆達爾這頓午飯吃得不錯,燉肉鮮美,還利用談話間隙和穿著裁判巫師袍的克魯姆老爺眉來眼去。    當他來到指定地點時,接應的人已經抵達,身旁是來去匆匆的同行,因而安靜的立於一角反而很是突出。對方身著正式的警察巫師袍,表情毫無變化,察覺他接近後便扯出個公式化的笑容,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今天負責給您引路的巡邏員,有什麽問題你盡管提,隻要我能回答。”    海姆達爾握住他的右手,“你好,請問怎麽稱呼?”    對方揚了下眉毛,海姆達爾不動聲色的微笑。    “彼得。”    海姆達爾的笑容更燦爛了,“很榮幸,彼得警探。”    彼得白了他一眼,飛快掃了眼他的巫師袍。    “混得不錯啊,斯圖魯鬆審判員。”    “彼此彼此。”    安靜兩秒後,二人相視一笑。    “我好像欠你一聲恭喜。”彼得說。    彼得接到了海姆達爾的請柬,但沒去。為什麽沒去沒有解釋,海姆達爾猜測八成去執行秘密任務了。盡管近似正常膚色,海姆達爾還是察覺到他的右臉頰接近太陽穴的地方有幾條粗細不一的疤痕。上次見他時,那兒的皮膚還是完好無損的。    “我收到你的禮物了,謝謝。”海姆達爾說。    在彼得的帶領下,海姆達爾終於再次進入暌別已久的警察總隊氣勢磅礴的壁爐大堂。    一叢叢綠色的火焰在四周此起彼伏,仿佛不停閃爍的霓虹燈。    彼得帶著他來到左手數過來的第四個壁爐前,隨手抓過一根羽毛筆——這裏隨處可見飄落在空中的羽毛筆和墨水瓶——在懸掛於壁爐側邊的簽名單子上寫下自己的姓名,之後海姆達爾也有樣學樣簽了名。    隻有簽過名並通過檢測才能使用壁爐。    壁爐內腔亮了一下,猶如按下了啟動開關。    彼得抓了把飛路粉,走進幹淨寬敞的壁爐內。    “仔細聽我說什麽,照念就行。”    彼得大聲念了一個地名,消失在了高竄的綠焰中。    “啊————”有人發出尖叫。    海姆達爾和彼得本能地朝聲音出處奔去,半敞的門後,倆警探打扮的巫師一臉無奈地蹲下身,注視著抱頭縮在桌底下的人,無論他們說什麽那人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鬆垮垮的白t恤和膝蓋破洞的牛仔褲。此刻臉色煞白,六神無主,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警探們請來了據說是麻瓜研究的專家與那位少年談心,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專家無功而返。那個少年反倒自己鎮定下來了,對外界仍忌憚頗深,大概認為桌底下很安全,所以對各種勸說充耳不聞。    “這位是?”海姆達爾問彼得。    “本來想帶你來看第一現場的,怎麽這樣啊!”彼得深深覺得被掉了麵子。“這個人是新送來的魔法受害者……”說到這裏彼得隨手抓來一個警探。“不是已經給他注銷記憶了嗎?”    “沒成功。”    “什麽?!”彼得十分驚訝。    “哦,我見過。”海姆達爾點頭。“別那麽大驚小怪,這不是個例,你隻是見識太少。”    彼得沒好氣的撇嘴。    二人此時所在的地方位於瑞士蘇黎世某條街下方的巫師看守所內,這裏經手的主要人物不是巫師,而是誤闖了魔法世界的麻瓜。被帶到這裏的麻瓜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魔法受害者,而是主動尋找魔法世界後被這個新奇但危機四伏的世界傷害了的衝動的獵奇者們。    彼得和倆瑞士魔法部的探員們聊了起來,海姆達爾見那麻瓜因無人搭理,居然好奇的探頭探腦。這娃的膽子不是一般大,心理承受能力也非同凡響。    二人忽然四目相對,那人一驚縮了回去。少頃換了個角度,又探出頭來打量海姆達爾,並且以為自己的掩護天衣無縫。    被偷窺了幾次後,海姆達爾朝那方走去。    少年暗叫不妙,徹底縮成一團。    海姆達爾在桌旁蹲下,看著那少年說:“嗨,能聽懂我說話嗎?”    少年咽了咽嗓子,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    “我是斯圖魯鬆,你叫什麽?”    又過了好一會兒,少年回答,“格拉夫。”    “需要幫忙嗎?想喝點什麽?”海姆達爾說。    少年害怕的搖頭,“我隻想回家。”    “很抱歉現在還不行。”海姆達爾心想與其糊弄他,還不如講實話。    “你們對我做了什麽?”少年忐忑的問。    “我不知道。”海姆達爾讓自己看起來很疑惑。“你能描述下剛才的情況嗎?”    “……他們,就是那倆人,”少年無意識的瞎指。“用細細的棍子指著我,我的頭爆炸一樣疼痛難忍,很多亂七八糟的畫麵在眼前閃過,然後像被擺上傳送帶離我越來越遠……”    “然後呢?”海姆達爾追問,他還是第一次聽注銷記憶失敗的麻瓜講述親身經曆。    “它們又回來了。”少年一臉的驚魂未定。    “哦,大概是傳送帶壞了,再精良的軸承也有罷工的時候。”海姆達爾故作輕鬆的說。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少年將信將疑。    “你講的是英語。”    “但是他們都不懂,他們說的我也不懂……”    “你先出來好嗎?”海姆達爾耐著性子把他往外引誘。“坐在下麵不累嗎?肚子餓嗎?沒準我能給你弄點漢堡薯條。我們這兒的冰激淩不錯,絕對讓你大飽口福,不想嚐嚐嗎?”    少年如釋重負,“你真的能聽懂。”    海姆達爾好笑的想,這小子還挺謹慎。    少年猶豫片刻,最終選擇爬了出來。    彼得仨人在海姆達爾與少年搭訕的同一時刻就停止了談話,默不作聲地關注進展,見到海姆達爾把少年引誘出來後,急忙迎了上去。    少年剛站穩,一抬頭就見仨全副武裝且一臉橫肉——從少年的視角看出去的畫麵——的巫師靠攏過來,差點又掉頭鑽回桌底下去。    他在海姆達爾的鼓勵眼神中對仨人僵硬一笑,然後像等著領獎似的,滿懷期待地對海姆達爾說:“有汽水嗎?我想喝可樂……別拿健怡糊弄我。”    要求還挺多。        第702章 看屍體        海姆達爾和瑞典的巫師警探連說帶比劃形容了半天,半個小時以後,一份熱騰騰的麥當勞被送到格拉夫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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