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多點頭,“耳濡目染。”    “校長的父親呢?”海姆達爾問。    [那家夥是個敗類,]一直沒怎麽吭聲的豆莢突然說。[他利用年輕英俊的臉迷惑了父親的母親,騙取了她的情感,與她有了魚水之歡,然後拋棄了她。後來因為和其他有夫之婦鬼混被發現,本身又沒什麽本事,不敢和人家正麵決鬥,逃到了麻瓜世界,為了弄到錢活命,把父親的母親的消息透露給了女巫獵殺者。]    女巫獵殺者是當時麻瓜教會組建的專門抓捕巫師的人,他們遊蕩在荒郊野外,從知情人手裏購買看似有悖常理、詭譎隱秘的小道消息,以圖把所有巫師一網打盡。那個時候巫師世界對麻瓜世界並不像現在這般諱莫如深,保密工作也不到家。    “他母親沒事吧?”海姆達爾連忙問。    威克多說:“沒事,以當時麻瓜的武器和手段,也許能做到出其不意,可巫師一旦有所準備,情況就要對調了。脫險後她找到了那個男人,親手結果了他。”    海姆達爾“哇”了一聲,“是個性格強硬決絕的女性。”    “不然也不會隻身一人離家闖蕩。”    “難怪把校長養成那樣。”海姆達爾說。    “哪樣?”威克多翹起嘴角。    海姆達爾抬手摸了把老爺的小臉兒,但笑不語。    “下麵我們去哪兒?”海姆達爾問。    “去要達麗雅小屋的鑰匙。”達麗雅是校長母親的名字,那間小屋以她的名字命名。    [鑰匙不在你手裏嗎?]豆莢詫異。    “伊萬把它給了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一直保留下來。”威克多說。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即便保留下來也找不到了吧?!”海姆達爾咋舌。    “找不到再說,打不了把門砸了。”威克多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    海姆達爾哈哈一笑。        第664章 鑰匙        沿湖走了大約七、八分鍾,前方出現一條右拐的岔道。威克多果斷右轉,與漂亮的鏡湖分道揚鑣。羊腸小道穿梭在高大的雲杉之間,陽光透過枝杈,稀稀拉拉的照在斑駁的小徑上,野花從裂縫中鑽出,在人腳邊搖曳,小動物在左右兩側的樹叢間不時跳竄,鳥兒們在樹梢上嘰嘰喳喳。    威克多突然停住,下坡道出現一條通往另一個方向的石板路,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我對這裏有印象,但道路的目的地很模糊。”威克多揉了揉太陽穴,帶著歉然的笑回頭……斯圖魯鬆室長已經吃上了。    正從三明治裏摳培根的海姆達爾抬起頭來,極其溫柔的說:“沒事親愛的,你慢慢想,不急。”    老爺默然,他應該知道的,這娃根本指望不上。    “實在想不出來問豆莢唄。”海姆達爾用胳膊肘推了下用爪子撓巧克力的豆莢貓,巧克力還是在它的要求下特地為它準備的。    老爺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把這茬忘了。眼瞅著四周山清水秀太陽高,著實令人心曠神怡,於是走回海姆達爾身邊,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三明治,故意往培根下嘴,咽下以後還擺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斯圖魯鬆室長滿臉憔悴的嚼著剩下的白麵包夾菜葉。    威克多朝他微微張嘴,海姆達爾瞧了一眼就別開了頭,人那是對他說要吃直接來咬,斯圖魯鬆室長堅決表示不吃嗟來之食。    二人正膩歪著,就聽豆莢突然厲叫一聲,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背脊都弓起來了。    緊接著輕微的嗡嗡聲從海姆達爾耳邊擦過,他納悶的轉臉,一個黑咕隆咚的玩意兒啪的一聲撞到鼻梁上,海姆達爾嗷的捂住鼻子。    回過神的豆莢貓不再六神無主的瞎嚷嚷,避開海姆達爾遠遠的,生怕人家身上有傳染病似的,躲到了威克多那一邊,尖叫道,[有蟑螂!快打死它!打死它!]    威克多拾起那被豆莢稱為蟑螂的東西,不待他仔細打量,豆莢又叫喚上了,[惡心死了!快丟了!]    海姆達爾放下捂鼻子的手,湊上去看,並從男朋友手裏接過。    豆莢仍在那不甘寂寞的秀存在感,[變態啊,蟑螂有什麽好看的!]    這貓也太沒出息了!    海姆達爾頭也不抬的勾了把老爺的臉蛋,“甜心,讓它閉嘴。”    四周立馬安靜下來,被捂住嘴的豆莢內牛滿麵,內心咆哮之——後爹。    “這不是蟑螂。”海姆達爾驚奇的說。“這是魔法製品。太神奇了,簡直以假亂真。”他把假蟑螂攤在掌心上,明亮的光線下,蟑螂的翅膀如黑瑪瑙般閃閃發亮,纖細的觸角,靈活的四肢,黑棕色的軀幹,把它丟到真蟑螂堆裏估計都不會發覺這是個山寨貨。    海姆達爾也嚐試做過些小玩意兒,比如他為大眼睛做的小鳥以及上次送給老爺的多功能扳手等物,那些原本令他引以為傲的小發明跟眼前這貌似毫不起眼卻栩栩如生到令人發指的蟑螂相比,完全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威克多鬆開豆莢,“蟑螂從哪個方向飛來的?”    豆莢報複性的裝聾作啞。    老爺二話不說,開始拆那一大包巧克力,豆莢尖叫一聲,棄械投降,[那邊那邊!]    威克多伸手拉住還在研究蟑螂的海姆達爾,“我知道我們下麵往哪兒走了,看來我的記憶力對我還算客氣。”    [你想起了的?!虧你好意思……您的記憶力太驚人了!不愧是世界第一找球手!]    老爺停止了搓巧克力外包裝的動作。    那是一個建在樹上的屋子……與其說建,不如說掛。整個建築東倒西歪,橙紅色的屋頂,雪青色的牆,腦袋似的屋頂岌岌可危的懸掛在一邊,那小腰扭的,比韋斯萊家的陋居還要曼妙玲瓏。    一條繩梯從屋前的平台處垂掛而下,拖至下方的地麵。    “就是這裏?”海姆達爾盯著小屋不放,對它的結構很感興趣。    手中的蟑螂突然奮力掙紮了一下,趁海姆達爾不備飛走了,很快消失在石板路旁的雜草堆裏。海姆達爾這才發現,除了剛才的蟑螂,停歇在葉片上的蜻蜓、甲蟲,來來去去的小鳥,不時鑽出一個腦袋機警張望的兔子,樹上蹦蹦跳跳的鬆鼠等等,這兒的生物全都是人造的。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端詳著活靈活現的調皮灰兔失了神。    威克多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切,點頭道,“就是這裏沒錯。”拉著海姆達爾爬上繩梯,來到樹屋前的小平台上。奇妙的是在下方看整個屋子傾斜的厲害,似乎沒辦法立腳,但真的站在上麵卻很平穩。屋主的傑作不但嘲笑了空氣動力學,對地心引力更是嗤之以鼻。    正當海姆達爾懷揣著即將麵見高人的忐忑之感並腦補高人的模樣時,轉眼發現老爺直愣愣地瞧著邊上叉出去的樹枝上懸掛的吊床,專注的眼神讓海姆達爾大為好奇。    “那吊床怎麽了?”海姆達爾嚐試逆向思考解析那吊床的存在,均以失敗告終。    “我想到鄧肯曾經送給我的一本書。”威克多一副思慮重重的表情。    海姆達爾更好奇了,“書上說吊床了?”    威克多點頭,“改天我們也買一個回去研究研究。”    “研究什麽?”    “書上說的各種使用方法。”老爺說到這裏微微一笑,眼底的躍躍欲試不言而喻。    試問鄧肯·奧威爾先生送的書,能有什麽內涵可以探索?!    斯圖魯鬆室長菊花一緊。    威克多上前一步敲門,沒人應門,他又敲了幾下,仍聽不見動靜。    “沒人在家?”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沒有放棄,堅持不懈,直到門後傳來急促的叫罵,“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混蛋?!說了多少遍了沒事別來煩我!我不參加任何活動,也沒功夫招待客人,謝謝!”    門外二人對視一眼,海姆達爾舉手加入敲門行列。    門內人暴跳如雷,“該死的!”風風火火的打開了門,而後一愣。“你們找誰?”    “貝利亞先生?”威克多無視對方的橫眉怒目。    “是我。”臉上掛著一隻單筒放大鏡的貝利亞來回打量二人。“我不認識你們。”言下之意有事趕緊講,沒事趕緊滾。    “我來取東西。”威克多說。    “胡說!我不認識你,你想取什麽?”貝利亞似乎想通了什麽,脾氣更壞了。“滾滾滾!我說了我不隨便賣我的寶貝,貝利亞不歡迎你們!”說著就要合上門。    被老爺一把頂住,一般人的臂力自然無法跟魁地奇運動員相提並論,貝利亞憋紅了臉也沒把門甩上,“豁牙,豁牙”貝利亞氣急敗壞的吆喝起來。“該死的你除了吃還能幹嗎,快來幫幫我,豁牙!”    一隻黑黢黢的生物迅速竄了出來,朝頂住門的老爺撲了過來,蹲在海姆達爾肩膀上的豆莢伶俐躍下,狠狠撓了一爪子。被稱為豁牙的杜賓犬吃痛,停止了攻擊,趴在地上委屈的捂住鼻子。老爺趁機推開門,貝利亞一邊怒罵豁牙不中用,一邊在房間裏急得團團轉。    “我的魔杖呢?我的魔杖上哪兒去了?”    “在那兒。”海姆達爾指著門邊置物架說。    “謝謝。”貝利亞三步並作兩步抄起魔杖,舉起魔杖反身麵對他們。“你們要幹什麽?!告訴你們,我拉夫連季·貝利亞不是好欺負的!隻要我一聲令下,我的寶貝們將會為我浴血奮戰!識相的趕快滾出我的屋子!”    “你冷靜點,我隻是來取東西。”威克多搖搖頭。    “我說了我的寶貝不賣!”    “我對你的寶貝沒興趣,我是來拿鑰匙的。”    “我不聽你胡言亂語,無論讓我說多少遍答案都一樣,我的寶貝不……鑰匙?!”貝利亞終於反應過來,驚訝的兩個眼睛都直了。    威克多說:“是的,我來取鑰匙,達麗雅小屋的鑰匙。”    貝利亞凝固似的一動不動,海姆達爾禁不住拉了下老爺的手,被老爺握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貝利亞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伊凡·瓦西裏耶維奇?”    威克多但笑不語。    “原來先祖的話是真的,真的會有人來拿鑰匙……”貝利亞自言自語,臉色有點小蒼白。    “你是弗拉基米爾·帕弗洛維奇·貝利亞的後代吧?”威克多慢吞吞的說。    貝利亞猛地跳起來,“你知道?!”也不用老爺說什麽,他又陷入自我世界。“他知道,他真的知道,也就是說這都是真的,瓦西裏耶維奇會來取鑰匙是真的……”後麵的神神叨叨混成了一團,聽不清楚。    “他被嚇壞了。”海姆達爾說。    “說明他之前並不相信祖先的保管鑰匙的承諾。”    威克多沒功夫等他想通,“請把銅盒拿出來,需要我再進一步證明身份嗎?”    貝利亞聽到這話回過神來,眯起眼睛,“你既然能說出‘鑰匙’實際代表了什麽,想必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威克多看向他的魔杖,意味深長的說:“我知道。”    貝利亞瞪著他看了很久,最終丟下一句,“稍等。”掉頭在屋內翻箱倒櫃。“我把那東西放哪兒了?在哪兒?豁牙,你還記得它在哪兒嗎?”    趴地上的豁牙沒吱聲,貌似開始打鼾,一點都看不出這是隻以凶悍出名的杜賓犬。    海姆達爾這才開始打量整間屋子,到處散落著羊皮圖紙,上麵被筆畫的亂七八糟,更多的被揉成一團,滾得到處都是。桌上堆砌著各種金屬物品,廢棄品或半成品,房梁上懸掛著木偶、皮料、藥草以及不知名物品。成品圖紙貼滿四壁,就跟一層厚厚的牆紙似的。牆邊櫃上塞滿了看不懂的玩意兒,還有一排排不知做什麽用的小盒子,海姆達爾偷偷看了一眼,裏麵是各種各樣的礦石。    “貝利亞先生是魔法物品製造師?”海姆達爾小聲問威克多。    “準確點說是煉金師。”威克多回答。    “煉金師?尼克·勒梅那樣的?”    “尼克·勒梅不能稱之為煉金師,他的研究太單一,對於煉金術所代表的整個含義而言,魔法石製作不過是滄海一粟,”貝利亞拿著一隻盒子走過來。“煉金術博大精深,現在的巫師大多急功近利,隻做單方麵研究,能夠被尊稱為煉金師的巫師沒有幾人。”    海姆達爾不好接口,在他看來尼克·勒梅就是一位了不起的煉金師,博大精深他不知道,單單魔法石就沒幾個巫師能做得出,又何必去計較那些名頭。    威克多接過盒子,迅速掃了幾眼,“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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