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有天晚上起夜,留意到了大眼睛的行為,於是給它買了一把鱷魚頭兒童牙刷,一支柑橘口味的兒童牙膏,還有一條粉藍色的毛巾。經確認,大眼睛是個帶把的男娃。    海姆達爾刷完牙洗完臉,朝大眼睛招招手,它馬上放下小熊,被海姆達爾抱起來坐在台盆邊緣,像模像樣的刷牙洗臉。    海姆達爾趁它忙活之際,檢查它的鱗片、手指腳趾、指甲,還有眼周等部位,這些都是盧薩爾卡幼崽容易受傷感染的薄弱處,自從把大眼睛的消息帶給隆梅爾以後,父親就寄來了與盧薩爾卡有關的許多資料,海姆達爾這些天一直在研究。    隆梅爾在回信中並沒有提及要看一眼大眼睛,也沒有質疑海姆達爾的判斷。海姆達爾感覺父親不想把事情鬧大,或者說在暗示他不要鬧大,這與海姆達爾之前的猜測基本吻合,於是就心安理得的一邊翻看資料,一邊照料大眼睛。    唯獨盧薩爾卡吃人那條讓海姆達爾感到有些棘手,心裏琢磨,難不成它會把我吃了?!瞥一眼齜著小牙滿嘴泡泡的小綠娃,海姆達爾傷腦筋的摸摸頭。    後來他試著割破手指,在喂給大眼睛的魚肉糊糊裏滴了點血,誰知道這娃吃了一口就死活不吃了。從新鮮的魚身上刮下魚肉再混合進貝類和海藻,這是根據資料,再經過自個兒改良得出的食譜,大眼睛一直都很愛吃。    海姆達爾隻好又換了一碗沒滴過血的,還自作聰明的把前麵那碗弄熟了讓豆莢吃,差點被黑貓撓臉。    “為什麽他不吃呢?我的血不好吃?”海姆達爾大惑不解。“難不成它能吃出我祖先的血脈?不想自相殘殺?”    豆莢譏笑,[對,它肯定吃出來了!]    “我記得西格瑪就能吃出來,那時候它咬了我一口就看上我了。”海姆達爾忍不住強調。    [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這話從你嘴巴裏說出來特別有感染力。”    他又遭到黑貓的無情鞭撻。    [最大的可能是人肉不是盧薩爾卡唯一的選擇。]    “雜食動物?”    [你看它吃魚吃貝類,也沒什麽不適應,那麽它們為什麽還要吃人?對於動物來說,吃東西是為了果腹,不是為了口味。]    “……那些資料我還沒看到那麽深入的地方。”海姆達爾決定暫時不去想,反正大眼睛目前還不打算改變食物鏈中的位置。    吃中飯的時候托多爾把報紙翻得嘩嘩響,似乎沒找到心儀的內容,轉而翻開了第二份。    “你想看什麽?”耶爾不解道。    “我在找上次真菌炎的後續,這麽長時間了一直沒有下文。”托多爾很快翻完了第二份,還是沒有。    “沒有後續報道說明沒事。”讓娜一向比較樂觀。    托多爾聳聳肩,丟下報紙,繼續吃飯。    “你在看什麽?”海姆達爾發現耶爾又看的目不轉睛了。    坐耶爾邊上的德拉科伸脖子瞧了一眼,不意外的說:“除了魁地奇,還能是什麽?”    “火神隊輸了嗎?”海姆達爾發現耶爾眉頭緊鎖。    “輸了,上次就輸了。”耶爾大歎一聲,放下報紙。“這兩場都是克魯姆上的。”    “作為球迷來說,這不是更好嗎?”海姆達爾說。    “我不這麽看,”耶爾自詡資深粉絲,喜歡通過分析普通人不屑一顧的小新聞來獲得內部走向。“火神隊原來也不是沒輸過,但始終堅持不換球員,這次不僅找球手換了,守門員也換了。”    “說明他們的敵人很強大,需要全力以赴。”德拉科認為他小題大做。    “是嗎?”耶爾不慌不忙的說。“那麽為什麽把實力強的守門員換下,讓另外的人上場?輸球就沒有戰術可言了。”    德拉科也詫異了,轉眼看向海姆達爾。    “你那兒有什麽消息嗎?克魯姆什麽都沒講?”    海姆達爾這段時間忙著照料大眼睛,忽略了男朋友,被人家這麽一問,隻能尷尬的攤手,心想明天去火神隊的訓練基地瞧瞧。    第二十點二十左右,他走出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樓,兜裏揣著國際威森加摩發給他的見習審判員執照。其實就是一個小本,上麵印著一個金色天平。拿了這東西,名字進了正式編製,說明你是iw的正式成員了,斯圖魯鬆室長自接到小本後就一直捂在手裏,離開iw後,兩隻手都沒舍得從兜裏拿出來。    直到在大堂裏遇見行色匆匆走來的卡雷爾·迪呂波。    “迪呂波先生。”待對方走到麵前,海姆達爾叫了他一聲。    迪呂波沒搭理,快與他擦肩而過時猛地一頓,回頭看來。    “哦,斯圖魯鬆啊,抱歉,在想事情。”    海姆達爾表示不在意,二人握了手。    “您有急事吧,我就不耽誤您了。”海姆達爾請他繼續。    “沒什麽,我就是來自我推銷的。”說著迪呂波又摸出那隻藥瓶子,海姆達爾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這隻藥瓶了,迪呂波相當敬業,但凡說到新藥,他都要把瓶子摸出來顯擺兩下,然後再擰開塞子飲用。    果不其然,迪呂波下一步就拔掉了瓶塞子,往嘴裏灌下一大口,特生動的演示。    “看看,我都喝了這麽久了,一點事都沒有,那些人到底要檢測到什麽時候?”    “新藥入市總是要謹慎些。”海姆達爾說的是盡人皆知的廢話。    其實就他從蘭格教授那兒聽到的來看,國際巫師聯合會對待這種藥已經很客氣了,要不是看在迪呂波為巫師世界曾經作出的傑出貢獻的份上,上麵早就把他拒之門外了。    蘭格評價道,“盡管這麽說對那位值得尊敬的巫師有些冒犯,但是迪呂波先生就是在肆無忌憚的揮霍他的名聲。”    估計迪呂波被上麵敷衍得夠嗆,好不容易找到個可抱怨的對象,拉著海姆達爾不撒手。    “那您去吧,我還要趕回學校。”海姆達爾尋了個時機打斷對方的滔滔不絕。    迪呂波歎口氣,道別後走向電梯,但沒走幾步就被幾個滿臉焦慮的巫師叫住,並被扯住快步走開。    海姆達爾隱隱約約聽到“巫師”、“變化”、“真菌炎”這些詞,那幾個七嘴八舌的巫師可能意識到地方不對,不宜喧嘩或者說不宜大肆宣揚,連忙壓低聲音。    對照曾經的那篇報道,海姆達爾心底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第634章 我就是專程來看笑話的        威克多背對著門坐在換衣間的長凳上,手裏拿著麂皮刷子,仔細的清理各種練習防護用具,並為它們上蠟刷漆和做防護措施。    換衣間的門被推開,他沒有回頭。    “教練怎麽說?”他用德語說,然後聽見來人在他身後坐下。    身後那人拿起一隻硬毛刷和威克多擺在長凳下等待被清理的一隻賽用靴子,輕輕刷去上麵的汙垢。    “怎麽不說話?”威克多轉過身,看見海姆達爾如臨大敵的盯著自個兒的靴子,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你怎麽來了?”    海姆達爾沒有把注意力從靴子上挪開,直到汙垢全部清理完畢,才小心翼翼的放下靴子。    “來看看你。”海姆達爾很自然的湊上前。    誰知威克多往後一躲,“我剛完成了一場激烈的練習,我覺得你不會想接近現在的我,我身上的味道保管能熏死一頭噴火龍。”    海姆達爾噴了噴鼻息,“你放心,我的嗅覺不像噴火龍那樣靈敏,而且我也不是來檢查衛生的。”說著朝老爺勾勾手指。    老爺猶豫了一下,還是傾靠過去。    海姆達爾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拉向自己,並吻上對方的嘴唇。他倆起初都沒想要加深這個吻,當海姆達爾張開嘴巴含住老爺的唇瓣時,老爺順勢把舌頭探了出去,一切都是這麽的自然。等二人察覺過來,他們已經吻的難舍難分,威克多甚至把海姆達爾壓在了長凳上。    “威克多……”有人打開房門,“哦,請原諒。”那人又把門合上,下一秒,他又推開房門。“抱歉,我就說個事,教練說今天就到這裏,比賽前這幾天好好休息。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善解人意的輕輕關上房門。    海姆達爾根本沒看著人,聽聲音有點耳熟,但臉對不上,等他坐起來的時候,人家已經“識相”的跑了。    “誰?”海姆達爾問。    “我們隊的追球手之一。”威克多擺出一臉遺憾的表情。“不繼續了嗎?”    “洗洗回去吧,克魯姆教授。”海姆達爾拉直袍子。“我還沒吃飯呢。”    老爺唉聲歎氣的退開,脫下外袍,貌似無精打采的走進衝淋房。    火神隊的訓練基地在硬件設施建設上遠不如鋼鐵鸚鵡,海姆達爾上次去鋼鐵鸚鵡參觀時在他們的浴室外溜達了一圈,據說裏麵高聳寬闊,釉麵磚跟水晶似的閃閃發亮,浴室不在參觀項目內,海姆達爾當時沒好意思進去開眼界。不過就他們那雕花木貼麵電梯的布置,不難想象浴室裏的富麗堂皇。    火神隊的浴室跟鋼鐵鸚鵡的相比簡直可以用簡陋來形容,15個衝淋龍頭,牆壁貼著已經泛黃的白色瓷磚,天花板就是水泥的顏色,蒸汽一熏,結著一層密密麻麻的水珠子,不時往下滴,落在身上就讓人激靈一下,跟外麵的公共澡堂差不多,不,比公共澡堂還簡陋,公共澡堂的男浴室裏起碼有泡澡的池子,火神隊的浴室裏除了龍頭啥都沒有。    所以擱衣服的地方也沒有,見威克多沒拿換洗衣服進去,海姆達爾就從他的櫃子裏拿出幹淨衣服,等在門口。    換衣間與浴室相連的一道門是老式的木框折疊門,一用力就嘎吱作響,遮不嚴實,白乎乎的蒸汽從四角與門中央的折疊部位往外滲,木框上鑲嵌的磨砂玻璃在燈光的照射下朦朦朧朧,隱隱綽綽看見人影晃動。    威克多迅速衝了一把,打開門。    海姆達爾看見一隻掛滿水珠的潮乎乎的手從半開的折疊門內伸出,拎起擺在幹淨衣服最上麵的毛巾,還順道在自個兒的臉蛋上刮了下。    “要不要一塊洗洗?”老爺從門內伸出腦袋。    海姆達爾迅速轉換了下位置,讓自己正對門縫,眼睛雷達似的上上下下掃描,臉上的表情卻仿佛不懂男朋友在說什麽一般,然後不動聲色的把衣服遞了進去,接著趁男朋友接衣服的瞬間,摸上人家結實的肩膀,又極其不安分的撫摸到胸口。威克多剛想去抓他的手,他眼明手快的把身子往前一送,右手一轉,繞到人家背後再直線下滑,來到那又圓又翹的部位,並使勁一掐。    勾引不成反被調戲,老爺啼笑皆非。    得手後的斯圖魯鬆室長飛快後撤,猥瑣的虛抓了下右手,沾到水的幾根手指相互搓了搓,讚道,“手感不錯。”    他們在火神隊附近的一家巫師餐廳解決了午餐,海姆達爾問威克多接下來是否另有計劃。    威克多說:“我想去醫院看望隊友。”    之前已有猜測,這會算是得了準信了。    “他們都生病了?另一位找球手,還有守門員?”    “所以我才被找回去打比賽。”    “他們病的很嚴重?”海姆達爾沒直接問是不是得了那神馬真菌炎。    “一個是因為舊傷複發,高燒不退;另一個原本以為也是類似的毛病,但我到他就診的醫院去探望時,那裏的治療師說為慎重起見,已經建議他轉院了。”    “……懷疑他得了真菌炎?”海姆達爾遲疑道。    “你知道那個病?”    “報紙上曾經有過這方麵報道,比利時發現兩例疑似瓢甲真菌炎,但是一直沒有後續報道。”    威克多說:“應該還沒有最後確診,目前要做的就是排查。”    海姆達爾想到來火神隊之前,在國際巫師聯合會大堂內的所見所聞,於是把這些告訴了威克多。    “莫非真的是瓢甲真菌炎?”海姆達爾不安的說。    “別擔心,”威克多握住他的手。“如果很不幸它真的發生了,你看到的情況說明國際巫師聯合會已經采取行動了,相信世界各地的著名治療師都得到了召集他們的消息。”    海姆達爾點點頭,“迪呂波先生這會兒肯定已經加入治療隊伍了,如果事情真的很嚴重。”    海姆達爾對迪呂波的醫術有種盲目的信任,人家經曆過大戰,治病救人不舍晝夜,甚至不分陣營,是一位相當了不起的治療師,信任的因素之一也許還和某老菜皮的推薦密不可分,斯圖魯鬆室長是不會承認這點的。    “你打算看望哪一名隊友?”海姆達爾問。    “先去看我們的守門員,他隻是舊傷複發。”    結果他們抵達那家規模不大的巫師醫院時,對方告知他們守門員先生已經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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