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不禁想到當初考小文員那次,那個時候他也是閉嘴比開口時間多,但那個時候其他人是一夥的。    推開圓廳大門的人是伊斯蘭·奧利姆若諾維奇·穆薩耶夫法官。    海姆達爾很高興他沒有因為新學年新學校而昏了頭,他還記得帥大叔又長又拗口的名字。    考生們不約而同的站起來。    “我是伊斯蘭·奧利姆若諾維奇·穆薩耶夫,很榮幸被任命為本次考核的負責人之一,請大家跟我離開這裏,前往考場。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上午是第一門《秘密保護法》的筆試。”穆薩耶夫對考生們微微一笑,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考生們魚貫走出圓廳,穆薩耶夫麵帶笑容的站在門外,似乎想利用這個機會計算人數。    當輪到海姆達爾走出大門時,穆薩耶夫朝他悄悄擠了擠眼睛。        第626章 室長的考試又苦逼了        海姆達爾的座位編號是22,不是很靠前,但也不是最後。他踏進考場,並找到自己的座位,快速環視一圈,然後心情愉快的坐下。他的座位挨在一個大玻璃窗邊,藍天白雲光線充足,透過窗子能看見遠處的池塘,以及漂浮在水麵上談情說愛的天鵝。    梅林今天對他很友好。    等他拿到考卷,大致掃了一遍考題後,他就不那麽想了。    比如他現在瞪著的問答題,斯圖魯鬆室長也像那些不願意麵對現實的人們那樣,嚐試通過閉上眼睛再睜開的傻瓜模式,企圖喚醒這可能仍在夢中的場景。其結果當然是什麽變化都沒有,隻有考試時間在無情的流逝。    關於秘密保護法的問答題出現在秘密保護法的考試中並不奇怪,問題是它為什麽會以這麽似是而非的“猙獰”麵貌出現。    題目是:當今的巫師們普遍認為,18世紀的妖精叛亂是由於魔杖條例的出台引起的,依你的看法,同樣發生在18世紀的另一場騷動與此有關聯嗎?如果有,請寫出具體原因。之後,這場騷動又是因為什麽被遏製,請寫出遏製該類情況的具體方法。    上一屆的魔法史o.w.ls考試中有一道類似的題目,不過人家的題目很明確:1749年《保密法》是如何被違反的?那件案子在當時非常轟動,教科書花了整整一章描述這件事,它也是授課老師劃出的重點。    顯然,iw這兒的考試需要在那基礎上擴充,還要加上自己的思考,也就是說不能照搬照抄教科書上的內容,況且也沒有百分之百的答案供你抄。因為iw的考題與o.w.ls出題的性質截然不同,側重點也不一樣。    斯圖魯鬆室長內牛滿麵,他應該想到,轉正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個小時過去,穆薩耶夫法官讓大家擱筆。    海姆達爾沒有垂死掙紮,步履虛浮的飄出了考場,他安慰自己,不是咱的炮火不夠猛,敵人實在太凶殘。    穆薩耶夫看他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無聲一笑,非常壞心眼的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海姆達爾一路飄到了食堂,等身處喧嘩的大廳,才反應過來自個兒是考生,也不知道餐廳是否願意給員工以外的巫師提供飯菜,正猶豫著,上司就跟遊戲裏的boss那樣從天而降,並願意請他免費搓一頓。就算霍林沃斯的腳下沒有七彩祥雲,身上也沒披著金甲聖衣,海姆達爾還是感激涕零的表示隻要這次考核通過,讓他拋頭顱灑熱血都不帶猶豫。    “我這幾天做夢都在想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飯菜。”海姆達爾往嘴裏扒了一大口,含含糊糊的說。    “沒出息!”霍林沃斯真不想承認自己認識這娃。    “我有個問題,”海姆達爾咽下嘴裏的東西。“這次的考核提高了難度,還是原來考試就這麽難?”海姆達爾拿不到從前的考卷,隻能根據自己的經驗瞎猜。    “如果你的分數不達標,別怪我們不講情麵。”霍林沃斯冷酷的說。    “不怪不怪,”海姆達爾直搖頭。“隻要您能略開方便之門,讓我側身過一下就行。”    “想得美!”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我不是已經被內定了嗎?怎麽就變成‘想得美’了?”    “誰跟你說你被內定了?”    “您上次說輪值主席辦公室決定給我一次機會……”    “你是這麽理解這句話的?”    “我知道不可能那麽美好,但忍不住心存僥幸。”    “我們提供你一個未滿17歲就能參加考核的機會,這已是極限,如果你的成績不達標,我們隻能遺憾的鼓勵你再接再厲。”    的確是他想的太豐滿。    海姆達爾悲憤的叉起最後一塊肉,塞進嘴裏,“我能再要一份烤牛排嗎?”    “你這樣是吃不窮我的。”霍林沃斯提醒他不要太天真。    海姆達爾堅定的說:“至少讓您少了一份烤牛排的錢。”    霍林沃斯啼笑皆非,又為他要了一份。    海姆達爾吃下兩份牛排,接連打了幾個嗝,看上去有點難受,但斯圖魯鬆室長堅決不承認他吃撐了,在桌下悄悄揉肚子。    霍林沃斯裝作沒有看出他的那些小動作。    “蘭格教授在學校還適應嗎?”霍林沃斯問。    “您怎麽不問問我適不適應?”海姆達爾表示很受傷。    “你的事輪不到我關心。”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看上去很精神,似乎充滿了幹勁,我想和赫丘利斯別墅相比,哪裏都是風光宜人的塞納河畔。所以您無需擔憂,蘭格教授很好。”隨即想到某個同樣充滿了幹勁的法國姑娘,喃喃道,“或許有點太好了……”    霍林沃斯想著心事,沒注意到海姆達爾的自言自語。    “我們近段時間一直找機會邀請他來家裏做客。”霍林沃斯說。“你知道,我和我夫人都很關心他,尤其是我夫人,總是怕他因為那場持續了20年的無妄之災而變得憤世嫉俗,或者變得消極,對人生不再抱有希望。”    “您的夫人多慮了,蘭格教授在監獄裏堅持了20多年,堅信自己的無辜,他不會被外麵的世界打垮,也許起初會有些不適應,會產生物是人非的感慨,但他本質上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這樣的狀態很快就會過去。”    “你說的這些她都知道,我也跟她反複解釋過,但是你要明白,女人……”霍林沃斯笑了一下,不是那種無可奈何的苦笑。“她有時候就是這麽的隨心所欲,而且總會選擇性的遺忘什麽。”    “很高興我這輩子不用試著去弄懂她們。”海姆達爾一副萬幸逃過一劫的樣子。    “女人是一種飽含同情心的生物,她們很容易心軟,也很容易固執的認定她應該設法幫助也許完全不需要她幫助的人。”霍林沃斯說。“她覺得安德魯在新生活中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給他找一個妻子。”    海姆達爾迷茫的說:“這不該由蘭格教授自己去尋找嗎?如果他確實需要。”    “對,你說的很對,但我妻子不這麽看。她對我說過很多次,她當初不看好安德魯的前妻,但那時候沒人重視她的意見,所以她堅持自己眼光獨到,至少能夠避免安德魯再一次被棄之而去。”    “您的夫人完全是一片好心。”海姆達爾隻能這麽說。“也就是說,您的夫人已經開始為蘭格教授篩選妻子了?”    “我前麵說了我們經常邀請他來家裏度周末,是的,他已經見過幾位女士。那些女士‘恰好’與我妻子有約,‘恰好’約會地點都定在了我們家,也‘恰好’我妻子不記得她把安德魯請到家中做客。”    “……選擇性的遺忘什麽。”    “很有意思,不是嗎?”霍林沃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海姆達爾停止了揉肚子的動作,“您妻子有沒有發現蘭格教授對其中的某位女士表示出好感,或者興趣?”    “目前為止沒有,他的積極性不高,”霍林沃斯遺憾的搖頭。“也許安德魯並不急於結束他的單身生活……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你那個如釋重負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您的眼神能不能別這麽敏銳?”海姆達爾無奈。    “你就坐在我的對麵,你以為我很愛盯著你的臉?!這是禮貌!”    海姆達爾一臉猶豫,但架不住上司的緊迫盯人。    “我是為我的朋友高興,隻要蘭格教授沒有對其他女性產生興趣,她就有機會為自己爭取。”    “你的朋友?”霍林沃斯被勾出了興趣。“她是做什麽的?”    “……目前為止她是做學問的。”    “在某所魔法學校教書育人的優秀的授課老師?”    “在某所魔法學校被教書育人的優秀的學生。”    海姆達爾真想把霍林沃斯的表情拍下來,但他不能這麽做,一旦他的上司知道此刻他腦子裏旋轉的念頭……他還不想鬆開上司粗壯的大腿。    “你的朋友是學生?”霍林沃斯遲疑道。    “我是學生,我的朋友也是學生很奇怪嗎?”    “畢竟你有安德魯這樣的朋友。”    海姆達爾揚揚眉毛,“我想您的夫人為蘭格教授介紹的都是跟他年齡相當的女士。”    “為什麽從你嘴巴裏說出來以後,年齡相當仿佛成了件驚世駭俗的事?”    “您又敏感了。我的朋友今年十二月過17歲生日,她很快就要開始完全由自己承擔責任了。”    “換言之她還沒有成年。”霍林沃斯的神情很飄渺。“我都不知道安德魯有這方麵的興趣。”    “這您可冤枉蘭格教授了,他無法阻止女學生喜歡他,就像他不能否定他的男性魅力。”    過了一會兒,霍林沃斯說:“我請求你擴展一下‘我的朋友’。”    “是我疏忽了,”海姆達爾說。“她是法國人,就讀布斯巴頓,和我一樣今年作為交換生轉到海德格拉克求學一年。對了,她是個女孩,相信您應該聽出來了,但還是想再強調一次。前麵說了十二月滿17歲,目前沒有男朋友,所以您不用擔心她腳踏兩條船,她也不想通過體驗刺激的戀愛遊戲來打發一成不變的學校生活。她對我說她愛上了蘭格教授,而且是不能自拔的那種,她決定遵從心的方向。”    霍林沃斯麵無表情的說:“法國人都特別喜歡小題大做。”    “身為國際威森加摩的法官,您不該抱有此類,嗯,地域偏見。”    霍林沃斯看了海姆達爾一眼,後者低頭看盤子,‘恰好’避過上司的以眼殺人大法。    “她準備和安德魯談幾年戀愛?等到她找到一個年輕的結婚對象?”霍林沃斯尖刻的說。    “事實上為了準備和蘭格教授談戀愛,她拒絕了一個年輕的結婚對象。”海姆達爾說。“這件事才剛剛開始,苦惱的也是我的朋友,因為蘭格教授並沒有失去理智,被迷得暈頭轉向的是我的這位朋友。”    “作為一名成熟男性,謹慎是最好的夥伴。”霍林沃斯的神情輕鬆了不少。    海姆達爾忍不住壓低聲音道,“所以您能和您的夫人暗示點什麽,讓她暫緩為蘭格教授介紹對象的頻率?我不是讓您的夫人完全停止這項活動,就是能不能減少幾次?”    “她的企圖心確實太明顯,容易事與願違,我會和她說的。”霍林沃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難得看上司這麽平易近人,斯圖魯鬆室長又開始缺心眼跑火車了。    “您其實挺羨慕蘭格教授吧,畢竟不是所有四十來歲的男人都能把年輕的小姑娘迷的神魂顛倒……”    “好大的膽子,斯圖魯鬆!”霍林沃斯眼睛一瞪。    “哎呀,都這麽晚了,下午還有一門呢,很抱歉,失陪了!”斯圖魯鬆室長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這天早晨,仨教授聚在教職員專用桌上吃早飯。    “裏格考的怎麽樣?周一那天本想問問,但他的氣色看上去不太好,我就沒去打擾他。”蘭格看向威克多。    “他說不太好,題目很難,他隻能盡力解答。”克魯姆教授放下一封信。“這次的實踐操作iw破天荒的采用了抽考形式,也就是沒抽到的考生可以免考。他說他本想利用實踐考拉一下分數,如果實踐考他剛好能夠駕馭,但是他沒有被抽中。”    “真的?”蘭格有些遺憾。    “我倒不是很擔心,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麽講。不知道您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出考場的時候感覺非常不好,但最終成績總是能超出預期。”    “似乎有過。”蘭格意味深長的說。“考慮到iw對他的重視程度,也許他們在批改他的考卷時會更加謹慎。”    二人交換了個心知肚明的眼色。    這個時候,小拉卡裏尼放下杯子,猶豫片刻後,問威克多,“你和裏格第一次約會在什麽地方?”    “你為什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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