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好說,”海姆達爾想了想,“您能帶我去看看那個墓穴嗎?雖然在破咒語上,以我的水準恐怕起不了任何作用。”    “當然可以。”紐倫欣然答應。        第618章 卡拉裏尼教授依舊苦逼        “聽上去很不錯,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安娜轉向海姆達爾。“威克多如今不是學生了,我還能以家長身份去學校拜訪嗎?”    “恐怕不行,我隻聽說過學生家長,沒聽說過教授家長。”海姆達爾往嘴裏送了口濃鬱的肉羹。    安娜和威克多不由得笑了起來。    安娜在周一寄到海姆達爾那兒的信上寫,希望周末能和他倆一起吃個飯。對於安娜的要求,海姆達爾很少拒絕,威克多自然竭盡全力滿足。雖然威克多已經在信裏詳細描述過學校的情況,但是對於安娜來說,聽兒子親口說就是另一碼事了,即使重複上千遍,她也不會厭倦。    吃完飯後,他們在小廳裏喝茶。    “卡雷爾·迪呂波?我當然知道他。”安娜說。“怎麽突然對治療領域的名人感興趣了?”    “我對他一無所知,之前甚至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海姆達爾搖搖頭。“聽你的意思,他是一個名人?”    “可能以醫師為目標的巫師都知道他。”    “真的嗎?我的誌向是國際威森加摩大法官,但是愛沙尼亞魔法部的瀆職案曝光前,不,再往前點,蘭格教授的案子之前,我對安德魯·安西普一無所知。”    威克多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在iw就是個臨時跑腿的,誌向是成為正式跑腿的。”    海姆達爾一臉憔悴的瞥了他一眼。    “這很正常,迪呂波先生是治療領域的名人,不接觸這個領域的巫師不知道他並不奇怪。你去年參加了巴納巴斯芬克利頒獎晚會,有什麽感想?”安娜說。    “感想就是為什麽在座的好些人,無論台上站的是誰,都一臉激動的跳起來尖叫?我敢打賭,頒獎嘉賓們說出獲獎者的姓名前,那些仿佛自己獲獎一般激情洋溢的巫師其實跟我一樣,根本不知道得獎者是幹什麽的。”海姆達爾禁不住吐槽。“我當然知道每一個獲獎者因為各自的傑出貢獻應當受到全世界的讚譽,我願意讚美他們,也非常願意獻出自己的掌聲,但是我沒法讓自己像看見親人一樣忘乎所以、大喊大叫。”    安娜哈哈大笑。    海姆達爾又說:“幸好我看過幾場魁地奇,知道有個叫威克多·克魯姆的巫師可能會獲獎,所以那一次跳起來尖叫的感覺還不算太糟糕。”    “威克多·克魯姆?聽上去有點耳熟。”某男友說。    “說明您並不落伍,克魯姆教授。”海姆達爾回以甜美的一笑。    安娜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轉換,臉上帶著興味的笑容。    “我想聯係這位迪呂波先生,但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借口。”海姆達爾猶豫的說。    “我可以給你傳話。”安娜自告奮勇。“迪呂波先生周二會到巫師聯合會的巫師傷病治療中心給初級醫師上課,我那天也在那裏,也許能給你們搭個線。”    “太感謝了,替我省了不少事。”海姆達爾眉開眼笑,又有些好奇,“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年紀不小了吧?”    “嗯,個頭不高,說不上難看,但也不英俊,總之是個非常普通的年邁巫師。不過他很有活力,站在走廊上都能聽見他在教室裏的說話聲,一些小醫師堅定的認為他把某種罕見的擴音咒語施加在自己的喉嚨裏。”    “有活力就好,幸虧他不是那種晚上八點準時就寢的巫師。”    “如果我現在問你,為什麽要找一位傑出的醫師,你會告訴我嗎?”威克多終於找到機會把這話說出來。    “我沒跟你說過?”海姆達爾遲疑道。    威克多苦逼了,“肯定沒有,你比一個需要批改兩門科目作業的授課老師還忙。”    “我很抱歉,”海姆達爾湊過去親了親老爺的下巴。“我當然願意告訴你。”    之後,他把紐倫的委托,攜款潛逃的前司長以及他目前的藏身處描述了一番。海姆達爾謹慎的略去可能涉及格林德沃的所有細節,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任何一個克魯姆,更不想徒惹男朋友傷心。    “紐倫行長那天帶我去看了所謂的墓穴,那裏其實是一個墓地,我們隻能遠遠瞧上幾眼,因為那兒同時還是一個人文景點。據說其中安葬著一位什麽聖人,對於那些基督天主的信仰我沒徹底弄明白過……這位聖人生前在那片地區布道,頗受當地麻瓜的推崇,不,應該是頂禮膜拜。真不知道前司長是怎麽找到那地方,又是怎麽打開墓穴把自己和錢物一塊兒丟進去的,最奇怪的是為什麽麻瓜墓地內會設有巫師的防護咒語。就我觀察的情況來看,如果要進行破咒語的工作,隻能趁夜晚看守聖人墓地的保安和附近的麻瓜都安睡以後才能進行。”    “這就是你那天回來晚的原因?”克魯姆教授那天夜裏10點30分才等到人。    海姆達爾不好意思的說:“花了些時間。”    “也就是說你希望迪呂波先生破除墓穴周圍的防護咒語,而不是請他治療某種疑難雜症?”安娜一副詫異的表情。    海姆達爾聳聳肩,“不知道不奇怪,你不接觸那領域。”    安娜莞爾一笑,“不是治病更好,雖然這會顯得我們醫務工作者無用武之地。”    海姆達爾可不這麽看,“即便有一天家養小精靈都要麵臨失業,這事也不會發生在醫務工作者身上。”    “巫師醫師除了治病救人,還有很多路子可以選擇。”威克多說。    安娜和海姆達爾同時看向他。    “比如服務於魁地奇球隊的專屬隊醫,隊醫對專業技能要求很高,因為隊醫什麽都要懂一些,包括給隊員製定營養菜單,熬煮各種規定以內的魔藥,還要定期給隊員們檢查身體,等等。”    “有點像家庭醫生。”海姆達爾說。    “對,隻不過是以一支球隊為一個‘家庭單位’。”    “做隊醫薪水不低吧?”海姆達爾目光雪亮。    威克多撓了撓額頭,“比教授的薪水高。”    海姆達爾馬上說:“這職業有前途!”    安娜和威克多忍俊不禁。    “你最近還好嗎?和普洛夫那兒,嗯,怎麽樣?”海姆達爾拿起一塊點心嚼吧嚼吧。    威克多飛快看了海姆達爾一眼,後者神情自若,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剛才問的不是明天會不會下雨。    做了不體麵事的又不是安娜,所以海姆達爾認為在她麵前沒什麽好回避的,再說,難道能回避一輩子?!何況安娜的抗壓係數比他們之前預估的要高出許多,她並不那麽脆弱。    聽到海姆達爾的問話後,安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恢複如常。    “我們上個星期通了一次信。”    威克多一臉吃驚,看樣子毫不知情。    “我以為您……”    “請你繼續那麽以為下去,我沒有原諒他,我甚至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去原諒他!”安娜的語氣十分強硬。    威克多隻好閉上嘴,海姆達爾在桌麵下拍了拍他的大腿以示安慰。    塞了一嘴餅幹的海姆達爾含含糊糊的問,“你們因為什麽通信?請求你原諒?”    不知道為什麽,在談論這件曾讓她傷心欲絕的事情時,麵對海姆達爾友好的試探比麵對兒子小心翼翼的目光更讓她心平氣和。    “他隻是問了一些我的近況,並且告訴我他最近在做什麽。”    “聰明的法子,這是在聲東擊西,企圖通過別的事情麻痹你的戒心,緩和消融你的抵觸。”    “我也是這麽想的。”安娜迅速表示共鳴。    海姆達爾又問,“那麽,他的法子有效嗎?”    安娜一下就不說話了。    “……我都不知道他喜歡高布石。他在信上說他和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開了一個巫師釣魚俱樂部,同時還加入了東保加利亞業餘高布石隊,上個月參加了一次比賽,成績不太理想,釣魚俱樂部的營業額也不怎麽樂觀。”    海姆達爾觀察著她的表情:“我相信當普洛夫得知你重歸護理師行列,而且還是傳說中的一級護理師,驚訝程度一定不亞於那天的你。”    安娜彎了彎嘴角,神情不禁有些落寞。    “那個孩子……似乎健康狀況不怎麽理想……”安娜咕噥了一句。    “你們還談論這個?!”海姆達爾驚訝道。    “不是,沒有,我們從沒有,我是說普洛夫沒有在我麵前提過那孩子。”    “你是怎麽知道的?”    安娜又不說話了。    就算心裏再膈應,那也是住了二十來年的家,安娜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克魯姆,假如醜聞沒有爆發,她會一直克魯姆下去。即便她離開了那個家,但沒有中斷過對家以及家人們的關懷。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沒有打擾她,默默等待下文。    “作為一個護理師,我的職業道德敦促我應該關愛每一個病人,因為他們需要我們的付出。”安娜頓了一下。“但是我沒辦法讓自己去關心那個孩子,去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去了解到底是什麽造成了他的病痛。這與我的就職誓言背道而馳。但是我實在做不到……我甚至希望他就那麽死了……”    屋子裏靜的可怕,壁爐傳來木柴燃燒的劈啪聲。    安娜平靜下來以後,看向倆瞪著她的孩子。    “這個時候,你們不是應該爭先恐後的衝過來抱住我,讓我不要胡思亂想,然後掏出手絹給我擦眼淚。”    海姆達爾一臉的犯難:“如果你希望,我們當然可以做到,不過擦眼淚那段……你可以用手指抹眼角,抹重點眼睛會發紅,這樣看上去更自然。”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安娜噗哧一笑。    威克多用力揉了揉海姆達爾的頭發。    周一清晨,已經掌握了石橋沉浮時間的奶糖和豆莢,跑人跡罕至的小島觀光去了,海姆達爾抱著小麵包坐在金貝殼島的小溪旁等德拉科。表弟如今真的是越來越滋潤,剛過去的周末又是和父母一起度過。    盧修斯在隆梅爾的幫助下很快在赫爾辛基遠郊找到了滿意的房子,與隆梅爾做起了鄰居。納西莎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裏也沒個說話人,妮爾得了隆梅爾的暗示,時常去拜訪。納西莎在妮爾的帶動下,從最初的編織班,到後來的慈善活動,據德拉科說她最近參加了一個爭取女巫權益的集會。    “你沒看到爸爸聽說媽媽很有可能變成一個女權主義者時的表情。”德拉科忍不住跟表兄嘀咕這件事。    海姆達爾說:“可憐的盧修斯,最近幾年他的精神總是飽受摧殘。”    “當年多比問他要薪水,他都沒那麽失態。”德拉科十分同情父親。    “你母親感到愉快嗎?就現在的生活來說。”    “你知道,像我媽媽那樣出身的女士是不可能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不過我覺得她很愉快,至少很充實。”    “我更同情盧修斯了,他絕對不會阻止你母親,你母親的充實肯定會持續下去。”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從身後的小徑傳來,隨之而來的腳步聲拉回了海姆達爾的思緒。    “……周末有時間嗎?我聽說有一出不錯的劇目要在北歐巡演,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    這是小拉卡裏尼的聲音,緊接著柔和的女聲響起,當然是瑪蓮娜·哈蘭教授。    “很抱歉,我已經接受了梅克倫教授的邀請。”    可以想見拉卡裏尼教授是多麽的失望。    海姆達爾遺憾的搖頭,有句話叫兵貴神速,今天才周一,梅克倫教授的行動力實在驚人。    小麵包吐出了海姆達爾買給它磨牙的怪味嚼嚼棒,今天剛開始使用的新嚼嚼棒被壓成癟平狀,表麵留下一排清晰的窟窿。海姆達爾搖搖頭,他根本找不到能扛住客邁拉獸咬合的嚼嚼棒,哪怕能承受住兩次也好。    與哈蘭教授分開前小拉卡裏尼竭力讓自己保持風度,並目送對方消失在小徑盡頭。之後,他跨過低矮的灌木,繞過長凳,在海姆達爾身邊坐下。    “很抱歉聽到了你的不順意,聽上去你似乎被超了一條街。”海姆達爾說。    小拉卡裏尼翻了個白眼,“如果你能保持沉默,我願意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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