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舉起手中的爆料羊皮紙,“如果你不知道什麽是懺悔,可以從今天開始學著去懺悔,比如像這樣把你知道的或者收集到的東西交給我們……”    “你想利用我獲得更多的資料?”格林德沃的語氣不太好。    “有件事你得明白,你的通緝令沒有撤銷過,即使格林德沃亡故的消息在歐羅巴大陸上傳的沸沸揚揚、煞有其事,國際威森加摩也沒有撤下關於你的任何通緝。你的通緝令是無色的,也就是說無論你想通過何種方式補救,讓你通緝令轉顏色,那都是不可能的。iw建立至今,隻發過兩次無色通緝令,你很榮幸的成為了其中之一。所以,在這件事上,無論你主動,還是我誘使,對於你的通緝令等級沒有絲毫幫助。”    海姆達爾抿了抿嘴,看了眼始終沉默的監視者,清晰的感受到那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海姆達爾相信,要不是格林德沃阻攔,那人會很樂意送他歸西,何況他還對他的主人如此咄咄逼人。    “我沒把握親手抓你歸案,更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而惹禍上身、連累無辜,抓人也不是iw的工作範圍,那是警察部隊的事情,你就當我利用你好了。”海姆達爾麵無表情的說。    房間內靜默了很長時間,海姆達爾忐忑難安,生怕有個三長兩短。或許真與他有了某種靈犀,再加上有過實戰經驗,國王一直沒有放鬆戒備,就算之前氣氛貌似融洽的時候也沒有疏忽。    不知道過了多久,格林德沃擺擺手。    “你回去吧。”    海姆達爾等他下逐客令等的快海枯石爛了,攥緊資料,裝模作樣的慢慢站起來,腳步顯得特有節奏,克製著沒撒腿往外跑。    監視者突然攔在他的身前,雖然看不清臉,但肯定一臉不善。    海姆達爾默默瞪著他——的鬥篷帽子,下一秒,格林德沃用海姆達爾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句什麽,監視者猶豫了一下,最終腳步沉重的挪開。    海姆達爾回頭,看見格林德沃靠坐在椅子上的背影,在逐漸壓縮的門縫而趨於黯淡的光影中,頹然而蒼老,難以相信,這樣一個暮年老者會是當初一手掀起血雨腥風的人。    他應該是後悔的吧,海姆達爾心想。    直至走出這條不寬的街,來到中央大道,海姆達爾才有了重見天日的真實感。瞄了眼身後,感覺在肉眼看不見的某處,一張催命符正鬼哭狼嚎。    “快走快走!”他伸手抱了下國王的腦袋,拔腿就跑。    國王一臉的鄙視,不過還是跟著一起跑了。    等海姆達爾到車站就傻眼了,馬車上哪兒去了?剛才明明停在這兒好好的……    斯圖魯鬆室長急的在不大的車站內外來回折騰了十來分鍾,馬車確實不見了。他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掏出魔法小鏡子,跟鏡子那頭的男朋友嗷嗷哭訴。    “怎麽辦,威克多,我把舅舅家的馬車弄丟了。”    終於等到他主動與自己聯係的威克多原本真叫是欣喜若狂,這會兒哭笑不得了,同時也鬆了口氣。    【……舅舅家的天馬是雪點,不是英國常見的雲斑,先別說喂養它了,讓它在英吉利境內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不是三五萬金加隆能辦到的,現在這不止三五萬丟了,怎麽辦?】因一件斯圖魯鬆室長至今未知的“裏格失蹤”事件而剛剛匯合到一起的各路人馬,在聽到從鏡子內傳來的高亢哀嚎後,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微妙。        第605章 能不能用        “你沒事吧?”表兄弟見麵頭一句話就異口同聲了。    德拉科搖搖頭,“我沒事。”    事實上沒等他大動幹戈、覺悟生死,事情已經完了。他和潘西的確疑似被綁票,從巷子裏突然竄出來的女人給他們的感覺相當不好。她從鬥篷帽子裏露出一張發黑的臉,還能看出清麗端正痕跡的五官隱隱透露出某種信息,不等德拉科琢磨出什麽,扭曲瞬間覆蓋整張臉,熾熱的眼神中透著幾許癲狂,德拉科的直覺告訴他不要靠近,他也是這麽做的。    潘西緊緊抱住德拉科的胳膊,悄悄去摸魔杖,但被身後冒出來的巫師用力拽住手腕,她被拖離德拉科身旁。    德拉科怒喝一聲,魔杖被捏在了手裏。這一招是從表兄那裏獲得的靈感,沒人知道海姆達爾平時把魔杖放哪兒,這無關緊要,關鍵是海姆達爾總能在需要魔杖的時候讓它出現。德拉科通過一遍遍的實驗,不厭其煩的練習,最終掌握了一套屬於他自己的方式。如今他也能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當然,沒人知道他把魔杖藏哪兒。    一記漂亮的石化咒打中那名對潘西動手動腳的巫師,巫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潘西停止了拳打腳踢、又抓又撓的騷擾,立刻站到德拉科身後,摸出魔杖對準那一臉詭異笑容的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潘西,這個心懷不軌的陌生女人認識德拉科,或者說知道德拉科。她相信這女人不是為了彌補空白,重溫當年,增進感情。    德拉科的腦中不斷浮現練習咒語時的場景,默念那一個個帶著奇妙功效的單詞,它們的讀音,咬字的輕重,口齒是否清晰,都關係到咒語效果的質量。    石化咒的成功施展振奮了德拉科的精神,當他看見女人的表情因同伴的倒地而露出些許驚詫時,德拉科咬緊牙關,在心裏對自己大聲叫好。    德拉科記得海姆達爾曾經提及石化咒比昏迷咒立竿見影,因為昏迷咒可以通過後天訓練或個人體質等因素免疫,國際警察部隊以及英國的傲羅就有這方麵的訓練課程。不過海姆達爾說這話的時候還有前提,戰鬥過程中是使用昏迷咒還是石化咒,具體看你的對手,如果沒有後顧之憂,石化咒是個不錯的選擇。    自從參加了da後,他們練習最多的是昏迷咒,德拉科雖然心裏嘀咕,但也老老實實練習,表兄也說過,咒語沒有好壞之分,每一個咒語都有它的存在意義和價值。本著聽表兄的話,跟著表兄走的原則,馬爾福少爺背過身去偷偷使勁練習石化咒,誰都不告訴。    你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他緊了緊手裏的魔杖,掌心微微起了冰涼濕潤的感覺。    最初的驚訝過去後,對麵的女人笑了起來,似乎對德拉科的表現很滿意。德拉科起初並不理解笑容的意思,直到安全以後仔細一琢磨,想明白過來了。那女人壓根就沒把他的小打小鬧看在眼裏,人家那是居高臨下,鼻孔瞧人呢。馬爾福少爺氣壞了。    此刻的德拉科沒工夫琢磨那許多,隻是緊張的瞪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下一個咒語已在腦中成型,蓄勢待發。    “伏地魔王會喜歡你的,德拉科。”女人的笑聲尖銳肆意。“你比盧修斯討人喜歡多了,馬爾福那個鼠目寸光、貪生怕死的窩囊廢,也隻有納西莎把他當寶。”她的神情突然變得凶狠。“我會在主人麵前給你說好話,如果你表現的好,還能設法讓主人寬恕你的父母,主人從來都是寬宏大量的。”    冷汗滑過德拉科的後背,他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吞下了大聲反駁,表情因對方的侮辱性言論而緊繃,那些話深深刺激著他的神經。    原來如此,與此同時,德拉科又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自個兒的的矚目程度開始追趕哈利·波特了,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雀躍。    “你是誰?”德拉科其實不太想知道。    “你會知道的。”女人抬起手,手中赫然握著魔杖。    德拉科感覺左手被握住,是潘西,這傻女人要跟自己共生死?!德拉科一邊唾罵她腦子有毛病,一邊握緊了那隻手。    凶神惡煞似的女人忽然兩眼一翻倒在地上,德拉科和潘西為這陡變而瞠目結舌,倆保鏢終於舍得現身了。    “也就是說當場抓獲了嫌疑人?”海姆達爾興奮了。    “沒,”德拉科遺憾的說。“實際上我到現在都不是很明白,根據保鏢們自己的說法似乎是因為習慣釀成的疏漏。他們告訴我如果在以前,被他們的魔法擊中以後,不用去檢查被擊中者是否還有知覺,現在轉了模式,下手雖然跟原來不一樣了,後續行動卻沒能跟上。他們向父親做了深刻的檢討。”    斯圖魯鬆室長開始瞎琢磨了,據男朋友透露,蒲絨絨的安保和紅帽子是一個老板,就算卡捷寧教授再三保證二者毫無關聯,個中內幕誰又說的清楚。海姆達爾想到為自己追債的那位原來就是做黑的,跟著德拉科的倆保鏢也是“轉業”人員那就不足為奇了,從前習慣了一擊斃命模式,如今改走溫和路線,自然不靈活了。如果真是如此,他表弟的安全似乎挺有盼頭。    為了倆孩子的從失蹤到失蹤,大人們來的比較齊全。    麵對老爸、叔叔、舅舅、男朋友、母親的死黨、血緣上的父親……等人目光不善的圍觀,海姆達爾低聲下氣的做了一番深刻檢討。大人們看在他態度比較端正,表情比較沉痛,精神比較飽滿,眼神比較莊重的份上,決定放他一馬。    海姆達爾對外說辭一致:在霍格莫德村內瞎轉悠,想碰碰運氣。    沒等外甥上來承認錯誤,盧修斯趕忙告訴他馬車不是丟了,派人去找人的同時被帶回來了。海姆達爾鬆了口氣,他已經做好賠償一匹雪點的思想準備,即便舅舅不要,他也要賠付。知道天馬沒丟,斯圖魯鬆室長心花怒放。    海姆達爾有種預感,經過這件事,盧修斯可能會重新考慮把德拉科留在英國的初衷,保鏢不可能寸步不離左右,敵人總歸會找到空子——如果那邊真的打定了主意,今天的僥幸是不可複製的。    潘西渾身上下充分滲透了安全信息後,又開始對德拉科大送秋波,到底患難與共過,馬爾福少爺沒再像之前那般視若無睹。德拉科本想對海姆達爾說說他對潘西的改觀,女孩猛地尖叫起來。    “我的裙子!”潘西扯起裙角,不知在哪兒勾了一個窟窿,還濺了幾個泥點子。“今天才第一天穿,我的梅林,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    帕金森先生試圖安慰女兒。    潘西的尖叫再度響起,“不!我的萱草色是定製的,獨一無二。店裏賣的是粉紅色,跟烏姆裏奇教授的發卡一個顏色,我絕不穿那惡心的顏色,那會讓我像一隻癩蛤蟆發卡!”    潘西的吐槽取悅了西裏斯,布萊克先生哈哈大笑,其他人的嘴角可疑的抽搐著。    德拉科皺眉,她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大呼小叫,太沒有氣質了,剛築起地基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海姆達爾看看表弟不加掩飾的神情,心想,帕金森小姐的追求之路注定坎坷。    晚上九點左右,聚在一起的人們終於散去,海姆達爾在老爸、叔叔的首肯下,帶著國王與威克多回了安娜的租房。注重養生的安娜已經準備休息,聽到動靜迎了出來,在海姆達爾的緊迫關注下,老老實實回了房間。爬上床的時候無奈的搖頭,嘴角卻禁不住往上翹。    國王一走進房間直奔壁爐,舒舒坦坦的窩了下來,奶糖它們都在隆梅爾的住處,今晚它能獨占壁爐。    海姆達爾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它毫無形象的翻了個身,烘烤毛茸茸的肚皮。    二人分別洗漱,威克多走出盥洗室時海姆達爾蓋著被子靠在床頭,手裏捧著一份用硬殼包的文件,湊在台燈下閱讀,粗略打量那硬殼包,似乎頗有年頭。    “在看什麽?眉頭都皺起來了。”威克多爬上床,海姆達爾順勢倚了過去。    “安德魯·安西普的絕密檔案。”海姆達爾麵無表情的說。    感覺他不像在開玩笑,威克多奇道,“哪兒來的?”今天一整天的行程他剛才都交了底,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硬殼包?    海姆達爾沉默了一下,“……格林德沃給的。”    “……不是開玩笑?”    “不是。”    老爺不淡定了,把海姆達爾從頭到尾摸了一遍。    “我沒事。”海姆達爾一邊主動配合,一邊說。“都過了幾十年了,八成早就對我淡了殺念,何況這麽些年他也沒少幹這樣的事……”    海姆達爾突然不說話了,威克多的爺爺就是受害者之一。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威克多。    “我想把這份東西上交給iw,你看可以嗎?”    威克多的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但並非針對海姆達爾,察覺到海姆達爾的遲疑,威克多長歎口氣,親了親海姆達爾的臉頰。    “沒什麽不可以。不用這樣親愛的,實際上你什麽都不透露,我也不能質疑你的行為,但是你還是告訴我了,我很高興你選擇這麽做……這跟那……是兩碼事。”    假設今天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對調,威克多肯定沒辦法毫無芥蒂的接受格林德沃的“告密”。    海姆達爾抱著男朋友小親小摸的膩歪了會兒,等威克多恢複鎮定,才重拾話題。    “我應該怎麽說這份爆料的來源?”眼下最讓海姆達爾犯愁的就是該如何向上司交代文件的來曆,以及它怎麽會、為什麽會到自己手中。    “說實話。”    “……你確定?”    威克多點點頭,目光落在了被麵的一個小凹陷中。    海姆達爾動了一下,小凹陷一馬平川了。    “萬一霍林沃斯法官不相信呢?”    “那是他的事情,反正你說了實話,問心無愧。”    海姆達爾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但一時又想不出其他法子。    “最關鍵的是你怎麽和格林德沃認識,時間轉換那件事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威克多有預感,萬一這件事曝光,會給海姆達爾帶去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明白。”    威克多說:“除了這個,其他能照實就照實,以你的奮鬥目標,單單認識格林德沃這條就夠你背負一輩子的質疑了,還不如現在就照實說,免了今後的麻煩。”    “好,聽你的。”海姆達爾斬釘截鐵,把硬殼包擱在了床頭櫃上。    威克多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一直看著某個方向,感覺特別深沉。    原本抱著純觀賞男色心態的斯圖魯鬆室長賞著賞著澎湃了,他已經好幾個晚上沒跟老爺正兒八經的建立和諧社會了,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口號伴著嘹亮的樂聲在胸口激蕩,斯圖魯鬆室長默念著“心靈美、語言美、行為美……”朝老爺伸出兩隻爪子。    深沉已接近尾聲的老爺自然馬上就發現了兩隻猥瑣之爪,前些天最多就是個半飽,都不夠塞牙縫的,海姆達爾的主動可以說正中下懷。    這個時候,噴著鼻息的斯圖魯鬆室長已經從脖子摸到了小蠻腰,猶豫著是直線下滑挺近“中央控製肌”,還是轉道後背掐幾下又圓又翹……真是讓人愁壞了。    老爺認為他的行為太令人發指了,嘴巴怎麽可以閑著?!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深沉……嗯……”    沒等斯圖魯鬆室長說完,嘴巴終於忙活上了,於是乎,得償所願共建和諧社會去了。    第二天坐起來的時候斯圖魯鬆室長一臉猙獰,尤其是爬下床的時候,齜牙咧嘴,滿麵青色。昨天晚上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都已經達到小康水準了,斯圖魯鬆室長本著可持續發展的關懷心理,好意提醒老爺適可而止,誰知道老爺以為他嫌棄他不夠賣力,決定在小康基礎上抓緊機遇深化改革再接再厲,發誓要達到高等發達國家水平,全社會迪拜高富帥。    海姆達爾忍著來自屁股的疼痛,走著婀娜的布丁步,一步一蹭的進了盥洗室。他起床的聲音不見得多輕微,等他全部穿戴好,威克多居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平時,老爺白天的睡眠很淺。    威克多如今既要參加球隊的高負荷訓練,又要顧著裁判理事會的等級課程,晚上還要和海姆達爾奔小康,一人分飾三角,昨晚的基本高等發達已經相當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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