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年齡小了點。”    小拉卡利尼一臉麻木。    他外公又道,“他怎麽不早生幾年……”嘀嘀咕咕的埋怨上了,似乎在老頭看來,才俊們等他選了女婿後接連紮堆出生擺明了跟他作對!換句話說如果拉卡利尼是個愛老婆、愛孩子、愛家庭的三好女婿,之後出生的就都是扶不起的阿鬥。    小拉卡利尼要崩潰了,敢情他外公想讓他人盡可父!    舞台上的海姆達爾已經把所有脫離背景自由晃動的星子集中在麵前——五光十色的星子形成筒形螺旋狀,順時針慢悠悠的旋轉——他的臉上再看不見登台時的飛揚神采,笑容變得意味深長,他對那群癟著粉嫩小嘴兒的孩子說:“隻有聽話的孩子才有獎賞,你們聽話嗎?”    一顆星子在他的指揮下歪歪扭扭的落到孩子們上方,旋轉著跳健康操,孩子們沒再像剛才那樣爭先恐後的去抓去夠,傻乎乎的仰頭看著,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似乎被海姆達爾震懾住了。    一個小女孩從孩子群中掙脫出來,滿臉渴望的盯著那顆星子,星子扭動著朝前移動,小女孩緊緊跟隨。孩子們紛紛睜大眼,她的大膽讓他們吃驚。    星子指引女孩來到一片空座,女孩抬起小短腿爬上椅子並安穩落座,星子降落在她眼前,她眉開眼笑的握住它。    小孩子們恍然大悟,朝那片空座衝去,等他們一一坐好,台上的人發出滿意的笑聲,一顆顆星子如流星般從螺旋狀星雲中溢出,拖著長長的尾巴朝孩子們飛去。清脆動聽的歡快笑聲在屋頂上回蕩。    “你們都是好孩子。”主持人的手杖再次揮動,星雲砰的一聲爆裂,讓人目不暇接的絢爛光芒在空中劃出紛亂的弧線朝四周迸射。光芒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在人們的頭頂上方不規則的跳躍,而後猝然落在某個人身旁,砸出斑斕的浪花,卷起層層漣漪,水花四濺,轉瞬即逝,引得台下觀眾頻頻驚呼,孩子們狂喜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晚會,我代表科索爾基金會全體工作人員向各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歡迎你們的到來。”主持人深深鞠了一躬。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還有口哨和吆喝。    “似乎也不是那麽忙,聽說今天是星期天。”鞠完躬的主持人裝模作樣的調整了下胸口的別針,用全場都能聽見的聲音不以為然的嘀咕。    台下的觀眾發出笑聲。    “我剛剛把話說出來了?”主持人瞪大眼,那副驚恐萬狀的樣子又成功逗樂所有人,整個空間洋溢著輕鬆歡樂的氣氛。    “你沒有脫帽子。”    稚嫩童聲突兀的響起,是那個帶頭坐到椅子上的小女孩。一道明晃晃的光束打到她身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那裏,那一瞬間她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這個時候人們才看清,小女孩看似隻有四、五歲,小圓臉肉呼呼的,眼睛明亮有神,兩腮掛著薄薄的嫣紅,顯得朝氣蓬勃;小女孩穿著一條白色綴花邊的連身小裙子;腳上套著一雙紅皮鞋;頭上戴著與皮鞋同色的大紅色蝴蝶結。蝴蝶結竟比她的臉盤還大,頂在一頭栗色小卷發上,油亮亮的小卷子垂在肩頭,蝴蝶結的兩翼沒有往下耷拉而是向上聳起,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滑稽中透著可愛,誇張中帶出幾分俏皮。    觀眾們轉不開眼了,場內諸多女性嘉賓眼中冒出粉紅色的心。    飄渺星空一陣晃動,苔蘚取代了晃動的星子在腳下蔓延,藤蔓植物爬上椅背,幽深的藍染成濃鬱的綠,光影轉換,所有人置身於廣袤的林間。    “你剛才說什麽?”台上的主持人居高臨下,身上也被一束光包裹,在聚光的作用下,他的五官藏入帽簷灑下的陰影中,調皮的氣氛蕩然無存。當大家忍不住研究光從何而來,小女孩又有了新動作。    她毫不客氣的走向舞台,吃力的爬了上去,抬起頭理直氣壯的對主持人說:“姐姐說鞠躬要脫帽子,你沒有脫帽子。”    主持人蹲下身,與小女孩的目光持平,“你姐姐這麽說的?”    “對!”小女孩用力點頭。“所以你應該脫下帽子重新鞠躬。”裝著大人的樣子教訓人,她的奶聲奶氣令人忍俊不禁。    誰知主持人表情一變,低頭拉動身上的懷表鏈子,幾隻小型蒲絨絨從口袋裏翻出,小女孩連連驚呼,主持人手忙腳亂的動作和老喜歡裝大人講話的小女孩相互配合出獨特的化學反應,滑稽的場麵層出不窮,台下的笑聲不曾間斷。主持人忙活了半天,又是扯這個又是拉那個,終於找到了懷表。    他誇張的抹了抹額頭,舉起懷表一瞧,頓時大驚失色,“我要遲到了!”    “你要去哪兒?你還沒有脫帽子。”小女孩對那隻帽子十分執著。    “愛麗絲!”不知什麽地方傳來一聲聽上去有些遙遠的呼喊。    台上的小女孩也跟主持人一樣大驚失色,“姐姐來了!”    “我要走了。”主持人說著要站起來,被一臉驚惶的小女孩一揮手撞掉了帽子,帽子掉在地上戲劇性的蹦了幾下,滾落到一旁。又一束燈光降下,籠罩住了帽子,隱隱揭示了這隻帽子的重要性。    “耳朵?!兔子!”小女孩驚喜的眯起了眼睛。    全場觀眾也看見了,主持人的帽子下竟藏著一雙毛茸茸的白色長耳朵。明明被撞掉了帽子,主持人卻渾然不覺的跳起來,對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睹,手裏捏著懷表,嘴裏不停嘀咕,“快遲到了,快遲到了,快遲到了……”匆匆忙忙的朝一個方向奔去。    這個時候被喚做愛麗絲的小女孩撿回了主持人的帽子,衝他的背影焦急大喊,“兔子先生,你的帽子!”    兔子先生置若罔聞。    “兔子先生!”愛麗絲抱著帽子追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奔下舞台,脫離了聚光燈,融入深沉的黑暗。    布景再次發生變化,整個世界迅速上升,而後越來越快,目及所至的一切朝上奔湧,伴隨一聲尖叫,愛麗絲從天而降,砰的一聲落在舞台中央。    台下的孩子們被這番突如其來的變化駭住了,一個個僵著臉,瞪圓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呻吟聲響起,愛麗絲狼狽的爬起來,經過這一連串莫名其妙卻又跌宕起伏的推進,嘉賓們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他們慢慢擴展視野,發現舞台不再像剛才那樣空空如也,看上去像一個遍布各種礦石的山洞,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觀眾席上回蕩著讚歎的喃喃。    一束燈光打在愛麗絲身上,人們看見舞台上空漂浮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小到糖果、玩具,還有羽毛筆、手套、鞋子,大到寫字台、四柱床,猶如一個吸塵器的塵筒,把現實中的東西隔離並包容在內,此情此景妙不可言。    愛麗絲仍然抱著兔子先生留下的那隻禮帽,呆滯片刻後,茫然的東張西望。    她的精湛表演感染了所有人,台下的孩子都舍不得轉開眼。    “我、我掉到一個洞裏……這裏是哪兒?”恰到好處的解釋了剛才的場景變化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兔子先生的嘀咕飄進耳裏,一道身影在舞台邊一晃而過,小女孩頓時忘乎所以的追了上去。    打醬油的兔子先生悄悄退到觀眾席後方,接下來就是愛麗絲的獨角戲了。    負責場景轉換的工作人員需要守在一旁隨時待命,看到海姆達爾退過來,忍不住八卦,“這丫頭天生就是幹這行的。”盡管不是第一次看演出,大家合作彩排也不止一次,每當看到她老練的在台上“自說自話”還是會忍不住感慨。    海姆達爾點點頭,小丫頭日新月異的控場能力折服了所有人。海姆達爾在表演上自認為沒什麽天賦,如果不是占著年齡優勢更好的理解劇本代入角色,再加上道具的配合,他懷疑自己還能吸引到多少目光,也許都被丫頭搶走了。海姆達爾知道假以時日,她絕對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這就是科索爾基金會在進行了多次商議和篩選後敲定的晚會形式,通過幾場表演來展示捐助廠商的產品。比如小女孩那套裝扮,主持人身上的各種裝飾品,就連那幾隻可愛的彩虹色迷你蒲絨絨都是一家蒲絨絨培育機構免費貢獻的道具。    隨著演出的深入,產品們按計劃逐一粉墨登場,台下的廠商代表們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個騷動而蕩漾,看到自家的產品光彩奪目的別致亮相,卻隻有自己暗爽在心,旁人或不認識或難以理解他們此刻的心情,代表們坐立不安,有口難言,隻好不經意的透露給毫不知情的左鄰右舍,再貌似不在意的等待他們反過來追問。    每一場的演出時間不長,在魔法的幫助下布景的轉換迅速及時,包括觀眾席在內的整個房間都成了布景的一部分——觀眾們成了群眾演員——隨劇情的推進而不斷發生變化,愛麗絲夢遊仙境中的神奇國度更加飽滿真實生動。    整場演出沒有一個成年巫師參與,渡渡鳥、蜥蜴比爾、柴俊貓、瘋帽匠等動物和人物全部由未成年人完成,包括那位氣勢淩人、舉止粗暴的紅桃王後。    這群演員中年齡最大的是扮演白兔的海姆達爾,其餘均在十三歲以下,名副其實的由兒童演繹兒童文學作品。    當初,基金會在老調重彈和標新立異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晚會形式中舉棋不定時,海姆達爾向基金會推薦了這部作品。為了讓大家更好的領會這部兒童著作的精神,他從自己位於木棉鎮的商店內搬來了劉易斯·卡羅爾的原著。豐富而荒誕的想象力,讓人目眩神迷的情節,濃墨重彩的角色性格,奇幻中透出些許瘋狂,征服了第一波接觸這部書的巫師,選擇的天平開始發生傾斜。經過巫師劇作家的潤色,增添了巫師特有的世界觀,使劇本更容易被巫師們接受,由此獲得了籌辦晚會的工作人員的一致好評,劇目就此確立。    最後一幕,愛麗絲“啊”的一聲驚醒,荒誕迷離被迅速抽離,舞台上光線一暗,沉寂下來。愛麗絲獨自一人癱坐在如今看來空曠而蕭索的場景中,呆滯後驟然驚惶起來的表演令人驚豔,她恍恍惚惚的站起來,直到熟悉的呼喊再度響起。    “愛麗絲!你在哪兒?”    “是姐姐!”愛麗絲滿臉狂喜,奮力朝聲源奔去。    黑色禮帽從她身上滾落,掉在地上,愛麗絲愣住了。    “要遲到了,要遲到了……”頂著一雙兔耳朵的男人由遠至近,擦肩而過,被黑暗吞沒。    “愛麗絲——”    愛麗絲如夢初醒,再回首,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隻留下那隻帽子孤零零的留在舞台中央。    “愛麗絲——”    “來啦!”愛麗絲收回瞪著那隻帽子的目光,頭也不回的跑開。    照亮禮帽的那束聚光燈漸漸黯淡下去,直至漆黑一片。    台下的沉默久久不散,直到被一群飛上舞台的愛爾蘭小矮妖咋咋呼呼的尖叫驚醒,它們手持五彩小吊燈組成“全劇完”,人們才恍然回神。掌聲響徹整個房間,還有一串串口哨。    海姆達爾率全體演員上台謝幕,換來又一波更響亮的叫好聲。    愛爾蘭小矮妖們一邊釋放著絢爛的迷你煙花,一邊在空中不斷組成演員表。廠商代表們驚喜的看見小矮妖在組字幕時還兼顧介紹了各種在整出劇目中隨演員登台亮相的生活用品和魔法製品,看到自家產品的詳盡介紹在舞台上閃閃發亮的那一瞬間,對號入座的各代表圓滿了。    小演員們謝幕完畢,全部退場,海姆達爾拿回自己的禮帽戴在頭上,兩隻長耳朵瞬間不見了蹤影。場景再度變回最初的絢爛星空。客串兔子先生的主持人立在黑黢黢的舞台正中央,一束光芒從天而降照在他身上。    “謝謝,非常感謝。”海姆達爾拄著手杖,深深彎腰鞠了一躬。    “他們演的真好不是嗎?”主持人直起身子後說。“昨天晚上我差點失眠,緊張的不行,生怕被一群孩子比下去……”他摸了摸有點滑稽的八字胡,眨巴下眼睛。“其實我演的還不錯,對吧?很專業對吧?你們一定也是這麽認為的對吧?”    觀眾們笑而不答,貌似不想讓他如意。    主持人撇撇嘴,嘴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一臉的不開心。    觀眾們更樂嗬了,覺得跟他唱反調很有意思。    主持人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甘草棒棒糖,來到孩子們的席位前,用手裏的糖果勾引他們,讓他們表揚自己,觀眾席上立刻響起一片噓聲。    孩子們堅守陣地,就是不上當,主持人在陣陣噓聲中退敗回舞台上。    “不要糖果?你們都不要?”他高高舉起胳膊,棒棒糖在他手中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一部分觀眾笑鬧著回答不要,也有人嚷出了不同看法。    當那一聲並不整齊的“要”響起,海姆達爾刷地揮手,某片觀眾席猝然大亮。那片座位的嘉賓迎著四麵八方而來的目光麵麵相覷。    “現在頒發今晚的第一個感謝獎——金鞋子:突破獎。”主持人一改之前的油腔滑調,話語變得激昂,極富感染力。“獲獎者在基金會一籌莫展的情況下不畏人言挺身而出,接下黑魔法教育這個爛攤子,並為之付出努力。相信熟悉科索爾基金會的巫師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觀眾們愣愣的看著主持人,一時間別不過彎來。    “得獎者是尼古拉·葉若夫先生。”    全場嘩然。    座位上的葉若夫半天沒動彈,直到左鄰右舍紛紛探身拍他的肩膀向他祝賀,葉若夫依著本能刷地站起來,迷茫而又愕然的離開座位,走上舞台。    主持人手中的糖果在眾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變成了一隻金光爍爍的獎杯。帶翅膀的鞋子在同色弧線優美的圓錐形底座上流光溢彩,兩扇翅膀薄如蟬翼徐徐顫動。密密麻麻的英文包裹住整個底座,這是基金會獎杯的與眾不同之處,它把得獎者的貢獻以樸實的語言一一銘記下來,讓每一個欣賞到這座獎杯的人在第一時間知道得獎者曾經為基金會,為全世界的孩子做出的貢獻。    整座獎杯除了鞋子造型,下方的托兒除了字跡看不見絲毫花紋,任何華美裝飾和溢美之詞都無法與實際行動相提並論。基金會試圖通過這樣的設計傳達給世人這樣的思想。    葉若夫在明晃晃的燈光與全場觀眾的注目中從海姆達爾手中接過獎杯,這位年近七旬、挺過半輩子風雨的老者這一時刻腦子裏空白一片。他本來就不像花孔雀容克那樣能言善辯,手中的獎杯重若千斤,壓迫著他的思緒,主持人揭開謎底的那句話依然回蕩耳畔,葉若夫發現自己詞窮了。    “我……”葉若夫支吾了半天,即使獎杯握在手中,還是沒有一丁點真實感。    海姆達爾和台下的觀眾們不約而同的以寬容的目光看著他,等著他。    “我居然有一天能夠獲得讚揚和肯定,還在別人的善意注視下上台拿獎,而不是威森加摩的傳票,或者警察部隊的逮捕令,”葉若夫麵無表情的說。“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掌聲響起。    葉若夫靜靜注視了一會兒獎杯,然後道,“我居然能讓自己的名字進入候選名單,讓基金會有機會選擇我,這是最不可思議的。”    觀眾們麵帶笑容,從他的發言中可以看出,台上的老人被這一出弄懵了。    身為主持人的海姆達爾必須控製晚會的進度,不著痕跡的引導獲獎者進入狀態,他扶住葉若夫的肩膀,發現衣服下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知道他的情緒還沒有平複,於是小聲說:“恭喜您。”    葉若夫轉眼看向他,從他鎮定從容的神態上慢慢找回了平靜。    “謝謝,”葉若夫轉而麵對台下所有人,臉上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感謝基金會,感謝你們願意選擇我,給我這個表現機會,我葉若夫以這條老命保證,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會把這個‘突破’堅持下去。”人一放鬆就不知不覺帶上兩肋插刀的黑道口吻,不過這時候沒人會在意。    海姆達爾適時的接口,抓緊時間渲染氣氛,“讓我們記住這一時刻,這個名字:尼古拉·葉若夫。”微笑著目送葉若夫踏著久久不歇的掌聲躊躇滿誌的走下舞台。“祝賀您,葉若夫先生!”    台下觀眾席中,隆梅爾對斯諾笑道,“基金會這一手不錯,這群老家夥這輩子什麽沒見過,表麵上安分守己,守著金山銀山安享晚年,那不過是為了應付警察部隊,思想上從來都對所謂的匡扶正義嗤之以鼻。要讓他們感動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讓他們在人前受肯定,我想聽了一輩子別人對自己像過街老鼠那般喊殺喊打的人,有一天有一群人對他曾經的‘豐功偉績’視而不見——或者說避而不談——站出來高調讚揚他的人格,如果我是葉若夫我想我會感動的哭鼻子。”    “基金會這步棋頂了一定的風險和壓力,”斯諾說。“科索爾女士不怕……找她麻煩嗎?”    “為什麽怕?”隆梅爾淡淡的說。“葉若夫接受基金會的委托,無償為小孩子上課是事實,誰在這方麵質疑詬病誰就是蠢蛋!科索爾基金會的前提很明確,感謝晚會上的突破獎,不是和平獎。”    斯諾對這些並不很在意,他看著遊刃有餘的控製整場晚會的海姆達爾,心裏充滿了自豪。    “你不覺得裏格表現的很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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