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的學生出於好奇也來了,海姆達爾開門做生意,本著一視同仁的態度,問題是這幾位斯萊特林的學生不這麽想,大概以為他是德拉科的表兄,是自己人,行事肆無忌憚,徑直往前插隊,惹得那些規規矩矩排隊的學生很不滿。    學生們因為這事吵得臉紅脖子粗,連魔杖都拔出來(原來這仨字也河蟹)了,海姆達爾不得不出來阻止,來光顧他生意的幾位斯萊特林學生執迷不悟,他們認為海姆達爾就該給他們開後門,不該讓他們和別人一樣排隊。    他們的行為嚴重影響了路邊攤生意,海姆達爾隻好請他們離開,這幾個斯萊特林一臉的難以置信,仿佛被海姆達爾背叛了。    “你會讓馬爾福排隊嗎?”一個斯萊特林冷冷的質問他。    “當然。”海姆達爾斬釘截鐵。    隻有海姆達爾自己知道,德拉科根本不用來路邊攤照顧他生意,隻要有需要,他會利用其他時間段把表弟的掃帚弄好,這話當然不能對這些惹了眾怒的斯萊特林們講。    斯萊特林們丟下幾個凶狠的眼神,對海姆達爾德姆斯特朗學生的名頭還是有所顧忌的,沒敢明目張膽的放狠話,在學生們萬眾一心的怒視下灰溜溜的走了。    大家見了紛紛解氣的笑起來。    “不是所有的斯萊特林都這樣的……”隊伍裏有人小聲說。    聽見這話的學生循聲看去,就見一名抱著掃帚的斯萊特林一年級生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似的怯生生的望著大家。    ***    “你有沒有看到他們的臉色?真是太痛快了!”羅恩一邊興奮的嚷嚷一邊跟海姆達爾一塊兒去吃午飯。    看羅恩一副你就是我親兄弟的激動表情,海姆達爾特別想提醒他,他不摻和他們的派係紛爭,隻是就事論事,如果今天帶頭鬧事的人換做格蘭芬多的學生,他一樣會請他們滾蛋。    “等等。”海姆達爾驟然打算仍在滔滔不絕的羅恩,“你先去吃吧。”    “你去哪兒?禮堂不在那個方向。”站在回廊下的羅恩發現他朝中庭那兒去了,頓時不解的叫道。    “你先去吧。”海姆達爾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跑到中庭的一張靠背長椅旁,這裏聚攏了一群學生,各學院都有。    羅恩又張望了幾眼,然後摸摸頭,離開了。    海姆達爾站在人群最外圍踮腳往裏瞧,似在目測距離,挪東挪西的比較了下音量大小,最後在一名拉文克勞學生旁邊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掏出小本子和羽毛筆,而後斜眼去瞄那學生手裏的書籍。    這名拉文克勞的學生起初並沒注意到身邊的動靜,全神貫注的往書本上抄錄著什麽,眼睛不經意的掃到身旁多一人時也沒有在意,等他乍然反應過來校服顏色不對,抬頭和海姆達爾大眼瞪小眼時,海姆達爾已經把頭湊過去看了好一會兒了。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海姆達爾忽而一笑,打破沉默,“能借我看看嗎?”他指了指對方手裏的魔咒學書本。    這名拉文克勞學生楞了一下,把書遞了過去,海姆達爾用眼睛疾速掃描,書本的主人十分好心的告訴他弗立維教授正在深入講解哪一條魔咒,二人很快就此展開討論。    站在靠背長椅上被一群一心向學的孩子包圍著的弗立維教授剛才就注意到在外麵蹦來蹦去、探頭探腦的海姆達爾,眼角的笑紋不由得深邃了幾分,拉文克勞的院長喜歡天天向上的好孩子。    經過海姆達爾的多方探索和研究,他發現弗立維教授會時不時的開展課外講座,講座舉行的時間、地點並不固定,一般說來隻要有學生碰到他並請教他功課,弗立維教授興致一來就會順水推舟的教一些課外的東西,魔咒學博大精深,為了魔法教育的普及,課堂上教的都是些容易理解的基本東西,含金量高的不在課本收納的範圍內。    海姆達爾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直接,不用花一個納特,就能多學知識,斯圖魯鬆室長晚上做夢都在偷笑。    可惜弗立維教授的課餘教學不會占用很長的時間,也就十到二十分鍾,今天的課外講座結束以後,海姆達爾捧著本子喃喃自語著轉身,被笑容滿麵的弗立維叫住。能夠引來他校學生旁聽他的課,雖然不是正式課堂,弗立維依然覺得很有麵子,他本來就是個說話和氣的人,這下更是似水的溫柔。    “怎麽樣?對你有幫助嗎?”弗立維去過德姆斯特朗,知道眼前這位是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所以也就沒問聽沒聽懂這類比較侮辱智商的話。    “很有意思,您說的都是書本上看不到的。”海姆達爾點頭。    弗立維很欣賞他勤勉好學的態度,“你有什麽要問的嗎?別的不敢說,魔咒學我還是可以幫上忙的。”人就是這樣,虛榮心越膨脹就越想顯擺,平時鮮少有機會能教導別的魔法學校的學生,弗立維教授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有。”海姆達爾很痛快的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筆袋,而後又從筆袋裏掏出一本仿木紋的硬皮書,有磚牆那麽厚,他把沉甸甸的書遞到弗立維麵前。    “這門課我上次的月考沒及格。”    弗立維見他居然把這麽厚實的書隨身攜帶,對他不由得更高看了幾分,多麽好學的孩子,弗立維教授暗暗誇讚,低頭一瞧書的封皮就有點發愣,德文他能看懂,問題是封皮上沒字,而且陰森的封麵設計很不討人喜歡。    “這是你們的魔咒學課本?”跟他上次去德校時見到的不一樣,換新書了?    弗立維伸手接過。    “不是魔咒學,這是‘黑魔法的探索與爭議’使用的教科書《至上黑魔法》。”    磚頭書差點從弗立維手裏滑下去。    “……我是問你魔咒學。”弗立維把‘魔咒學’念得很重。    “黑魔法不也是魔咒嗎?”海姆達爾十分無辜的望著他。“不能問嗎?”    弗立維教授清了清嗓子,心裏懊悔不已,誰叫他剛才把自己捧得那麽高,突然反悔也太掉麵子了。    弗立維說:“這書借給我看兩天,過兩天還給你。”小心翼翼的把書掖好藏好,做賊似的東張西望一番,再三囑咐,“不要告訴別人你把書借給我了。”    臨走前又瞄到海姆達爾手裏的筆記,“那裏麵有這門課的隨堂筆記嗎?”    “有。”海姆達爾條件反射的點頭。    “那就一塊兒借給我吧。”弗立維藏著書揣著本兒,裝作一臉深沉的走了。    海姆達爾望著那漸行漸遠的矮小背影恍惚了半晌,到底是他學還是我學?    弗立維教授教他新知識,他把書借給教授,如此想來還是自己占了便宜,畢竟弗立維教授說的東西書本裏沒有。    要是別的教授也能開幾堂講座就好了,斯圖魯鬆室長時不時的會異想天開一下。    “裏格!”海姆達爾回神,看見德拉科在回廊下向他招手。    “你下課了?”海姆達爾走過去。    “嗯,這是你早上問我借的魔藥學輔助教材。”德拉科把一疊羊皮紙遞給他,海姆達爾覺得它們看起來有些陳舊,都起毛邊了,像是經常被翻閱,定睛掃了幾眼,發現上麵工整的字跡並非出自德拉科之手。    “這是誰的?”    “我們院長的。”    海姆達爾心裏咯噔一下,“你為什麽去問斯內普教授借?”    德拉科表情忽然變得很不自然,“……你不是還向我借坩堝麽,我想把它洗幹淨點,結果教授看見了就問起了,我沒敢撒謊,我不敢對我們院長撒謊……”德拉科一臉的痛苦。    海姆達爾沉默了,“你那坩堝多久沒洗了?”久到一洗就驚動了魔藥學教授?    “我可以不回答嗎?”    海姆達爾沒轍。    德拉科又拿出一疊羊皮紙。“院長說你隻要把這些題目都弄懂了,下次月考肯定沒問題。”    “德拉科,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有點學生的骨氣,別這麽唯命是從?”    “……”德拉科楞了一會兒,木然的說:“那你教教我,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設,麵對我們院長時才能信口開河?”    海姆達爾不吱聲了。    德拉科把羊皮紙往他手裏一塞,“18號月考,15號前把做好的題目交給教授,他會當麵批改。”    海姆達爾哀聲歎氣,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我們下次月考在18號?”    “剛剛知道的,據說我們學校會借出場地,教授們也願意代為監考,你好自為之吧。”德拉科同情的拍拍表兄的肩膀。    海姆達爾很惆悵。    “對了,聽說你上午給我們學院的學生難堪了?”德拉科貌似不經意的問。    “是有這麽回事,他們向你告狀了?”海姆達爾笑道。    德拉科也笑了起來,“我跟他們說我去了也要排隊,他們就啞巴了。”    “好兄弟!”海姆達爾捶了下他的肩膀,德拉科笑的眉飛色舞。    他們朝禮堂走去,途中,德拉科似想到什麽,不放心的問,“如果我去了你真讓我排隊啊?”    海姆達爾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埋頭走進了禮堂。    德拉科瞠目結舌,快步追上去,“等等,把話講清楚!”    海姆達爾跑得更快了。    ***    兩天以後的上午,海姆達爾在路邊攤前宣布掃帚維修截止到今天結束,他接下來要準備複習備考,霍格沃茨的學生雖然哀嚎陣陣,心裏卻是理解的,整再多的東西也是虛的,學生就該以學業為主。    有學生問他考試結束以後維修是不是會重開,海姆達爾鎮定的說:“那時候就臨近第一個比賽項目了,你們還有那份閑心?”    作為克魯姆選手的忠實支持者,他肯定沒那個閑心。    收拾妥當後去了中庭,結果沒看見弗立維教授,就當海姆達爾懷疑自己的教科書可能被順手牽羊時,有人叫了他的名字,聲音很耳熟,海姆達爾轉身一看,是老東家盧娜。    “我帶你去見弗立維教授。”    海姆達爾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和盧娜攀談起來,在問到貝爾尼克時,盧娜的表情有些遲疑,海姆達爾眯著眼睛分析再分析,確定這遲疑不是害羞,隻是遲疑。    “你們處得不好嗎?還是說你發現你不喜歡他?”海姆達爾小心問道。    “我挺喜歡他的,”盧娜搖頭,“我覺得我爸爸比我還喜歡他。”    “啊?”海姆達爾震驚。    “我爸爸簡直把他當親兒子看待,貝爾尼克對我爸爸言聽計從,兩個人就像一家人一樣。”    海姆達爾低下頭,為自己齷齪的心思感到慚愧不已,有那麽一瞬,他想歪了。    盧娜癟癟嘴,“爸爸本來說好等我聖誕節放假了就出發去尋找黑利奧帕,結果他們上個月就出發了。”    海姆達爾看出來了,盧娜和父親相依為命多年,和貝爾尼克爭寵沒爭過,女婿居然比女兒還得寵,小姑娘吃醋了。    [這年頭還有黑利奧帕?]    海姆達爾猛地一震,盧娜疑惑的轉頭,“怎麽了?”    “沒事,我的貓撓了我一下。”海姆達爾早已學會處變不驚、裝模作樣。    盧娜沒在意,繼續往前走。    海姆達爾沒好氣的瞟了眼豆莢,豆莢從不自省,跳到他肩膀上,[黑利奧帕已經絕種了。]    【是麽,真遺憾,不過這是什麽玩意兒我都不知道。】第一次聽說。    [一種十分強大的火精靈,凡是黑利奧帕所經之地全都會化為焦土。]    海姆達爾想了想,點點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越強大的物種越容易被自然界淘汰,中庸才是王道。】讓海姆達爾無語的是盧娜把他帶去了溫室,他轉了一圈又轉回來了。    二人進了一號溫室。    豆莢立馬大叫:[這裏好熱!比德姆斯特朗的溫室還熱!]    “謝謝你,洛夫古德小姐。”背手站立的弗立維一派學士威儀,如果他此刻不是站在一個大木箱子上,而是站在地上和他們對視,那就更完美了。    盧娜沒有逗留,對院長點點頭,轉身離去。    豆莢“喵”的尖叫一聲,跟在她身後逃了出去。    弗立維教授對海姆達爾招招手,“斯圖魯鬆,我們開始吧。”    海姆達爾反而遲疑了,“您確定要和我探討黑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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