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斯就笑道,“他要是有你一半知趣,我死也瞑目了。” 隆梅爾嗤笑,“少占裏格的便宜,你剛才還說和他是兄弟,怎麽這會兒又拿他和你兒子做比較了?” 霍夫斯不理他,徑直對海姆達爾說:“你這老子也很討人厭。” 海姆達爾沒有辦法接口,隻是笑了笑。 “你們要說到什麽時候,該輪到我們了!”被晾在一邊的族人們發出不滿的抱怨。 “就是就是,別浪費時間!” 麵對他們的熱絡,海姆達爾瞠目結舌,全都要一一認識? “逃避是沒有用的。”隆梅爾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人前。 “有句話叫做長痛不如短痛。” 海姆達爾望著那一張張笑容可掬的躍躍欲試的陌生臉孔,在心裏重重的歎口氣。 希望隨之而來的麻煩能到此為止。 這場介紹持續了很久,至少海姆達爾覺得很久。 非要再三確定他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這些爺爺奶奶,伯伯伯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侄子外甥才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 海姆達爾痛苦地抱著腦瓜,覺得腦容量嚴重超負荷。 十五分鍾不到,他就把四十九個人的名字全記住了,而且能麵對麵一字不差的叫出來。 隆梅爾暗暗咋舌,同時也覺得驕傲。 回想族人們剛才又震驚又羨慕又嫉妒的表情,隆梅爾心裏十分的陽光,頓覺世界真美好。 斯諾給海姆達爾揉了揉太陽穴,海姆達爾呆滯了一會兒,然後猛然間想到什麽,望向隆梅爾。 “爸爸,我明天想去奧斯陸看火神隊的賽前練習。” 隆梅爾一聽,美好的天空忽然飄出了幾片小烏雲。 第277章 賽前練習 “他們都走了?” 海姆達爾“嗯”了一聲,反身關上門。 威克多拍拍身邊的空位,海姆達爾走過去坐下。 “我已經和爸爸說過了,明天去看火神隊的練習。” 威克多伸臂把他攬進懷中,笑道,“就怕到時候會讓你失望,我就是一個替補守門員,也許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你不去反而更好,省的讓你看到我坐冷板凳的樣子,有礙我的形象。” “不用擔心。”海姆達爾順了順衣襟,雲淡風雲的,“反正在我心裏你本來就沒什麽形象可言。” 威克多哈哈大笑,隨即俯身逼近他的臉,盯住他的眼睛,故作凶狠的說:“我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要求補償。” 說著,密密匝匝的吻就落在海姆達爾的臉上。 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掀開毛線背心的下擺,拉鬆襯衣,麻利地掏了進去。 海姆達爾立刻激靈了一下,汗毛都豎起來了。 威克多咬住他的下嘴唇,迫使他張開嘴,舌頭靈活地鑽了進去。 手指一邊在皮膚上畫圈一邊揉捏一塊又一塊的椎骨,右手順著脊柱一個落點接著一個落點往上摸…… 海姆達爾情不自禁地發出呻吟,被威克多悉數吞沒。 當他們結束了親吻,那隻手還眷戀地停留在海姆達爾的皮膚上輕輕按揉。 威克多又舔吻了一會兒海姆達爾的嘴角,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你的那群親戚沒有為難你吧?” “有爸爸在,怎麽可能。” 威克多哼哧了一聲。 海姆達爾莞爾一笑,“這群斯圖魯鬆是真的不相信轉世之說,與其說他們認同了轉世,還不如說他們就是衝族長的養子而來的,或許在他們看來,約爾夫的轉世身份遠遠不如隆梅爾的兒子更具吸引力” 如果他不是隆梅爾·斯圖魯鬆的兒子,這個聚會可能都召集不起來,就算召集起來了,也不會對自己那麽親切熱乎,更不可能就坡下驢地把那“頭銜”理所當然地加到自己頭上。 都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 “我很高興。”海姆達爾把臉捂進威克多的胸口搓啊搓。 威克多見了啞然失笑。 “你這樣隆梅爾還不得樂壞了。” “我很高興能看見這個‘現實’的結果。” 威克多摸摸他的頭發,“現實的人往往都是聰明人。” 海姆達爾又搓了一會兒,才抬頭道,“最重要的是沒有爸爸的點頭,他們絕不會往外說。” 對裏格而言,這樣的結果是再好不過了,既把憋在心裏的事捅了出去,又沒有驚起非議,更沒有引得一大群人對他大驚小怪、大呼小叫。 “終於能夠消停了。”海姆達爾煞有介事的長舒一口氣。 威克多忍俊不禁。 “你為什麽不跟我一起去他們眼前溜一圈。”一說到這個,海姆達爾就很是哀怨。 這家夥,關鍵時刻拋下他,自個兒貓起來了。 威克多好笑的拿手指掐他的臉,“我又不是斯圖魯鬆家的人,為什麽要去給他們評頭論足?” 海姆達爾更哀怨了。 “我不就被他們評頭論足了嘛!” “誰讓你是隆梅爾的兒子呢?!” 海姆達爾覺得這話題“不安全”,就含含糊糊的應了聲,轉而詢問關於明天練習的事情。 威克多無聲一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到三更半夜,直到隆梅爾麵無表情地來楸人。 他們才不得不互道晚安。 海姆達爾轉回自己的房間,威克多陰陽怪氣地瞪著大門。 *** 新賽季的歐羅巴聯盟杯的賽場主要分布在北歐和西歐部分國家。 而所謂的賽前練習跟真正意義上的練習有著天壤之別,實際上是為了給各國媒體留一個采訪的集中平台,對外掛了個冠冕堂皇的噱頭而已。 與其讓這些記者像兔子似的到處打洞,胡亂窺視,信口開河,亂了章程,還不如提供一個正式舞台,讓他們公平競爭,隨意發揮。 把記者們圈在一個地方,讓同業者們相互監督,要亂也是他們自己窩裏鬥。 如此一來,由記者引出的麻煩就會相應減少,聯盟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可以說這是魁地奇聯盟曆經了數百年的坎坎坷坷,從血與淚的教訓中總結出來的,融入了幾代人的心血和精力。 這天海姆達爾一早就起來了,和同樣興奮難當的德拉科衝到樓下的飯廳匆匆吃了早飯。 而威可多天沒亮就已經出發了。 臨出門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奶糖一邊拖著寵物籠子,一邊朝大門那兒挪,一見到海姆達爾立刻丟下籠子,興奮地繞著他轉圈子,然後又拚命把那籠子朝他腳邊拱。 望著它亮閃閃的眼睛,德拉科不忍地撇開頭。 海姆達爾根本就沒打算帶它去,雖說手裏握著希臘魔法部開具的偽獸證明,卻還是極力避免讓奶糖在公開場合露麵。 要知道,天底下的有心之人何其多。 但是,看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海姆達爾實在不忍心澆它冷水。 於是蹲下身商量道,“我把你變得更小些,大概這麽大,”拿手比劃了一下。“咱們也不用籠子了,我就把你抱在手上,你可能會覺得不舒服……” 話沒說完,奶糖就理解的蹭了蹭他的腿,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 海姆達爾歎道,“委屈你了。” 不一會兒,二人一獸出了門。 海姆達爾抱著奶糖,德拉科負責找門鑰匙。 威克多昨晚留給他們一人一張入場券,兩張並聯,大約有賀卡那麽大,入場券的背麵畫著雷克雅未克的地圖,上麵標明了市區內的門鑰匙集散地。 離落月公館最近的門鑰匙就在相鄰的一條街的街頭。 他們很快找到了那裏。 標注的地點是一間酒吧,紅色鑲大塊玻璃的木門大敞著,門邊靠著一輛黑色老式自行車,自行車的龍頭前掛著一盆綠油油的植物,龍頭上有一盞閃著黃光的燈,不知是壞了還是為了吸引客源,大白天小燈卻時斷時續的閃爍,像夜晚的霓虹燈。 他們走進酒吧,濃鬱的酒水芬芳撲麵而來。 空氣裏流淌著舒緩的爵士樂。 因為天色尚早,酒吧裏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半截黑色圍兜忙進忙出地搬弄桌椅。 “本店不對未成年人開放。”那男子頭也不抬的說。 海姆達爾沒能聽明白,但知道這是暗號,昨晚威克多和他提過。 與表兄交換了個眼色,德拉科用英語朗聲道,“我們是來看球的。”說著舉起手中的門票。 那男子一楞,然後露出一個為難的神情,就當海姆達爾和德拉科以為他聽不懂英語時,那男子用蹩腳的英語斷斷續續的說:“票子給我看看……那個……” 德拉科立刻把票遞給他。 他鬆了口氣,急忙接過打量了幾眼,確認無誤後交還,又道,“那兒,進門就是了。” 德拉科點點頭,海姆達爾朝他笑了笑,與他擦肩而過。 那男子卻怔了一下,半晌後大驚失色,等他反應過來其中一個男孩子手裏抱著的似乎、好像、也許、可能是那啥時,那對表兄弟早就走得沒影了。 門裏放著老舊的抒情法語歌曲,與門外慵懶的爵士樂遙相呼應。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坐在一把搖椅上織毛衣,五顏六色的線團滾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