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梅爾慢條斯理的笑道,“你要帶誰去?” 海姆達爾並不搭腔,而是轉過頭,對看著他們說話的德拉科說:“你暑假有計劃嗎?” 德拉科一楞,馬上想到什麽,“你要帶我一起去嗎?”臉上一下子就樂開了花。 “如果你已經有計劃……” “沒有沒有,反正就是老樣子,媽媽都不太願意讓我自己出去玩,生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麽三長兩短。”言辭間很是無奈。 納西莎是一個極端戀家的人,即使德拉科放假回家,也很少舉家出去旅遊,一方麵夫妻倆都不是熱衷於遊山玩水的巫師,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納西莎比較宅。 海姆達爾對德拉科尤為羨慕,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沒有享受過這種令人“無奈”的母愛。 “爸爸!”德拉科的眼睛閃閃發亮,神情間滿是祈求之色。 盧修斯好笑的搖搖頭,轉而征求隆梅爾的意見。 “一定把您的兒子原封不動的還給您。”隆梅爾笑道。 盧修斯還能說什麽,低聲囑咐了興高采烈的兒子幾句,然後道,“那就麻煩您了。” “應該的。”隆梅爾說。 這一邊,海姆達爾小聲和德拉科絮叨。 “你也知道我原來的生活環境,也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爸爸雖然給了我一個姓,但是冰島的斯圖魯鬆老家卻是第一次去。” 德拉科慎重的點點頭,敏銳地捕捉到表兄話裏未盡的深層之意,他提到他的姓是他父親給的,而沒有說是斯圖魯鬆家族給予的。 這就是表兄的態度嗎?德拉科琢磨,卻又覺得能夠理解。 大家族裏溝溝坎坎的複雜人事他並不陌生,隻是馬爾福家人丁單薄,人丁相對旺盛的布萊克家幾近敗落,他懂卻沒什麽切身體會的機會。 表兄和他不同,比他還不如,裏格可能一點都不懂。 德拉科的英雄主義一下子澎湃了,當即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有什麽萬一我會護著你,絕不讓別人欺負你!”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他不是這個意思。 畢竟自個兒是個偽斯圖魯鬆,不比人家天生就是大少爺,見多識廣見怪不怪,海姆達爾想讓他在旁指點自己,不要到時候鬧了笑話還不自知。 他不想麻煩父親,所以才…… 隆梅爾和盧修斯都聽見了德拉科的豪言壯語。 盧修斯無力地歎口氣,不好意思地瞄了眼隆梅爾。 隆梅爾卻並不介懷,大笑道:“好!到時候我兒子就交給你了,馬爾福先生,可千萬不能讓他磕著碰著!” 德拉科昂首挺胸,使勁的點點頭。 第265章 德姆斯特朗vs魯米圖米 開球的那一刻,觀眾席上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屏息靜氣的等待鬼飛球徐徐上升。 鮮紅色的球拖遝出一條淡紅色的光影,明明隻在瞬息間,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 六名追球手在鬼飛球的必經之處飛做一團,眼看著要撞到一塊兒卻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錯開,觀眾們頻頻發出驚呼,被他們精湛的騎掃帚技藝所折服。 球被貝爾尼克的搭檔抓住了。 觀眾席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嚎叫。 德校學生自發組建的一個追球手啦啦團突然集體拋出手中的小旗,小旗在他們頭頂上方聚攏成團,無數小旗拚貼成三名追球手的名字,字母迎風招展一會兒向左一忽兒向右,像霓虹燈一般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追球手啦啦團自己發明的助威方式立刻引起了四周觀眾的爭相目睹。 為了這場世界冠軍總決賽,德校的各啦啦團絞盡腦汁,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就是為了在比賽上亮相爭光奪人眼球。據說這還是卡卡洛夫校長臨時想到的點子,在總決賽的賽場上選出一支最引人注目的啦啦團,到時候還會當眾評選頒獎。 換句話說可以和世界冠軍站在同一塊場地領獎,這麽有麵子的事情,啦啦團們自然反響熱烈,一個個為了獲勝欲拋頭顱灑熱血般的煞費苦心。 可見有獎勵才會有激勵。 無論場內的選手,還是場邊的觀眾,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努力上遊上遊上上遊。 海姆達爾的幾位好友也在各自的啦啦團裏添磚加瓦,聲嘶力竭。 場上秘魯的三位找球手有明顯的滯緩現象,因為鬼飛球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抓所以懊惱嗎? 這個發現耐人尋味。 離風暴中心較遠,海姆達爾看不真切選手們的神態,隻能從肢體語言上判別一二。秘魯的找球手們不是緊張,也不是生氣,從他們愣神之後迅速爆發出來的狂熱舉動可以看出,這些魁地奇愛好者們被激發出了一種興奮。 沒錯,是興奮,就像是盧塞看見了人魚,奶糖看見了奶糖。 “奇怪,為什麽德姆斯特朗的擊球手老是打偏?”德拉科喃喃自語。 “不是他們打偏,而是魯米圖米的追球手閃得快。”海姆達爾說。 德拉科不相信。 “你仔細看他們的動作,那三名追球手無論飛到哪裏都不會聚攏在一起,總是故意隔開一段距離,就是為了縮小被擊打目標。” 德拉科對德姆斯特朗校隊有種盲目的崇拜,相信很多學生都有這“毛病”。 “但是貝爾尼克他們三人總是在一起行動。”德拉科皺起了眉頭。 “各球隊都有自己的作戰方法,平時訓練的時候也有一套既定的打球模式。”海姆達爾說。“貝爾尼克三人組同進同出,配合默契得像一個人,也算是我們校隊的一個招牌了,我們學校的招牌不代表其他學校也要效仿吧。” “我們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也是同進同出的。” 德拉科表示糾結,斯萊特林的追球手組合非常受歡迎,一直受到斯萊特林學生們的追捧,自打哈利·波特被確定為格蘭芬多的找球手以後,他們學院的追球手組合就越發的備受矚目了。他原來也是被追球手吸引住,然後加入學院的魁地奇隊的,但是隊長非要說他更適合擔當找球手。 在見識過諸如威克多·克魯姆這樣的找球手以後,再“適合”也都變得不再適合了。 鬧了半天追球手組合是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隊的傳統優勢之一,本以為獨樹一幟,誰知道早就被別人捷足先登,德拉科有點被打擊到了。 場邊倏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附近不少激動的學生跳起來手舞足蹈。 德姆斯特朗進球了。 沉寂多時等待爆發的各啦啦團不約而同的喧鬧起來,你方唱罷我登場,彩旗吆喝此起彼伏,觀眾席頓時成了歡鬧的海洋,五花八門的助威招數層出不窮,晃的人目不暇接。 “哎喲,我都不知道看哪個好了。”黛絲一副甘拜下風的無奈口吻,接著一下子跳起來使勁的大叫,“兒子!幹得好!太帥了!!媽媽愛死你了!!!” 惹得大家紛紛大笑。 根據自己的親眼目睹,以及知情者的敘述,海姆達爾對父親的兩名姑姑或多或少有所了解,黛絲活潑靚麗,瑪格麗特率真豔麗,不知道她們的大姐,嫁入了英國道爾頓家族的那一位是一名什麽樣的女巫。 他轉眼瞧了瞧奧薩姆。 或許是眼神太過“熾熱”了,奧薩姆·道爾頓突然轉過臉來,笑道:“怎麽樣,是不是發現我很英俊?比威克多·克魯姆還帥氣?” 海姆達爾被抓個正著,尷尬的支吾了一聲。 奧薩姆看他這副無所適從的窘迫模樣就覺得好笑,逗弄的心思更劇烈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世界第一大帥哥!” 海姆達爾吃驚的張了張嘴。 奧薩姆見了很是得意,剛想說點更不要臉的話來,就見海姆達爾一臉嚴肅認真的點點頭。 “威克多確實不如你。” 奧薩姆反倒楞住了。 海姆達爾又道:“威克多·克魯姆也就是歐洲第一罷了。” 第一個笑出聲的是維丁·克魯姆,然後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奧薩姆自歎不如。 黛絲樂得不行,輕輕推了推安娜,“聽聽,這就是裏格的心聲啊,對你兒子這麽死心塌地,以後一定要對他好,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 以後一定要對他好……誰以後一定要對他好? 不放過……又是不放過誰呢? 安娜笑意微斂。 黛絲的燦爛笑容不減,望著安娜漸漸淡去的笑靨,表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場上突然響起刺耳的尖叫,眨眼間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 大家驚愕的發現放聲尖叫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魯米圖米的選手們,他們正在慶祝自己的追球手破門得分。 他們的古怪叫聲歌詭異的動作讓海姆達爾想起了上輩子在電視上看到的有關美洲印第安人的紀錄片,魯米圖米校隊成員們眼下就騎在掃帚上,忽而低頭忽而仰臉,以手掩嘴,伴隨動作烏拉烏拉的咆哮尖叫,莫名其妙的舉動和叫聲把在座的大小巫師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幸好德姆斯特朗校隊不是觀眾,在最初的錯愕過去以後,馬上醒過味來,在貝爾尼克的帶領下搶到鬼飛球後奮起直追。 魯米圖米校隊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依舊我行我素的圍著圈子嚎,像在舉行什麽儀式一般,等到德校追球手們迫近球門,他們的守門員才從烏拉烏拉中回過神來,大驚失色的想要回防,然而為時已晚,前後相差不到一分鍾,德校又一次反超了比分。 魯米圖米校隊感應到這樣下去實情不妙,也就不再去糾結什麽詭異的“印第安儀式”了,騎著掃帚重新組織新一輪搶奪。 “這個魯米圖米校隊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說南美巫師都這樣?” 可以說南美巫師帶給馬爾福少爺一個全新的但並不理想的認識。 “這話千萬不要在萊昂麵前說。”海姆達爾慎重的囑咐。 德拉科點頭如搗蒜,“我明白的,布魯萊格就和我們院長一樣,都是私下裏錙銖必較的人。” 海姆達爾很驚訝他會這麽講,不懷好意的笑道:“我寫信告訴你們院長去!” 德拉科先是一愣,然後嘿嘿獰笑,“那我就把你上次魔藥學隨堂測驗抄我答案的事情捅出去!” 海姆達爾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湊過去小聲說:“親愛的德拉科,我們是好兄弟對不對?” 德拉科立馬眉飛色舞起來。 在他們都沒看見的角度。 隆梅爾的眼底染上了濃濃的笑意。盧修斯半堆的眉心有些痙攣。 這場總決賽打的格外具有運動精神,魯米圖米校隊好像根本不在乎輸贏得失,他們就是在打球在娛樂,即使被德校校隊拉開了比分也不慌張,更不想著要把比分扳回來,他們組織起來的一次又一次反擊也不是為了進球,而是為了魁地奇運動本身。 “他們的球路很混亂。”海姆達爾說。“除了三個追球手注意配合,其他人根本就在各打各的。”與其說是來參加集體比賽,更像是結伴來玩的。 德拉科點點頭,“個人技術不錯。” 魁地奇是一項集體賽事,相互配合十分重要,海姆達爾曾經見識過的專業球隊中也有個人技術不佳但總體配合超群的牛掰球隊,人家照樣團結一致過五關斬六將,順順當當的晉級比賽,甚至還獲得了不錯的賽季得分。 相對的,也有個人技術超群,一個個都以為自己是大牌,整體配合雜亂無章的球隊,過分炫耀自身優勢,這樣的球隊前路反而較為坎坷,運氣好的可能順利過關,運氣差的,比如說碰上一支超級會配合的球隊,結果隻有分崩離析杯具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