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情況還是把人送回去吧,放在更衣室裏也不放心,這麽想著,威克多摟住他往南塔走去。    “為什麽往回走?”    威克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稀鬆平常:“我累了,想休息了。”    海姆達爾喔了一下,不一會兒又使勁睜開粘住的眼皮:“這不是往西塔去的路。”    方向感倒是挺強。威克多不動聲色的說:“我們繞近路。”    近路?有近路嗎?海姆達爾覺得腦子裏像是塞了鐵塊——頭重腳輕;又像是塞滿了棉花——渾沌一片。嗯,應該是有近路的。決定相信他的boy friend。    一路上接受到不少注目禮,威克多根本不當回事。起初某男孩還想逞強,結果秀s形太空步的時候差點掉到湖裏去,然後就老實了,等到了南塔已經睡得神魂不知,威克多隻好抱著人往裏走,這個時間段宿舍塔裏沒什麽人,他們很快進到017房間。房間裏也空無一人,顯然萊昂·布魯萊格眼下正在魔藥研究室裏進行科研活動。    海姆達爾迷迷登登地睜開眼,潛意識對環境變化比較敏感。房間裏燃著壁爐很暖和,和外麵的冰天雪地溫差極大,這一熱,睡眠狀態的酒氣驀然上湧,他推開威克多跌跌撞撞地衝進盥洗室裏大吐特吐起來。boy friend很有良心地快步跟進,等他吐完了就幫他洗了臉,還哄他漱了口。    威克多脫掉他的外衣把他放在床上時,海姆達爾警覺般地驚醒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boy friend。“我怎麽回來了……”思維已經完全失去了清醒時的連貫性。    威克多打量他的神情,猜測他到底清不清楚目前身在何處,當他撥開自己的手想要下床時,威克多一把拉住他,誰知他一下子就往後倒,整個人就壓在了自己身上,這樣還不老實,磨磨蹭蹭的翻轉過身來上下其手……    威克多簡直哭笑不得,又不敢亂動,隻好任某男孩對自己為所欲為。    海姆達爾終於找到最舒適的位置,開心地長舒口氣。他的頭倚在威克多的肩窩,兩條胳膊抱著威克多的腰,臀部正好貼在威克多的臀部上,小腿纏著大腿。    威克多發覺他不再亂動,就伸手調整了他的姿勢,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兩腿中間,等一切就緒,就盡其所能地平心靜氣,不讓自己想那些有的沒的。但是人往往就是這樣,越不該想的就越容易冒出念頭,一波又一波的綺念衝擊大腦的同時又帶出更多的綺念。    某boy friend開始心猿意馬,拉不住韁繩了。    他想離開,但是又舍不得,此時此刻,他腦海中頻繁閃現的念頭就是做愛。    懷裏的身體蠕動一下,腦瓜在肩窩處磨蹭兩下,脖側就傳來丁點微涼的濕意和斷斷續續的灼熱氣息,模糊的話飄進耳裏:“……真好聞,這是什麽味道,你擦的香水麽……”    當意識到那個柔軟的濕意是舌尖造成的舔舐,威克多腦中一空,痛苦地呻吟一聲。    毫無疑問,這個下午將永生難忘。        第120章 為了將來“偷情”更方便        海姆達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4點,他磨磨蹭蹭的起床,磨磨蹭蹭的穿衣服,磨磨蹭蹭的洗漱,盡管有意識地拖拉,腦子卻昏沉不退,期間還花了點時間回想昨天的情景——他是怎麽回來的,又是怎麽睡在床上的……當威克多·克魯姆的臉浮出水麵,回憶中斷,之後的事情就怎麽都想不起來。截止到半夜餓醒爬起來吃東西之前的記憶都很模糊。    海姆達爾十分阿q的把它丟到一邊,當他洗完澡再次走回房間,萊昂已經開始穿鞋子了。在確定不是自己吵醒他以後,海姆達爾諂笑著向他討了一瓶頗有效果的解酒提神藥水,他的朋友轉手就給了他,臨了附帶句“先賒賬”。    海姆達爾迅速垮下臉,拔開塞子往嘴裏倒藥水的時候萊昂突然暗示他應該好好感謝威克多·克魯姆,某男孩被嗆到。    “想你也不會知道。”萊昂以千年不變的酷哥神情細數昨日目睹的場景。“你死死抓著克魯姆不肯放。”    某男孩臉色微變,“真、真的?”    “克魯姆挪一寸你就跟進一尺。”    某男孩尷尬不已。    “讓你放手你還發脾氣。”    某男孩坐立難安。    “估計一下午被你折騰得夠嗆,表情都有些猙獰……”    某男孩奪門而逃,跑出去沒多遠就聽見萊昂在身後喊道:“幫我去問問,他確定不需要降火的清涼藥水嗎?我們家的藥水肯定比別家的效果好!”    海姆達爾踉蹌了一下。    ***    他在魁地奇晨練開始前跑到了西塔外邊,然後就繞著一個枯樹樁兜圈子,瞻前顧後拿不定主意。早鍛煉歸來的豆莢貓心有靈犀地從一叢被白雪覆蓋的灌木後走出,翹著尾巴蹲坐在一旁,看了一會,長長的尾巴晃動兩下。    【我以為人類都喜歡在夜晚思考問題。】    海姆達爾沒空和它抬杠:“別煩我。”說完突然想起什麽,快速走到豆莢麵前把它抱離地麵。“跟你打個商量。”他盯著那雙寶石般璀璨的滾圓大眼。    豆莢驟然警覺起來。【先說來聽聽。】這小子上回和它打商量是讓它去吃實驗研究室裏流竄的老鼠,真是活見鬼,誰說是貓就得吃老鼠?!貓也是有尊嚴的!    “一會兒西塔有人出來你就幫我在門口盯著,看到威克多就把他引到那裏去。”    豆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幾株聯排的合抱大樹,躲個成年人都綽綽有餘。【有必要嗎?】黑貓斜睨他。【你們不都已經進入發情期了嗎?】海姆達爾決定原諒它,人不能和動物較真。“人不用‘發情’這詞。”盡管做了無數遍的心理建設,聲音難免刺耳尖銳。    【我看都一樣。】黑貓渾然不覺地直抒己見。【真奇怪,雄性之間又不能繁殖,發了情也沒用啊。】某動物直接把問題提升到了生命科學的層麵。    “跟你解釋了你也聽不懂。”海姆達爾含糊作答,想借機糊弄過去。“你到底幫不幫?”    豆莢卻不依不饒。【是不是就是人類說的什麽性快感?發情就是因為那?】一針見血的猜測。    “那麽多廢話幹麽?!”某男孩惱羞成怒。“跟你說正事!”    什麽時候“偷情”也變成正事了?黑貓心裏嘀嘀咕咕,從海姆達爾手裏掙脫出來,在雪地裏轉個圈順順毛,就輕盈地朝大門走去,隨便撿了個位置蹲坐下來,為主人踩點望風。或許是動物的警惕本能所致,豆莢貓蹲的位置比較刁鑽,正好處在大門出來以後的視覺盲點上,一般人很難留意到。    第一批學生從塔裏出來時黑貓沒動,裏麵沒有被望風的目標。第二批出來的時候它也沒動,還是沒有威克多。第三、第四批出現,依然沒有目標的身影。躲在一旁偷窺的海姆達爾開始著急了,威克多一向準時,今天是怎麽了,五點鍾已經過去十分鍾了。鄧肯、貝爾尼克、奧古斯特等幾張熟麵孔一一露臉,唯獨沒有他。    黑貓還是那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反正又不是它的發情目標,出不出現與它沒關係。正晃著尾巴琢磨如果再沒有人出現它就撤時,目標推門而出,豆莢的尾巴軟了下去,但是依舊不動。一種突如其來的興致驅使它不聲不響的盯著威克多,猜測他能否發現自己,隨之又冒出點惡作劇的小興奮。    要不說寵物隨主人呢,一人一貓竟不約而同想到了一起,盡管前麵的人已經走光了,現在道上隻剩下威克多一人,海姆達爾還是選擇躲在樹後不出現。    門在身後合攏,威克多不作停留,大步向前走。豆莢貓搖尾巴的動作凝固了一下,轉瞬又恢複如常。樹後的海姆達爾心裏很複雜,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看到什麽樣的結果,就在走出去和離開之間徘徊糾結時,半道上的威克多突然轉過身來,此時他離門不過十幾米遠,來不及撤退的黑貓就一下子撞進眼裏。    黑貓順水推舟立起來,用眼神指出一個方向,威克多停駐片刻,爾後朝那個方向看去。    “早上好。”海姆達爾從樹後走出來。    威克多挑起一道眉毛,笑了。“酒醒了?”    海姆達爾很自然的朝他走去,眼角瞄到黑貓離開的身影。【你去哪兒?】他在心裏叫道。    【我不是人類,我不喜歡看別的動物相互發情。】它很快消失在灌木後方。    海姆達爾第一次埋怨起了這份“溝通”能力,不過他的心思很快就被他的男朋友沾滿,無暇顧及其它。    威克多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前,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腦後,俯身親吻他的嘴唇,並在上麵眷戀地停留了幾秒。接著又在他的下頜處也印下一吻,不含任何激情或者情欲。海姆達爾也主動回吻了男朋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順勢而出,好像這些親昵的舉動從一開始就存在了,沒有絲毫生疏別扭在裏頭。    “聽說我昨天給你添麻煩了。”海姆達爾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    威克多沉默下來。    海姆達爾禁不住忐忑的想:難道說情況竟糟糕到罄竹難書的地步了?    瞧了眼雙目圓睜的海姆達爾,威克多四平八穩的說:“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看樣子確實很糟糕,某男孩十分沮喪,罪惡感愈發強烈了。“就小半瓶伏特加吧……”喝酒誤事,從今往後再也不喝了,海姆達爾在心裏發誓。    威克多沒什麽表情的說:“那還真不少。”    “不是我要喝的。”海姆達爾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起來。“形勢比人強,我也是沒辦法。”    男孩懊惱的口吻令威克多莞爾,就順勢牽住他的手朝前走。“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海姆達爾暗暗鬆口氣,威克多一對他嚴肅他就不舒坦,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冷淡寡言時的威克多·克魯姆看起來很陌生,難以接近,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想到這裏海姆達爾自嘲一笑,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威克多就是那副寡言少語的樣子,那時候隻覺得理所當然,如今全變了,居然有閑心計較起這個來了……    “在想什麽?”不知不覺間他們停了下來,威克多摸著他光潔的額頭,漫不經心地玩著柔軟的淡金色發絲。    “沒什麽。”海姆達爾謊稱。“隨便瞎想。”    威克多不是那麽好打發的,他向來隻針對人,對於上心之人他有的是耐心。他收回手:“那麽隨便瞎想又想了些什麽?”    海姆達爾隱約覺察到了男朋友的心思,沒有丁點不悅,反而很高興。“萊昂讓我問你一句,他們家製作的效果不錯的降火的清涼藥水你需不需要。聽他那口氣,你曾經推卻過一次?”他故意說的挑釁,就是想把男朋友的注意力錯開。    威克多眼中滑過一絲狼狽,昨天離開017時布魯萊格冷不丁就冒出那麽一句,他當時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想到墨西哥人會老調重彈,而且還是經由裏格之口。千頭萬緒之間他瞥見某男孩擺出好整以暇等他出招的挑釁架勢,就多少猜出了點前因後果,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狼狽和猶豫霎時煙消雲散。    “要。”    海姆達爾有點意外,“你說‘要’?”    “我改主意了不行嗎?”威克多從容不迫的說。“你去問問他最低能給我個什麽價錢,如果價格和市麵上一樣我就不從他那裏買了。”    “你要買多少?”    威克多一點遲疑都沒有:“他能給多少我就要多少。”    海姆達爾咋舌。“你買那麽多藥水幹麽?”    “用以不時之需。”威克多的目光緩緩掃遍海姆達爾的全身,沿途不放過任何細微之處,海姆達爾差點把持不住,在灼人的露骨眼神中敗下陣來。“一兩瓶根本不夠。”威克多眸色深沉,喃喃低語:“我現在就很需要它。”    海姆達爾強作鎮定,竭力控製情緒不外泄,這樣的威克多他難以抵禦。人果然是不能深入了解的,因為一了解……就完了。    他男朋友的臉皮其實比城牆還厚!    威克多好心沒去拆穿他的脆弱偽裝,甚至想放聲大笑,在臉皮堪比城牆的某男友看來,明明難為情卻極力粉飾太平的裏格也很有趣。    “你不用去魁地奇訓練嗎?都遲到超過半小時了。”當再也鎮定不下去時,海姆達爾找到了別的突破口。    威克多咧嘴一笑。某男孩故意沉下臉。    “奧古斯特沒讓我去。”    海姆達爾一楞。“為什麽?”    “昨天下午沒去訓練,我告訴他的理由是身體不太舒服。”威克多說。“他命令我好好休息。”    好吧,那個被丟到角落的罪惡感又重見天日了。    海姆達爾低下頭,滿懷歉意的說:“我很抱歉,不僅耽誤了你的訓練,還讓你不得不去撒謊。”    “我更喜歡你剛才的樣子。”威克多慢條斯理的說。    海姆達爾因為他的體貼而露出微笑,也學他慢條斯理的說話:“通常隻有壞心眼的人才喜歡找別人的不自在。”    “我當然是好人。”某男友說這話時格外的斬釘截鐵,眼皮都不眨一下。    “好人會說自己是好人?”    ……    情人間的互動不乏幼稚可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到了鬆湖邊。    湖畔的綠色靠背長凳依然躺在那裏,長凳邊的鬆樹上掛滿了霧凇,猶如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紗帳,為單調的冬日增添出些許別樣風情。    凳子被施過魔法,即使在雨雪交加的氣候下也能保持一塵不染。    海姆達爾拉著威克多坐下,某男友馬上不甘寂寞地提出異議,非讓他坐自己腿上。他瞅瞅四下無人,推卻兩下後就坐了上去。    “我第一次看見卡捷寧教授就在這裏。”海姆達爾勾住威克多的脖子,喃喃說道。    威克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就張嘴在海姆達爾的咽喉處輕輕咬了一口,後者哆嗦了一下,但沒有避開。威克多的嘴唇沒有撤離,咬完以後繼續在這片區域徘徊,他甚至不聲不響地解開了海姆達爾的鬥篷以及校服上的幾粒扣子,露出了脖子下方的鎖骨……    周圍的氣溫很低,呼出去的氣是濃濃的白色,而後轉瞬即逝,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暖烘烘的十分舒服。為此,海姆達爾十分大度地原諒了男朋友的得寸進尺,睜隻眼閉隻眼聽之任之。    海姆達爾輕輕吐出一口氣,慢慢移動視線,然後,一個黑影在靠近湖畔的林木間若隱若現,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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