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立刻翻過信紙,本來空白無字的紙麵上連排地出現黑色的字體,正麵上那些黯然的名字一一出現,每個名字最後寫著【棄權】。    胖男生的解釋適時響起:“這就是懲罰,就像我剛才說的,同一地區的人不可以組團,這些人肯定想鑽空子。糖耗子大賽組委會組織過51次大賽,絕不是吃素的,某種現象如果超出預計,肯定會被剔除。不用去管他們,這些人注定無緣參加本屆團隊賽。接下來才是關鍵,十天的時間表麵看上去很充足,其實懸得很,團隊賽組成過程就是個賭博的過程,運氣好的能拉到一兩個確有本事的,運氣不好的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為什麽一定要掛在團隊賽這棵樹上?我認為海姆達爾可以報名參加個人賽。”人群中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有不少學生連聲附和。    海姆達爾說:“根據信上提供的來看,個人賽與團隊賽並不衝突。”他的言論立馬引起新一輪的議論。    魯克拿胳膊肘碓碓海姆達爾,“看不出來你心還挺大。”    海姆達爾睨他一眼,揚了揚眉毛說:“多播種多收獲。”    魯克豎起了大拇哥。    胖男生問海姆達爾有沒有看中的準備報名的個人賽。海姆達爾搖頭說沒考慮過,畢竟剛剛才收到信。    “我覺得你可以參加飛天掃帚速度競賽,你飛得挺好的。”這名發言的男生是飛行課的吊車尾,凡是飛得比他好的在他眼中都是能去參加國際比賽的。    海姆達爾雖然會騎掃帚,每一堂的飛行課也還是老老實實的上。根據該課教授平日裏製定的課堂表現記錄來看,他的成績是中等偏上,不很快,關鍵勝在穩當。在專業人士眼中,穩比快更難,飛得快慢不止和騎的人有關,還跟掃帚本身的質量有關,也就是有一定的外力作用。穩就不同了,單純的技術活,全看個人操作。飛天掃帚一旦上天,當下的環境決定一切,無法抗力的東西充斥身邊伺機而動,說不好什麽時候會出意外。因此,騎手的判斷力、操作水平,以及針對各種突發情況做出的反應等等將決定飛天掃帚在空中是否安全妥當,弄個不好摔個粉身碎骨也不是不可能。    飛行課教授其實很欣賞海姆達爾騎掃帚的風格,無奈他是學校的教授,不能感情用事,隻能惋惜地把他的成績定在中上,內心卻是希望他能拿出點衝勁,把速度也一並提上去。穩了就很容易快,快了卻不一定很穩。    “我看你還是報一個個人賽吧,說不定還能對團隊賽有助力。個人賽不能貪多,專精一個比較好。這是我姐姐說的。”胖男生仔細看了看海姆達爾的神色,試問,“你有參加團隊賽的意思吧?”    有。海姆達爾承認他有這個想法,他瞅了眼密密麻麻的名單,賭博也是要選中目標才能賭的,不下注無濟於事。同時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問題是他現在連豆腐是毛樣子都看不懂。    晚餐時間,海姆達爾坐到長桌上拿出名單仔細看了起來,自然的,熱心的同級生們再一次不約而同地聚攏在四周,他們很有眼力地沒去打擾他,而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魯克抬眼發現萊昂逐漸走近,便很自覺地讓出了海姆達爾右手邊的空位,轉而坐到別的地方去了。    萊昂在長桌上坐下,他的出現令某些孩子仍露出稍許畏縮之色,不過已經與當初的畏如蛇蠍大相徑庭。流言蜚語是可怕的,無知者造就它,隻有真正了解它才能識破它。    “大忙人啊,來來來,趕緊歇一下。”海姆達爾拿出銷聲匿跡多時的小二精神,十分油滑地替布魯萊格少爺端酒送茶一通忙活。    萊昂將計就計,很老爺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麵不改色地吃下某小二送來的一切吃食。    海姆達爾卻看出他是真的累了,不然絕不會這麽容易配合。各大賽事的開賽時間越來越近,關於魔藥的比賽同樣位列其中。魔藥研究室的室長簡直把萊昂當神人使喚,讓他配合輔導將要出賽的選手,那些高年級師兄底子比他差,某些東西教起來也不是一說就會,再加上比賽綜合症連連作祟,自然比平時還要吃力。    萊昂曾經和海姆達爾透露,就算未來窮得必須靠領救濟金生活,他也絕不去做老師。    海姆達爾替萊昂感到惋惜,要不是他的入室申請填寫得比較晚,錯過了大賽報名時間,魔藥研究室的室長十有八九會破格讓萊昂出賽。魔藥研究室是近些年顆粒無收的研究室之一,盡管它是所有研究室裏室員最多的,卻總是難有作為。連帶著該研究室的名義輔導老師羅伊·洛朗教授也跟著麵上無光,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同行打趣。    “你的比賽呢?準備得怎麽樣了?”萊昂揉了揉鼻梁,有氣無力地說。    海姆達爾揚了揚手裏的名單,“正在考慮是選擇梭哈還是麻將……”    萊昂費解地擰了擰眉心,正打算問什麽,一封信忽然從頭頂上方飄下,並落在海姆達爾麵前。信的到來讓周圍的一年級們全部停下手裏的活計轉而投來關注目光,他們紛紛好奇地猜測信的內容。    一個眼尖的男孩突地臉色一變:“是吼叫信!”他的叫喊惹得其他人驚了一驚,這時候怎麽會有吼叫信?    海姆達爾看著手裏赤紅色的信件半晌無語,這還是他第一回收到吼叫信。為了防止驚擾到旁人,他掏出魔杖在身體周圍施了個消音咒語,他釋放魔法時流暢的速度與手勢讓一年級的孩子們吃驚不小,紛紛對他另眼相看起來。某些主觀偏見正不知不覺地慢慢消失。    四周的孩子們隻能看見他的動作,看見那個紅色的信紙變成一張紙質的嘴巴呱啦呱啦地上下掀動,卻聽不見絲毫聲音。不多時,信自動分解拆散,但是海姆達爾的臉上卻沒有負麵表情,就是好像有點……驚訝。    畢竟不太相熟,沒有一個學生敢直接問其隱私,想問又不敢問,全都難受地憋著。    “信裏說了什麽?”最終還是萊昂問出了眾人的心聲,那一瞬間,布魯萊格少爺的形象在眾一年級腦海中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海姆達爾抽出隨吼叫信一起捆紮郵寄的另一封平信,信上寫的恰是吼叫信吼出的內容。    “列支敦士登的克勞斯先生向我遞出了橄欖枝,邀請我加入他的團隊。”    一年級們一下子激動起來,早上剛收到名單,晚上就接獲了邀請函。真是太有麵子了,孩子們與有榮焉地想著。不過……這個克勞斯也太另類了,居然用吼叫信引別人的注意,太有創意,也太閑了,萬一適得其反怎麽辦?    “答應他!”胖男生發出了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仿佛覺得不夠,他蹦起來重新強調:“一定要答應!”    “瓊斯,你太激動了。”身邊的朋友拉了拉他的袖子。    胖男生置若罔聞,興奮地大聲說:“根據往年團體賽得獎名單的人員組成來看,得獎團隊70%以上的選手來自列支敦士登,這個國家專出糖耗子大賽冠軍。所以答應他!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一張圓臉漲的通紅,滿身的肥肉都在顫,可見他是多麽的激昂。海姆達爾覺得感動,想說點感性之詞表達感激,卻緊著被戳漏氣。    “這是我姐姐說的。”    很多一年級學生被他的“點睛之筆”噎差點沒提上氣來直接厥過去。想當然的,可憐的瓊斯先生免不了被群起而攻之,長桌上霎時哄鬧叫好此起彼伏……    “這屆的一年級真夠吵的。”某張餐桌上,某位師兄皺著眉頭說。    與他對麵對的另一位師兄則是手抵桌麵撐住下巴,一派慵懶模樣,眼睛直直看向鬧哄哄的一團:“是嗎?我覺得他們很可愛。”這個師兄表達了不同見解,他掀起嘴角:“小孩子就應該這樣,古板得像個大人還有何樂趣可言?!”    “……”        第38章         親愛的海姆達爾·斯圖魯鬆先生,    冒昧地給您寫了這封信,希望您不要介懷……如果您同意了我的邀請,請您於21日上午九點以前抵達翡翠村的寶石花旅店,並向該店店員詢問大賽門鑰匙所在地。糖耗子組委會在翡翠村臨時設立了一個門鑰匙,通過它您可以直接進入比賽場地。    由衷地期盼您的到來。    您誠摯的,    亞當·克勞斯    ***    海姆達爾裹緊厚重的旅行鬥篷,拉著行李箱朝寶石花旅店方向緩緩前行。    翡翠村一如既往地沉寂蕭索,一如既往地寒風刺骨,一如既往地積雪沒膝,一如既往地動物比人多。    他今天起了個大早,不,應該這麽說,他被迫起了個大早。五點鍾就被外麵窸窸窣窣的詭異躁動聲折騰醒來,緊接著是一串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這聲音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些人發出來的,他把腦袋伸出彩條帷幕外,絮叨窸窣全部消音,五個穿著睡衣的男孩正圍在他的衣櫃前來來回回不知道在搗騰什麽。當他們看見他霎時變得張口結舌,好不僵硬。    海姆達爾眨眨眼,點迷迷噔噔的:“早上好……你們是怎麽進來的?”而且還穿著睡衣,其中一個男孩的睡衣上還畫著一隻卡通版的火蜥蜴,樣子十分可愛。    “早上好。”幾個男孩臉上紅了紅,別別扭扭地回答,“布魯萊格放我們進來的。”    “你們也真是的,”海姆達爾下到地上,轉身朝盥洗室走去。“萊昂這幾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好不容易爭取了幾個小時的睡眠,都被你們折騰沒了。”    那幾個男孩一聽全部跟進了盥洗室,沒能擠進去的就堵在門口探頭探腦。    “不是我們吵醒他的,是他出門的時候順手放我們進來的。”    正用冷水撲臉的海姆達爾一聽,抬眼看向他們:“天都沒亮,你們不睡覺擠在017門口?對了,你們剛才對我的衣櫃做了什麽?還有你,手裏攥著我的袍子幹嘛?不是想問我借衣服吧?”    男孩們見他一臉的興師問罪麵色不善,慌忙解釋道,“我們在幫你收拾行李。”    海姆達爾仰天長歎:“絨布在不在?在就吱一聲!”    017的家養小精靈應聲出現:“絨布在,先生。”    海姆達爾朝那些男孩比劃兩下,“給這幾位先生上點茶水或者早餐,哎,別管什麽了,隻要是吃的就拿來。”家養小精靈領命而去,他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昨天晚上一直在看各種關於飛天掃帚的書籍,甚至連中世紀的法語絕版孤本都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對照著詞典,硬生生地啃了下來。以至於現在看到聽到有關法國的東西就想吐。    算起來,他才睡了一個小時……    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從盥洗室裏走出來,海姆達爾臉色發青地問:“你們這麽早來不會就是為了和家養小精靈搶活幹吧?”    那幾個男孩已經一手小餅幹一手小麵包的吃上了。    聽到他的問題,魯克一邊摸出巧克力餅幹一邊讓絨布替他倒蜂蜜果汁:“我是來告訴你,昨天租賃的天馬已經到了。”    胖男生瓊斯鼓著腮幫子,含含糊糊地說:“出遠門那天一定要早起,誰都不敢保證路上會發生什麽,萬全充足的準備才能以不變應萬變。這是我姐姐說的。”    飛行課萬年車尾王托馬斯先生一邊小口品茗一邊蹙眉說道,“你這紅茶味道不對。”    海姆達爾噎了一下,耳邊立刻響起絨布刺耳的尖叫聲。家養小精嚎啕大哭著抱起桌上的茶壺,也不管那滾燙的溫度,然後又搶過托馬斯手裏的茶杯,聲嘶力竭地消失了。    海姆達爾左手還拿著一隻空茶杯,右手懸在空蕩蕩的台麵上——就差一步。他放下空杯,揉著鼓脹的太陽穴,額頭的青筋凸現得愈發明顯起來。    剩下的兩個男孩倒是一直沒有出聲,安靜地啃餅幹讓自己化為背景。但在接觸到海姆達爾嗜血般(眼睛裏都是血絲)的眼睛之後,他們立馬改變策略坦白從寬。    “不用招待我們,隨意就好。”這倆就是來打醬油的。    “饒了我吧!”海姆達爾哀嚎一聲,爛泥似的癱坐在沙發椅裏。    萬年車尾王沒了茶水可享用,便自發轉而“糟蹋”其它東西去了。各寢室的吃食都是自家掏腰包,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吃的都是海姆達爾的“金加隆”。反正東西是別人的,吃多了也不用心疼。    托馬斯咬了一口熏魚三明治,臉上出現了一抹深思,他看著海姆達爾淡金色的腦瓜子好一會兒,突然道,“那魔藥是不是失靈了?你的頭發已經超過四天沒有變顏色了。”他的話引起另四人的注意,他們紛紛跟著點頭稱是。    海姆達爾回答,“當然不會變顏色,我已經沒再喝那魔藥了,你們看見的就是真實的顏色。”    魯克好奇道,“怎麽又不喝了?我覺得變來變去很好玩。”可惜這種魔藥屬於特殊品,購買無門。魔藥研究室的室長曾猜測此類魔藥很可能是某位魔藥學大師針對個人製造出來的,不太可能批量銷售。    他起初不是為了好玩才喝的,到後來確實也有這個因素在裏頭。海姆達爾聳聳肩,“因為沒有必要再去喝它了,那東西可貴了,製造時花費的原材量也少見,能不喝就不喝。”    “我吃好了!”瓊斯拍拍手站起來,用一種躍躍欲試地ws眼神瞪著海姆達爾,後者被他盯得心裏發毛。瓊斯朝其餘四人遞了個眼色,他們接二連三地站起來,摩拳擦掌地朝海姆達爾圍攏過去。    “你、你們要幹什麽?”海姆達爾下意識反身就跑,卻被瓊斯一個“三步上籃”勒個正著。    “快!把衣服全拿出來給他穿上,不能誤了時間。”瓊斯很有權威地箍著人一邊指揮一邊發言:“翡翠驛站的婆娘摳門得很,誤了時間點會多加一倍的租金,早點把裏格送走早完事。”    被他的蹄子硌得差點昏死過去的某人直接翻了白眼:敢情這不是同學友愛,敢情這是怕我超支啊!    就這樣,海姆達爾被他們幾個剝光了睡衣套上內衣校服鞋子,往他嘴裏灌了一瓶提神的魔藥,甚至還把他的頭發梳得溜光水滑。站在穿衣鏡前的海姆達爾差點以為自己變成了德拉科。他趕忙拿回梳子重新梳過。馬爾福家的人品味非凡,這點他承認,唯獨德拉科油光光的腦瓜讓他略感咯應。    一年級折騰的動靜過大驚擾到了二年級,許多二年級雖然不滿卻很明智地沒爆發出來。大家住一個塔,抬頭不見低頭見,能不發生衝突就別發生。    因而,海姆達爾是在一年級的鼓舞歡送和二年級的冷眼旁觀中坐上馬車離去的,準確點說他是被瓊斯一腳踹上去的。    瓊斯看不慣他久久不登車的拖拉舉動,拉開車門飛起一腳射出一個漂亮的直線球,然後乓的一聲摔上車門。    海姆達爾趴在窗戶前內牛滿麵,這倆天馬似曾相識得有點可怕。    瓊斯自然不曉緣由,十分看不慣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又不是不回來了,哭什麽?別擔心學校,以後的事情交給我們,你隻要把獎杯獎牌什麽的帶回來就好。”    話音剛落,兩匹阿拉斯加天馬甩頭發出尖利的嘶鳴,焦躁地踏了幾下步,然後毫無預警地猛然飛奔振翅衝向天空。它們在空中橫衝直撞,甚至連隻鳥都不願放過,拚命小題大做地仰脖子叫囂。    當馬車淩空而起的那一刻,車廂裏的海姆達爾被顛得七葷八素,酸水直往嗓子眼冒……當馬車終於抵達翡翠驛站時,他臉色煞白地匆匆推門下車,晃晃悠悠地跑到一邊大吐特吐起來。而那兩匹可恨的天馬經過跋涉卻毫無疲態,刨蹄子噴鼻息,囂張跋扈我行我素。    我以後再也不坐天馬拉的車!海姆達爾對天賭咒,這一次他用梅林的人頭作保。    ***    寶石花旅店很好找,彈丸之地裏少有的正常開門營業的店鋪。海姆達爾在熱心店員的幫助下很快找到了門鑰匙,糖耗子組委會在旅店後門的籬笆牆角邊放了一把破了好幾個洞的花雨傘。這把門鑰匙就是為了海姆達爾專門準備的,因為整個德姆斯特朗校區隻有他一位參賽選手,等他通過門鑰匙順利進入場地以後,這把花雨傘就會自動作廢。    海姆達爾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又緊了緊手裏的行李把,並接受了寶石花旅店店員的鼓勵手勢和預祝他一路順風的祝福之詞,之後,他正了正神情,探手摸向傘把——    利用門鑰匙旅行的感覺很懸乎,七上八下跌宕起伏的,好像突然之間騰飛起來,然後猛地向下掉。往下掉的時候海姆達爾死死抓住手裏的行李,雖然經驗告訴他行李絕不會突然飛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但是它會直接掉到地上並摔得開箱破肚攤鋪一地。    做了一小會兒空中飛人以後,海姆達爾順利落到一處綠瑩瑩的山坳裏。山坳處於背光麵,和煦的清風撲麵而來,空氣裏充滿了淡淡的野花芬芳。    前一秒還身處滴水成冰的寒帶,眨眼間便來到了芳草萋萋的溫帶。乓的一聲,額頭冒汗的海姆達爾扔掉手裏的行李,開始奮力寬衣解帶。    剛脫下旅行鬥篷,一陣刺耳的尖叫突然響起,叫喊的內容海姆達爾能聽懂,是德語:“主人!有人來了!”不等他有反應,緊接著又接二連三地響起不同的呼喊,這些聲音七七八八加在一起的喧鬧級別抵得上一家菜市場。此起彼伏的叫喊裏有德語、英語、法語、西班牙語等等,估計內容大致相同,都是通知別人又有人通過門鑰匙過來了。    海姆達爾沒去管那些,繼續鎮定自若地脫衣服,眼下防暑降溫比較重要。    叫喊結束以後變成紛至遝來的腳步聲,第一個人從山坳那邊繞過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這些人在看到海姆達爾身上的校服以後猛地停下來,然後搖搖頭轉身離去,沒有一個多此一舉地跑上來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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