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心中絲毫不妒忌,相反,他抓住機會,走了一遍街市之後,回去向他叔叔提出要求。他抄錄下了梁國的治理、街坊設置,和進行商稅收繳的各種行為方法。作為擁有獨立治理權的各王國,他們其實擁有一定的治稅權,除了國家規定的範圍均可以進行輕微的調動,畢竟收繳上來的稅款就是蕃國國王的零花錢。基本沒有一個藩王是按照法律條款收錢的,他們多半都另立名目,收取額外的稅款。作為弱勢方的百姓,隻要不過分,一般隻有忍耐這一選擇。在如今,整個一國除了丞相都是自己人。而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獨獨一個丞相,要麽被同化,要麽被邊緣化,能做的非常有限。但在未來便不好說了。作為今上嫡親弟弟的梁王,他沒有去觸他老哥的眉頭,官方規定的幾大稅款,他都不曾增加,但是他額外加了坊市的管理費,以及進城費。沒錯,這些是服務費,不是稅收哦!他打了一個完美的擦邊球,並且振振有詞。畢竟民眾進出會增加場地的磨損,都是夯土,多走走可不是就得鬆嗎?場地內環境打掃都需要額外的支出,加上收費的主要針對對象都是商人,尤其是運送貨資的流動商人。在商人地位極地的漢代,自然沒人為他們抗議。這部分開銷亦是不會被人說是亂收費。而且最絕的是,劉武是按照牲畜的數量還有貨車來收費的。也就是說生意越大,交的款越高。夏安然悄然回想了一下在他入城時候於睢陽城門口觀察到的情況,對他叔叔的零花錢心中大概有了個底。積累了足夠經驗之後,夏安然便向叔叔告辭。耽擱了數日之後整,個車隊不得不加快了行進速度。在這一段時間內,夏安然在太傅的解說下一邊吸收劉武治下的梁國已經成熟的製度,一邊根據中山國的大概情況進行分析寫了一份草案。其可執行度還要看中山國本國的情況如何。車馬緩行。在距離進入中山國境內之前,夏安然換上了自己的藩王常服。中山國的丞相率領文武官員,出國十裏地迎接他。初次見麵,夏安然於他這位丞相的觀感還挺好的。雖然是文臣,但是他這位丞相卻長著一張剛毅的臉孔,雖然穿著厚厚的朝服,但是夏安然覺得他肚子上的腹肌起碼六塊起步,上不封頂。真漢子,不解釋。夏安然在心中默默豎起了大拇指。“臣郅都,拜見殿下!”豎起的大拇指悄然落下,夏安然的頭上立刻掛上了一串問號。郅都為何人?他對這位可是印象深刻。一者因為他是西漢有名的酷吏,也是能吏,還是有名的守疆之將。就在他時任雁門太守的時候,當時還是十分凶殘的匈奴人硬是不敢靠近他駐守的雁門郡半步,此人以一己之赫赫威名便護衛了一方水土。而另一方麵,他逼死了夏安然的哥哥——前太子劉榮。而就曆史記載,前太子榮的死因,算不得光彩。因為從曆史的角度來說,郅都此人並沒有對太子動刑,可以說劉榮的死,是由於其自身的心理素質不過關而導致的。也可以說,逼死劉榮的罪魁禍首,其實不是郅都,而是漢景帝劉啟。但無論怎麽樣,漢景帝不能留下一個逼死自己兒子的名聲,漢武帝劉徹也不能留下一個父親為他肅清朝野,於是逼死他兄長的名聲。於是這個鍋,隻能由別人背負,這個別人便是郅都。而從漢景帝違抗了母親的命令,偷偷將郅都派往雁門郡任太守這一舉動看來。景帝對為何會造成如此情況,心中應當也有些數。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會覺得逼死自己兒子的人罪不至死?尤其在兒子所舉雖有不妥,卻罪不至死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大度?撇除其薄情寡恩亦或者實在愛惜人才這一可能性,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郅都其實是一個替罪羊了。但,在夏安然的記憶中,他對這人有著另一番了解,這份了解來自於賈美人的碎碎念。當年賈美人還是賈姬的時候,曾經隨伺他爹到上林苑。二人遊園遊到了一半,賈姬去上了趟廁所,正當此時,有一隻野豬突破了宮廷防線,衝到了賈姬的廁所裏麵。當時的郅都就是隨行的護衛,然而他並沒有動手救人,心掛美人的劉啟自然想自己動手,就在此時,郅都跪在他麵前阻止了他。理由很簡單,美女可以再選,但是帝王的千金之軀不可涉險。幸好最後賈姬安然無恙地從廁所間裏麵出來,結果可謂皆大歡喜。就因為這一件事情,郅都便入了竇太後的眼,一並也入了劉啟的視線,此後他一路高升,做得還不錯。他爹一定是故意的,夏安然默默想道。他感覺到了來自於父親的惡趣味。作者有話要說:漢景帝絕對是個可怕的角色(農民揣)這個以後說。郅都的故事裏麵的確有賈姬的存在,但是這個賈姬是不是賈美人就不知道辣,因為賈美人的故事非常少,明明生了兩個有名的兒砸來著。不過從她的位份上來說,就很微妙啦。其實最後留下記錄的時候她是賈夫人,夫人是僅次於皇後的存在,但是同時所有的妾都能被稱為夫人,故而有時候王姪也會被叫王夫人(尤其是影視劇)但王姪一直到封後,都是美人(第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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