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花蓉仙尊不是老頭子嗎?怎麽長的這麽美?


    他也沒有像當初自己猜的那般娘娘腔,隻是溫柔,更有一種淡泊從容的力量。


    墨海女君知遙,目光凝在花蓉身上,向身邊的親信說道:“那便是流芳派之前塞給仙尊的小娘子嗎?傳聞中流芳派先掌門那個修不了仙的女兒?”


    親信聞言,點點頭,知遙清冷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時拂曉身上:“這蠢笨的小姑娘,又沒有靈力,如何配的上花蓉仙尊?”


    親信聞言微微訝然,他們女君,素來高傲清冷,瞧不上任何男子,可今日竟然說出這番話,想來,他們女君的一顆心,已經給了花蓉仙尊。


    不過也是,這一番觸目驚豔,天下女子,誰能不愛呢?


    花蓉見時拂曉沒有反應,複又將手往前伸了伸,再次說道:“法鼎秘境,九尾墨狐留下,為夫陪你去。”


    時拂曉看著花蓉的手,忽然感覺自己不配。


    明明自己的手很幹淨,可若同花蓉的放在一起,就像是沾了泥巴一樣。


    他那麽美好的人,就像她爹寒潭鏡的鏡麵一樣幹淨,這樣的人,應該敬著,供著,她不敢沾染他。


    麵對花蓉,時拂曉呼吸都急促不穩,她磕磕絆絆的擠出一句話:“仙尊先走,我跟著您。”


    花蓉失笑,應下了時拂曉,他看向商朔,神色意味不明,說道:“作為拂曉的仙侶,本尊陪她去法鼎秘境,可有異議?”


    商朔忙道:“沒有沒有,仙侶結伴同行,也是規矩,仙尊您隨意,隨意。”


    天知道,此時此刻的商朔,一刀捅了自己的心都有。


    讓他惦記許久的,能成全流芳派的天道大運,竟然是上古的花蓉仙尊。還因為他那個任性的女兒,成了時拂曉的夫君。


    本來,花蓉仙尊應該是他的女婿。如此一想,商朔心裏更加難受,隻覺心梗。


    法鼎秘境開啟,花蓉遣散了來朝的萬鳥萬獸,在眾弟子的目光中,帶著時拂曉,率先往秘境走去。


    時拂曉看著花蓉走過的路上,開出的朵朵蓮花,不由疑惑,這些花,都是真的嗎?裏麵有蓮子嗎?


    想著,時拂曉不由蹲下身子,掰開了一朵蓮花的蓮蓬。


    謔!是真的蓮花啊,不是幻象,那以後,豈不是有吃不完的蓮子粥了?


    花蓉化形後,不知為何,感知時拂曉的心識更加清楚明白。當聽到她這一句心聲時,花蓉歎笑扶額。


    幾十萬年來,看到他溢散出的靈力化成的蓮花,想著做蓮子粥的,她也是頭一個啊。


    花蓉隻得控製住了溢散的靈力,回身扣住了時拂曉的手腕,將她拉進了法鼎秘境。


    第38章 啊這,兩個人要怎麽睡?……


    花蓉握著她的手腕,微涼的溫度隔著衣衫傳來。


    時拂曉一手抱著剛才掰成兩瓣的蓮蓬,一手任由他拉著走。時拂曉在他的側後方,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他。


    高大挺拔的背影遮擋在她的前方,她的個頭隻到他下巴。


    他的步伐從容不迫,仿佛這世上沒有事情會讓他擔心害怕。他明明那麽放鬆,那麽自然,卻能讓她感覺到一股傾倒一切的磅礴之力。


    秘境結界的風拂起他散落的頭發,隱約露出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時隱時現。


    時拂曉的心漏了一拍又一拍,卻始終無法從他身上收回目光。


    不知不覺,她已跟著花蓉進了法鼎秘境。


    進來的所有人,會隨機傳送到不同的地方,而她和花蓉,被傳送到一處小瀑布邊。


    花蓉鬆開她的手,在一塊巨石上坐下。


    耳畔瀑布水聲嘩嘩作響,一股股清涼的氣息陣陣襲來。花蓉看向她問道:“你可有帶束發的簪冠,或是發帶一類的東西?”


    時拂曉愣了下,哦了一聲,忙將手裏的蓮蓬放在腳邊,去翻乾坤袋。


    她身上沒有男子的簪冠,但是有幾根流芳派弟子通用的發帶,時拂曉抽出一根,對他說道:“隻有這個。”


    這四個字,時拂曉說得聲音很輕。


    她本不想這麽沒出息的,可是麵對花蓉,她壓根控製不了的聲音,就像麵對嚴肅的長輩,聲音不自覺就變得很輕。


    花蓉溫柔笑笑,轉過身子,背對著她,說道:“勞煩娘子,幫我束發。”


    時拂曉雙手緊張的發涼,她握著發帶走上前去,伸手攏住了花蓉散落的絲發,一股清雅的蔓華香鑽入鼻息,時拂曉心頭一蕩。


    花蓉身上的香氣,叫人產生置身花叢的錯覺,清新淡雅,沁人心脾,比任何香料都自然好聞。


    時拂曉邊給花蓉束發,腦海裏邊胡思亂想。


    從前在人間時,聽旁人說起五行,隻覺得木和土兩個屬性,笨笨蠢蠢的,不似水一般柔情,不似火一般熱烈,也不似金一般剛強。


    直到今天,見到從木之靈氣裏化生的花蓉,她才知道,原來同木相關的一切,竟然可以這麽美。


    他步行時腳下生出的蓮花,他化形時落下的漫天花雨,還有此時此刻,他身上如此叫人心醉的香氣。


    仿佛集世間之美於一身。


    而他本人,更像是一棵能遮擋一切的擎天樹,高大挺拔。忽地,她想起之前九尾墨狐帶她去樕鼄之山,見到的那棵鳳棲梧桐。


    時拂曉唇邊含上笑意,她想,花蓉仙尊就像是那棵梧桐樹,有漂亮的葉子,漂亮的軀幹,還能引鳳來棲。


    時拂曉給花蓉束了一個馬尾,又用自己乾坤袋素雅的簪子給他簪上,比起方才的逍遙率性,更多了一份英氣。


    束好頭發,花蓉轉回身子,看向她,說道:“你可知,商朔今日在法鼎秘境設了埋伏,你若同阿墨一起進來,怕是凶多吉少。”


    時拂曉聞言愣住:“仙尊怎麽知道我同商朔有過節?還知道九尾墨狐叫阿墨?”


    花蓉聞言失笑,解釋道:“本尊……”


    話在他口中拐了個彎兒,重新說道:“我同你成親那日,神魂便已蘇醒。隻是我沉睡二十萬年,一身靈力早已歸於天地。重聚靈力半年之久,今日方才化形。”


    時拂曉聽罷,人傻了,不敢相信般的問道:“莫非……自打成親後,仙尊的神魂便一直在我身邊。”


    花蓉點點頭:“不然你怎麽能突然使用仙術?還有屍靈穀內圍和鎖妖洞中,你又怎麽能召喚出足以阻攔凶獸的荊棘藤。”


    時拂曉的心弦仿佛被撥動,她心頭一怔,仿佛被什麽東西打中:“原來,是仙尊救了我!”


    她就說那日很奇怪,從屍靈穀出來,她就再也用不出那麽強大的靈力了。


    時拂曉承了這麽大的恩,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是上古仙尊,方才五大流派的人都在跪拜他。史書上也說了,花蓉仙尊,是從古至今,仙界唯一一位君王般的存在。


    麵對人間的皇帝,是要跪下謝恩的吧。


    想著,時拂曉便跪在了花蓉麵前,行禮叩謝:“晚輩時拂曉,多謝仙尊救命之恩。”


    這跪下時拂曉方才發現,仙尊剛化形,衣著不全,是赤足,可他的腳底,並沒有踩在地麵上,而是離地寸許。


    行走於世,而不沾染半點塵埃,一時間,花蓉在她心裏更加聖潔而不可攀。


    “你自稱什麽?”花蓉反問。


    她說晚輩,雖是禮敬,可花蓉心下卻有些難受。這個詞,讓他忽覺他們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


    時拂曉聽罷,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她說錯了嗎?


    想著,她直起身子,無比真誠的歉意一笑,對花蓉道:“晚輩失去了過去的記憶,隻記得人間生活的那十八年。若是稱呼有不當之處,還請仙尊海涵。”


    花蓉心下一聲歎息,更遠了。


    他隻好站起身,將時拂曉從地麵上拉起來,對她說道:“我從前雖不通人情,卻也知人世成親的意義。你既已嫁我,我便會憐你、護你。”


    說著,花蓉唇邊笑意更深,接著道:“更何況,與你朝夕相處半年之久。該看得,不該看得,我都看過了,自然會對你負責。”


    時拂曉聞言一愣,往昔的一幕幕清晰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沐浴之後,不穿衣服從耳室出來!


    甚至有時候嫌身上濕漉漉的,睡袍都不穿就鑽進被子,和仙尊的仙身同床共枕!


    想到這裏,時拂曉哭得心都有。


    她要沒記錯,有幾次醒來,她不是抱著仙尊的仙身,就是腿搭在仙尊的仙身上。


    看著花蓉從容溫柔的笑意,時拂曉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對對對,時拂曉給自己找了條出路,強撐著,鼓起勇氣對花蓉道:“我……不知道仙尊在。”


    花蓉見小姑娘的臉眼可見的紅透了,忽覺自己一把年紀,這麽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太好,便笑了笑,岔開話題道:


    “我知道,自回到仙界,這些時日,你一直在找補全命格的方式。”


    這是時拂曉最關心的事,聽花蓉提起,忙期待的看向他。


    但聽花蓉接著道:“我不知道你父親找到的方法是什麽,但我是木之靈氣化生而來。補全你的命格,與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當初我靈力未全,隻能先讓你用用簡單的仙術,待咱們從法鼎秘境出去,我便為你補全命格,可好?”


    時拂曉聞言一愣,待她捋清楚花蓉的話之後,隨即臉上便綻開了一朵燦爛的花:“真的?這麽容易!”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花蓉已許久未從小姑娘臉上看到如此燦爛的笑意,心情沒來由的跟著好了起來,笑著點頭:“真的!”


    時拂曉正準備再次心裏跪謝,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鬥法打殺聲。


    時拂曉麵色一淩,這才記起來此行的目的是什麽,花蓉伸手握住時拂曉的手腕,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去尋法器。”


    時拂曉嗯了一聲,跟著花蓉離開了瀑布邊。


    法鼎秘境內新入門的弟子們找法器找得如火如荼,而秘境外,五大流派弟子們的比武也已經開始。


    素來清冷,不屑同旁人多說的知遙,今日卻一直同商朔搭話,話裏話外都是在詢問花蓉相關的事。


    商朔自是覺察出了知遙的心思,計上心來,便順勢將相關的信息,都透露給了知遙。


    然而,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比武場外,罕有人跡的峽穀中,折允正同一名身著金甲聖衣的男子站在一起。


    折允衝那名煊赫派弟子行禮:“見過兄長。”


    黎知允不屑冷哼一聲,說道:“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如今又是流芳派的弟子。就莫再要以我弟弟的身份自居了。”


    折允眼底閃過一絲陰冷,行禮起來後,麵上已恢複他慣常那副溫和笑意。


    黎知允雙手背後,緩緩在他麵前踱步:“父親讓你找回時拂曉,你找了十八年一無所獲。如今時拂曉歸來,同九尾墨狐簽了魂契,讓你盡快借時吟之死,挑起流芳派內亂,你也挑不起來。”


    黎知允看向折允:“怎麽?你這幅樣貌,連個小姑娘的心都拿不下?”


    折允喉結微動,說道:“時拂曉素來是個有主見的,想攛掇她,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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