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能和他做個了斷,那麽我會繼續接過這份責任。”帶土最後說,架起雙拐。“還有琳的事……對不起。”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遠去了。鹿驚仍站在原地,看著帶土慢慢地穿過第三訓練場,朝村子的方向走去。直到宇智波的身影幾乎消失在了視線盡頭,他這才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慰靈碑。“似乎不論在哪個世界,我都隻會讓帶土難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吧。”他望著石碑上自己的名字,彎下腰,將手搭在慰靈碑上。“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帶土傷害他的。”“這一切就由我來終結。”當晚,火影塔地下一層大會議室。這並不是一次正式的高層會議;出席者也隻有水門、琳、帶土、鹿驚、自來也、玖辛奈和鹿久七人而已。而他們聚集在圓桌周圍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討論鹿驚所提出的方案與鳶做交易,用他自己換回卡卡西的遺體。“……大體上我的打算就是這樣。”轉生者以這樣一句話結束了自己的說明。說罷,他又從忍具包裏拿出三枚卷軸放在桌上,朝水門的方向推了過去。“這些是這兩天我根據記憶所總結的、沒有在之前的報告中提及過的情報,涉及在我原來的那個世界裏、五大國及其忍村在二十年間的發展動態,以及一些從各方渠道打探到的機密。雖然兩個世界並不完全相同,但是也許可以給老師做個參考。”“這是我最後能給木葉留下的東西了。”會議室裏一片安靜。自來也神情複雜地看著鹿驚,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而坐在他與水門中間、同樣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玖辛奈則再也忍不住,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你別做傻事!”她焦急地看著鹿驚,“鳶雖然強大,卻並非完全無法對抗,上次我們不也曾成功地將他限製住了嗎?和他交手的次數越多,我們就對他越是了解,就越能找到擊敗他的辦法。你沒必要一個人把所有責任都承擔下來!”“也許您是對的,但在擊敗他之前,誰也無法確定還會出現多少犧牲。”見玖辛奈猛地哽住,鹿驚繼續說,“這是眼下所能做出的最佳策略……也是能將傷亡降到最低的唯一策略。”見紅發女忍還想說什麽,他抬起手製止了對方。鹿驚環視所有人,彎起眼睛露出一個微笑。“帶土,琳,大家……能在這個世界看到你們都還好好地活著,我真的很高興。曾經的我有過太多的遺憾和無能為力,但這一次,似乎我終於擁有彌補的機會了。”“至少在這邊的世界裏,請讓我以自己的方式來守護你們吧。”聞言,玖辛奈和琳都不禁紅了眼眶。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鹿久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清了清嗓子。“抱歉……雖然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我還是得問一句。”他說,看向鹿驚,“你的計劃我們已經了解了,確實有可行之處。但問題是,這隻是你單方麵的打算,你又怎麽能保證鳶會同意你提出的交易,接受你並送回卡卡西?”“因為這隻眼睛。”鹿驚並不意外他有此一問,指向自己的左眼。“寫輪眼之間彼此克製,如果我離開木葉到他的身邊去,來日與木葉交戰時,對他的神威的牽製就少了一個。”“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鹿久說,“我們無法確定,你去找他能為我們帶來比你留在木葉、和帶土一起對抗他要更大的勝機。如果你反過來被他控製,成為了製約帶土的工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據我所知他並沒有掌握穢土轉生,他的輪回眼雖然能操縱屍體,卻無法控製我。我不會對帶土造成妨害,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他封印……但在那之前,我會盡力做到我該做的事。”鹿久看上去並沒有被他完全說服。沉吟片刻,木葉的智囊說道:“不過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啟發。你到了曉之後,以你和帶土的寫輪眼為媒介,我們就可以搭起一條直搗敵方腹地的通道。如果能夠把握住機會,說不定可以向曉的基地內部發動奇襲”“沒想到你們也在討論同一件事,看來我到的時間剛剛好。”正當鹿久說話的時候,圓桌上方的空間突然悄然扭曲了起來。一個聲音從漩渦中飄出;玖辛奈、帶土、琳和自來也都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紅雲黑袍在眼前飄動。下一刻世界的公敵,他們正議論著的那個男人,已堂而皇之地從裂隙中出現,在圓桌上落定。“這樣一來,交涉就容易多”話音未落,四名暗部突然憑空出現在鳶的身旁,四把忍刀直指他周身要害。正對他的暗部司令官反手持刀,利刃迫近他咽喉,一雙寫輪眼在麵具下熠熠生輝。與此同時,影子束縛術、金剛鎖鏈、亂獅子發之術也已將他的身體層層纏縛,一枚飛雷神苦無被擲在他的腳下。數把椅子翻倒在地上,後知後覺地發出嘭嘭的響聲。瞬息之間,小小的會議室內已是劍拔弩張,殺氣四溢。鳶沒有反抗。從現身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已鎖定了銀發的轉生者,對加諸己身的重重攻擊毫無反應;而鹿驚他是在場眾人當中唯一一個沒有站起來的也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睜大眼睛回望著他。一時間,他們的世界裏似乎隻剩下了彼此。“居然敢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闖進這裏來,即使是你也太狂妄了吧!”帶土的怒喝打破了僵持的局麵。萬花筒的紋路在雙眼中浮現出來,他緊盯著鳶,隨時準備打斷對方的虛化。“事到如今你還帶著那可笑的麵具做什麽?不敢麵對你曾經的同伴們嗎?”鳶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其他人的存在,朝帶土的方向轉過臉來。他一動,房間內緊張的氣氛立刻又拔高了一個台階;迎著那隻望過來的眼睛,帶土下意識後退一步擺出防禦的姿勢,卻因為腿上的傷而踉蹌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帶土!”聽到他忍痛的悶哼,鹿驚如夢初醒,連忙起身一步上前,攙著黑發上忍的胳膊幫他穩住身體。“小心。”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鳶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危險的細線。但他什麽也沒有說;他的視線一一掠過眾人,在以綁在手臂上的毒針對準他、向他怒目而視的琳身上略一停頓,最後落在了水門身上。“別這麽心急,今天我不是來戰鬥的。”當他開口時,他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冷靜,甚至帶著點輕蔑。“我隻是想和你們做個交易。”“什麽交易?”水門沉聲問。“很簡單。”鳶說。“大蛇丸將卡卡西穢土轉生了出來”見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的心底升起一絲隱秘而扭曲的快意,“而他現在在我的手上。”“二十日後,雷之國雲雷峽,帶著那邊的贗品過去,與我交換。”(tbc)第30章 最後的請求三十、最後的請求卡卡西被穢土轉生的消息聽在帶土耳中,正猶如一道晴空霹靂迎頭落下。一時間他僵立在那裏,全身動彈不得,隻覺得血液發冷,手腳冰涼,大腦一片空白。當初他以為卡卡西已死,憑著一腔衝動去找大蛇丸,心中滿是不計代價也要將對方帶回身邊的執念,為此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眼睛做籌碼。後來陰錯陽差將鹿驚召喚至這個世界,並得知卡卡西還沒有死,緊接著又經曆了一連串的大驚大悲,很快他就將音忍村的一切拋在了腦後。直到現在鳶又提起大蛇丸,他這才如同遭受迎頭棒喝,猛然警醒。不知從何時起,卡卡西便已被囚困在音忍村暗無天日的地下研究所內,靈魂禁錮在虛假的軀殼當中,行動半點不由自主,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心髒抽痛,幾乎站不穩當,完全靠鹿驚的攙扶支撐,才沒有癱倒下去。麵對這個衝擊性的事實,不隻是帶土,其他人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動,各自陷入了失語的狀態。在場者當中隻有水門還保持著冷靜,抬頭仰視鳶:“雲雷峽?你的目標是八尾?”他說著,朝玖辛奈的方向踏出一步,將失魂落魄的妻子護在身後。“而且,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所說的都是實話,大蛇丸確實轉生出了卡卡西,又把他交給了你?”他的質問讓眾人都看到了一絲希望,紛紛回神望向鳶。曉的首領歪了歪頭:“你們會有這樣的懷疑倒也不奇怪……也罷,正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我才把他一起帶過來的。”神威發動,漩渦在他的右眼處生成。“就讓你們看看我的誠意吧。”見他不再束手就擒,暗部們緊張地想要動手,卻被水門以眼神製止。空間裂隙逐漸擴大,一個全身覆蓋在黑色鬥篷之下的身影從中浮現,單膝跪地落在圓桌上,正對著四代目火影;他抬起手,輕輕摘下了兜帽。視線對上那張熟悉麵容上、陌生的異色雙瞳時,水門不禁呼吸猝然一滯,睜大眼睛後退了半步盡管已經從很多人的口中有所耳聞,但是在那場始料未及的離別過後,他還是第一次直麵自己死去的學生。“這具屍體,我先物歸原主。”鳶說,“如你們所見,要是被轉生的卡卡西不在我那兒,我就失去了和你們交涉的唯一籌碼。怎麽樣,現在是不是能更多相信我一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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