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想到真相竟是這般別樣的殘酷。我和帶土約定好了,絕對會保護你的!但撞上千鳥的身軀卻毀掉了這句約定。身處鹿驚的視角,琳看不到銀發的少年是什麽表情,但寫輪眼在一瞬間模糊的視線卻足以說明一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在臨死前說了句“對不起”。她傷得太重,已經發不出聲音,嘴唇微弱的翕動已是極限。鹿驚看到了嗎?接收到她的道歉了嗎?即便如此,那也是毫無意義的。記憶中夾雜著紛亂的閃回碎片,頻繁出現的是被壓在巨石下麵、半邊身體粉碎的藍衣少年,以及她自己流著淚、沾滿血的雙手捧著寫輪眼的畫麵。那是她曾經從帶土口中聽說的,另一場神無毗橋之戰的縮影。從卷軸中的記憶裏脫身出來,視線依然是模糊的,臉上濕涼的感覺讓琳知道現實中的自己也在止不住地流淚。虛弱的手幾乎握不住卷軸,她求救般地望向她的老師,嘴唇顫抖得厲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水門歎息。“鹿驚在自來也老師那裏。”“抱歉,水門老師,”琳哽咽著,“我……”她沒有說完,從窗戶奪路而出,朝著自來也家的方向飛奔而去。一切都串聯起來了。她全都明白了。為什麽帶土會在那時候拍開鹿驚向她伸出的手,為什麽鹿驚在第一次見到她時,會露出那樣愧疚又痛苦的表情。為什麽那個世界的宇智波帶土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怪物。自來也住得離火影塔並不遠。琳抵達的時候,白發的三忍正坐在廊下,悵然若失地凝視著月下的水塘,一個散開的卷軸躺在他的腳旁。琳從牆頭跳下,自來也見了她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指向屋內:“你是來找鹿驚的吧?……他在裏麵。”鹿驚在書房裏。琳推開門闖進去時他剛剛站起身來,桌上的報告才寫了個開頭,題目是“五大國及周邊諸小國機密摘要”,筆還拿在他的手裏。琳撲過去抱住他,力道之大竟讓他後退了兩步,筆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鹿驚僵立著,過了好久才喃喃開口:“原來……水門老師已經把那個卷軸給你看了。我還以為沒這麽快。”“如果……沒有鳶的事,你是不是……就打算像以前說的那樣,把真相……不痛不癢地揭過了?”環抱著的身軀感受不到體溫,臉頰貼著的胸口聽不到心跳,這使琳越發覺得心中惻然,眼淚也流得更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每次都需要你們來保護,所以……所以才會……”另一個世界的兩起悲劇,以及之後一係列可怕的連鎖反應,歸根結底都是源於她的弱小。她還有什麽資格去介懷帶土撇開她獨自承擔責任?像她這樣隻會給同伴拖後腿的無用忍者……“不。”一雙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琳抬起頭來;淚眼朦朧中,她看見鹿驚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的眼淚。“你不用向我道歉。即使是那個世界的琳,也不需要做任何道歉。盡管水門班的實際存在時間很短……但在那些日子裏,正是因為有琳在,我、帶土和老師才能安心在前方戰鬥,因為知道即使受了傷,隻要交給琳就沒問題了。醫忍的職責就是治療傷員,在這一點上,琳無疑是一名強大而出色的忍者。”“即使在最後,她也是為了保護村子才決心犧牲自己的性命,是屬於忍者的、了不起的人生落幕。我完全理解和支持她的決定,換做是我被封印了三尾,我也一定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你不會。”琳悲傷地看著他,“你不會把隊友當做自殺的工具。”手指的動作猝然停住。半晌,鹿驚緩緩放下手臂,注視著她,輕聲說:“假如那是唯一能守護村子的辦法,我會。”房間裏一片安靜。隨後鹿驚放開琳,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琳也退後兩步,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醫忍的工作要求絕對的冷靜與專注力,不能被感情所影響左右。“但是,”再開口時,她的情緒已經從失控的狀態中緩和了過來,“有人無法接受這樣的做法。”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琳睜開眼,沉痛地望向鹿驚,輕聲問:“你打算怎麽做?”鹿驚垂著頭,視線落在掉落在地的筆上。靜默片刻,他終於抬起頭來,對上琳的目光。“我想,”他回答,聲音中聽不出情緒,“到帶土的身邊去。”千裏之外,雨隱村。今晚難得沒有下雨,月光從雲層的縫隙間落下,照射在高聳的鋼鐵建築上麵。西部高塔的最上層,一個身披鬥篷的瘦削身影半蹲在塔頂邊沿,如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微風吹過,兜帽下的發絲輕輕拂動,一抹微弱的銀色稍縱即逝。身後不遠處的空間扭曲起來,綻開螺旋狀的裂隙。鳶從中大步走出,橙色的麵具歪戴在頭上。他來到半蹲著的身影旁邊,兩個人一同眺望向東北方木葉所在的方向。“走吧,”他說,拉下麵具蓋住自己的臉,“去見卡卡西。”(tbc)第29章 不速之客二十九、不速之客在藥物的幫助下,帶土這幾天來難得經曆了一次無夢的睡眠。次日醒來時天已大亮,四下安靜得很,隻能聽見牆角儀器單調的嘀嘀聲。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況。至少在靜止不動的狀態下,黑棒所造成的貫穿傷已不會給他帶來多少疼痛,以過往的經驗來看,想必一周左右就可以恢複到正常活動的程度。令帶土擔心的是自己的眼睛;盡管還不明顯,但他覺得自己的視力似乎出現了輕微的下降。萬花筒寫輪眼雖好,也不能在戰鬥中完全依賴它,尤其是須佐能乎這樣威力強大的禁術,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民眾不會接受一個失明的人成為火影,哪怕他立下過再多戰功……你明白的吧?昨晚帶著族裏的醫忍過來為他檢查時,富嶽所說的話還回響在帶土耳邊。當初從大蛇丸的音忍村回來後,在他的懇求下水門答應幫忙隱瞞,所以直至今日,宇智波的族長依舊對他曾拿出自己的雙眼做交易一事毫不知情。而在經曆了近幾個月的波折之後,帶土覺得,相比起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他對於成為火影似乎已經沒有從前那麽大的執念了。現在的他所記掛的是另一件事:在擊敗鳶,完成卡卡西托付給他的責任前,他絕對不能失去寫輪眼的力量。至於在那之後……反正都要交給大蛇丸,失明與否也就沒那麽重要了。帶土輕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第三次與鳶交戰,盡管在其他方麵上有所收獲,但他們這次依舊沒能把卡卡西奪回來。唯一萬幸的是那隻是一具死去的軀殼,至少卡卡西的靈魂已經在淨土安息,不必再為人世間的種種所困擾。身在淨土的他,是否也看到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他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發現鳶是另一個我的時候,他是什麽想法呢?想到他自己是死在了“我”的手裏窗簾拂動帶起輕微的聲響。帶土恍然回神,睜開眼睛,便看到窗台旁多了一個身影。“水門老師!”他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早上好,帶土。”四代目火影向他微笑著,“恢複得怎麽樣了?”“都是皮肉傷,沒什麽大問題。”帶土也對他報以笑容,“你有沒有去看玖辛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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