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陡然聽聞那句“找到你了”,溫蘿三魂五魄險些被南門星四個字嚇得?湮沒虛空,差點以為她還沒來得?及開啟的南門星支線,就要在初見之時因為猝不及防、莫名?其妙的掉馬被腰斬。


    後來她才回過味來, 南門星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實質上是在說給藺妤聽,而非披著藺妤皮的薑芊。


    ——不然, 南門星絕無可能毫不留情地撕裂虛空, 以指節的青銅古戒釋放漫天明紫色火海, 絲毫未有憐惜留手之情地將她粗魯地擄回臨南的居所。


    但南門星此舉倒也算是正?中溫蘿下懷。她原本便?糾結憂慮如?何才能以藺妤的身份接近顯然橫亙著一?條涇渭分明界限的南門星與柏己, 如?今蒼天似是聽聞了她心下哀歎, 主動安排南門星前來尋她。


    雖然說,南門星出現的動機不僅並非善意,反倒不純到了極點, 危險而隱含殘忍的殺機。此刻留下她一?條命, 多?半是藺妤身上有他所求之物,不得?已而為之。


    隻是, 繼承藺妤身份之餘, 溫蘿卻並未繼承屬於藺妤的記憶, 如?今狀況不明,先前進行的獨立支線任務之中, 藺妤作為原女主更是在係統作用下陷入沉眠從未出場,屬實存在於四條已知支線背景資料的盲區。


    溫蘿實在捉摸不透藺妤與南門星之間又存在什?麽值得?如?此大?動幹戈的關?聯,保險起見,並未打算就此貿然表露出蘇醒的跡象。她強行忍耐著周身灼燒火燎的痛楚,盡可能地調整著呼吸,佯裝還未從方才南門星強硬出手的攻勢之中緩過勁來,眼睛微微眯開一?條不至於流露出眸光的狹長縫隙,小心翼翼地四下掃去。


    ——先前攻略南門星時,裝暈便?是她的拿手好戲,看來兜兜轉轉,即便?在四條支線徹底融合之後,麵對南門星她也隻得?暫時繼續祭出這招。


    一?招鮮,吃遍天。


    在溫蘿的角度,整個空間看起來並不過分寬闊,卻也算不上逼仄,滿室搖曳著明紫色的幽然燈火,照亮了一?片熟悉景致之下,房內正?中景致雕刻著曼陀羅花案的冰棺。


    溫蘿克製地重新闔眸,將心下因眼前熟悉裝潢陳設而驟然掀起的驚濤駭浪艱難地壓下,似是依舊沉沉昏迷一?般在原地保持著別扭的側躺姿勢,紋絲不動。


    這裏的每一?個擺件,每一?個掛飾,就連裝飾用的綠意,不論是模樣?,還是擺放的角度朝向?亦或是位置,都與幾百年前她曾在封王台之中居住的房中一?模一?樣?。


    一?時間,她竟有一?種恍惚的錯覺,仿若透過那不經意的一?瞥驟然穿越了八百年的歲月,再一?次置身於漫天飄雪、千裏冰封的蒼梧,置身於哪怕風雪飄搖,卻依舊在主人無聲結界之下溫暖如?春的臥房。


    並非她記性逆天,實在是那段累月的歲月之中,她都要假意作出虛弱而喪失五感的模樣?,一?日之間除了偶爾被南門星以狐裘裹身親自抱出去透風,大?半時間都是躺在床上度過的,目光所及也無外乎就是房中奢靡的裝潢陳設。


    若說有什?麽不同,便?是整間房中的陳設表麵,皆鋪陳開一?層薄薄的冰層,在明紫色顫抖的火光之中,泛著詭秘的幽藍色澤。


    而她在封王台的居所之中,也並無房內正?中那座華麗寬闊的冰棺。


    方才那一?眼並未瞥見南門星的身影,溫蘿又在原處躺了許久,直到心下震動平複如?初,才小心地掀起眼簾,凝神朝冰棺之中望過去。


    房中光線昏暗,四周窗柩皆關?得?嚴嚴實實,似是屋舍主人不喜自窗縫之中鑽入的風寒,甚至以極為纖細的布條將縫隙牢牢堵死,以至於,整個空間都處於一?片躍動的明紫色光暈之中,不辨日夜,一?時間溫蘿竟分不清此刻究竟是什?麽時辰。


    視線在那色澤瑩潤、顏色鮮妍的布料上一?掃而過,小心地投向?冰棺之中的景象。


    溫蘿心下腹誹。


    那布料一?看便?非凡品,光潤亮澤,做工細膩,遊弋的火光之下,隱約可見銀絲暗紋滾邊繡製的迤邐花紋,絕非尋常修士穿戴得?起。


    而南門星卻竟然隨手拿來以這種層次的布料堵窗縫,實在是暴殄天物。哪怕是搬離了封王台,也依舊並未收斂他暴發戶的作風。


    目光再向?冰棺的方向?挪去,透過因眼裂睜大?幅度過小而朦朧的視野,依稀辨認出眼前的景象之時,溫蘿再一?次無語凝噎。


    這冰棺不知為何,讓她回想起蒼冥深淵之上那朵冰冷霜寒卻又昳麗無匹的曼陀羅,色澤泛著琉璃般剔透的光影,透過那半明半昧的陰影,依稀可見其中影影綽綽的纖細身型。


    然而,遇上這澄澈如?明鏡般透明的冰雪,本該暢通無阻的目光卻被冰棺周邊如?雲霧般湧動著的墨色霧氣若有似無地阻擋,似是無言守護著其中純淨無暇的珍寶,一?黑一?白間,竟生出幾分令人震撼不已的嗟歎感慨。


    雖然並未真正?看清冰棺之中那朦朧模糊的身影,可隻看這如?雲霧浪潮般幾乎淹沒整片空間的墨色霧氣,以及冰棺正?巧能夠容納一?名?成?年人平躺有餘的尺寸大?小,溫蘿心下便?不可抑製地生出一?抹荒誕卻又異常篤定的猜想。


    其中保管之物,多?半是薑芊的屍身。


    盡管她並不知曉,南門星究竟是以什?麽方式,將本就被劇毒侵蝕得?僅剩一?具空殼的身體這樣?完好無損地保管了八百年,可結合整間房內的陳設與他乖戾到極致的做派,眼下的答案顯然說不出第二個。


    溫蘿也說不上此刻心下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觸,然而還沒等她感歎南門星不為人知的深情,自發布下的神識便?敏銳地察覺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極為熟悉的腳步聲。她連忙拋卻了腦內紛亂的思?緒飛快地闔攏雙眸,放緩呼吸一?動不動地裝死挺屍。


    耳畔掠過一?陣攜雜著清淺曇花幽香的氣流,似是南門星在她身前微微頓了頓腳步,眼瞼透過的朦朧光線下一?瞬便?黯淡了幾分,一?陣衣衫摩挲的簌簌聲響,在一?片沉默之中無限放大?。


    溫蘿隻覺得?一?道令人無法忽視的視線粘在了臉上,連忙心下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自幾乎被灼穿的麵部挪開,小心地控製著眼球以免不小心轉動而暴露她早已清醒的事實,屏息靜靜躺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時光流逝的速度仿佛瞬間隨著南門星彎腰欺近而放緩,溫蘿甚至感到腦內幾乎因精神過於集中而隱隱作痛了起來,麵前那迫人的陰影才緩緩挪開,奪目的明紫色光暈經過眼瞼的過濾,僅剩下一?片柔和溫潤的色澤,無聲地點亮她晦暗的世?界。


    還沒等她鬆出一?口氣,下一?刻,無力垂落在一?旁地麵之上的手腕便?貼上了一?抹冰涼柔軟的觸感,猶若靈蛇蜿蜒而上纏繞腕間,悄無聲息地攀爬。


    溫蘿險些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勉強克製著反抗的衝動,佯裝並未清醒的樣?子任南門星擺弄。


    好在,南門星似乎也並不欲與她過多?接觸,隻隨手將一?串小指粗的細鏈在她兩條纖細的手腕之上捆了幾圈。細鏈所過之處,冰冷的觸感若有似無地激起一?陣電流湧動般的刺痛,隨即,周身自然於經脈之中潺潺流淌的靈力瞬間便?在這一?陣難耐的痛楚之中躁動起來。


    霎時間,溫蘿便?感到氣海似是被一?陣綿針戳刺的痛楚牢牢地包裹,強自咬著牙一?聲不吭,隻待那陣比姨媽痛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劇痛緩緩褪去,才恍惚間察覺,不知不覺在那一?陣幾乎抽幹她周身所有力氣的痛苦之中,她經脈之中洶湧的靈力已似是被什?麽死死凝結糾纏住一?般,在她體內不甘地掙紮著,卻再也提不起氣勁。


    ——竟是捆仙索。原來被捆仙鎖束縛起來,身體會是這種感覺。事已至此,隔著合體與大?乘期的境界差距,睜眼是死,閉眼也是死,根本容不得?溫蘿再作掙紮。


    她甚至分出幾分閑暇,回想起當?年莊欒以縛魔索死死扣住沉睡之中的柏己雙手,並以那片巴掌大?的龍鱗,毫不猶豫刺入他體內的殘酷破損的畫麵。


    那時的他,想必比她此刻還要疼痛數倍。


    實際上,以南門星和她之間的實力差距,他本不必祭出捆仙索這種小兒科的法器。——畢竟,若是她有心逃跑,即便?他如?今不知緣由地身負重傷,想要捉回她卻依舊是動動小指一?般簡單之事。


    南門星做出這種決定,溫蘿思?前想後,竟也隻能得?出唯一?一?條能夠合理解釋的結論。


    他懶。


    換句話說,他並不打算耗費過多?的心神在關?注她會不會逃跑這件事上。


    被捆仙索束縛雙手的修士孱弱得?與常人無異,做完這一?切,南門星果然如?她想象那般幹脆利落地轉身,修長微涼的指尖捏著她腕間的捆仙索,分外嫌棄一?般就著慣性向?空中隨手一?甩。


    那雙堪稱造物主最為滿意作品的纖長瑩潤的手,便?這樣?自他捏著捆仙索細鏈的指尖,如?破碎的蝴蝶一?般墜落,在半空之中劃過一?抹極具美感的弧度。


    然而無人欣賞。


    溫蘿隻覺得?腕間一?痛,雙手隨著“咚”一?聲沉悶的墜地聲,狠狠砸落地麵。


    溫蘿:……


    這一?刻,她心下不禁欲哭無淚地生出一?連串崩潰的疑問。


    她真的是來修補任務漏洞的嗎?不是來接受改造,來受虐贖罪的?!


    不過,隨著指尖這一?陣鑽心的痛楚,倒也並非全無好消息。


    至少,似乎認定了她再無反擊逃跑之力,那道令她心驚肉跳的視線便?就此銷聲匿跡,再也未能落在她身上,不僅如?此,甚至連半點眼風都沒能分給她。


    溫蘿心下略略鬆了口氣,在原地耐心地就著這麻花一?般的姿勢又躺了許久,才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將雙眼睜開一?條細小的縫隙,下意識向?前瞟去。


    這一?眼,卻令她登時僵硬在了原地。


    不遠處那座華麗精致的冰棺之中,早已沒了那道影影綽綽朦朧旖旎的身影,就連周遭粘稠湧動的墨色霧氣似也在空氣之中逸散,光線穿透那層薄薄的屏障,肆無忌憚地在整個空間中鋪陳開來。


    而那鍍著一?層幽藍冰雪的奢靡梳妝台前,正?有一?道頎長身影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南門星正?微微低著頭,在溫蘿的角度,隻能望見他在火光下無端柔和了不少的眉眼,以及唇畔若有似無甜膩的弧度。


    他一?手親昵地攬著身前女子纖細的肩膀,一?手鬆鬆地握著一?把雕有栩栩如?生飛鳥蝶雀的翡翠玉梳,動作輕柔地抬臂,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女子一?頭濃雲般烏濃垂順的長發。


    然而盡管這畫麵乍一?看分外旖旎美好、郎情妾意,可這卻也分毫無法遮掩女子偶爾發絲浮動間,頸側露出的那一?小塊肌膚。


    ——猶若瓷器碎裂般,爬滿了蛛網般蜿蜒裂痕的肌膚。


    那一?道道深刻可怖的裂縫如?墨色滲人的蠕蟲一?般,突兀地橫亙在一?片瑩白細膩的皮膚上,無端顯出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詭譎。


    而她並未展露在溫蘿視線之中的部分,更是不知已毀壞成?了如?何“密集恐懼症看了會流淚”的可怖模樣?。


    溫蘿:艸(一?種植物)!


    南門星難道是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癖好不成??!


    莫非他這八百年來,每一?日都如?她如?今眼前所見這般,閑暇得?空之時,便?將薑芊的身體自冰棺之中抱出,當?作仍在世?一?般過家家地自言自語,並順手為她整理裝扮?!


    似乎還嫌她的三觀粉碎得?不夠徹底,最後一?梳到底,翡翠精心雕成?的鋸齒纏/綿地離開那一?頭如?墨色錦緞一?般的長發,粘連起絲絲縷縷不甘分離的青絲。


    南門星垂首緩緩將薑芊的長發攏好,在溫蘿劇震的瞳孔之下,輕輕俯下身,偏頭在薑芊唇畔印上一?吻。


    “阿芊,你等急了麽?”


    他仿佛意識不到此刻的行徑有多?麽令人悚然,反倒是極為自然地輕輕笑了下,“今夜便?是月圓之夜,這一?次我沒有再騙你,明日我們定然可以相見了。”


    心下來不及因這過於令人發指的一?幕而震驚顫動,溫蘿敏銳地捕捉到他繾綣情話之中幾個極為特別的訊息,一?陣令她脊骨發冷的猜想乍然而生,肆無忌憚地在她驟然冷下的血液之中攀爬蔓延。


    月圓之夜?


    相見?


    今天碰巧將她捉回?


    這三點串聯在一?起,明晃晃地指向?了唯一?一?點令溫蘿渾身僵硬的事實。


    ——南門星想要複活薑芊。——他找到了方法。——這其中,也有藺妤的戲份。


    也就是說,今日她身為藺妤,若是沒有旁人察覺到她失蹤的異樣?前來搭救,多?半是要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地、無聲無息地隕落。而第二日,她便?會重新以薑芊的身份睜開雙眼,成?為南門星一?個人獨占的“私人物品”。


    溫蘿隻覺得?一?道驚雷自心頭劈下,將她震得?血液逆流,動彈不得?。


    若是南門星的計劃付諸實踐並成?功了,那麽她將會迎來的結果,便?是全線崩盤,滿屏血紅的感歎號與be。


    “都這樣?了,總部還不管管?!”溫蘿幾近抓狂,“不管怎麽說,以藺妤這層皮,我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南門星啊!隻要碰上他,合情合理的結局就隻有死亡一?條路,這難道不是劇情的bug?!”


    靜默片刻,團子囁嚅道:“誰知道他會這麽瘋……八百年了都沒從你給他量身定製的噩夢裏掙脫出來,說到底,還是主人你的錯……”


    溫蘿冷冷笑了下:“現在扯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反正?,再這麽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任務馬上就做不下去了——還不快點想想補救辦法?”


    “由於這一?次是修補任務,本身自帶懲罰性質,所以根本沒有兌換技能的窗口。主人,我最多?也隻能利用一?點可動用能量幹擾融合世?界之中的人或物——也就是說,隻有五洲大?陸如?今存在的人或物才能夠救你於水火之中,我們的行動已經不可全然淩駕於天道規則之外了。”


    頓了頓,團子略有幾分為難道:“可是,要是想要從男主之一?的南門星手中將你救出,來人標配也必須是其餘三大?男主之一?,否則根本打不過。——更何況,南門星這一?次是對你勢在必得?,說不定會以命相搏,營救難度係數大?大?增加。但墨修然線已經be了,現在剩下的隻有兩個人選……”


    溫蘿微微一?蹙眉,狐疑道:“奚景舟也不行?”


    任務內容隻要求不得?在四大?男主麵前暴露身份,卻並未提及她也不可在旁人麵前掉馬。


    雖說保險起見,她的身份最好就此咽在肚子裏誰也不告訴,可如?今情勢緊迫,再加上奚景舟對她始終信任恭順,想必哪怕是做了千年青玄宗宗主,這一?點也不會動搖改變。


    她原本打算設法傳訊聯係奚景舟,將公羽若的馬甲自爆,獲救之後再嚴令他不得?對外聲張,便?可一?舉兩得?——既保住了一?條小命,又能夠確保接下來的三條攻略支線不受摧毀根基的影響。


    雖說一?旦奚景舟得?知了她公羽若的身份,接下來她再當?著他的麵接近顧光霽與南門星便?顯得?有幾分怪異尷尬,但走投無路之時已經容不得?她再考慮那麽多?。


    可如?今團子卻說——除了顧光霽亦或是柏己親臨,旁人皆不是南門星的對手?!


    團子歎了口氣:“主人,別忘了,融合世?界的支柱是四本小說之中的男主。奚景舟隻是《封神:洪荒之主》裏的配角,柏己支線之中,由於時間節點最早,並沒有過多?經受其餘三本小說設定的影響,所以全員武力值在如?今的標準來看都是虛高的。


    發展到現在,在其餘背設的幹擾下,奚景舟的實力早就被削弱了,當?然,明麵上合情合理的緣由與你也脫不開幹係——因為你當?年渡劫之時並未抵抗而在雷劫之下香消玉殞,他心境不穩,險些走火入魔,境界沒跌就不錯了,這些年大?多?時候都在千行崖閉關?穩定心境。


    平日裏,他與南門星或許能堪堪戰成?平手,可現在他自然是打不過為了複活薑芊而火力全開的南門星的。”


    溫蘿垂眸沉吟片刻,拍板道:“那就顧光霽吧。柏己畢竟身份特殊,如?今藺妤與他素不相識,若是他當?真在能量幹擾下出手救我,安全之後我反倒百口莫辯,——不論是對柏己本人還是整個五洲大?陸,我都暫時給不出合理解釋此事的理由,現在還不是攻略他最好的時機。顧光霽如?今身為正?道魁首,讓他出麵最為順理成?章、合乎情理。”


    團子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幫你操作!”


    見它信誓旦旦,似乎極為有把握,溫蘿隻覺得?一?盞茶的功夫內心緒大?起大?落,如?今猝不及防地放鬆下來,疲憊感卻陡然而生,心下遲疑片刻,終是歇了追問它以何種方式幹擾顧光霽的心思?,幹脆闔眸閉目養神起來。


    眼前這過分驚悚令人心情複雜的一?幕,她還是眼不見為淨比較好。


    *


    與此同時,青玄宗。


    劍峰梅兆閣之內,矮幾之上的鏤空香鼎嫋嫋泛著如?雲般的輕煙,冷香順著空氣逸散彌漫,在蒲團之上盤膝闔眸靜坐的白衣男人身上眷戀地氤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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