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太陰星上一隻兔妖,修行有成後來到人間,至今已有兩千載。那時巫族與人族大戰,我被大巫捉住欺辱,幸而人族相救,得以逃生。救我的人族便是你與你兒子,之後便不曾與其他生靈有牽扯。”姬昌一聽,想到了人間流傳的說法,“您就是那位兔兒爺?”伏光:“……是我。”“我兒能喊您一聲仲父何其有幸!”姬昌感歎,“有您在,西岐必定興盛,我死也能安心了。”他一個快死的人講這麽久話實在不容易,伏光給他渡了點靈氣,姬昌隻覺得渾身輕鬆,認可了伏光的能力。到了下午,伯邑考、姬發和薑子牙回來,還未來得及報喜,就聽到了姬昌病危的消息。伯邑考和姬發都見過伏光,隻有薑子牙沒見過他。看到年輕男子守在姬昌床前,還以為是姬昌的兒子。姬昌精力還行,有點回光返照的意思。他召集來文武眾臣,把政事一一吩咐下去,而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二人私下商量好的內容公布出來。“考兒,白黎先生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可願意與發兒一起,認白黎先生為父?”伯邑考看了眼眉目溫和的白衣男人,想到朝歌城中他使出的仙人手段,再看他過分年輕的臉也不覺得違和了,“兒臣願意。”姬昌一手拉著一個兒子,讓他們喊人。伯邑考和姬發乖巧開口叫了一聲仲父。於是伏光就有了兩個兒子。幸好這兩個兒子年紀都已經不小,用不著他養孩子。被君王稱為父親,本身就是權力的象征,也意味著他要對江山社稷負責。伏光臉上依舊帶著笑,溫柔頷首,應下了兄弟倆的稱呼。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薑子牙,發現薑子牙沉著冷靜中帶著一絲悲痛,眼底是深深的茫然,顯然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年輕人,把大權分了一多半。然而再怎麽說,薑子牙都是臣子。君王做出的決定容不得質疑。薑子牙隨文武百官一起叩首謝恩。姬昌做完囑托就合上了眼睛,看起來累極了。姬發讓官員們離開,好讓他父王休息。過了不到兩個時辰,文王駕崩,哀嚎聲傳開,群臣更衣入宮守孝。伏光平時就是穿的白衣,現在還是一身白衣,隻不過換成了不起眼的料子。姬發與伯邑考兄弟二人悲痛難耐,哭了好一會兒。他們跪的位置很近,悲痛過後就得向前看,兄弟兩個湊過來找他溝通政事。姬發紅著眼眶道,“聽說父王臨終前與仲父暢談一整個下午,父王可有給我留下其他囑托?”伏光想了想,“沒有。”姬發說,“您在西岐住了七年,我都不曾前去拜會,是我有眼無珠,看不清您才是真正有才能的人,懇請仲父不與孩兒計較,原諒我的無禮。”姬發喊起來很自然,伏光就有點受不了。被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叫父親真的很別扭……即使以他的年紀都能當人祖宗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姬昌去世,伏光不好再帶著笑容,隻是為了保持人設,目光依舊溫和,看起來脾氣很好,似乎什麽都能包容。姬發鬆了口氣。伯邑考道,“朝歌城中仲父相救,孩兒還不曾向您道謝。若不是仲父,恐怕難有伯邑考今日。”說著伯邑考眼淚就出來了,他抬起袖子輕輕擦拭,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失控。姬發安慰兄長,“兄長受苦了。幸而仲父將兄長救下,此事已經過去,現下最要緊的,還是繼承父王遺誌,攻打朝歌,解救天下蒼生。”伯邑考聽到父親,哭得更厲害了,“弟弟說的是。”他抽噎兩聲,“隻是我一想到……若是我在朝歌城中死去……”姬發看了眼伏光,見他滿臉關切,沒有不耐煩,放心詢問,“怎麽了?”伯邑考哽咽著說,“妲己向紂王獻計,殺死我,挑出肉來剁成肉餡,拿給父王……”“豈有此理!”姬發怒道,“妖後妲己禍國殃民,蛇蠍心腸斷不可留!兄長,我雖不知父王為何命我為王,卻知曉此仇不能不報。還請兄長振作起來,待將父王安葬,收拾行裝,一同出征。”伯邑考點了點頭,看著伏光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許依賴。從朝歌回西岐的路上,他問過姬昌,為什麽紂王答應把他放回,因此知道伏光弄出的障眼法。伏光知道妲己的想法,在危難中出手相救,如同天神一般。伯邑考對伏光的好感度不是一點兩點,要說西周誰最信任伏光,非伯邑考莫屬。伏光沒有體會過失去父親的感受,他當了很多年人類,多少能理解些。見到伯邑考的眼神,猶豫了一下,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腦袋。“大公子,一切有我。”伯邑考帶著鼻音“嗯”了一聲。姬發也湊過來,“還有我。”伯邑考笑了一下,又抬手擦了擦眼淚。正值戰亂,婚葬嫁娶一切從簡,姬昌的葬禮也很快就結束了。王儲們收拾好心情,脫掉麻衣,穿上戰甲,重新來到帳前,召集諸位將士商議伐紂之事。丞相薑子牙被伏光擠到了後麵,他拱手捧著象牙版上前。“聞太師已歸朝。” 第81章 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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