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光軟下聲來,溫和道,“你把封神榜交給我,我保證不會再找你的麻煩。”薑子牙道,“封神榜不在我手上。”“我知道你沒有說謊。”伏光笑了一下,“封神榜確實不在你手中,你把它放在了封神台,封神台有五鬼一妖戍守,除了你們之外,再無人知道。師弟猜一猜,我是否知曉?”薑子牙堅定道,“不可能!”伏光失望地歎了口氣。這些消息確實沒法推演出來,全是他前世在電視劇看的。能記住五鬼就不錯了,誰能記得封神台的具體位置呢?本想詐一詐薑子牙,現在看來薑子牙意誌確實堅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薑子牙問,“你究竟是什麽人?”伏光朝他神秘一笑,笑的薑子牙心裏發慌。“日後自會相見,到時你便知曉了。”說完他重新扛起柴火,走到山路上後,老頭身體僵硬,哆嗦一下回過神來,喃喃道,“我怎麽會在這裏?”他看著手裏的兩擔柴,問薑子牙,“這是你砍的柴?”薑子牙心情複雜極了,“是你的柴。”那位師兄究竟是什麽人?言辭間完全站在妖族,不把人命放在心上,這麽一個妖,竟然還幫老人砍柴??角色需要嗎???伏光本以為薑子牙被恐嚇過之後,會去封神台看看,沒想到他格外沉得住氣,什麽動作都沒有。想來是恐嚇威脅下底氣不足,讓薑子牙確定封神榜很安全。確定無法在薑子牙身上得到好處之後,伏光回了城鎮中,假裝自己是個人類,混在裏麵玩了幾天。這日他正在街邊小攤上吃麵餅,忽然街道上喧鬧起來,有人直呼“死人啦!”。伏光放下麵餅,整理好衣衫,擠到外麵去瞧,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樵夫茫然無措地站在街上,旁邊躺著一個破了腦袋的人,已經沒了生機。樵夫大聲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殺他……”百姓們知道他是無心之舉,可這是殺人的大罪,就算想幫也幫不了他。不一會兒就有官兵來到犯罪現場,問清緣由之後,畫地為牢讓樵夫在圈裏停留,自己轉身請教上官,沒多久散宜生帶著士兵過來,宣布以命抵命,判他死刑。伏光嘖嘖兩聲,這樣簡陋的法律都能得到百姓的稱讚,說明什麽?樵夫聽完宣判痛哭起來。散宜生問他可是有冤情?樵夫說不是,隻是有老母要供養。散宜生就允許他回家安頓母親,十日後返回再處死,樵夫就此離開。伏光在人群中出來,歎息一聲搖了搖頭。散宜生注意到他,見他衣著不凡,眼中有神又內斂含蓄,不像普通人,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為何歎氣?”伏光說,“我歎氣並非是因為此人,而是為了侯爺。”“西伯侯仁慈博愛,妻賢子孝,國家昌明,又有何事可感歎?”“武吉走後,絕不會依照承諾返回。西岐向來律法言明公正,侯爺就要因為武吉破壞法律,縱容他犯錯了。”散宜生問,“畫地為牢時武吉尚未逃跑,必是重信守諾之人。他惦念家中母親,是個孝子,此人品德無缺,你怎知他不會回來?”伏光笑道,“因為他會遇到一個人,那人會教他逃脫之法,即便是西伯侯也算不出武吉的生死。如此一來,武吉便能順利逃脫。”散宜生看他說的很堅定,信了五六分。“不知先生是哪方高人?”伏光擺了擺手,“高人算不上,隻為了卻因果而來。若非如此,我哪裏會多管閑事?現在還不到我出手的時候,就此別過。”說完他轉身就走,散宜生想到姬昌說的“白兔”,忙叫人去追。看背影分明步履從容,不見絲毫急迫,後麵的士兵卻用盡了力氣都追趕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有士兵叫喊,“神仙,活神仙!”散宜生吩咐左右,“你們去武吉那裏,看看是否真的像先生所說那般。不要驚擾他們,看到什麽隻管來報。”“是。”散宜生回來之後就和姬昌說了這事。姬昌對伏光很在意,聽到散宜生的描述後,道,“白黎先生當真這麽說?”“是的。”散宜生說,“士兵們也傳來消息,武吉回家後確實去外麵找了一個老頭。那個老頭姓薑名尚,字子牙,號飛熊,是從朝歌來的,一直在河邊釣魚。他教武吉一句口訣,又讓他挖了深坑,躺在坑裏,頭頂供奉三座香爐。”姬昌聽完占卜了一下,沉聲道,“白黎先生說的不錯,卦象顯示武吉已經墜崖身亡,若無先生提醒,我們果真不會再做追究。”“那飛熊……”姬昌想到夢裏朝自己撲來的生有翅膀的老虎,對薑子牙的好感度不高,也沒壞到哪裏去。“薑尚確實厲害。”姬昌說,“西岐正是用人之際,如果能讓他入朝為官,也是一件好事。隻是不知道白黎先生怎麽看。”散宜生欲言又止。“你我共事多年,難道還不了解我的脾性?你且請講。”散宜生道,“白黎先生恐怕不願管人間之事。”姬昌歎道,“你也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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