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著他,“實際上我還是想和你談談,並不是什麽會議,而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了解,因為說起來,沈希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如果以後一直在一起的話,是需要相互了解的,對吧?”  沈希聞言看向他,“那你想要知道什麽?”  “那十年,有沒有什麽讓你印象深刻的事情,隻需要告訴我這個。”  “印象深刻的事情。”沈希想了片刻。  “他死了,是自殺。”  ……  搖晃的繩子,因為恐懼哭嚎著的小孩,沈希站在門口看著還在搖晃的屍體,昨天還和他拉勾說要和他一起出去玩秋千的少年掛在繩子上晃來晃去。  臉上僵硬的笑容顯得詭異又可怖,因為窒息他的臉上滿是痛苦,但灰白色的眼睛定格在扭曲的興奮上,沈希想,為什麽他要笑?  “死亡這種事情,是一件好事呢。”  少年笑著對沈希說,那雙空洞的眼睛中帶著虛無的冰冷,明明不想笑,為什麽要笑?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難過,因為,我會很高興。”  沈希透過門縫看著他,“為什麽?”  “因為,死亡是一件能夠笑出來的好事。”  沈希若有若無的點點頭,“哦。”  看著搖晃的屍體,沈希心想,他應該很高興吧,死掉真的這麽讓人開心嗎?  真是無聊透頂……  ……  夜色越來越黑,沈希和太宰治漫步目的在路上活動著,一陣細細軟軟的哭聲從不遠處穿過來,沈希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下,連頭都沒有抬,倒是太宰治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一眼。  女孩蹲在路邊不斷的哭泣著,手中拿著一把小刀,在路燈的照耀下相當的明顯。  或許是注意到了兩人,女孩抬起頭來,臉上的淚水將她的妝容暈花,像是小孩子的塗鴉,看上去滑稽的很。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女孩用刀子往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刀口瞬間湧出大量的血液,女孩盯著他們,一邊哭一邊往胳膊上劃,一刀兩刀三刀。  鮮紅的血液撒在地上,沈希終於像是察覺到了一樣轉頭看向女孩,這時女孩早已不知道往自己的胳膊上劃了多少刀。  淡淡的血腥味順著空氣散發出來,沈希和太宰治對視一眼,但什麽都沒有做。  “啊!為什麽要拋棄我!我到底哪裏不如她!”  沈希率先繼續往前走,聲音裏帶著無趣,“太宰,走了。”  太宰治應了一聲,接著才轉頭看向女孩,“小姐,如果想要自殺的話,那樣是沒辦法死成的,我試過,所以你要豎著劃,將血管割斷。”  猛地抬起頭來,女孩表情猙獰的看著他們,“為什麽!所有人都是這樣,所有人都讓我去死!連我的父母都是這樣,在大半夜把我趕出門!為什麽你們都是這樣一副惡毒的樣子!”  太宰治撓撓頭,“可是大半夜在這裏自殺的不是你嗎?”  “太宰走了,很晚了我好困。”沈希壓根不想在這裏和這位未知名的女性搭話。  點點頭直接和沈希往前走,一副完全不管閑事的模樣,女孩盯著他們,漆黑的眼睛裏溢滿了惡意,深沉的黑氣從她腳下一點點升騰。  “為什麽不勸勸我,為什麽要無視我。”  太過濃稠的惡意讓沈希微微皺眉,他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女孩,這時她已經站了起來,鮮血滴到她的白裙子上,她低著頭,聲音還有些顫抖。  “我想活著啊!為什麽你們不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你們實在是太可惡了!”  “走吧。”  太宰治拉著沈希往前走,“她做不出什麽來的。”  這種人太宰治見多了,他甚至看到這個女孩的第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他不會去管,因為她根本就不會死。  直到遠離哪裏沈希還能聽到女孩的哭嚎聲,沈希背著手往前走。  “既然她想要活下去,那麽為什麽還要自殺?”  “她沒有自殺,這是做給別人看的。”太宰治說:“你應該明白吧,就是單純的做個樣子。”  “就像是太宰一直說是要找小姐姐一起殉情,但實際上連一個女孩都沒有找到。”  太宰治被噎了一下,“不對,我想找人殉情的話,有很多女孩子都會同意的!就是這樣!但是總是被人阻止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成功!”  沈希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是這樣嗎?”  “當然!國木田這個家夥完全都不在意我的意願,每次都將我的殉情計劃攪亂,實在是太可惡了!不過我也報複回去了,哼哼。”  沈希感歎,“國木田先生還真是命苦。”  “才不是呢!我有很努力的工作!”  “很努力的給國木田先生製造陷阱嗎?”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後笑起來,鳶色的眼中帶著慢慢的趣味,“沈希不覺得很有趣嗎?像國木田這種正經的人如果被擾亂計劃後會直接炸毛,超級反差。”  “所以說,國木田先生真的命苦,和你是搭檔。”  太宰治相當不服氣的喊著,“什麽呀,我也有和小矮子搭檔,現在是和你,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可怕。”  “中原中也先生的話不是現在都被你使喚著嗎?都到了看到你就想把你殺掉的地步了,至於我……”沈希轉過身來麵對著太宰治。  “是因為我是特殊的啊。”  太宰治聞言直接笑出聲,“哇,沈希你真的好自戀,直接就說自己是特殊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是!沈希是最特殊的!”  ……  雨守的爭奪戰雖然有些波折但還算是贏了,山本武重重的鬆了口氣,隻有獄寺在角落咬著小手絹眼淚汪汪,大家都贏了,如果隻有他輸了的話那不是隻有他要接受太宰老師的訓練了嗎?  太可怕了,單獨一個人麵對太宰老師這種恐怖的生物。  人生實在是太艱難,十代目救命啊!  比起沮喪的獄寺,綱吉率先注意到的是沈希身上穿的衣服不太對勁,這好像是……太宰老師的衣服?咦?!沈老師為什麽會穿太宰老師的衣服?  對於這個問題沈希並沒有什麽反應。  “因為我的衣服都被劃爛了,完好的也很髒。”  綱吉滿頭問號,“啊?”  “別問了,沈老師今天早上突發奇想突然想要試一下偵探小說裏的死法,將所有東西布置好後鋼絲沒有捅死他反而將他的衣櫃給搞成了一攤垃圾。”  太宰治無奈的說道,比起他來,沈希在自殺方麵真的是很有創意性。  天知道他聽到一聲巨響睜開眼看到滿屋子的衣櫃殘渣時的心情。  “太宰睡的太死了,我搞了半個小時你都還在睡覺,我過去戳你你都不醒。”  “哈?我昨晚可是淩晨才睡的啊,我可是普通人啊普通人!你把我吵醒的時候可是才剛剛五點鍾!”太宰治試圖和沈希講道理。  “以後這種事情可以等我睡醒了再開始嗎?”  沈希盯著他,“你認為呢?”  “你要拋棄我自己一個人走了嗎?實在是太可惡了!”  沈希撇過頭去,“喊你你又不醒,誰管你啊。”  看著他們自顧自的開始相互埋怨,綱吉默默的轉身遠離,算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他還是少問吧。  “話說今晚上是霧守的戰鬥吧。”  太宰治看了一眼時間,“裏包恩快過來了,他來的很急,好像是有什麽必須解決的急事。”  沈希趴在桌子上,“太宰,我想回家了。”  微微愣了一下,太宰治看著他,“回家?我們的世界嗎?”  “嗯,小姨一定很擔心我。”沈希看著撥弄著自己的手機,“以前的時候如果自殺失敗,我隔幾天都會給她報一下平安,小姨說如果我不報平安的話她會因為擔心睡不著覺的。”  可是到現在為止,他手機上發出的消息沒有一條成功的發出去。  “好。”太宰治笑著說,“我們回家。”  裏包恩是緊急回了意大利,在了解情況後又快速回到霓虹,回來的當天正好是霧守的戰鬥,他來到戰場上的時候太宰治和沈希正好在高處觀察著戰鬥的發展。  這種幻術很神奇,但並沒有讓沈希感到特別的好奇,比起這個,沈希對那個女孩更好奇。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太宰治曾經和他說過,綱吉的霧守是六道骸……  但這是個女孩,六道骸變性了嗎?  “喂。”裏包恩喊了他們一聲。  太宰治轉過頭來,“是裏包恩啊,你從意大利回來了。”  裏包恩點點頭後走過去,他看了一眼戰鬥場景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兩人身上。  說實話在剛才,這兩個家夥穿著相似的衣服在大半夜背對著他,在那一瞬間他沒有分辨出這兩個人到底誰是誰,他們之間的氣質仿佛糾纏在一起,帶著詭異的契合感。  但在他們回過頭的時候裏包恩就將他們徹底分開,並覺得自己剛才果然是錯覺。  沈希和太宰治還是很好認的。  “現在是什麽情況?”  “獄寺輸掉了,其他人都贏了,雲還沒有開始。”太宰治摸著下巴看著戰場,“話說裏包恩,你不是和我說霧守的六道骸嗎?為什麽這裏是個女孩子?”  沈希看向裏包恩,他也對這一點有些疑惑。  “難道是為了躲開那些繃帶男的追捕所以將自己變成了女孩子?!哇,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有趣了,是幻術幹的嗎?!”  “不對。”裏包恩道:“六道骸現在在複仇者監獄裏,沒辦法出來,這個女孩是他的替身。”  太宰治眼睛一亮,“替身?!”  於此同時,庫洛姆·髑髏戰鬥的越來越艱難,眼看著就要被瑪蒙打倒,一道紫色光芒過後,一個人站在戰場上,這一次的人就是他們熟悉的六道骸了。  “哇嗚!那個鳳梨少年!真的是六道骸,他怎麽做到的?!”太宰治一副鄉下人剛進城的樣子,笑嘻嘻的聲音裏帶著玩味。  沈希附和,“我也想知道。”  在六道骸附身戰鬥後,整場戰局的攻勢極速反轉,瑪蒙被直接打壓到無法反擊,在那人標誌性的笑聲裏,本次戰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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