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我真的冤枉。江澄冷笑,冤枉個-屁。隻是想起自己也曾是這人前呼後擁、招搖過市的偷-雞-摸-棗的其中一員,臉色頓時更難看了。聶懷桑苦著臉揉著自己的肚子,還在心中感歎,雲夢的風水當真是與別處大不相同。曉星塵抹去眼角的濕潤,很是哭笑不得,他這師侄,哪裏學來的如此喜好?宋嵐:依在下所見,還是自學成才的吧。【對於他浮誇的讚美,藍忘機安然受之,拉開魏無羨的袖子,一邊把偷來的棗子通通倒進去,一邊道:“給你。都給你。”魏無羨配合地道:“謝謝。”可是,藍忘機突然撤了手。袖子一揮,一堆棗子都掉了出來,骨碌碌滾得滿地都是。魏無羨忙彎腰去撿,撿了幾個,撿不過來。藍忘機道:“不給了。”他把魏無羨左臂底下夾著的母雞也搶了過來,自己一手抱一隻。魏無羨拉著他抹額的飄帶尾巴,把他拽回來,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又生氣了?”藍忘機掃了他一眼,道:“不要拽。”聽起來,他的語氣不怎麽高興,還有點警告的意味。魏無羨不由自主鬆了手。藍忘機低下頭,把兩隻驚呆了的母雞都挪到左手,這才騰出右手,整了整自己的抹額和頭發。魏無羨心道:“以前我怎麽玩他的抹額他都不攔的,今天真生氣了?”他覺得很有必要補救一下,指了指母雞,道“棗子就算了,你把這個給我吧。不是說了給我的嗎?”藍忘機抬起眼睛,審視一般地看著他。魏無羨誠摯地道:“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給我吧”聞聲,藍忘機垂下了眼簾。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把原先那隻母雞遞還給他】藍忘機盯著魏無羨,好像是在思考,他的魏嬰既然說得那麽誠懇,是不是真的喜歡……母-雞。魏無羨被他看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了,連連擺手,“藍湛你別誤會,‘我’這話是逗你玩兒,真的,是‘你’不肯給我拉你抹額你都不氣的,被你拒絕才這樣說,我真不喜歡‘母-雞’”最後兩個字音咬-得特別重,強調的意味很明顯,不然以藍湛這樣死板的性子,他真是特別害怕往後會收到一份這樣的禮物。魏某人顯然忘了,含光君清醒的時候,壓根不會與此活-物沾上一點關係,也忘了自己小時候偷過多少次。金子軒嗬嗬,雖然不知是當年的魏無羨如此,還是所有江氏門生子弟都這樣,但確認無誤的是,他的阿離真的辛苦了。江厭離:那些小子們在我麵前還算聽話,還是阿娘更辛苦。聶懷桑:真的不喜歡嗎?雖然母雞什麽的有些詭異,也總比愛好上等棺木、高階凶屍來得好吧?但他魏無羨至此記得了一件事:絕對不能和藍忘機說‘謝謝’,不然惹了藍湛生氣,棗子母雞之流也就算了,到手的抹額都可能會被收走。他蹭蹭如今自己手腕上的這條,暗自下著決心。【魏無羨接了過來,拿出一隻棗子在胸口的衣服上擦了擦,哢嚓咬掉半個,心想既然藍湛想玩兒,那就陪他玩兒好了,道:“接下來幹什麽?”兩人走到一堵牆前,藍忘機左看右看,確定四下無人,將避塵從腰間抽|出。刷刷刷地幾道炫目的藍光閃過,在牆壁上留下了一行大字。魏無羨湊過去一看,寫的卻是七個大字:“藍忘機到此一遊。”“……”藍忘機收回避塵,觀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即便是正醉著,他的字跡依舊是端嚴無比的正楷。他像是很滿意,點點頭,凝神片刻,又提起手來。這次卻不是寫字,而是畫畫了。幾道劍芒劃過,兩個正在親嘴的小人畫像出現在牆壁上。筆法之嚴謹,內容之汙穢,看得魏無羨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到處偷東西、搞破壞、亂寫亂畫……這下他確定了:藍忘機,真的是在重複他講過的那些事。絕對不會有錯,連塗鴉內容都差不多!他心中哭笑不得:“可這些都是我十二三歲的時候才會做的事情啊!”藍忘機越畫越起勁,畫完了一麵牆還不夠,要到另一麵繼續畫。看他畫的內容越來越詭異離奇,魏無羨一邊心疼避塵,一邊心想“這待會兒必須得把藍忘機寫在牆上的名字塗掉,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是誰幹的。不不不,還是把整麵牆都塗掉吧”】藍啟仁額頭上上的青筋不斷跳動,顯然已經處於崩裂邊緣了,隻聽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藍-忘-機!你學的書法劍術就是用來做這些事的嗎?既然都記得注意四下無人、不帶籍貫姑蘇,怎麽就不記得別耍酒瘋呢?你的……”魏無羨小心插話道:“那個,叔父大人……”醉酒的人能記得避開人、字也寫得端正已經很不錯了,要怪也隻能怪你們家禁酒太狠,以致藍湛不勝酒力啊。……所以老祖大大,酒量不好的含光君是陪誰喝的酒?藍啟仁罵道:“你閉嘴!還有你,離家多年,重回故土,說些什麽不好,盡吹噓些頑劣不堪的荒唐事,自己沾沾自喜也就罷了,竟是將忘機也帶得也是如此,你這是在報複老夫當年沒將你性子教好就遣回雲夢嗎?回去給我滾回藏書閣一起抄家規去!”魏無羨:ヾ(??﹏?)??“……”藍忘機道:“是,叔父。”江澄:就是,正常人帶人回家做客不是該自誇些除邪祟、捉水鬼之類的光輝事跡的麽,這廝盡說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絲毫不覺丟人現眼,說好的足夠人模狗樣兒呢?金子軒默默反省:突然感覺當年與魏無羨打得那一架罪過又多加了一條。聶懷桑:如今再抄家訓,好像也起不來多少作用了吧。魏無羨:啊,藍老頭沒說什麽來著,我好像沒聽見~【費了好大的功夫,魏無羨才把藍忘機拉回了客棧。他把兩隻母雞都扔給老板娘,說是在路上撿到的,上了樓,關了門,轉過身。方才在外邊,夜色暗淡瞧不仔細,可到了屋裏,就著燈光一看,隻見藍忘機的衣服上、臉上、頭發上,都沾著雞毛、碎葉、粉白的牆灰,實在是有失儀表。魏無羨邊幫他拍打,邊笑道:“這麽髒!”藍忘機道:“洗臉。”他第一次喝醉的時候,魏無羨給他洗臉,藍忘機表現得特別喜歡,果然這次又主動要求了。魏無羨原本也是想給他洗一洗的,可整個人都折騰成這樣了,光洗臉是萬萬不夠的,於是他道:“要不幹脆給你洗個澡怎麽樣?”聞言,藍忘機微微睜大了眼睛。魏無羨仔細瞧著他的神色,道:“要不要?”藍忘機立刻點頭:“好。”魏無羨心道:“藍湛果然喜歡幹淨。我就幫他倒個洗澡水,其餘的讓他自己來。”客棧的夥計都是女子,魏無羨自然不會讓她們做太麻煩的苦力。於是,他叮囑藍忘機在房裏坐好,自己下樓燒了水,一桶一桶提上來。裝滿了浴桶,試了試水溫,轉身正要叫藍忘機脫衣服,一回頭卻見藍忘機已經自覺地把衣服脫……】眾人:“!!!”魏無羨:“!!!”含在口中‘光了’二字下意識地被咽了回去,無比笨拙地挪著脖子看向還攬著他的此時此刻的藍忘機,魏無羨開始驚覺,接下來的事情可能不妙了。雙耳已變身成燒紅炭火的藍忘機:“……”在眾人詭異的眼神裏,兩人雙目相視的莫名視線中,魏無羨咽了口口水,右手慢慢探進左袖,搜索了一番後,拿出了先前留下的最後一張避音符,也不知是身體中全新的力量未曾掌握好,還是心中預計接下來要讀的內容太過緊張,那張避音符竟一次未成,第二次才觸發了去,在二人周圍布下屏障。藍忘機頓時忘了羞窘,快速拉住了魏無羨雙手,“你又在作甚?!”見避音符效用已經穩下,魏無羨微鬆了口氣,“甩了一張符而已,你緊張什麽?”藍忘機道:“溫情姑娘囑咐過,你體質尚若,當靜養,不宜擅動。”魏無羨無語,“你太過緊張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可……”“好了好了,既然這符已經用了,就不要浪費。藍湛,你先擔心下你自己吧,我敢打賭,這次醉酒,一定會更……‘驚心動魄’哦~”想起‘洗澡’、‘脫--光’的藍忘機:“……隻是……沐浴而已……”魏無羨附到他耳邊,軟著嗓音道:“含光君不愧是皎皎君子,如此自信便是醉了也會恪守禮儀?可我不會啊,藍湛,二哥哥,在我意識到自己感情的時候,你我裸--裎相對,還指望我會放過你嗎?隻可惜此處,礙事的人真多啊!”已經心若擂鼓的藍忘機:“……”【雖說他二人年少時便在雲深不知處的冷泉裸裎相對過,可那時兩人都是心無雜念的少年。他之前撞見藍忘機沐浴時也是根本沒有其他心思。再加上兩次藍忘機的大半個身體也都埋在水裏,是以,此刻突然看到一個坦誠相待的含光君…不得不說,魏無羨受到了巨大衝擊…頭皮發麻,不由自主連連後退。可他在後退,藍忘機卻在不斷前進。魏無羨整個人都已經退到了牆角,避無可避,隻得硬著頭皮看藍忘機麵無表情地越靠越近。明晰的喉結、白皙的皮膚、流暢而優美的肌肉線條逼到他眼前晃,晃得他不敢直視,目光微微閃躲,無意識咽了咽喉嚨,竟覺得口幹舌燥。魏無羨咬了咬牙正想說話,藍忘機卻突然出手,扯斷了他的衣帶他臉上仍是一本正經的,動作卻十分粗魯。魏無羨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一舉,嚇了一跳,忙道:“打住打住!我不洗!我不洗的!你來吧。”藍忘機皺了皺眉,魏無羨道“你先洗吧,我喜歡,呃,大浴桶。這個浴桶兩個人擠有點勉強”藍忘機漠然看了一眼浴桶,確認的確不夠大,這才勉強作罷,慢騰騰地摸進浴桶裏,緩緩沉進去,把自己泡在熱水中。魏無羨鬆了口氣,道:“那你自己慢慢泡,我先出去。”說完便要出門去吹吹風,冷靜一下,卻聽嘩啦一聲,他回頭一看,道:“你怎麽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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