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藍曦臣的緩聲慢語,將不夜天的後續述於重新各位各位的眾人。比起先前魏無羨瀕臨失控時的沉悶壓抑,此刻也沒有好上幾分。魏無羨甚至在想,這些真的是沒有發生過的事嗎?那為什麽在他腦海裏,所有的一切都那麽刻骨可怖呢?他轉頭,和金子軒說著話的江厭離剛好也看了過來。“師姐,對不起。”一句道歉的話,就像是藏了十幾年才有說出口的機會一樣,突然脫口而出。江厭離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阿羨,不是你的錯。”是啊,不是他的錯。從開始,到後來,魏無羨的本意一直沒錯,可造化弄人,就是如此輕巧地將滿腔熱血化成一場空。窮奇道一誤再誤,不夜天萬劫不複。但他其實也是有錯的,他錯在那一刻蒙蔽了染塵的心智,放任了自己的殺心。很多事情,沒有親身經曆過,便是這裏的其他人也無法體會其中曲折震撼。但身處在場的那血流成河的幾千人中,掀起狂風巨浪的、風波直指的、隨波逐流的,究竟又有幾個是真正明白個中波瀾曲折?耳聽不一定是實,眼見不一定為真。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可能他們到死也沒有機會真的明白這些話了。第158章 一五八、【丹心第十九血洗不夜天,傳說中夷陵老祖魏無羨以一人之力,屠殺當夜誓師大會在場三千名修士的血腥一戰。也有傳說是五千多人的。無論三千還是五千,有一點不變,那就是在那一晚,不夜天城的廢墟,被魏無羨變成了一個血塗地獄。而這個凶手在群起而攻之的情形下,竟然全身而退,回到了亂葬崗。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辦到的。眾家因此役元氣大傷,因此在接近三個月的養精蓄銳和擬定計劃之後,四大世家才成功圍剿了魔窟亂葬崗,把“屠殺”二字,還給了剩下的溫氏餘孽,和喪心病狂的夷陵老祖。魏無羨看著伏魔洞前的這些修士。他們的神情,和誓師大會那晚酹酒宣誓要將他和溫氏餘孽挫骨揚灰的那些修士們如出一轍。有的就是那晚幸存的人,有的是那些修士的後人,而更多的,則是和那些人懷有同樣信念的“正義之士”。那名自言被他斬斷了腿、不得不安上木製假肢的中年修士易為春道:“三千人的血債,你萬死不能贖清!”】眾人:這是……又回到十三年後二次圍剿亂葬崗了?前麵都是些什麽事來著,獻舍重回的夷陵老祖剛被人認出來,就又被陷害了?幕後黑手貌似玄門仙督斂芳尊金光瑤?“切!”薛洋撇嘴,一臉的無趣,“我還以為能把那什麽亂葬崗圍剿也說個明白呢,結果這麽稀裏糊塗就轉回來了?”這話出口,立刻惹來幾方警告眼神,隻不過被瞪的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小流氓,再壞又能壞到哪去,薛洋摸著肩膀上的東西表示無所畏懼~曉星塵歎氣,他倒是很慶幸那些沒有讀出來,壽終正寢者外,有幾個人能對自身逝去毫無芥蒂的?還躺在藍忘機身上的魏無羨:雖然大概差不多本老祖就是慷慨就義、幹脆利落碎成粉兒了,但對於究竟是怎麽走到這種地步的自己都搞不清楚吧。藍忘機卻是愣了神,魏嬰最難的那個時候,他在哪?江厭離垂著頭,她一手帶大的弟弟就這麽……自己這個長姐還是無能,沒能護著兩個弟弟。聶懷桑難得正色道:“雖說魏兄你反省自己自覺有錯,但這些人將那不夜天一事後果堂而皇之扣在你身上,可就是太不要臉了啊。那可是三千多人圍剿一人,慷慨激昂、自詡捍義衛道地,沒打贏不說,還要反過來討伐被圍剿的?當那他們興師動眾在不夜天辦誓師大會是看風景的嗎?”死者為大,弱者何辜。曾幾何時,這樣片麵的標準成了很多人指點江山的‘法寶’,完全不問‘死者’因何而死,‘弱者’立場如何。金子軒:魏無羨那句話怎麽說的?‘你們圍攻我可以,我反擊就不行’?以後怕是不能用厚臉皮來借指姓魏的了。江澄:所以,是他這個‘論功’第一的擬定了計劃?金光瑤:大抵隻有我好奇‘全身而退’?【魏無羨打斷他道:“三千人?不夜天城當晚到場的確實有三千多名修士,可是在場的還有幾大家族的首領,還有各家的精英名士,有這些人在,我難道真的能把三千人都殺幹淨?你究竟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看不起他們…我並非要在這種事上討價還價,而是我不想光憑別人一張嘴就能隨意讓我的罪名翻倍。不是我做的我不想硬扛。”一人道:“不是你做的?有什麽不是你做的?”魏無羨道:“比如赤鋒尊被五馬分屍就不是我做的,金夫人金麟台自殺也不是我逼的,你們一路殺上山來遇到的這些走屍凶屍同樣不是我控製的。”蘇涉笑道“夷陵老祖,我隻聽說你狂妄,卻沒料到你如此謙虛。如若不是你,我還真想不出來,世界上還有誰能控製這麽多走屍凶屍,逼得我們狼狽不堪”魏無羨道:“這有什麽想不出來的,隻要有陰虎符,誰都能做到。”蘇涉道:“陰虎符不是你的法寶麽?”魏無羨道:“這就要問究竟是誰對它這麽愛不釋手了。就像溫寧,某些世家明明怕鬼將軍怕得要死,口裏喊打喊殺,暗地裏卻悄悄把他藏起來十幾年。奇怪,當初究竟是誰說已經把他挫骨揚灰了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望向了在場的蘭陵金氏門生。畢竟當初全權負責此事,信誓旦旦說已經焚毀了溫氏餘孽的二名為首者、還在不夜天城帶頭撒骨灰的,是蘭陵金氏的家主。蘇涉立即道:“你不必搬弄是非。”正在此時,樹林之中,又傳來簌簌的異響和咕咕怪聲。藍啟仁道:“諸位小心!新的一波凶屍來了!”聞言,一半人轉身應對,另一半人還在警惕地將劍尖對準伏魔洞前的那一群“烏合之眾”。魏無羨道:“我說了,這些凶屍都不受我的控製。有空看我,不如去看它們。”】溫情肅目,終究是他們連累了魏無羨,但這些人把阿寧當成利器藏起來、麵上一套背後一套的,太恬不知恥了吧。金子軒覺得臉上發燒,雖然是他不在人世後的事,但還是替後來蘭陵金氏的人感到羞愧。聶懷桑卻是打起了精神:是啊是啊,終於能說到點上了,明明我大哥的事是開頭就有的,但總是被忽視是怎麽回事兒?凶手就在眼前啊,卻被蒙蔽遲遲不能揭發,這不是折騰人麽。藍曦臣也甚有疑慮,道:“若我沒記錯的話,那蘇涉本性……沉穩,向來不善嚴詞,這是成為一宗之主後改了秉性了?”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哪有那麽容易改變?除非別有用心。蘇涉這兩句話,雖然都是旨在隱隱挑起眾人針對夷陵老祖,但在能說會道的魏無羨麵前,顯然並不怎麽成功。金光瑤有些不太好的預感,若真是‘自己’在背後用計並派出的蘇涉,那所圖之事怕是成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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