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頓了頓,又道:“帶回去……藏起來。”藍曦臣登時睜大了眼睛。他這個弟弟,自從母親去世之後,漸漸的性子越來越沉悶,除了出去夜獵,就是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看書、打坐、寫字、彈琴、修煉,跟誰都不愛說話,也就隻是能和他多談幾句。可是,這樣的話,從他嘴裏脫口而出,也是頭一次。藍曦臣道:“藏起來?”藍忘機微蹙著眉,又道:“可他不願。”】讀到此處,思及那句印象深刻的‘婉轉的話聽不懂’,藍曦臣抬手麵向魏無羨,心急地動作間就要代弟弟向魏無羨解釋一番,怎知轉麵看到的是兩眼放光、閃亮無比的夷陵老祖……以為再讀就是自己在金陵台上大犯眾怒的魏無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這幾句話,聽在腦子沒溜的夷陵老祖耳中,就是‘我有了喜歡的人’、‘就想和那個穿黑衣的紮堆作對兒’、‘他不理我’。理理理,隻理你,就願意和你~?(^?^*)以為不會讀到這些的藍忘機:……嗯,回去就可以藏起來。藍曦臣:這是沒有誤會……吧?那時忘機難得憂心忡忡地向他這做兄長的求助,雖然猜到藍忘機要帶回來什麽人,可惜本人不願,也是無法。江澄:我就知道,姓藍沒安好心。聶懷桑被魏無羨詭異的表情震驚了,“魏兄,你就一點也不介意那個……藏?”先前說到‘關起來’什麽的,分明抗拒得不得了啊?魏無羨臉上掛著誌得意滿的笑容,“‘關’是不予視之外,‘藏’是不允外人害,是要把我護得嚴嚴實實的意思,天差地別啊,再說這也是他們藍家人的傳統了,有什麽可介意的!”聶懷桑:……實在不懂有何區別。藍忘機:……藍啟仁:藍氏家規哪條哪戒寫了這樣的傳統的,你給我指!出!來!藍曦臣:我機智地選擇往下讀▼_▼||【這時,前方一陣喧嘩,一人啐道:“這條道是你能走的嗎?誰讓你亂走的!”另一年輕的聲音道:“失禮了。我……”一聽到這個聲音,藍曦臣和藍忘機不約而同抬起了頭。隻見影壁之旁,站著兩個人,剛剛出聲嗬斥的人是金子勳,他身後跟著幾名家仆與修士,被嗬斥的則是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瞥見藍曦臣兩人,霎時麵色一白,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而正當金子勳橫眉冷對之時,金光瑤恰到好處地出現解圍了。他對那白衣男子道:“金麟台上道路複雜,怨不得蘇公子走錯路,你隨我來吧。”金子勳見他冒出來,哼了一聲,繞過他們走了。那白衣男子卻是一怔,道:“你認得我?”金光瑤笑道:“自然記得,為什麽不記得?我們之前不是見過一麵嗎?蘇憫善蘇公子,你的劍法可好得很哪,上次百鳳山圍獵我就一直在想,這樣的青年才俊,不到我們家就可惜了,後來果真到了我們家,可把我高興壞了。請,這邊走?”像蘇涉這樣投奔蘭陵金氏的劍修不計其數,他本以為沒什麽人識得他,豈知金光瑤隻匆匆見過他一麵,就把他記得清清楚楚,還大加讚賞,蘇涉不由得臉色大緩,不再看那邊的藍氏兄弟,隨金光瑤而去,似乎生怕他們上前嘲諷或是指指點點。】金子勳可真是次次出場、次次惹人生厭啊,魏無羨隻在心中又是記上一筆不提,便略過他去。倒是這蘇涉……眾人此刻方知,那脫離藍家、自立門戶的蘇涉投奔金陵台後,為何甘入斂芳尊門下了。魏無羨道:“劍法好?”催劍入水卻丟了佩劍、瞄準屠戮玄武卻‘誤’傷了他,這樣的劍法好?金子軒哼道:“青年才俊?”對魏無羨救命之恩不思相報、對有師恩教義的姑蘇藍氏視而不見,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青年才俊?金光瑤垂眼,到底沒斂下心中諷刺,直言道:“物以類聚、同流合汙麽,你們自然是看不上的。”蘇涉實力非是頂尖,聲望也不高,然同樣有顆向上爬的決心、同樣固執己見的觀念。舉手之勞的一姓之恩、一名之緣就能簡簡單單籠絡住了,某些地方便很得用不是?隻是不知,一起同流合汙的他們,有何下場了。第123章 一二三、小人何如?視而不見,過而除之;將心比心,善而用之?藍曦臣想,其實都沒錯,但行事不在於對錯,而在於‘道’。出世之人入世尋世道,在世之人出世尋天道,正因因果循環、朔回從之,知世故而不世故,曆圓滑而彌天真,才是修者最好的人生修養。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希望他們這些人都能在這場先知奇遇中,悟出其中些許真義,不再平添憾事。【鬥妍廳內,藍曦臣和藍忘機依次入席…姑蘇藍氏不喜飲酒之名遠揚,經金光瑤布置,他二人身前的小案上都沒有設酒盞…誰知,未清淨多久,一名身穿金星雪浪袍的男子忽然走了過來,一手一隻酒盞,大聲道:“藍宗主,含光君,我敬你們二位一杯!”此人正是從剛才起就一直四下敬酒的金子勳。金光瑤知藍曦臣藍忘機都不喜飲酒,趕忙過來,道:“子勳,澤蕪君和含光君都是雲深不知處出來的人,規訓石上可刻著三千條家規呢,你讓他們喝酒還不如……”金子勳十分看不慣金光瑤,心覺此人出身下賤,恥於和他同族,直接打斷道:“咱們金家藍家一家親,都是自己人。兩位藍兄弟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一旁他的幾名擁躉紛紛撫掌讚道:“真有豪爽之風!”“名士本當如此!”金光瑤維持笑容不變,卻無聲地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藍曦臣起身婉拒,金子勳糾纏不休,對藍曦臣道:“什麽都別說,藍宗主,咱們兩家可跟外人可不一樣,你可別拿對付外人那套對付我!一句話,就說喝不喝吧!”金光瑤微笑的嘴角都要抽搐了,目光滿含歉意地望一望藍曦臣,溫言道:“藍宗主他們之後還要禦劍回程,飲酒怕是要影響禦劍……”金子勳不以為然:“喝個兩杯難道還能倒了不成,我就是喝上八大海碗,也照樣能禦劍上天!”四周一片誇讚叫好之聲。藍忘機仍坐著,冷冷盯著金子勳硬塞到自己麵前的那杯酒,似乎正要開口,忽然,一隻手接過了那隻酒盞。藍忘機微微一怔,蹙起的眉宇忽地舒展開,抬頭望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黑衣,腰間一管笛子,笛子尾垂著如血的紅穗。來人負手而立,仰頭一飲而盡,將空空如也的酒盞盞底露給金子勳看,道:“我代他喝,你滿意了麽?”眉眼含笑,語尾微揚。身長玉立,豐神俊朗。】魏無羨轉身與藍忘機拉開間距,連陳情也被握緊在前做護胸狀,挑起一邊的眉毛、表情好不怪異地道:“藍湛,那天要是我沒去,你真會喝了那杯酒嗎?先前我敬的酒你可是全都推辭掉了!”眾人:所以一萬種的萬一,含光君答了‘是’的話,你就準備奮起反抗以保清白了嗎?藍忘機頓感無奈,抿了抿唇,答道:“不會。”手上動作迅速,又馬上將人帶了回來,兩人再次不留縫隙地緊靠。江澄無語,對魏無羨的臉皮已經不想在說什麽了,隻罵道:“別自降身價去和那些不知所謂的阿貓阿狗去比,不,狗都比這些人好得多。”魏無羨懵,“不是,好端端的,你怎麽又把我和狗放在一起說了?”江澄:“……”狗也比你更可愛!歪樓的雙傑二人且先不提,對此處讀到的宴會,聶懷桑卻是頗有疑慮。在夷陵老祖大鬧金陵台的消息傳出之後,他也曾聽門下之人大致說過,乃是百花宴後金氏又尋了名目辦的‘家宴’,不過,“是什麽樣高規格的宴會,還需請帖方能入席?清河聶氏、雲夢江氏都不曾受邀,偏偏出席的姑蘇藍氏還在會上被金子勳這種人強行‘敬酒’?”聶懷桑此處直截了當地提出了疑問。金子軒皺眉,當時他有事在身不在金陵台,同樣不知那次‘家宴’是什麽名堂。若是為門下客卿及附庸世家所辦,為何藍家人在列?便是考量金光瑤與藍曦臣結義之情,也解釋不了同為‘三尊’聶明玦的缺席。還有,他這個堂兄金子勳的敬酒一遭,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亂挑釁嗎?又恰逢溫情因溫家人求助魏無羨,夷陵老祖親上金陵台,也僅僅是巧合?如果都不是,這次宴席目的為何?又是何人所布的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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