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蘭奇實在聽不下去這兩個家夥的插科打諢:“大多數能用魔法的生物都屬於武器攻擊範圍,包括但不限於上次出現在地球上的那種能夠讓人石化的怪物。”“我能一箭射死它?”克林特驚異道。“……你大概能一箭射下來其中一根腕足。”斯特蘭奇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對方的幻想:“要是破魔箭的效果能一擊斃命這種東西的話我現在就去改行學射箭,給自己報個興趣班。”克林特:“……”“好吧。”他說:“謝謝你們的聖誕禮物,我會珍惜的。”娜塔莎得到了一小盒顏色各異的梳子。“拿去梳頭發的話會把頭發變成梳子的顏色,每次染色有效期二十四小時,方便你參與潛入之類的任務。”托尼的禮物是一個小匣子。“我稱呼它為,時間靜止之匣。”費爾南多舉例:“你在裏麵存放的東西永遠不會過期——因為缺乏能量交換,所以無論什麽時候放進去的甜甜圈,在拿出來的時候都像是剛出爐。”實際上這東西在研究領域的意義要遠大於放甜甜圈,但托尼·斯塔克沒打算解釋這個,他隻是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酷。”班納博士收到了一罐子觸發式的強效催眠劑——無副作用的那種,而彼得的禮物是能夠積蓄好運的骨笛。……複聯的氛圍仿佛是在室內打開了一瓶一氧化二氮,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這一天裏大多數的人都喝下了超過自己酒精代謝限度的各類酒水,場麵基本上分為兩個部分——根本喝不醉的史蒂夫和戰鬥民族的娜塔莎,以及爛醉如泥的其它人。托尼斯塔克的半條腿耷拉在克林特的身上,而後者的半截身子在沙發,半截身子在地板,整個人扭曲成了格外離譜的形狀。在屏蔽了人工智能幾次三番的血液酒精濃度示警之後,他們堪稱徹底地放飛了自我。因為兩個法師都有足夠的本事控製住浩克,就連班納都難能可貴地“放縱”了一下,臉上帶著明顯的酡紅色,舉著香檳打了個酒嗝。斯特蘭奇:“……”簡直是群魔亂舞。他搖晃著自己杯子裏的果汁,被吐字不清的斯塔克嘲笑了一會兒“小學沒畢業”,外科手術醫生的職業素養讓他很少飲酒,而成為了一名法師之後,卡瑪泰姬的生活向來清苦,也沒什麽能夠沾酒的場合。費爾南多象征性地喝了幾口,紅酒單寧的酸澀讓他覺得敬謝不敏,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結果被昂貴紅酒的提供人吐槽說“糟蹋了他的私藏”,強行又把酒瓶子奪了回去。紐約市的夜色當中,魔法師裝了一兜零食坐在了複仇者聯盟基地的天花板上,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映襯得這家夥的眼睛都顯得亮閃閃的。“索爾沒有來。”斯特蘭奇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阿斯加德也沒有傳來消息,我剛剛問過了他們,地球暫時還沒有和阿斯加德通訊的手段。”當然,已經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家夥們是沒辦法好好溝通的,斯特蘭奇問的是在場肩負起把他們都扛回房間任務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對此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上次他來的時候答應了說要一起度過聖誕節的。”金發的二戰老兵努力回憶道:“還說要帶他弟弟一起過來,我猜是不是因為洛基不願意?”那也很奇怪,索爾是一個信守承諾的神,在彩虹橋沒出什麽問題的情況下,他就算失約,也一定會向地球想方設法地發通知。天台上,費爾南多伸手給斯特蘭奇抓了一把零食。“你不下去和他們一起嗎?”他問道:“難得一起過節,彼得之前走得特別遺憾。”“你不是也不喜歡熱鬧。”新人至尊法師不鹹不淡地回敬道:“湊巧的是這一點上我也一樣。”月光也是神秘學意義上的象征之一,光像是螢火蟲一樣被收攏在費爾南多的指尖來回流轉,畫麵仿佛就像是人類無法抵達的妖精鄉。神經外科醫生無聲地看了半天,終於輕輕地開口:“你都不問我打算送給你什麽禮物?”“這些東西都是一起做的,你的水平能達到什麽程度我最清楚了。”被點了名的魔法師抬起下巴,滿臉的得意洋洋:“你想要在煉金術上超過我還早一百年呢。”……好好的氣氛被攪散。不過斯特蘭奇對此已經非常習慣了。他喜歡的家夥就是這麽一個常理不足還情商欠費的生物——可能還未必算得上是人類,但這都不那麽重要。和至尊法師漫長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時間相比,甚至就連“靈魂的本質到底是由什麽構成的”這種令人深思的問題,都算不上什麽值得細究的難題了。“雖然確實是你說的那樣……”斯特蘭奇在費爾南多的身邊坐下,十二月底的夜晚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很冷的,神經外科醫生打了個響指,周圍的空氣溫度立刻就躥升了好幾度:“但我其實還是準備了禮物給你。”“雖然有可能對你來說用途不是很大。”真到這個時候,史蒂芬·斯特蘭奇反倒有點露出拘謹的模樣,虹膜異色的眼睛注視著麵前的法師,對方意氣風發得就像是夜色當中跳動的明火,灼燒著柴薪嗶啵作響。“而且比起你的禮物,也確實上不得什麽台麵……”“不管你準備了什麽東西,趕緊交出來。”大概是等得實在不耐煩,或者覺得斯特蘭奇的“施法前搖”也太長了一點,一隻手直接伸到了對方的麵前,像是高中的校霸收保護費那樣在他的麵前晃了晃。斯特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