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雖然之前就見過幾次但是……這種魔法瞬間移動真是太帥了!“我沒想用混沌魔法來做這個,或者沒想隻用。”費爾南多揉了揉太陽穴,他被美國曆史搞得頭腦發脹, 統共就二百年的時間怎麽能被這群人搞得如此血雨腥風:“我有了一個新想法,可以嚐試一個短時間內的時間循環, 隻作用於你的雙手上, 讓你的手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呈現出你車禍之前的狀態……不過這種施加在人體身上的局部時間循環單靠你自己的力量沒辦法完成,加上我的魔力的話,勉強能維持住你的手保持健康狀態。”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實際上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斯特蘭奇瞥了一眼費爾南多, 時間逆推和狀態穩固主要需要倚靠阿戈摩托之眼,加諸在他自己身上的負荷並不算大, 主要的錨定工序還是要寄托在對方身上:“表演話劇對你來說那麽重要?”這已經算是下血本了吧。“其它人都很認真。”他聽見魔法師說道:“雖然都是一群沒有魔力的凡人在念台詞, 但是他們這幾個星期以來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件事。”這些人沒有獲得神眷,也並無任何非凡的力量,和史蒂夫·羅傑斯、彼得·帕克以及自己所認識的所有超級英雄都有不同, 他們仔細地甄選著那些屬於《哈姆雷特》故事時代的服裝,認真研習表演當中的每一個細節,帶著屬於年輕人所特有的熱忱和認真。“賭上靈魂去做的任何事都值得尊重。”卡奧斯滿臉鄭重地解釋道:“魔法是這樣,但是別的事情也一樣。”斯特蘭奇沒有說話,對方是在用屬於自己的角度去認識和理解著這個世界,明明已經是不知年齡到底幾何久經風雨的魔法師,但在某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又像是全然嶄新的生命。“我知道了。”他聽見自己說道:“——到時候我會用一個混淆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我就是你的監護人。”把自己突然變成一個中年大叔什麽的還是算了。*除卻一直在緊鑼密鼓準備當中的話劇之外,令彼得·帕克感到頗覺頭痛的是另一件事。費爾南多的美國曆史。他的化學實驗成績已經報廢了!不能再在美國曆史上折戟!彼得·帕克簡直要寬麵條淚,最近費爾在魔法上花費的時間顯然不少,不過每一件都是足夠重要的事情,所以擠兌了學習時間也是沒有辦法的……但是他的戰衣2.0功能上線也很重要啊!少年猛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糾結地看著費爾的自測卷子。“你到底是基於什麽想法才會在關於喬治·華盛頓的選項上寫下這麽過分的描述……”彼得顯然很心痛:“就算不要求你背過每一任美國總統的名字,但是比較關鍵的這幾個生平還是要記住的啊?”這份卷子的主觀題如果算滿分一百分的話,能拿三十分就算不錯了。“誠實地告訴他父親自己砍了櫻桃樹的那個?”卡奧斯問道:“這個故事欺騙了小孩子隻要誠實地交代自己的錯誤就不會被懲罰,在神秘學的領域裏但凡犯錯都是要為自己的失誤而承擔嚴重後果的。”“……不,隻有那個是杜撰。”彼得·帕克無奈道:“但他是美國的開國總統,領導了獨立戰爭的勝利,製定了世界上的首部成文憲法,發布了《獨立宣言》,宣布一切人類生而平等,告訴所有人他們有權追求幸福。”他是美國精神的象征和開端,毋庸置疑的開國元勳。許多先進的思想於他的手中誕生,譬如政教分離,又譬如軍政獨立,聯邦共和,三權製衡和代議製度,甚至現代大學的教育體係也由此而來。所有人都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劃時代的偉人,對方奠定了現代社會的根基,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在一個興許從中世紀走出來的家夥麵前……彼得感覺自己拿卷子的手微微顫抖:“所以你寫……他殺了很多人?”某種意義上這確實是個客觀的形容沒錯,發動戰爭一定會產生流血犧牲,戰爭的慘痛處於和平年代和平國家的彼得並沒辦法切身體會,但這個描述在考卷上肯定不會得出漂亮的分數就是了。華盛頓,林肯,羅斯福。卡奧斯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手指間描摹過書本上一連串的印刷照片。“我不知道應該怎樣簡明扼要地評價這樣一個人類。”卡奧斯斟酌著說:“不過如果隻是為了應付考試而有標準答案的話,到時候我可以把那個答案背起來。”“也不能這麽說……”彼得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過為了他的戰衣著想費爾的意見說不定才是對的,畢竟魔法師可能就是和尋常人類有些不一樣:“那好吧,今年的小測你千萬別栽在這一門科目上。”“這個沒問題。”卡奧斯難得伸手主動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看得出這孩子是真的很想要托尼·斯塔克的戰衣完整版,或者說解鎖所有功能本身就是現代社會大部分遊戲玩家麵前的那根胡蘿卜。他對於這樣促進學習的一些激勵手段本無惡感,更何況如果隻是為了應試的話,在腦子裏開出一小片範圍專門用來背誦這些,等到這些知識變得無用就徹底將其刪除,並不會浪費多少力氣。本質上這取源於他自己想不想這麽做。“如果如果你要我發自內心的認可這些書裏所寫的內容的話。”卡奧斯挑了挑眉毛:“我聽說過太多君主的故事了,二百年的曆史遠不至於說成這樣。”*曼哈頓區,布裏克街。按照複仇者聯盟最開始的承諾,史蒂夫·羅傑斯戴著能夠遮擋大半張臉的鴨舌帽和墨鏡步履匆匆地站在了紐約聖殿的麵前:比起卡奧斯,興許對於現代知識理解更深厚的斯特蘭奇能夠更好地為他們解釋曾經出現在紐約市的怪物到底來由是什麽。斯塔克說話特別嗆人,而複仇者聯盟當中的大多數人又不像是他這樣能夠起代表作用,索爾倒是個出身於魔法環境的人,可惜他一句咒語都念不出來……因而他們挑來選去,最後還是決定讓美國隊長本人來擔任這神秘一側與科學世界之間的紐帶。史蒂夫停下自己的摩托車,他曾經來過這條街好幾次,但是竟然每一次都沒有注意到這棟帶著標誌性特色的建築物,不過一想到魔法師們各自有各自的隱蔽方式,這點就顯得一點也不奇怪。二戰老兵謹慎地推開了聖殿的大門,就看見斯特蘭奇懸停在正門大廳的台階上,鬥篷披在身後,陽光在他的身上投射出一麵亮一麵暗、對比分明的剪影。對方也在開門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來客,斯特蘭奇悄無聲息地飄得近了一些,緊接著整座聖殿之中的空間就像是夢境一般陡然翻轉,下一秒,史蒂夫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會客廳,麵前的小方桌上甚至還備了熱茶和茶點。“……魔法真是太神奇了。”史蒂夫四下打量了一番,感慨道:“而且每次見你都覺得有些不一樣。”就像是屬於世俗的那部分每一次見麵都在逐漸消退,轉而覆蓋上屬於魔法師和神秘的那些特質,史蒂夫隱隱約約覺得甚至在他家裏借住的費爾南多在某種意義上還更像是人類一些,畢竟他不會動輒就把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裏擠出來看書再放著身體酣然長睡。這些轉變進行得如此迅速,以至於作為外行的史蒂夫·羅傑斯都已經察覺出了異常。斯特蘭奇醫生原本就是冷靜又理性的類型,他身上帶著些天才醫生所特有的驕矜和職業自豪,就像是斯塔克自豪於他自己作為天才科學家的身份一樣的——或者和那有些類似的特質,而現在那些張揚肆意的特性仿佛也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