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決定了,那麽首先是要確定哪些家長能去,她用下班時間給家長一個個打電話說,支持得很爽快,猶豫得就要勸說一陣,那些反對得最麻煩,她不能強迫家長必須參加,畢竟這不是學校的活動,少不得多打幾次電話勸服,足足花了將近一周才把事情敲定。


    緊跟著便是期末考試,改卷出成績,發成績單,一係列的事兒,不可能一放假就出去玩,所以考試完後她專門開了班會。


    “都考的怎麽樣?”唐敏進教室後頭一句便問,“能不能全部考進年級前六十名?”


    底下人想說能又不敢說,唐敏見狀倒沒有追問,笑道:“把你們都留下來,是商量假期去阿塔古園玩的事兒。”


    “真去?”好些同學不相信,畢竟成績還沒出來。


    因為唐敏在和家長商量時特意交代家長先不要將此事告訴孩子,怕影響孩子學習,所以大家並不知道,聞言都很意外。


    “成績還沒出來,你不是說考不到年級前六十名就不去嗎?”有人小心翼翼問道。


    唐敏笑了笑:“我說的是,如果你們考不到年級前六十名這個集體活動取消,可現在這已經不是集體活動,而是你們假期裏的個人活動。”


    個人活動?眾人一頭霧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鬧不明白。


    “我已經和你們的家長都通過電話,也逐一說服了你們的家長,假期他們會帶著你們去阿塔古園。”唐敏看著下頭人一張張不可思議的臉,繼續說道,“我計劃兩周後去阿塔古園,那時候你們的卷子也改完了,期末後續的事也都忙完了,我也能去阿塔古園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將去的時間定在兩周後,可下頭的同學有些反應不過來,一下子被告知這麽些事兒,大家都需要消化,比如集體活動是班裏自己組織,可讓父母帶著去像什麽話,有些小秘密可不能讓父母知道啊。


    “你們要是沒別的意見,那就定在兩周後的星期一吧,七月二十六上午十點在阿塔古園門口集合,你們回家都給父母說下,到時候早點過去,家在昆崗的學生,直接從昆崗坐車到阿塔地區,不用再來墨城轉車,這樣能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已經給你們父母說過了,回去後你們再提醒下吧。”唐敏又道,“到時候準備好水和吃的,家裏有相機的也都帶上吧,古園的植被很棒,值得拍下來留念。”


    同學們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就問了:“老師,這不算班級活動,也就不能用班費了對嗎?”


    其實好些人並沒有想到這點兒,大部分都卡在父母帶著去上呢。


    “確實不用班費,”唐敏耐心地解釋,“其實即便是班級活動,咱班那些班也不夠,最多給你們買個入園的票錢。”


    “噢,懂了。”那人點了點頭。


    “還有初三一年,要用到班費的地方很多,一次都花完了,回頭還得再交。”唐敏轉身在黑板上寫了電話號碼,“這是老師家裏的電話,你們回去再和父母確定一下,到時候不能去的給我打電話說一聲,聽到了嗎?”


    “聽到了!”底下人異口同聲道。


    ===============


    原本說好林衛國帶著林早早去阿塔古園,但兩周後昆崗團部組織檢修采棉機,林衛國不得不過去盯著,而趙國興又被師部借調過去幫忙,周末需要加班,兩個人都沒時間,好在林瓊想帶著陳磊出去玩,林早早便跟著她一塊兒去了,而藍天那邊因為藍奶奶歲數大了,一方麵不愛坐車,另一方麵出去風吹日曬地走一天也確實受不住,索性讓藍天也跟著林瓊。


    大概家長都有同樣的心裏,墨城這邊還好,家長都在企事業或是政府部門工作,周末休息,基本都能陪孩子去古園,但昆崗這邊的學生就並非如此了,這個季節,棉田要打藥,要澆水,要除草,好些農活,雖說大部分已經機械化,可好些家裏承包的田地多,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於是一個連隊的索性商量好來一到兩個大人,一個大人帶兩三個,這倒是出乎老唐的意料,不過合了同學們的心意。


    阿塔古園位於戈壁之中,實乃一片古代墓葬群,也不知是古人種下的樹還是野生的,林子裏樹種很多,常見的例如楊樹,榆樹,白蠟,胡楊這類邊疆耐旱耐鹽堿的樹種,還有野生杏樹、核桃、蘋果、梨樹,無花果等水果類植物,樹冠披拂,遮住了如火的驕陽,投下一地的陰涼,樹幹多需幾人合抱,看介紹足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樹齡,大約是經過風沙和雷電洗禮,好些樹幹中空或是俯倒了,但樹冠依然蔥蘢繁茂,有的主幹遊龍似得橫向生長,有些枝條纏繞,或是從根部生出新枝,幾株擠在一塊兒,龍蟠虯結,盡顯滄桑之態。


    老唐事先問過園裏工作人員,和往年做了比對,這兩個星期因為氣溫高,出來的人少,所以園中遊人並不多,大家進來後沿著石板小路繞過一顆顆古樹,或是鑽進樹幹空洞中,或是爬上俯倒的枝幹上,一個宿舍的,平日玩的好的,甚至在同學之間心照不宣的早戀男女,都興致勃勃的追著帶相機的人拍照。


    林早早,藍天和林瓊陳磊幾乎每經過一株樹便要拍照,林瓊專門幫著林早早和藍天找了好些合影,藍天高興極了。


    到了園子中心有一處泉水,水是從沙地下冒出來的,又滲入沙地之中,周圍用大塊卵石圍著,“原來這就是許願泉。”瞧見的人都有些失望,可失望歸失望,實現心願的名頭在哪兒擱著,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都不願錯過帶些泉水回去的機會,拿出事先準備的瓶子排隊接水。


    “你的心願是什麽?”在後頭排隊的林早早問藍天。


    “我的?”永遠和你在一起,藍天默默想著,卻隻笑不說,反問林早早,“你的呢?”


    “我的可多了,”林早早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希望全家人身體健康,希望能考上好大學,希望能天天快樂,希望——”她轉頭看向藍天,“希望你能永遠快樂。”


    “放心,你的願望一定都會實現。”藍天露出笑容,心想:有你陪在身邊我怎會不快樂?


    因為夏季太熱,泉水流量變小,全班五十多個人每人接一瓶還真費了不少時間,好些頭一回來的大人等不住,交代幾句便到別處轉悠去了,留下的大人也都坐在周邊的樹下等著,逛了一上午,走的時候不覺著累,一停下才感到腿酸。


    待孩子們都接好了水,大家又一同去了景區中專供遊人用餐的地方,一下子來了幾十號人,還真把餐廳的服務人員嚇了一跳,全員出動招待,拌麵,炒麵,菜蓋麵,都是當地特色麵食,雖說味道差強人意,可一來出門在外都沒那麽講究,二來走了一上午也確實餓了。


    林早早要了一份西紅柿雞蛋丁丁炒麵,藍天要的蘑菇肉拌麵,林瓊和陳磊吃一份,也要的紅燒茄子丁丁炒麵,三人吃了麵又在餐廳休息了片刻,才跟著大部隊繼續逛。


    說是大部隊,其實人已經少了好些,一些家長實在不願意走,索性在餐廳等著,剛走進古園,陳磊就犯困了,林瓊隻得抱著他回餐廳,叮囑林早早和藍天兩人別走太遠,下午五點在門口集合。


    林早早和藍天兩個人其實也走累了,可難得有獨處的時間又不忍浪費,便來到方才去過的一株中間空著的大樹下,兩個人弓腰坐在裏頭,從外頭看壓根也瞧不見。


    哪知剛坐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原本兩人打算不吱聲等外頭的人離開,哪曾想到外頭的人也是衝著這裏頭隱秘來的,繞過了彎下腰正要進去,猛然看見藍天和林早早,頓時嚇了一跳。


    林早早一瞧,原來是梁棟和徐燕,吃了一驚,“你們倆,你們不怕老唐!”


    “噓——”梁棟將食指豎在嘴唇前,“小聲點兒,老唐沒過來。”


    藍天笑眯眯的看著梁棟,道:“這裏隱秘,留給你們了,別忘了時間啊。”他說完很自然得拉著林早早的手往前走去。


    第56章 風聲


    到了秋季,油脂廠的效益越發不好,自那次李雪鬆的朋友按照先出貨再付款的結款方式從廠子裏要了一批貨後,先付款後出貨的結算製度算是被撕開了一條口子,之後銷售部又出了好幾車這樣的貨,然而這世上曆來都是借錢容易要錢難,這些先出了貨的單子,有將近一半沒能收上款子,廠裏資金不足,原材料進不回來,工人工資發不下去,銀行貸款還不上,很快形成了惡性循環。


    這事兒在廠裏不是秘密,再聯係內地職工下崗風潮,林衛國明銳的意識到墨城很快也會被波及,必須盡快找到退路,按照他的想法,即便廠子被承包出去,坐辦公室的大約都得下崗,但車間有技術的職工可能會被留下一部分,他和趙國興能留下的可能性不好說,尤其是趙國興。


    趙國興距離退休還有十年,他也差不多,一旦離開企業,要自己交社保醫保,每年不是一筆小數目,他越想越慶幸,幸好當初買了采棉機,七月份采棉機檢修,他的采棉機倒是沒什麽問題,也多虧了李大柱,當初用好後全部清理保養了一遍,停在車庫裏,又定期去檢查,不像有幾個人的,零件受損,光配零件就要花兩三個月的時間從國外進口。


    若是廠裏效益始終如此,他打算十一月采棉機開始采棉時請半個月假親自過去盯著,從潘兵那兒得到的消息,今年的機采棉種植麵積是去年的三倍,采棉機卻一台也沒有增加,若是今年好好幹,不但能把外頭的欠款都還上,還能餘下不少錢,這些錢得留著承包工廠,隻要買斷的政策一下來,承包的政策還會遠嗎?


    林衛國每日看新聞,就怕錯過新政策,對廠裏的情況也越發關注,上個月他剛想法子讓李雪鬆進了銷售部,可如今銷售部算是全廠最出力不討好的部門,他便讓趙國興去問問李雪鬆的意思,是想繼續留在銷售部還是回車間,並直接說明了他估計的利害關係。


    雖然進銷售部時間不長,可李雪鬆也已經獨自出過幾次差,雖說沒跑成一單生意,但見識倒是增長了不少,他自然知道朋友欠廠裏貨款的事兒,也慶幸當初林衛國沒幫忙,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願意聽林衛國的話回車間。


    人各有誌,林衛國也不強求,後來又專門叮囑他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違反常理的規章製度,否則隻怕後患無窮,這回李雪鬆倒是聽進去了。


    進入十一月,林衛國請了假,還專門讓趙國興也請了假跟著一起回昆崗,他盯著采棉機,讓趙國興去修造廠轉轉。


    跟著采棉機下地其實也很辛苦,一大早出門,天黑才能回來,有了去年的經驗,李大柱今年開采棉機可謂得心應手,多了林衛國幫忙,比他去年一個人幹時多收了不少畝地。


    趙國興去了劉春芳家,自從上次周世軍肝硬化住院後,兩個人就沒見過麵,劉春芳瞧見趙國興來又驚又喜,當即讓周世軍去市場買肉。


    周世軍氣色好了很多,身體也魁梧起來,趙國興瞧著稀罕,劉春芳告訴她,這是一直在吃國外寄回來的藥,病情得到了控製。


    兩個人許久未見,都有說不完的話,劉春芳拉著趙國興坐在沙發上,又拿了花生和幹棗,倒了水才坐下。


    “衛國過來看采棉機?”劉春芳先開了口問道。


    “嗯,”趙國興道,“今年機采棉產量高,他怕我姐夫一個人忙不過來。”


    “你別說,李大柱平時瞧著沒個正型,喝酒唱戲喜歡玩樂,這真幹起正事兒也不含糊。”劉春林想著自己老公若不是開貨車出遠門累的,也不會發病,早知道還不如存著錢等著買采棉機,每年也就幹二三十天的活兒,夠全家人吃一年,可哪裏有賣後悔藥的。


    “那是,要不我姐也瞧不上他。”趙國興向來護著自家人。


    “他兒子龍龍還在你們廠嗎?”劉春芳想了想,“該結婚了吧,我記得年齡不小了。”


    “還沒呢,這才畢業幾年,兩年吧。”趙國興倒不讚同李雪鬆這麽早結婚,一來年齡還差著些,二來工作還沒穩定,能找到啥好的。


    “我看你姐姐托人打聽年齡合適的姑娘呢,”劉春芳笑道,“人都在墨城工作,怎麽在昆崗找對象,找個城裏姑娘多好。”


    趙國興笑了笑,她哪裏不知道自己姐姐的心思,怕找個城裏姑娘壓不住,不光自己壓不住,也怕兒子壓不住,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樣的思想:“我姐也是瞎忙,這事兒她能說了算?不得孩子自己看對了眼?龍龍現在在外頭跑銷售,去了一次內地,回來整個人就不一樣了,還能看上我姐找的?”


    劉春芳自然極為讚成:“倒是有人打聽,大概想進城。”


    趙國麗素來是個有主意的,趙國興不願意參合姐姐家的事兒,話鋒一轉問道:“你們最近忙嗎?”


    劉春芳搖頭:“這兩年訂單量少了好多,哪裏會忙,連工資都快發不下來了。”


    “沒那麽嚴重吧。”趙國興是真沒想到,在修造廠這麽些年,還是有感情的。


    “哎——”劉春芳心道哪裏是沒有那麽嚴重,恐怕是更嚴重,“皮革城已經發不下來工資了,好些工人都到內地打工去了,我看修造廠也不遠了。”


    趙國興是真沒想到,看來林衛國說對了,這廠子效益不行,早晚得承包給個人:“皮革廠原來效益不錯啊,怎麽也不行了?”


    “現在昆崗的工廠普遍效益都不行,倒是種地的發財了,這兩年棉花補貼,果樹補貼,各種農業補貼,好多內地人過來承包土地。”劉春芳顯得有些無奈,“咱們從工作起就種地,這好不容易不用麵朝黃土背朝天了,結果種地掙錢了。”


    “這效益不好,以後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趙國興問出了她心裏最想知道的事。


    “我聽說團裏有意將效益不好的企業承包給個人,廠裏有人動心思呢。”劉春芳神秘兮兮地說道。


    果然有人想承包,這也是林衛國最擔心的事兒,競爭的人越多,價位便會抬得越高,“誰啊?”趙國興問,“承包工廠,得不少錢吧,修造廠誰那麽有錢?”


    “我聽說曹鵬想承包,他老婆養了這些年奶牛,倒是掙了些錢,別的就不清楚了,”劉春芳頓了一下,猛然道,“不如你們兩口子承包了吧!”


    “啊?”趙國興一愣,林衛國有這個想法可從來沒告訴過別人啊,除了潘兵。


    劉春芳頓時來了興致:“真的,國興,你們兩口子承包了吧,衛國有技術,能設計,會畫圖,前工房的活兒你又都熟悉,正好啊。”


    趙國興沒吱聲,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衛國這采棉機買回來也幹了兩季了,怎麽著也存下些錢吧,”劉春芳向來熱心,和趙國興關係又好,想起這一出就當做自家事兒一般盤算起來,“雖說廠裏效益不好,但也不是一點訂單都沒有,你們要是真承包了,少找幾個工人,一準掙錢。”


    這劉春芳和林衛國想到一塊兒去了,趙國興不敢給她交了實底,隻得說道:“這事兒還沒譜呢,我回去給衛國說說,看他有沒有這個打算,畢竟有正式工作,墨城和昆崗又隔得遠。”


    “哎呀,你這思想得變通變通了,都什麽年代了,還惦記鐵飯碗,我給你說,這鐵飯碗就快到頭了,我老家的嫂子妹子可都下崗了,”劉春芳倒是看的很開,“早幾年多少人下海,那會兒還能辦理停薪留職,現在哪有這樣的好事兒,千萬別再錯過機會,我們家是沒那個家底,得留著錢給世軍看病,還得想法子出國,要不我也得爭一回。”


    劉春芳這話說的趙國興暗暗心驚,看來承包這事兒惦記的人不少,她得給衛國說說。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趙國興索性順著劉春芳的話轉移了話題:“你們出國的事兒有譜了嗎?”


    這算是說到了劉春芳最關心的事兒上了,“暫時出不了,”她麵色沉了沉,“說是要先把世軍的嫂子辦出去,這不是他大哥去世了,周家唯一的獨苗隻有周明,世軍嫂子答應守著孩子不再嫁人,他大姐讓把他們娘倆先辦出去。”這事兒趙國興不好多說,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她沒吱聲。


    劉春芳大約平日沒處說這些糟心事,逮到趙國興忍不住吐槽:“說句不中聽的話,死人還能比活人重要?他大哥就是得這病走的,如今世軍也犯病了,不趕緊想法子讓他出去治病,反倒先辦他們倆,真搞不懂大姐怎麽想的。”


    趙國興倒是明白周世軍大姐的想法,勸劉春芳:“女人死了丈夫,又拖著個三四歲的孩子,守一輩子也不是容易事兒,她現在是答應不再婚,可時間久了呢?孩子還小,離不開母親,可若是她再婚周家能同意孩子跟著走?如果出了國就不同了,一來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找,二來她總得依賴著世軍大姐一家子生活,哪還能生出別的心思。”


    劉春芳聽了這話沒吱聲,其實這個理她也明白,就是氣不過,雖說大姐從國外寄了藥過來穩定住世軍得病情,可得病不治總拖著也不是事兒啊。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孩子,周世軍也就回來了,提著雞肉,豬肉和魚,還有水果,趙國興一瞧笑道:“怎麽買這麽多?”


    “不多,你難得來一次,”劉春芳從周世軍手中接過東西,“不多做些怎麽成,一會兒讓世軍把衛國也接回來一起吃。”


    趙國興了解劉春芳好客的性子,沒反對,跟著進了涼棚:“來來,把肉給我,我先洗洗。”


    ================


    原本趙國興是想著回去再給林衛國說承包的事兒,可吃飯的時候劉春芳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都說了,林衛國暗暗記在心裏,抽空又去找了潘兵,潘兵讓他放心,這承包的事兒有他盯著,黃不了。


    今年采棉機掙的錢是去年的兩倍還多,除去給李大柱的工資,還了林瓊和老家弟弟的錢,林衛國又往趙國興給林早早辦的卡裏存了一萬塊錢,還把卡交給了林早早自己保管,為了此事趙國興沒少嘮叨。


    為了堵住趙國興的嘴,林衛國帶著林早早去了金店,給趙國興挑了一枚金戒指,買了一件皮草大衣,趙國興拿到手裏愛不釋手,戴上戒指穿上皮草,站在大立櫃前照了半天鏡子,最後又把大衣裝好,還專門找了兩個樟腦丸放進袋子裏,這才放進衣櫃,那枚金戒子也重新裝進了紅色絲絨盒子,鎖進了大衣櫃。


    林早早瞧見不解,問她媽媽為何不戴,趙國興甜蜜地笑了笑,上班戴那個幹嗎,萬一丟了可不虧大了,林早早聽了哭笑不得。


    第57章 起疑


    十二月九日,新團員宣誓,班裏三分之一的同學去了階梯教室,原本上英語課,老唐改了自習,課代表從辦公室拿了一遝英語卷子,一組組分發後傳。


    啪一聲脆響,緊跟著一聲吸氣,林早早猛然站了起來,和她一排但隔著走廊的文靜桌上一瓶墨水被前排的孫浩朝後傳卷子時碰到了地上,賤了林早早一褲子墨水。


    文靜吃了一驚,連忙道歉,又從座位裏翻出卷筒紙幫林早早擦,然而墨水已經滲進布料裏,怎麽可能擦得掉,“都是孫浩,”文靜仰頭瞪著一臉茫然的孫浩,“你怎麽傳卷子的。”


    孫浩這才慢悠悠站起來:“誰讓你把墨水瓶放桌上的?”他一邊說一邊跨過一地狼藉朝教室後走去,拿了掃把先將玻璃碎片掃掉,這才拿拖把沾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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