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菰沒插話,隻是靜靜聽。“說句簡單易懂的,強大的劍士是他們的心理陰影之所在,義勇有提到過,錆兔在前幾天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殺光了所有的鬼,那麽剩下的鬼怪,即使是為了活得再久一點,明哲保身,也不會去襲擊他。”真菰問:“那如果是沒有理智的鬼?”“不可能。”太宰說,“沒有理智的鬼會在一開始就出現,留到最後一天起碼他的耐心足夠。”他的笑容虛假,嘴角泄漏出嘲諷之意,“用您的腦瓜想想,小小姐,劍士在山上存活七天,每天都比上一天更加疲憊,力量也衰退得更快,尤其是最後一天黎明前的時刻,心理上也認為自己能夠活著出山,更加放鬆警惕,吃掉錆兔的鬼無疑是潛伏著,等待最後一刻,他是個狡猾的獵人。”他說,“那鬼就是衝著你們去的,或者說是衝著你們背後的鱗瀧先生去的。”當他說出這句話時,真菰的第一反應是四下裏望望。“鱗瀧先生上山找草藥去了。”太宰眯著眼睛,“他不在哦。”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他還多說了一句,“我也不是什麽壞人,不會主動在人心上捅一刀。”真菰看他的眼神除了不信任還是不信任。[開玩笑。][你最喜歡在捅刀子了!]真菰很聰明,太宰分析到這份上再猜不出來未免太慘,她兀自思索,身上有什麽可證明他們出自鱗瀧門下。“消災麵具。”她忽然小聲說,“義勇回來時就沒有戴消災麵具!”……“我的消災麵具?”富岡義勇傷好了七七八八,再過兩天就準備啟程做任務去了,“第一天就碎了。”他說,“碎了後也不方便帶,就找個地方埋了起來。”[果然!]“有問題嗎?”真菰連連搖頭說:“沒有。”義勇很困惑。……真菰在角落裏哭了,沒讓太宰以外的人看見,她哭得悄無聲息,同時又撕心裂肺。[悲痛到了極致就是靜默無聲。]他腦中冷不丁冒出這句話。說來奇怪,太宰治這個人一看就不像是有信仰的,可他卻偏偏相信宿命,一報還一報,你得到了什麽就要失去點什麽。於是他問身邊的人說:“後悔嗎?”他說,“鱗瀧先生斬鬼一生,自己全須全尾功成身退,仇恨卻落在了你們身上。”他問:“後悔嗎?錆兔?”風把靈魂的呼聲傳入太宰耳中:“你這麽說我可要發怒了,太宰老師。”他說,“我、我們都最喜歡鱗瀧先生了。”“被殺死隻不過是我不夠強,可終有一天會出現一個人斬殺手鬼,回到狹霧山。”他嗬斥道,“受了師傅的教育,繼承他的仇恨是理所當然的,世間的父債子償說得也不過如此,怎麽可能因此仇恨於他?”“我們最喜歡鱗瀧先生。”“唔。”太宰說,“好吧好吧。”錆兔中氣十足道:“還是非常感謝你,太宰老師。”他說,“感謝你將這件事傳遞給真菰,她或許能夠活下來,她從來都是我們中最聰明的那一個。”“這個。”他在說,“因為你懇求我了啊。”他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我這個人,一向不會拒絕他人的懇求,畢竟好人都是很容易說話的。”[最近不知怎麽的,突然想成為一個好人。][從夢見名為織田作的青年起,我的心境就產生了莫名的轉變,“偶爾也做個好人吧”“回應他人的需求也不算什麽大事”這樣的想法鑽入我的腦中,可是,我為什麽會這麽想,我為什麽要成為一個好人?][不知道,不清楚,不記得。][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織田作。][告訴我,為什麽我要成為一個好人。]……日論刀、鬼殺隊製服、鎹鴉,三者同一天到達狹霧山,說來也巧,太宰治正準備在今天離開。“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鱗瀧問他,“是準備回東京還是去其他地方。”“可能會去京都吧。”他說,“京都有一名可愛的小姐,連續向我住處發了好幾封信件,邀我去看她。”他笑說,“真為難了蕨姬的狗爬字,連續催促多日我還沒有動身,未免太不紳士。”鱗瀧默默地點頭,同時從懷中掏出一香囊,為紫藤花所製。“收好吧。”鱗瀧說,“我曾聽聞有種人更易吸引妖魔,你雖不是稀血在這點上卻不遑多讓。”麵具下的人歎了口氣,“倒不要指望你夜間不出門,隻能期望香囊起點用處。”鎹鴉帶來了義勇的第一個任務:“東東南!東東南!花柳街有多名女子斷首而亡,即刻前往調查。”聽見花柳街三個字,太宰的笑容更深。“真是難得的緣分。”他說,“讓我捎你一程吧。”“那裏可不是小孩子該去的地方。”富岡義勇更加困惑了。……東京府“去京都?”聽見蝴蝶忍下一個任務地點,香奈惠吃了一驚,“怎麽會去那麽遠的地方?”“好像說是女隊員人手不足,要我去協同調查。”蝴蝶忍收拾好包裹,推開外門,“我走了,姐姐。”“回來時一定給你帶京都的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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