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家裏有錢啦, 加一道鎖更放心。


    估計是擔心外人眼紅,關於治安這塊才蔡姑父特意開過大會,蔡丹還清楚記得蔡姑父的發言,如果村裏進了生麵孔,小孩看到了要立馬告訴大人,如果是隊員們看到,一定馬上刨根問底兒,不許讓陌生人在村裏隨意溜達,萬一是踩點兒呢。


    別說因為看的嚴,攔過三四次其他大隊的二流子,蔡姑父帶著人和他們“友好交談”後,他們就不敢再來了。


    她姑父簡直是“二流子”克星。


    她不是拍姑父馬屁,這人是真厲害,手腕、心機都不缺,偏偏還能屈能伸有大義。


    本來重生一回,也不是沒有點心氣的。


    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她活了兩輩子,還是不如人的。


    不想了,抱大腿也是很舒服的。


    她要開始煮奶了。


    現在煮,正好蔡母、蔡四哥他們回來就能喝上了。


    先加兩個杏仁。


    她其實想喝一把原味的,覺得能夠適應。但為了給蔡母、蔡四哥他們留一個好的初印象,還是加杏仁去腥吧,這樣他們以後才能跟著喝。


    她打算好了,回頭隔一天買一回,等以後羊奶多了,就改成一天一回,將家裏人的身體都好好補一補。


    雖然這兩年條件好了,但還是不夠呢。


    蔡丹煮了三次,濃鬱的奶香已經飄滿了屋子。


    她真想立馬喝,但是不行,羊奶最忌諱空腹。


    所以要先墊吧點東西。


    蔡丹仰頭看到了房梁上的筐子。


    從裏頭掏出兩根小麻花。


    快速吃了一根。


    吃的太快,都沒吃出啥味,就是有些嘴幹。


    這時候正好喝奶。


    迫不及待的用木勺舀一下,吹吹就喝了。


    “好喝,好醇香啊。”蔡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沒喝夠,那就再來一勺。


    “三妹,你喝啥…是奶!”蔡五哥已經猜到了。


    其實是聞到味了。


    蔡丹將剩下的半勺全喝了,“去拿碗,拿仨。”


    蔡五哥快速應了聲,動作麻利的不得了。


    這時候蔡四哥抱著一捆木柴進來了,“三妹回來這麽早。”


    “我煮羊奶了,四哥快嚐嚐,先把麻花吃了。”蔡丹沒忘不能空腹。


    蔡四哥將木柴放好才走過來。


    蔡丹將羊奶倒進三個碗裏,居然還剩不少,剩下的自然歸她了。


    “喝吧,不燙了。”蔡丹也不用勺子了,直接捧盆了。


    蔡五哥雙手穩穩的捧起碗,剛開始還是試探的小口喝,一口下去之後停頓了下,之後喝的動作快了,每次喝的也多了。


    很快一碗奶就喝光了。


    蔡五哥吧嗒吧嗒嘴,一看就知道沒喝夠。


    眼巴巴看向灶台剩下的那碗。


    蔡丹也喝完了,擦了下嘴。


    蔡丹反悔了,並不想隔一天喝一回。


    明天問問蔡姑父,看願意買羊奶的多麽,如果不多,她願意天天買。


    據她所知,已經有不少成年羊懷崽了,相信不用太久,羊奶會越來越多的。


    蔡丹看到蔡五哥的眼神,“那是娘的。”


    蔡五哥有些遺憾,還是收回目光,“三妹,明天還有麽?”


    蔡四哥喝的慢,但也喝完了,他覺得味道也不錯。


    “不一定,我盡量吧。”蔡丹不敢打包票。


    蔡五哥歎口氣,“要是有多多的羊奶多好,可以用軍用水壺裝著,放牛的時候當水喝。”


    蔡丹有些無語,又顯擺他的軍用水壺了。


    蔡四哥、蔡五哥的小升初考試成績在考試後半個月就出來了。


    蔡五哥全鎮第一,蔡四哥全鎮第八。


    這麽優異的成績讓蔡母、白老師、田老師都很高興。


    蔡姑父也說話算數,去給他們弄軍用水壺了。


    最後拿回來一雙軍用靴子和一個軍用水壺。


    蔡五哥挑了那個軍用水壺。


    蔡四哥得了靴子。


    那個靴子是棉靴,不是現在穿的,被蔡四哥放起來了。


    蔡五哥的軍用水壺卻是可以立馬用,所以特別嘚瑟。


    好在不獨,會和蔡四哥一起用。


    就是得他背著。


    蔡丹有時候真不理解他的思維模式,“羊奶不能久放,最好煮了就喝。”


    畢竟家裏沒啥設備,連最基本的冷藏都沒有。


    她記得羊奶忌諱裏有一條,不能放保溫壺裏,特別容易滋生細菌。


    不知道換成軍用水壺可不可以,最好還是不要了吧。


    “我們那邊的羊也有大肚子的了,是不是很快也能產奶了。”蔡五哥又高興了。


    “估計是,那樣你倆豈不是要學擠奶。”蔡丹拍拍腦門,“到時候你倆就開學了,用不著你們學。”


    蔡五哥有些遺憾,“是呢,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咋這麽快呢,感覺剛考完試。”


    蔡丹懟他,“那一定是你的感覺出問題了。四哥,晚上做啥?”


    蔡丹將那碗奶放到一邊,要開始做晚飯了。


    “燉豆角土豆塊,把早上剩的二合麵饅頭騰騰。”蔡四哥說完拿了筐就出去了,“我去摘豆角。”


    蔡丹安排蔡五哥洗土豆。


    她也幹活,拌個蔬菜沙拉。


    不算沙拉,就是把幾樣青菜切段,放點蒜末、辣椒末、鹽、醬油和醋。


    味道不差,挺爽口的。


    “三妹,那個羊奶咋和娘說的一點不一樣,喝第一口的時候我還擔心呢。”蔡五哥一邊刮土豆皮一邊和蔡丹說話。


    蔡丹將鍋甩給蔡姑父,“姑父教了我一個小竅門,在煮奶的時候放兩顆杏仁,奶就一點兒都不膻了,就剩香味兒了。”


    “杏仁這麽神?”蔡五哥不敢置信。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唄,這杏仁專門克這奶的。”讓她講原理,她也說不出來。


    但是事實善於雄辯啊。


    “還好咱家今年杏仁不少。”蔡五哥很是高興。


    蔡丹嘟囔,“本來留著玩的。”


    是的,家裏的野杏仁是她以玩兒的借口留下的,都洗得幹幹淨淨,在外頭曬幹之後收集起來的。


    野杏不大,野杏仁自然更小,一把能抓很多。


    如何玩杏仁呢?很簡單,就是捧一捧杏仁往平整幹燥的地方一撒,然後用小拇指指甲蓋在兩個杏仁之間一劃,彈動其中一個杏仁,擊打另外一個杏仁,這期間不許碰到另外的杏仁,成功了就可以把倆杏仁全部撿起來,失敗了就是對手開彈了,最後兩人比誰手裏的杏仁多。


    蔡五哥怕她舍不得,立馬開勸,“哎呀,明年我和四哥多跑兩次山裏,多給你撿一些野杏。”


    那意思就是今年的杏仁就別把著了。


    蔡丹不情不願的“嗯”了聲。


    山裏的野杏不少,很少有人撿,因為難吃。


    個頭小就算了,還又酸又澀的。


    蔡丹其實有辦法將它變成美味,就是做果脯,但是需要很多很多的糖。


    如今的白糖可是稀罕物,要憑票購買的。


    她家的白糖也是蔡母鎖起來的。


    她就沒開那個口。


    蔡四哥摘回來一大筐豆角,“豆角都老了,快下架了。”


    蔡丹已經把蔬菜段拌好了,“四哥,我和你一起摘豆角。”


    蔡四哥說道,“太老的直接扒皮吧,回頭喂豬。”


    “知道了。”蔡丹摘的很認真。


    豆角老了筋就特別明顯,如果不給掰下來,吃到嘴裏特別影響口感,至於蔡四哥說的扒皮兒是有的豆角皮太老了,發硬發黃了,已經沒法吃了,這時候就需要把外皮扒掉,隻吃裏邊那個豆角粒兒。


    “四哥,這多土豆夠不夠。”蔡五哥端著盆讓四哥看。


    蔡四哥點頭,“差不多了,你切出來吧,滾刀塊,別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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