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經意間看向溫言煜,正好看到溫言煜似笑非笑的看著秋姨娘,似乎有什麽算計。


    “這便是言煜媳婦吧,瞧著是個水靈的。”秋姨娘過來圍著喜弟的轉了一圈,臉上堆滿了笑容,親昵的就是連溫夫人也不叫。


    “在您跟前我可但不上水靈兩個字。”喜弟笑著攬著秋姨娘的胳膊,將人往堂屋裏讓。


    既然秋姨娘是想表現的與喜弟他們有些交情,自然不會拒絕甚至身子還特意往喜弟跟前靠了靠,與喜弟小聲的說話,遠遠的看去好像倆人在說什麽悄悄話,更顯得親昵!


    尤其是溫家的長工,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還從來沒見過喜弟這樣,就是同招弟都沒有這麽親過。


    本來溫家跟師爺家也算是有死仇了,師爺府上來人一個個都拉著臉沒個好臉色,更罔論接待他們了。


    如今一看喜弟的態度,一個個隻能過去先將人家帶來的東西給接過來。


    “今日我過來還真有件事要與你說。”坐到堂屋之後,秋姨娘始終沒有放開喜弟的手。


    “有什麽事您隻管開口便是。”喜弟笑著應了一聲。


    恰好這個時候旁邊的姑母吃橘子吃的有些急了咳嗽了幾聲,引得眾人注意。


    秋姨娘斜了姑母一眼,甚至有些嫌棄的捂著鼻子,若不是因為這是溫家,早就讓人將姑母給趕了出去。


    將心底的不喜壓了下去,秋姨娘拍了拍手。


    看著有兩個小廝壓了個婦人過來,婦人光著腳身形消瘦,也沒梳發鬢頭發隨意的散開,因為始終低著頭,喜弟倒也瞧不出這是誰來。


    看喜弟麵上有些疑問,秋姨娘拍了拍喜弟的手讓她繼續稍安勿躁。


    等人拉過來來後,婦人立馬跪了下來。


    “抬起頭來!”秋姨娘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揚聲命令了句。


    聽了秋姨娘的話婦人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清來人終是讓喜弟驚了一下。


    雖說已經想到那小庶女會沒有好日子過,可沒想到竟然差到這般地步,不過是幾日光景已經瘦成這般模樣,雙眼塌陷無神,大概生死與她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了。


    “這,這是何意?”喜弟側著身子,趕緊問了一句。


    秋姨娘衝喜弟淺淺的一笑,“溫家的事情我們老爺已經徹底查清楚了,從前是被溫言許蒙蔽了雙眼,算是對不住溫家了。”


    “如今溫言許已經受到懲罰,可卻也難表老爺心頭的愧疚,她既是溫言許的妻,又是老爺的女就該為了溫言許,為了老爺在溫家贖罪,所以,今日我把人給你送來了,以後在你溫家為奴為婢,生死都你說了算,再與我們無半分關係。”秋姨娘聲音清脆,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楚。


    本來秋姨娘今日能來,足夠引的左右人矚目,如今又把小庶女送來,自然都是討論的人。


    無論溫言許如何,可這小庶女終究是師爺的女兒,她來便能代表師爺的誠意,看來這師爺是打定主意與溫家和解了。


    喜弟卻沒有說話,與師爺的過節麵上雖不會說什麽,可心底總也不會放下。


    如今溫言煜不方便出麵收拾人,可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報仇。


    溫家三條人命,歸根到底還是與師爺有關。


    “俺得娘來,你這孩子莫不是得了什麽怪病活不了幾日了吧,瞧著身上瘦的一陣風都能吹跑了。”本來在吃橘子的姑母,將一碟子橘子吃飯之後袖子一擦嘴,也跟著湊了過來。


    說完還又抬起小庶女的下巴,硬生生的掰開小庶女的嘴晃了晃裏頭的牙齒,“看看這牙口還不好,在俺們村裏像這種牙口不好的牲口都不要,買回家光吃糧食做不了活。”


    接著又拍了拍手站起來,“言煜媳婦啊,你可別不信俺,要了這樣的人真是白費糧食不落好。”


    姑母起身看喜弟臉上還帶著笑容,以為她是不信自己的話趕緊又說了遍!


    她倒是以為說的實在話,卻把秋姨娘氣的臉的驢了,“哪來的瘋婆子,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本來送庶女過來請罪來了,讓她這麽一說倒成了讓溫家養廢人了。


    這意思可差十萬八千裏。


    被訓斥的姑母縮了縮脖子,“凶什麽凶,你又不是這家的夫人。”不過還是起開,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秋姨娘氣的指著姑母,“言煜媳婦啊,怎麽什麽人都能進溫家?”


    喜弟趕緊將秋姨娘的茶杯雙手捧了起來,“家裏長輩,您多擔待些。”


    隻是回頭看向小庶女,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從前的事過去便過去了,隻是瞧著小姐怕是傷了身子,若真有心還是等她身子養好了再來坐坐便是。”


    一聽喜弟這意思,那就是不要庶女了,秋姨娘把茶杯重重的放了下來,“言煜媳婦啊,你到底還是年輕,她雖說遭逢了大罪身子弱些,可一些輕快的活還是能做的,更何況。”


    秋姨娘眼神微微轉動,才又繼續說道,“身子不好才有誠意,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言煜媳婦?”


    喜弟這才聽明白了,原本她還以為送跟半死不活的人做做樣子罷了,可如今看來根本不是,把這人送過來哪是什麽當奴作婢的,分明就是讓溫家把她給養好了。


    這感情是,師爺給了溫家麵子,溫家得還師爺裏子。


    即便,沒有人關心這個庶女的死活,這樣子總的要做做。


    多麽公平的交易,這樣和解後誰也不吃虧,可是溫家三條性命如何能算公平。


    尤其,今日是蓮蓮出殯的日子,她屍骨未寒師爺這就來這麽一出,果真是好算計。


    “你起來!”站著一旁的招弟看到喜弟為難,既然喜弟不方便出頭那她說話便是。站到小庶女跟前順帶踹了一下對方的膝蓋。


    小庶女抬頭看了看秋姨娘,又看了看喜弟,看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為她說話,眼神微微的一斂手扶著地想要起身!


    可試了都未能成功,本來她坐了小月子身子就弱又被人這麽折騰,能撐著不倒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再加上招弟踹這一腳,更是雪上加霜!


    “廢物。”頭頂,偏偏還有秋姨娘不屑的語調。


    小庶女緊緊的咬著唇,突然拽著招弟的裙擺借力便要起來。


    “放手!”招弟猛的往後一退,直接甩開了小庶女。


    小庶女一下子摔趴在地上,根本起不得身。


    招弟微微的擰眉,心裏倒是有幾分可憐小庶女,不過這個時候卻不能心軟,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秋姨娘,“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不知道能做什麽輕快的活?”


    一頓繼續說道,“我瞧著姑母說的沒錯,這哪是給溫家送婢女,分明是自己不想養著,放在溫家讓溫家的人給她端屎端尿養老送終!”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咬的格外的重!


    現在火藥味這麽重,長工們也看出來了溫家是斷然不會與師爺家和解的,本來剛接過手的賀禮,又重新塞到了師爺府裏小廝的手上。


    看招弟這麽說話喜弟忍不住輕輕的勾起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麵上總是要斥一句,“招弟回去,哪能這麽說話”


    秋姨娘一聽這哪裏是在訓斥招弟,這意思頂多是在說招弟說話太直了,應該委婉一點。


    秋姨娘身子往後一靠,臉上冷的連旁邊的爐子都暖不過來,“看來我這是白跑一趟了,溫言煜你怎麽說?”


    秋姨娘一提溫言煜的名字,左右趕緊讓了出來,那麽多人均回頭看著溫言煜。


    溫言煜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衝著秋姨娘微微額首,而後坐在喜弟的跟前,並且是坐在喜弟的下手。


    而後朝外頭的長工招了招手,“去把人先帶下去暖和暖和。”


    屋子裏頭喜弟與招弟跟秋姨娘爭了個麵紅耳赤,沒想到溫言煜一來這就和了稀泥了


    長工們彼此看了一眼才慢悠悠的往屋裏走去。倒是秋姨娘聽溫言煜這麽說,臉上才緩和過來。


    喜弟不知道溫言煜這是要做什麽,為何要選擇留個禍害在家裏。難不成因為溫言煜之前與秋姨娘合作過,所以才畏手畏腳的不敢說話?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卻也不好駁了溫言煜。


    招弟冷哼了兩聲,她倒沒有喜弟這般能沉的住氣,隻覺得這屋子裏頭憋悶的厲害,趕緊尋了個借口離開。


    外頭的李木子一看招弟出來,也立馬跟了過去。


    倒是屋子裏的人,一下子安靜的可怕。


    良久溫言煜把手裏的茶杯的水喝完,下頭人要給添上被擺手拒絕了,“我想我夫人說的已然明白,我們院子裏也確實容不下您府上的大佛,一會兒吃了晌午飯,您怎麽帶來的勞煩怎麽帶回去。”


    而後側過頭衝著喜弟一笑,“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凍死在咱們家,晦氣的很。”


    喜弟心中了然,隨即釋然的一笑,“還是夫君想的周到。”


    這一聲夫君喊的,讓溫言煜眼睛愈發的明亮,“有沒有說過,娘子的聲音好聽?”


    幾乎是想也沒想,溫言煜順著喜弟的話說了出來!


    “溫言煜!”秋姨娘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現在可沒心思看這倆人你儂我儂,“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溫言煜現在也沉下臉去,“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麽,隻是您,來我溫家門上耀武揚威,莫不是欺負我溫家無人?”


    秋姨娘被倒打一耙臉上一僵,“溫言煜你別忘了,你欠我人情,若是把我逼急了將你從前做的事都給抖露出來,讓大家都看看你溫言煜究竟有都肮髒!”


    秋姨娘的話如平地炸雷,惹的左右都在討論。


    在場的人紛紛議論,甚至都想到溫父溫母的死是不是也沒有那麽簡單。


    相對於秋姨娘的氣急敗壞,溫言煜倒是氣定神閑的翹著腿,“我與您今日是第一次見麵,也著實好奇在您眼裏我是一個怎樣肮髒的人?”


    溫言煜這邊剛說完,喜弟隨即站了起來雙手扶著秋姨娘的胳膊,“我知道您不痛快,可從前總是抹不去了,未來的日子還得過下去,我們隻能走到井水不犯河水,也希望您不要強人所難。”


    喜弟這番看似苦口婆心的話,卻分明是在打秋姨娘的臉,感情她眼巴巴的登門完全成了沒有必要。


    手被秋姨娘甩開,喜弟一點都不在意,甚至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威脅


    而後說了句,“當然,您再生氣也莫要與自己過不去,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師爺知道您跟一個外男有什麽關係,無論真假您說還會給您好果子吃嗎?”


    秋姨娘猛的退後一步,看著喜弟笑意盈盈的臉,卻好想看世上最毒的毒蛇一般!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她,她要是敢說出去,溫言煜畢竟是有官品的人,出不得什麽事,可是她一個婦人以後在師爺府上定然抬不起頭來。


    尤其她上頭還有個夫人壓著,若是今日的事傳出了,夫人一定會落井下石!


    今日這口氣,她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


    溫言煜卻是不給半分麵子,聽喜弟說完直接笑了起來。


    即便是喜弟回頭瞪他,他依舊沒有閉嘴的意思!


    這簡直就是啪啪的打秋姨娘的臉,秋姨娘心裏有氣憋著怎麽也發不出去。


    溫言煜根本不管她,隻管自己笑完後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招呼人準備一起吃晌午飯了。


    秋姨娘站在走吧不甘心,不走吧心裏又不痛快,杵在那光發愣。


    最後一咬牙,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喜弟突然過去攔住了,“您且留步,您要是有事需要回去莫忘了帶不該在這的人。”


    秋姨娘咬著牙,“常氏,你可想明白了,過了村可沒這個店,以後再想示好可沒有機會了。”


    聽了這話喜弟就跟聽見多麽好像的事情一般,低低的笑了幾聲,“您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我夫君乃是從六品的官老爺,我一個官夫人還需要看你的臉色麽?”


    一句話嗆的秋姨娘,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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