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蓮想也沒想,直接想上手解開,被後麵的人推了一下,直接跪了下來。


    “你們做什麽,俺沒有幹壞事!”蓮蓮委屈的揉著膝蓋,還不滿的瞪了一眼裏正。


    “刁婦!”裏正冷哼了一聲,讓人把從蓮蓮房裏搜出來的蒙汗藥端了上來,“我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蓮蓮瞪著眼,看下的看著那紙包,“這,俺真不知道,這不是俺的東西。”


    “嘴硬!”裏正掃了一眼蓮蓮,“那你倒解釋解釋,溫家起火,你為什麽不在這院子裏!”


    “這個問題俺都說過了呀,言煜讓俺去買菜,所以俺才去的。”蓮蓮攤著手,都覺得這大人的腦子是不是不好,怎麽問一遍又一遍的。


    溫言煜看了看蓮蓮,“我讓你去的,什麽事情的事?”


    看溫言煜回話了,蓮蓮這下就跟見碰見了救命道菜一樣,往前跪了幾步說道,“你忘了俺做飯的時候,你去廚屋吩咐的,讓俺做完飯趕緊去買菜,哦對了,當時你穿了一套紅衣,俺印象可深了。”


    噗!


    旁邊聽的劉大夫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你主子沒教你怎麽說?”


    溫言煜愣了片刻,隨即看向裏正,一本正經的說,“是,確實有這事。”


    可惜在場的誰會相信,溫家辦喪事溫言煜在家穿紅衣,到底是誰傻了。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蓮蓮還沾沾自喜,在那顯擺了一句。


    “閉嘴,蠢貨!”溫言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讓蓮蓮再多說幾句,他這沒罪的都變成有罪的人了。


    蓮蓮平白無故的被罵,心裏也是委屈,“俺,俺隻想讓你好好的。”低著頭,小聲在那嘀咕。


    “往遠拽拽。”裏正實在看不下去,這倆人不顧倫理的眉目傳情。


    “把這些東西都給溫言許瞧瞧,我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裏正聽的不耐煩了,直接把最後的證據讓人端出來了。


    溫言許手不能動彈,隻能彎著腰將上頭的字看清楚。


    上麵也是一份合約,不過內容卻是讓三家大夫與溫言許聯手,每家出十五兩銀子再開個醫館,把溫言煜的給擠下來。


    若要真正的開醫館,這些銀子是肯定不夠的,他們隻想撐起門麵來讓溫家無生意可做,最後不得不低價將醫館盤出去。


    “這,我並不知道!”溫言許這次卻是看向三位大夫,“你們是聯手誣陷我?”


    呸!


    就是連莫大夫都吐了溫言許一口。


    在他們來溫家不久,溫言許的夫人就派人請自家夫人過去敘敘。


    若是光看輩分或是威望,這三家肯定不會搭理這個外來戶。


    可人家畢竟是師爺家的姑娘,這點臉麵都是要給的。


    可偏偏巧了,安家這邊老爺子突然肚子疼,安家公子把夫人送過去,就想著在門口等一等安大夫,沒想的就看著一陣陣的黑煙起來了。


    也就這,才救了幾個人。


    “這,這不可能!”溫言許不停的搖頭,師爺家這庶女除了成日做著當官太太的夢,再怎麽跟姊妹們耀武揚威,別的事情根本不管。


    “你還想狡辯,大人派人過去的時候,你那婦人的陪嫁婆子還頂著門!”劉大夫突然站起來,這是大家都看的見的,不是誰紅口白牙賴的掉了。


    隻覺得溫言許真是惡毒,這邊把三個大夫燒死了,三家夫人定然恨毒了溫家,一心為他馬首是瞻,屆時這鎮上就隻有他一個大夫了。


    再加上裏正也出事了,這不大不小的官,從外麵調來著實用不著,再加上師爺是他嶽丈,一定為他周旋,這次秋試無論得個什麽成績,也都能坐上這個位置。


    溫言許這邊卻是越想越懵了,要說別人他還能周旋一二,可要是新婦,還就算是滿身的嘴也說不清楚。


    “你是想自己應下來,還是讓我叫人把你媳婦領來,不過若是誰手腳重了,傷著碰著你媳婦,誰麵上也不好看,尤其是上頭的臉。”裏正冷聲提醒。


    本來,把溫家人放出來,師爺那邊就挺不痛快的。


    這次要再折進去一個姑娘,是真的會動怒。


    裏正在這個位置上這麽多年,若是沒範什麽大錯,上頭是不會輕易的發落的。


    這火氣隻能朝溫言許發,到時候鼓動著女兒和離,溫言許可就什麽都不是了。


    無論如何,一定會比現在慘!


    看溫言許不吱聲,裏正反而不著急了,坐在主位上轉動自己的扳指!


    蓮蓮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可看溫言許的臉色越來差,心裏咯噔一下,以為旁人都看不見,慢慢的朝溫言許跟前挪。


    “你,真是你做的嗎?”小聲的嘀咕問了一句。


    溫言許正煩躁的很,“滾!”自然沒心情跟蓮蓮周旋。


    蓮蓮以為這是默認,直接衝著裏正磕頭,“這事都是俺一個人做的,藥是俺下的,火是俺放的,跟言許沒有任何關係。”


    看蓮蓮這樣,裏正都樂了一下,“你可知道,你替他應下這罪名,可是要丟了性命的。”


    蓮蓮愣了一下,不自覺的咬著唇,回頭看了一眼溫言許,“俺,都是俺做的,你殺了俺吧!”


    裏正慢慢的搖頭,“你可知道,如果一旦是成,溫言許必定要找借口脫身,而這個替死鬼怕也一定是你這個傻子,他要算計死你,你還願意為他死嗎?”


    裏正的意思,蓮蓮其實並不明白,隻聽著是溫言許一開始就想然讓她死。


    說不上為什麽,心口的地方疼的,總想讓自己落淚。


    蓮蓮吸了吸鼻子,抬頭定定的看著裏正,“俺,俺願意。”


    “連我都感動了。”裏正慢慢的起身,蹲在溫言許跟前,“你太自信了,以為算計的萬無一失了,才沒有交代這傻丫頭,連這麽一心為你的人,你都算計,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


    裏正說完又覺得,像這樣的人連生母都不放過,還會在乎別人。


    本來查到郭氏的死可能與溫言許有關係,他還半信半疑的,如今是徹底的信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做過,你們要是不信,咱們可以,對簿公堂!”這個事可不是小事,溫言許怎麽樣也不能承認了。


    “公堂,我這就是公堂!”裏正突然抬高了聲音,隨即又緩和了臉色,“不過,既然我們沒有出事,我總不會要了你的命,去把,把另一隻手砍了去!”


    溫言許一聽激動要站起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如今他已經少了一隻手,如果再少一隻,他的前程就毀了,所有的都毀了。


    可是裏正已經下定決心了,連回頭都不回頭的。


    “我嶽父不會放過你們的!”情急之下,溫言許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這句話,卻也真的將裏正給得罪透了。“看來你的眼裏,隻有縣衙沒有我鎮上了,那我要你有何用,等處置了你,我便將你的戶籍單子送到縣衙,誰願意要便要了。”


    這話,便是要將溫言許逐出鎮子。


    “你,你會後悔的!”溫言許如今沒法子,隻能幹吆喝!


    “啊!”


    突然聽溫言許慘叫一聲,便沒了動靜。


    裏正掃了一眼,溫言許已經暈到在血泊裏,而他的手徹底與他沒有關係了。


    蓮蓮在一邊看的心驚,明明已經嚇的瑟瑟發抖了,可還是往溫言許身邊挪,“疼不疼,疼不疼!”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真情這東西,是裝不了的。


    在場的人都看的出來,蓮蓮是真的心疼溫言許。


    “你也不用光顧著他,作為幫凶我也饒不了你!”裏正抬手讓人去摁住蓮蓮。


    “大人。”沉默許久的溫言煜突然衝著裏正抱了抱拳頭,“我知道法不論人情,可這姨娘畢竟盡心伺候了我父親,如今父親剛下葬,就。”


    溫言煜有些說不下去了,幾度哽咽才說了出來,“無論她受什麽責罰,言煜都願意,替她承受!”


    裏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是個孝順的,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傷到她的性命。”


    說完還拍了拍溫言煜的胳膊,“你明日便要離開,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自己多加小心,待你隨大軍凱旋歸來,我必定領著族裏上下,為你接風!”


    說起這樣的話,將眾人心裏的情懷都帶動了起來。似乎,這樣的情形下,做為男人便就不該再談論什麽家長裏短的事情了。


    裏正這邊抬手,讓下頭的人繼續處置蓮蓮。


    兩人拽著蓮蓮放在了長凳之上,將棍子高高的舉起。


    看著溫言煜的麵上,裏正也算是著輕發落了,隻打三十棍子,不過,卻也夠蓮蓮受的。


    可蓮蓮也算是有骨氣的,愣是趴在凳子上一聲不吭的挨完了。


    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裏正才讓人將院子裏頭清理幹淨了,在大家都鬆一口氣的時候,裏正突然回頭看向安大夫,“我怎麽記著,你說你家夫人神誌還不清不楚的?”


    安大夫下意識的就要點頭,可心思一轉這才覺出不對來了,既然神誌不清楚,怎麽還能去溫言許那邊敘話呢。


    安大夫撲通一聲跪在裏正跟前,“我錯了。”這會兒,也不敢再說什麽辯解的話。


    裏正的手動了動,“今年的鄉試你兒子就不必參加了,若是今年表現的好,下次我還會允許他,如若不然那就做一輩子白丁吧。”


    “大人,大人我真的錯了!”為人父母者,最不願意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苦。更何況是耽誤孩子的前程。


    安家人也算是有遠見的,家裏大人其實銀子很省著花,銀子全都花在了孩子身上。打從三歲的時候送到學堂,那時候孩子小,安夫人成日成日的在外頭坐著,等著伺候孩子。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機會說沒就沒了。


    可裏正根本不管他,“總是要給你點教訓。”回了這麽一句,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卻也因為裏正這次真的發怒了,才給眾人一個警醒,裏正還是那個裏正,不能因為這些年他鮮少發脾氣,而忘記了他的本性。


    安大夫無奈的蹲坐在地上,按照上頭的規定,任何人都能參加考試,除非是上頭欽定受罰的人,可是下頭怎麽執行那就是下頭的事了。


    縣官還不如現管,一旦被裏正記恨了,下次征兵他給你算頭一個,或者快要考試是時候刁難你,關鍵時候發揮不好,也還是百搭。


    為了以後,他隻能認了,至少這一年,得學會夾著尾巴做人。


    出門的時候,安大夫還衝著溫言煜這個晚輩抱了抱拳頭,說上句,“留步!”


    外人走了,院子裏總算是安靜下來,溫言煜把大門落了鎖,看見被燒壞的院子愣神,而後從庫房拿了鐵鍬,把黑色的東西收拾了。


    招弟聽著外頭沒有動靜,便推門出去,看蓮蓮被打的皮開肉綻的,眼睛一酸在旁邊默默落淚。


    想將蓮蓮扶著回屋裏歇著,可又怕起來的時候牽動傷口再疼著了。


    一直等著外頭起了風了,招弟才咬著唇去碰蓮蓮的胳膊,“你忍著點,等進屋便好了。”


    蓮蓮點了點頭,這一動確實是疼,剛才挨打的時候沒吱聲,這會兒被招弟扶著倒是哼哼了幾聲。


    看她疼痛難忍,招弟這邊就得更加小心了。


    可越小心,步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走了,身子不穩蓮蓮就更疼了。


    等回了屋子,蓮蓮跟招弟都累的滿身的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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