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徐徐道來,“不瞞諸位,我明日就要起身去京城,早去的分兵仔細,說不定憑本事能撥個小領士當當,為了溫家我願意一拚。隻是,內人嬌弱無人照看。”


    提起喜弟,溫言煜幾度哽咽,“諸位都知根知底,我溫家祖上行醫隻是言煜不才到我這卻連個繼承的都沒有,言煜無法隻能將醫館和內人都托付給諸位照看。”


    說著,便極為虔誠的叩下頭去。


    本來昨天就傷到了額頭,這麽一下下去額頭上又滲出血來了。


    “我們都答應,答應,你快起來吧。”三個大夫同時開口。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醫館雖說沒了溫父,可就光那些藥材也得有不少銀子的。


    本來他們三個算計就是想要這鋪子,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三位大夫都答應了,溫言煜才起身。


    “幸好,母親生前教了常氏管賬本的本事,做個藥鋪也是能打理的。”等人坐定,溫言煜直接提了出來。


    無非也是用喜弟之前的法子,三位大夫與溫家合作,願意在溫家坐診就坐診,不願意在家裏開藥也行,隻要他們的病人來醫館拿藥,就給他們提成。


    安大夫這邊是不滿意的,雖說現在溫父不在了,去他們跟前的病人肯定比以前多,再加上收藥材也需要本金,他這不需要本金也能額外有賺的,看著比以前好了,可他還是不滿意,想要的更多。


    “我同意!”安大夫這邊遲遲不說話,劉大夫一看就知道又再想什麽壞心眼了,趕緊先擺明了態度。


    反正他的目的是,要賺錢都一樣的,怎麽也不能讓安大夫得了大頭。


    劉大夫一表態,莫大夫緊隨其後,他的目的就更簡單了,這想有安安穩穩的銀子賺,可不想打打殺殺的鬧一些讓人擔驚受怕的事來。


    如今兩位大夫都同意了,就剩下安大夫一人,不用溫言煜開口,裏正直接咳嗽一聲,“怎麽,你還有不滿意的?”


    安大夫猛的抬頭,看著眾人的視線都放在自己身上,“這,這事我回去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裏正這邊直接一擺手,“以後這事跟你沒關係了,你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安大夫眼珠子一轉,“這,看來您今個是有備而來的,就非要讓我們同意是吧。”


    裏正突然笑了,“不是非要,你願意一會兒白紙黑字寫上名字,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就走,沒人攔著你!”說完冷哼一聲隻看劉大夫跟莫大夫,“我還不知道有的人存什麽心思,你倆都給我爭點氣,別讓人給比下去了。”


    劉大夫一看裏正這麽看好他們,立馬拍胸脯保證,“您就放心吧,我們雖然沒法跟溫老爺子比,但是我們兄弟倆聯手也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比的上的。”


    安大夫被諷刺的臉一紅一白,想走又不敢走,不走又不甘心,在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坐了下來,“別呀,我這不是想有什麽更好的法子能讓咱們雙贏啊,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一會兒咱們就按手印。”


    看安大夫堆了一臉笑容,劉大夫在旁邊嘟囔了句,“沒皮沒臉。”


    不過既然都同意了,裏正也不是揪著不放的人,立馬立下書,一共五分,每人一份裏正在也留一份底子,寫自己名字按手印可是一樣都不能少。


    “把我叫過來,不會就隻是為了看你們立協議吧?”看他們都把書收了起來,還沒人提自己的事,溫言許這有點做不住了。


    裏正也不知道溫言煜將他叫來做什麽,隻能也看向溫言煜。


    溫言煜定定的看著溫言許,就像當初在大牢門口一樣,換成是他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溫言許,“溫家的事情,我想諸位清楚,我今日有件事得說清楚了,今日後不管溫言許是安心走功名,還是開門做生意,他日隻要是他的病人,絕拿不到我溫家的藥!”


    “這好說!”劉大夫立馬應了下來。


    左右他又不損失什麽,更何況溫言許要真做大夫有個人來搶他們的生意,反而還是禍事!


    這次就是連最難說話的安大夫,也都不吱聲了。


    溫言許突然輕笑了一聲,“你這是,店大欺客?”


    “不,我是怕你草菅人命!”溫言煜立馬回了一句,“你的為人我最清楚,萬一你讓什麽人拿我的藥去死,我豈不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而後,溫言煜回頭看了三位大夫一眼,“以後也麻煩幾位大夫記著自己的病人,莫要讓人渾水摸魚了。”


    他這一提醒,三位大夫同時將心提了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個都看向了裏正,“這,這每日來往那麽多人,我們哪能記清楚,我看還是讓溫家二郎寫個保證,以後絕不從醫。”


    這個提議,裏正這邊還真認真的思考。


    “你們欺人太甚!”溫言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二弟,大人還沒決定,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反而溫言煜始終平和,仿佛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什麽味道?”正是在關鍵時候,還是莫大夫最先發現的。


    經他這麽一提醒,好像是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該不是廚屋燒了什麽東西吧?”溫言煜有些擔心的朝外頭看了一眼。


    味道卻是越來越濃,溫言煜立即起身,“我出去瞧瞧。”可是手扶著桌子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可頭卻暈的厲害,“這是怎麽回事?”


    看見溫言煜的異樣,三位大夫也跟著要起來,可他們跟溫言煜的症狀一樣,竟然都頭暈的厲害。


    “火,火!”裏正年紀最大,胳膊撐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正好看見窗戶外頭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


    砰!


    門上掉下來一塊木頭,直接擋住了門。


    原本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黑煙越來越多,再加上門都擋住了,必死無疑!


    溫言許也站了起來,可是他卻一點症狀都沒有。


    眼看著,外頭的火越來越大,他要是再不出去恐怕也不能安然無恙。


    溫言許也管不了那麽多,大踏步的往外走。


    “是你!”裏正顫抖的手,指向溫言許。


    煙越來越多,所有人在閉眼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溫言許大踏步離開的背影,都在心裏恨毒了溫言許。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溫言煜感覺到臉上一滴滴的涼意,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看到喜弟坐在旁邊一臉的悲戚。


    “我,我這是死了嗎?”溫言煜下意識的便問了一句。


    “你倒是想的美,不會給你這麽痛快!”喜弟看見溫言煜醒來,先是笑了一聲,隨即淚落的更連了,直接上手打了溫言煜一下。


    溫言煜直接咳嗽了起來,尤其是嗓子更是難受。


    可偏偏喜弟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明明這麽動著她的傷口也跟著疼,可她就願意與溫言煜這麽一起痛著。


    “言煜醒來了?”聽著裏屋有了動靜,劉大夫從外麵推門進來。


    有外人在這,喜弟自也不好再這麽打下去。


    “這,這是怎麽了?”溫言煜想要撐著胳膊起來,可身上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快躺下吧。”劉大夫趕緊把溫言煜壓下去,“都是溫言許那個混賬東西,為了燒死我們,竟然在茶水裏下迷藥,也幸好安家那孩子跟他爹一樣雞賊,看過了這麽久了也沒回去,過來看一眼,不然咱們一個也活不了了。”


    提到這劉大夫還氣的不行,呸了一口氣在地上,好像是在吐溫言許的臉上。


    “不過,數你最凶險,最近你受罪了氣血兩虧,能把你救活,也算是你命大了。”劉大夫說的倒也實情,在大牢那種地方,怎樣也不好過,再加上這兩日趕的急,鐵打的身子也得受不住。


    不過溫言煜也算是恢複的快,喝了藥就覺得清明了許多,“這不是還有您三位,我能出的什麽事?”


    劉大夫無奈的白了溫言煜一眼,“就你貧嘴。”說著從外頭叫了安家和自己家的兒子進來扶著溫言煜,“起來看看去,大人等你醒來再處置那混賬。”


    第一百零二章 處置溫言許


    說到正事,溫言煜立馬嚴肅起來。


    知道喜弟擔心,招弟想扶著她一起過去看看,可這次喜弟卻擺手拒絕了。


    招弟的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看喜弟始終沒反應忍不住趴在門口聽著。


    外頭,裏正帶來了個男丁,還有三家大夫的兒子也都過來了,這麽看也得是一屋子人。


    而溫言許被綁著跪在地上,嘴裏麵還塞了塊白布,不過雙眼無神看著有些頹廢。


    溫言煜過來後,裏正趕緊讓人往主位上坐,就是安大夫也都得虛手扶了扶他。


    “這是他行凶的東西。”裏正上來把蠟燭和茶杯放了過來。


    今日著火是因為有人在院子裏點了蠟燭,用一點白布擋著,後麵有一條細線,上麵都澆了油了,隻要線點著,那火苗就一直不停的往上串。


    而火的那一頭連著是們頭頂上的大柱子,燃燒起來大柱子就會掉下來,擋住了他們出去的門。


    這一機關,倒也算是,費勁心機。


    至於茶杯裏的蒙汗藥,屋裏都是大夫,查出這點來倒也很容易。


    他們幾個人的杯子裏都被下了藥,而偏偏隻有溫言許的杯子裏沒有。


    “你有什麽要說的?”與溫言煜將事情的簡單的說清楚後,裏正就讓人把溫言許放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溫言許突然掙紮著來了精神,“這溫家是什麽地方,是我想怎麽就能怎麽樣的,我怎麽知道他溫言許要請你們過來,更怎麽偷偷下毒,還設計什麽機關,你以為這是我家院子?”


    說完還恨恨的瞪著溫言煜,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溫言煜卻一句話沒說,真的就跟隻過來聽聽怎麽處置一樣。


    “呸,你快別亂咬人了!”劉大夫是個直性子,要不是裏正說什麽等等溫言煜,他早就跟這龜孫拚命了,“這院子雖然不是你的,可是這裏麵有個人怕是你的吧。有這麽個內應在,溫家想做什麽你會不知道!”


    蓮蓮跟溫言許的交情,在場的都的看的清楚。


    再加上茶水都是蓮蓮準備的,她可是最有機會動手腳的。


    溫家出事,招弟在裏院招呼喜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裏正卻在窗台上發現了半截燒過的迷香,看來有人將她們倆也算計了。


    可蓮蓮呢,裏正已經讓人去問過了,做完飯她就去買菜去了。


    正常情況應該家裏麵的客人走了以後,她把盤子收拾了再去。而且,裏正也去廚屋看了,裏麵的菜還有不少。


    蓮蓮分明是在找借口,再加上還說什麽溫言煜交代的。


    “你胡說!”溫言許始終等著溫言煜,“你陰我!”


    溫言煜咳嗽了一聲是,終於轉過身子對裏正說了句,“大人處置必然公允,可若是證據不足,怕。”


    剩下的話,溫言煜不必再說明。


    “你這孩子莫不是心軟了吧。”劉大夫看溫言煜好像要有替溫言許說話的傾向,不由的問了一句。


    溫言煜隻輕輕的搖頭,卻也沒有解釋什麽。


    “好,那我就讓他死個明白。”裏正抬手,讓人將外麵的蓮蓮帶進來。


    “你們放開俺,俺真的什麽都沒有做!”蓮蓮扭著身子,不讓人家老是拽她的胳膊。


    到了堂屋,一雙眼睛也光看溫言許,“你,你疼不疼?”


    看那繩子都把溫言許的胳膊勒的很緊,手都不過血了通紅一片,至於傷口肯定就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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