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好那時候沒有因為一時氣憤殺死阻礙到他的兗州當地名士,如此在外患當前,至少沒有內憂,能讓他安穩進行布局。“陶謙這老匹夫,煩的要命,遲早要將他給打了!”曹操狠狠道:“奪我泰山一郡之仇,我要他舉州來賠償。”一直以來默默為曹操跑腿,沒能上戰場,卻將後勤事務徹底熟悉的曹昂詢問曹操道:“父親不如再問問看袁紹,如果他願意將之前許諾的糧食給我們,節約點吃,今年冬天也就能過去了。”郭嘉覺得,若是袁紹真的願意給糧,早就爽快地給了,拖拖拉拉地分成好幾批,給了三成就不給了,如此做派,顯然是後悔了當初許諾出口的話。曹操派人給袁紹遞消息,書信中曰:我相信本初是信守承諾的人,之前我守諾言幫您將渤海打下,現在你是否能投桃報李,也信守我們之間的諾言?袁紹看後,招募下屬們前來商議,借著曹軍攻打渤海的機會,好不容易回到袁紹營地的郭圖對曹操是恨地牙癢癢,他站出來鏗鏘有力說道:“主公!曹操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了,當初他是坐擁兗州這塊貧瘠土地的窮地方官,剛拿下了青州,您沒有在意,現在他的勢力發展壯大,將豫州都給吃下了,曹操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三州之主,您這時候再給他糧食,那豈不是成了冤大頭?”其他謀士也紛紛進言,沮授上前一步道:“主公此前答應了曹操要給他糧食,之後未能兌現諾言,天下人會因此而責罵主公出爾反爾,說您是反複無常的呂布之流,這對你的名聲是不利的,曹操有了三州,而你們是合作關係。您現在擁有了善於產馬的並州,糧產豐富的冀州,既然糧食有富餘,借用給曹操一些,既可以與他交好,又可以提出借他的力量一舉將公孫瓚消滅。”郭圖厲聲反對道:“如此主公豈不是養虎為患?!曹操已經坐擁三州了,河以北的近半土地到了曹操手中,現在那三州正貧窮著,難道主公要掏自己的糧食,去喂養曹操的大軍嗎?待曹操日後興盛,豈不是成了主公的又一強敵?”荀諶理智上知道郭圖說的有幾分道理,可到底為了袁紹的名聲,必須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荀諶向袁紹躬身道:“自古以來,兩個勢力的合作都有送質子的習慣,主公與曹操合作,是各取所取,也是強強聯合,卻也懼怕合作者反過來捅您的刀子,何不要求曹操送質子來,這樣主公手中有了人質,你們之間的聯合也將更進一步。”其實聯盟更好的法子是聯姻,可袁紹與曹操,都是生兒子的命,家裏兒子一個接著一個出現,就是沒有女兒,聯姻不成,隻能靠質子來上一層保險了。袁紹采納了這一建議,給予曹操的回答之中也提到:想要糧食可以,但是你要將你的家眷送到冀州來居住。曹操頓時就惱了,當著眾人的麵將那份竹簡摔在地上,憤怒道:“袁本初是想讓我向他俯首稱臣,我豈是為了區區幾鬥糧食就屈服的人,這是趁火打劫!”曹操寧願自己咬牙堅持,忍耐著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也絕不會向袁紹低頭,簽訂喪權的條約,甚至於出賣自己家人的安危來完成事業。袁紹派來的信使見狀臉色變得鐵青:“兗州牧師拒絕與我們主公合作了?”“這是合作嗎?他袁本初給的條件,那一條不是荒謬至極的提議,這是將我當做好脾氣的泥人來拿捏,還是將我當做傻子來蒙騙?他合作之心不誠,我亦不會給他這份麵子,使者請回吧!幫他打公孫瓚的事,免談!”曹操冷硬地叱罵袁紹異想天開,下屬官員們詢問發生了什麽,曹操答道:“他想要我將家眷遷徙進冀州居住。”說著說著,曹操更加憤怒了:“他把握當做傻子嗎?我遷來公路的家眷,是因為我打敗了他,他什麽都沒有做,就想靠些糧食來將我給吃了,我還沒這麽傻!”原來,袁紹並沒有如荀諶說的那樣要求曹操送質子來,而是仗著曹操沒有糧,獅子大開口要求他將家眷全都遷來,這可將曹操給惹毛了。郭嘉對此並不意外:“袁紹有問鼎天下之心,也早已經將主公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他現在與您合作,是因為還有其他的敵人在,一旦那些人全部被消滅,就是主公與袁紹決戰的時候了。”冀州的糧倉,已經多得堆積滿了穀倉,連老鼠都被養得膘肥體壯,曹操若是知道此事,恐怕要羨慕嫉妒恨地眼睛都發紅了。沒有糧食,就隻能想別的法子來果腹,曹操派遣人去往山中搜集豐富的野果野菜,發現了其中便於種植的“白菜”與“薺菜”,詢問過係統以後,曹操惡補了一些關於農植物知識,派人在豫州到處挖地搜山。曹操想盡了辦法,又派人去搜羅山雞,鴨子,兔子,將它們圈起來養成家禽,好端端的大軍,不去打仗,盡在窩裏折騰些植物與家禽,也是被逼無奈了。曹操厚著臉皮,去係統空間裏問幾位先生,有沒有增加食物的法子。兩位先生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清了清嗓子:“本來有些東西是不能告訴你的,係統鼓勵你自己勞動,順應時代發展,太過先進的內容,我們隻能教導你概念,卻不能給予你實物品,不過增加食物的方法,我倒是知道一個,是你現在就能獲得的。”名為媚娘的女修為曹操指點迷津:“你們這兒多是用糧食煮著吃,或者熬成粥,或弄成幹糧,很少發麵,你可以讓人去試試看。發麵出來的成品,會讓糧食變得鬆軟,原先看上去小小的一個,最終會得到比原先體積大許多的麵食。”媚娘所處的時代,顯然是一個發麵已經成為普遍現象的時代,曹操聚精會神聽著這法子,待早上醒來,立即就讓人去試試發麵。這一年的冬日,是曹操做地方官以來最難熬的一個冬季,他看似擁有了三州土地,卻窮得叮當響,口袋裏有財寶,還有精良的兵器,唯獨缺少的就是供人吃的糧食與供人穿的衣裳。缺少糧食,人們就會餓肚子,沒有衣裳,人們就會在寒冷的冬天凍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豫州相較於兗州來說地處南麵,氣溫也比兗州高上一些,還不至於到凍死大批人的地步。這一下子,就連兵將、官僚們都開始喝稀粥,吃發麵來度日了,大家都節衣縮食,盡量少出門活動,而三州目前最多的糧食,全都供應給了對抗徐州的前線。也許是老天都在看曹操窮苦,他憂心忡忡的大後方還算安穩地度過了冬天,而兗州西麵最大的勁敵,位居於司隸的張揚,掌握了長安的郭汜與李傕攪合在了一起,暫時沒空來管曹操這裏,給了曹操能夠恢複元氣的時間。經此一役,曹操更加重視農作物與桑蠶的養殖。由於拿下了豫州,地處於豫州的潁川亦成了曹操的治下,郭嘉走了一趟潁川,回到家鄉去將原先潁川書院進學的士人們一一說服,能拉多少拉多少,盡可能將他們介紹到曹操這裏來做事。有了這批文人的加入,曹操屬下的文官團體終於枯木逢春,有了新的血液融入。潁川出身的士人之中有一個人極為特殊,他出身寒門,一直都在等待出仕的時機,袁術來時,他因名聲默默無聞,沒有受到招攬,於是隱居在家。此番得到郭嘉拜訪,那名為棗隻的士人終於得了出仕的機遇。他於農桑、田地之道頗有心得,經過郭嘉的介紹露了臉,給了曹操新的意見。栆祗建議曹操采用“屯田製”,通過軍隊的實力,將附近流竄的流民與沒有地種植的窮苦百姓集中起來,還有那些豫州降兵,讓他們去勞動,開墾新的荒地。早在漢武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屯田這個概念,曹操曾經也在自己的治下采取屯田的措施。而棗祗建議的“屯田製”,與曹操此前的溫和手段可不同,他要的是高強度高效率的生產,因此而對耕農們進行如同軍隊一樣的嚴厲管理,時刻把控之間,馴服他們服從命令,就連負責“屯田”的官員們,也分別由“屯田校尉”、“屯田都尉”、“屯田司馬”來設置,以此來給治下的每一個郡下達指標任務,每個郡再給縣下達任務,層層往下推,最終達到每一屯都有官員負責。為了避免當地的官吏們層層剝削,栆祗建議道:“隻需要主公將每一位官吏的官吏拿捏在自己手中,而地方官員之中的上下級隻負責監督,沒有從屬關係,如此可最大程度避免主公擔憂的局麵。”也許是對大漢曾經各地方的貪汙受賄的黑暗官場心有餘悸,曹操在治理的時候十分警惕下屬官吏們互相勾結,搜刮民脂民膏。屯田製一經下達,豫州當地原先散亂的流民與各地因為沒有糧食而到處亂竄的人被聚集起來,紛亂的局勢得以恢複。這一年,曹操的年節是在豫州過的,與病懨懨的戲誌才,也跟著傷寒流涕的郭嘉一起度過了一個焦慮的新年,好在身邊還有長子陪伴,曹昂的就像是降落在凡間的金童,體貼孝順父親,小大人似的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戲誌才的病需要營養與藥草,偏偏遇上了糧食緊缺,為了將這位謀士給養好,曹操花費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去搜尋草藥,尋找大夫。病中的戲誌才軟軟地拉住他的手,阻止他這種勞民傷財的行為,無奈道:“都這種時候了,還為了我這樣勞師動眾,因為我一人,該浪費多少人力物力啊!”曹操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沒有公務在身的時候,不是郭嘉來看望戲誌才,就是曹操親自過來看,他們還給戲誌才招了兩個婢女,兩個仆從伺候著,現在郭嘉也鼻噻流涕了,就變成了曹操一個人經常往戲誌才這裏跑。“我的謀士,一人之力勝過千軍萬馬,損失幾位兵卒,哪裏有損失了千軍萬馬令我心疼?”曹操心驚肉跳地看戲誌才的血量每天都在持續掉血,並且一天比一天掉地多。為此,他隻能天天往這裏跑,給他輸送內力,趁著他血量過低昏睡過去來個扇舞。每次跳完後,戲誌才第二天早上就會精神一些,也有胃口能再吃些東西,到了下午又發起了低燒。大夫們對此束手無策,軍醫們又隻善於治療外傷,曹操詢問過眾人,好幾個大夫都說戲誌才這病隻能靠自己熬過去。大夫道:“軍師他隻是受了寒,卻因身體底子弱,這才得了傷寒久不見好。”戲誌才現在的情況,似曾相識,引起了曹操熟悉的回憶,他尤記得,當初在朝廷中執掌大權的第一宦官曹節,多少文人想要將他拉下馬卻毀了自身,這樣一座恢弘的大山,就是被突如其來的風寒所侵襲摧毀,從剛開始的輕症,到久不好轉纏綿病榻,而後重症而亡,給曹節送終的曹操對此記憶猶新,傷寒這般可怕,輕易就能奪走人的性命。看到戲誌才的情況與曹節當初一般無二,曹操不安極了,唯恐自己的謀士會離自己而去。於此同時,同樣有傷寒輕症的郭嘉被他喝令乖乖縮在家裏不準出門,各種補品湯藥送上門,曹昂自告奮勇前去監督,熱血而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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