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毒,我能解開嗎?”曹瞞急切再問。[玩家並未修煉完成冰心心法,無法施展解毒之舞。]曹瞞都快急死了,他忙為李膺跳上一支恢複舞蹈,使勁將他的血氣刷滿。如今十七歲的曹瞞,內力渾厚,源源不息,如同涓涓細流,非兒時可比,跳起恢複扇舞更是得心應手。李膺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解,蒼白青黑的皮膚漸漸出現了血色,幹涸皸裂的唇瓣愈合完整,就連枯草一樣的頭發也恢複了烏黑。他沉浸在噩夢之中,發出驚喘的呼吸聲,曹瞞快速地將李膺的血氣刷滿,忙收了一鍵換裝,去喚醒李膺:“先生!快醒醒,您的學生曹吉利來看您了!”李膺微微擰起眉頭,眼神掙紮片刻,終是睜了開來,待看到麵前光鮮朝氣的少年人,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李膺感覺到自己又有了力氣,全身的關節的劇痛也都消失不見了,忙活動活動手腳,爬了起來,待他稍稍一動,他哇一口吐出了黑血,血氣立刻就減少了五十。曹瞞心頭一顫,阻止李膺劇烈動作:“先生別激動,您慢慢來,現在您中毒了,千萬要悠著點啊!”李膺劇烈咳嗽了兩聲,以袖捂住了嘴,低頭一看竟是滿口淤青暗紅的血跡,他狠狠道:“曹節,當真要致我於死地啊!”曹瞞神色一淩,正色問李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曹節身為陛下身邊的宦官,理應知道您曾是陛下的授業恩師,你在太學擔任小學先生,與曹節應該沒有衝突啊!”李膺苦笑一聲,招呼曹瞞坐下,語帶沉痛地說道:“第二次‘黨錮’開始了,曹節、王甫等宦官執掌大權,逼死、殺死朝臣,鬧得滿城血雨腥風,他們扶持自己親信,排除異己,甚至買賣官職以此來博取利益。”曹瞞驚呼道:“怎麽會?!那麽陛下呢!陛下不阻止嗎?”“陛下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這正是李膺感到悲痛的地方:“我不想相信這些都是陛下默許之下造成的,可事實上,若無陛下給予的權利,曹節與王甫哪來這麽大的膽子?”李膺與曹瞞說了很多,將近些年來的暗潮洶湧都為他講明,原來,早在曹瞞入學太學的第一年就已經出現了黨錮的影子!“當年反對陛下繼位的官員,無論是否有才德,全部都遭到了貶官,當年反對董貴人升為董太後的朝臣,也一個個丟了性命。”李膺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認識到了劉宏的小心眼,他簡直難以相信,當年那個內斂謙卑的孩子竟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李膺閉了閉眼,對曹瞞道:“陛下支持曹節等宦官打壓竇武大將軍遺留的勢力,這是情有可原,我也能夠理解他為何要如此做,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針對文人,再掀‘黨錮’啊!前幾年黨錮之下,整個天下都成了宦官們及其黨羽的一言堂。地方上到處都是宦官們的爪牙,逼迫百姓,買賣良田,置辦豪宅,貪汙受賄,無所不用其極,但凡是與宦官們有所關聯的,無一不升官。良民被逼迫落草為寇,宦官們的親朋借勢殘害百姓,魚肉鄉裏,洛陽城更是成了宦官與朝臣的戰場,當年的混亂,又一次上演了。”曹瞞不敢相信:“不可能,陛下不會這麽做的,他也曾是經曆過黨錮的人啊!他也曾經是學子,是文人中的一份子,在成為皇帝之前,他可是以成為治世能臣而一直在努力學習的啊!”後來劉宏做了皇帝,曹瞞走上了劉宏曾經的路,去學習成為一個能臣,替劉宏去完成沒有成為帝王之前的心願,隻等著學有所成,長大歸來,與劉宏一起攜手治理河山。他沒有想到,大學還沒畢業呢,一切都亂了。李膺沉痛道:“陛下或許是被那群宦官們欺騙、蒙蔽了,現在曹節手中捏著陛下,王甫手中捏著太後,全天下最尊貴的一對母子都在宦官手中,朝臣們無法反抗,而我想要去求見陛下,被人從宮門口碾回了家中,我甚至可以斷定,陛下根本就不知道我曾去找過他!”曹瞞聽後,坐不住了,他嚷嚷道:“我去找他!先生找不到他,我能找到他!”李膺慌忙叫住了他:“等等!你就這麽直接去皇宮嗎?何不去與你的父親商議一下對策?曹節殺紅了眼了,你父親與他是合作關係,應該有辦法勸說他收斂一下,隻要能夠趁此機會找到陛下就好了。”曹瞞對李膺道:“先生放心,我有辦法找到陛下,不需要與父親商議。”李膺急了,忙拉住了曹瞞:“你能有什麽辦法?曹節他連我都殺,何況你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萬一你因此而惹了殺身之禍,你要你的父親怎麽辦?你以為你們都姓曹,你們就是一家人的嗎?曹節是孤宦,沒有心的,在他的眼裏,隻有權利與財富,還有可以利用的人!你別看他平時將你視為侄兒,也別因為他對你祖父尊敬而忽視了他的狠戾之處啊!況且你就這樣去皇宮之內,天底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世人都會為了你們曹姓之間‘窩裏鬥’而拍手叫好。”曹瞞搖了搖頭,眼看李膺的血量再次下滑一截,忙安撫住李膺:“我會喬裝改扮,防止別人認出我來,學生去去就回,先生中毒危害到性命,家中的禦醫與仆人都不可信,還請先生保重自己,假裝還病者,等我消息!”曹瞞又與李膺溝通了片刻,離開李府後立刻又往了皇宮去奔走。他到達承德殿的時候,沒有看到曹節的影子,倒是其餘幾個常侍伺候在劉宏身邊。曹瞞對著屋頂的窗戶敲擊了兩下,殿內閱覽奏折的劉宏怔了怔,抬起頭來,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忙屏退左右,命所有人去外麵守著。曹瞞悄悄落在了殿內,劉宏已是看直了眼,他屏住呼吸,滿眼都是被小夥伴盛世美顏驚豔到的模樣。“太不可思議了,你到底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這妝容,簡直出神入化!”劉宏不忍直視地瞥開眼去,不去看曹瞞,他捂住了自己眼睛,拒絕被美人曹瞞的美貌拔高審美。“看了你這樣的,朕以後還怎麽寵幸妃子?朕的妃子都不如你貌美,”劉宏頭疼道:“阿瞞,你就不能將自己的妝容畫醜一些?”曹瞞今日可沒有心情與劉宏許久,他陰沉著臉,對劉宏道:“我聽說了你默許曹節他們殺死朝臣的事,也知道了現在外麵又出現了抓捕‘黨人’的事,這就來找你問問,你是怎麽想的。”劉宏表情巨變,他刷地沉下了臉,不悅道:“是誰和你說這些的,曹節嗎?”“怎麽可能是他,”曹瞞提高了聲音:“曹節巴不得將我們兩個都蒙在穀底,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我之前就告訴你要提防他,你為何不聽?甚至給予他與當年五侯宦官同樣的權利,讓他權傾朝野,肆意妄為,甚至殺死朝臣,排除異己!”“沒有,”劉宏搖頭否認,他冷冷道:“曹節要殺的人,都是朕指名的,他是為朕在做事,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會被宦官所蒙蔽,宦官的一切權利來源於朕,朕掌握了他們的生殺大權,他們唯有依靠朕,才能有現在的權力與地位。”“可是我師傅差點被曹節給殺死!”曹瞞怒吼劉宏:“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會被宦官所蒙蔽?你以為曹節是好人嗎?你以為他真的像表麵上那樣無害嗎?”劉宏被噴得透心涼,他不悅道:“夠了!曹節是你叔叔!”曹瞞不可思議道:“他擺名了欺上瞞下,我又為什麽要認他,他嘴裏喊著我是他的好侄兒,你以為他真的將我當做了侄兒嗎?”曹瞞狠狠搖劉宏:“你醒醒,曹節的話不可信!”劉宏陰沉著臉,抓住曹瞞的手腕,扭過頭去的眼眸陰鷙,他厲聲道:“我做皇帝處境坎坷,你在太學逍遙,所有的一切我都給你擋了,你又哪裏懂我的難處?朝堂之上,盛名在外的名士不知凡幾,那些人從來都不在意龍椅上坐的是誰,隻在意自己的利益!李先生之事,我確實不知道,之後會給你一個交代。可是‘黨人’還是必須要抓捕!我一定要將那些反對我做皇帝的人全部都殺個幹淨,否則假以時日,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造反!”“可你不能依靠宦官執政,他們不可信,實權應該是在朝堂官員之上的,否則誰來治世,誰來守衛邊境?宦官們來嗎?”曹瞞被劉宏一吼,自己氣勢就弱了幾分,他不讚同劉宏的主見,堅定要將曹騰當初灌輸給他的觀念傳給劉宏。“我已經在提拔朝臣了,橋玄升為了司空,段潁升為了太尉,他們二人占據了三公之二,除此以外還有九卿,你的父親穩坐大司農位置,就這樣還不夠嗎?等你們這一批太學生畢業了,我就有了更多的人來任命,你說好了來輔佐我治理國家,段潁都誇獎你有做大將軍的資質!”劉宏堅定認為自己是對的。“可是你革職、殺死了更多的朝臣!”曹瞞不可置信道:“你不能夠任人唯親,應該提拔的是有才華的人,而不是關係好的人啊!”劉宏心中邪火壓不住,暴怒道:“任人唯親?若讓那些有叛逆之心的人掌握了實權,以後誰來擁護我!你以為皇帝很好做嗎?我做的是各方權益之下最合適的決定,你一個在太學裏安逸學習的學子哪裏懂得我的處境?!”不被小夥伴認可的糟心讓劉宏一天的心情都變得惡劣起來,他隻覺得心中有一團邪氣在燃燒,想要摧毀些什麽來發泄自己的憤恨,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傷人得很,他扭過頭注視,暴雨凝結的眼眸中一片陰鬱嗜血。曹瞞一愣,一股寒意自腳底心升起,直衝腦門,他深刻地意識到,小夥伴已經不同了。劉宏,再也不是當初的劉宏了。這樣爭執著,劉宏不經意間轉過了視線,與曹瞞對上了,兩人吵得麵紅耳赤,挨得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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