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軒眯著眼看了眼窗外,窗戶半闔,從外頭露出淡淡的燭光,他定眼一瞧,原是柳貫馬晗兩人正圍著鶯哥在說小話。那院落中有石桌石椅,此刻他們正坐在那裏正胡扯著什麽,何玉軒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仨正在激情探討著要如何使何玉軒更勤快的大計。這是鶯哥每日試圖做但每次都失敗的事。除非是何玉軒自己有激情,不然鶯哥攛掇再多次,總是沒得到何玉軒的回應。這家夥最多是懶散地點了個頭敷衍應付,轉身又睡著了。何玉軒眯眯眼,慢悠悠地把被子扯到自己下巴,渾身疲軟的感覺並不陌生,何玉軒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呼吸間的炙熱。原本是因著受傷才容易著寒,然後又透支著身體去軍醫營裏忙活了十幾個時辰,回過頭來躺地上睡著了,這不低燒才是怪了。狠狠睡了一路後,何玉軒的感覺是好多了,不過也該吃藥了。何玉軒懶洋洋地躺在被窩裏,自個兒按著自己的手腕給自己把脈,然後默念著應該寫的藥方。……不想動。何玉軒翻了個身繼續挺屍。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肚子不耐寂寞地翻騰起來。挺得過低燒,挺不過餓了一天的肚子,何玉軒不得已還是起身了,光著腳踩在溫涼的地板上,他悄無聲息地踱步到了桌邊,捏著一塊糕點吞了。好餓哦……“哢噠”,門被推開。何玉軒毫無預警地被背後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偷吃的糕點差點沒咽下去,咳得他不行。好容易咽下去後,何玉軒回頭一瞧,好家夥……背後仨人手足無措看著他。“你們仨怎麽回事?”何玉軒有氣無力地說道,平白無故被嚇出一身白毛汗。鶯哥囁嚅著說道:“柳大哥說聽到您起來了,小的便想著來看看您……”馬晗去點燭火,何玉軒靠著桌子坐下,手腳發軟,“我餓了……”這話音軟得拐了十幾個彎,聽起來是夠淒慘的。鶯哥撲哧一聲笑出來,“小的去廚房給您弄點吃的過來,剛才他們還遣人來問呢。”前院的廚房自然不是閑得發慌,自然得是因為何玉軒這段時日是朱高熾眼前的紅人,當然要小心謹慎些。何玉軒點了點頭,突地叫住了要跑出去的鶯哥,費勁巴拉地想要去書桌那邊拿個筆墨紙硯,不過被眼疾手快的柳貫給搶了,送到了他的麵前來。他研磨著墨水,掂量著自己的情況開了藥方,“順便去藥房抓幾貼藥。”何玉軒剛張口,熟悉他的鶯哥便知壞了,何大人真生病了。何玉軒低咳了幾聲,把披好的衣服又緊了緊,雖然屋裏通著地暖,但是剛才進來時他們打開了門,還是讓何玉軒冷到了。馬晗注意到了這點,把站在門口的柳貫踹到一邊兒去,趕緊把門給關上了。何玉軒原本說話就帶著一點軟軟的尾音,如今這鼻音更甚,說了幾句後他自己嫌棄著說話的腔調,索性連自己都不肯說話了。過不多時,鶯哥回來了,且先給何玉軒準備了吃的,然後小跑著去煎藥了。何玉軒:……其實你慢一點也無所謂的。何玉軒疲懶地填飽了肚子,發現柳貫和馬晗已經自發地去守門了,他打著哈欠說道:“你倆隨意便是,等我尋了王爺便送你倆回去,不必在我這小地方守著了……”他的話音還未散去,便聽到朱棣低沉的聲音,“誰說我要讓他倆回去了?”何玉軒一個哈欠堵在嘴裏差點沒吐出來,好懸才吞了下來。回頭一看,果真是燕王。朱棣一身常服,安靜站在門口,也不知是何時到來的。今天是怎的回事?何玉軒抿唇,他是因為前幾天過多揮灑了自己的運氣,然後今天就徹底倒黴透頂了嗎?今晚小黑屋必須問問。“王爺怎麽來了?”何玉軒起身,說話時連聲音都沙啞了許多。他悶咳了幾聲後往後退了退,“怕過了病氣。”朱棣渾不在意,淡淡地說道:“這點小事不必介意。”他一身寒意,並未靠近何玉軒,而是安然而立站在桌邊瞧著何玉軒低垂的眉眼。隨著朱棣入門,何玉軒甚至覺得屋裏都冷了好些。隨著燕王起兵時日漸久,氣勢愈發難抵,斜飛的劍眉含著冷意,舉手投足間無不是威懾,一道視線便讓人膽顫心驚。何玉軒鮮明地覺察到那種不同。雖是如此,氣勢磅礴的燕王也是個人。何玉軒:=.=他默默後退了幾步。要是真給這位爺過了病氣,何玉軒可沒處賠去。何玉軒堅持避讓,遠遠請朱棣在軟榻上坐了,而他自個兒則坐在桌邊。朱棣無奈道,“你倒是受累了。”這短短數日裏,朱棣可說已經慰問了何玉軒兩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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