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奔主題。“不好意思,我手機可能落在織田先生的車子上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太宰治笑嘻嘻地應道:“我沒看到。”“那我想找織田先生,麻煩讓我和織田先生說話可以嗎?”“他應該也沒有看到。你是丟手機了嗎?”太宰治“關心”地問道,“很嚴重嗎?應該可以申請新的吧。需要幫忙嗎?”“不客氣。”我冷淡地拒絕了。“織田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太宰治熱情地說道,“我幫你申請新的手機,相信以我的名義,區區一部手機一定很容易給你。不少人因為丟手機賠一百萬賠著賠著,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賠進港黑了呢!”他說完這話的瞬間,我不假思索地反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麽嗎?”“沒有,沒有,沒有。”太宰治的聲音揚了起來,“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呢?我可以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呢?你這麽問,總覺得我對你居心不軌一樣。你不過是個底層人員,我是幹部,我真要你做什麽事。「命令」不就行了嗎?把我想得那麽壞,說明你內心很扭曲。”說到最後,這變成了我的錯了……但是他為什麽平白無故要幫助我,我認為這不合理。是的,我直接忽略了他那句“織田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請不用太在意。”我寧願背負一百萬的債務,也不想和太宰治扯上關係。“可能是我不小心忘在哪個地方沒有找到,如果可以的話,您也跟織田先生提一下,有注意到的話就聯係我。”“當然的。”太宰治微笑著說道,“之後,再聯係。”掛完電話之後,我站在電話亭裏開始迅速整理自己的思路。丟失手機帶給我的弊端是什麽?值得我付出的成本又是什麽?我會虧欠港黑一百萬日元,並且重新得申請新的手機。如果我現在是太宰治,我為什麽針對社會底層的一個小人物?是因為昨天認為我是臥底嗎?哪怕沒有證據,還是直覺到我身上有不對?既然如此,是想要逼出我說出政府情報嗎?然而可惜的是,我是實權被架空的搜查官,空有頭銜,並沒有對異能特務科有任何實質性影響作用,也不會得到任何消息。如果被針對上的話,正常人來說應該會逃跑吧,就像阪口安吾那樣,知道自己有人身威脅的時候,立刻對外求助。我現在一清二白還年輕,遇到這種情況,更應該選擇明哲保身,躲避危險才對。可是這種舉動並不是具有意義的事情。我的任務是成為這個橫濱最大的黑勢力組織的臥底,而不是遇到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的逃兵。我在手推開電話亭的門時,已經明白我該做點什麽。先把對自己不利的,無論是潛在的,還是正在明麵上的,在我還沒有把控他之前,除掉他是最好的方法。這裏指的是太宰治。於是,我朝著100日元店大步走去,我得買點東西。*第二天。我接到通知去海濱倉庫見小組長。昨天晚上,我專門去找新小組長說我把手機弄丟的事,搶在太宰治展開多餘的指令前,我先把事情說了。新的小組長讓我簽了一個丟失手機的文件,以及一份新的申請書。所以我有了一隻新的手機。然而我一見到小組長的方向,我就被後麵的人推倒在地,臉貼著冰冷的地麵。“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你就弄丟了兩次手機,你知道弄丟兩次手機至少要賠一千萬嗎?!死小子,是想給我們組織增加多少麻煩?!”“…………”哦,這是陷阱啊……新的手機直接被他們搜身拿走。我的頭才看著手機離開的方向,就被人用手壓回地上。我現在應該裝害怕?還是應該準備反抗一下?“喂,現在把他的衣服給脫了。”小組長的聲音從我頭上落了下來,他指揮著壓製著我的人,大聲說道,“拍了裸照,要是他敢逃跑,就把照片傳到網站上。”我的褲子首先就是被拉扯最厲害的。然而在這麽緊急的時候,我腦袋裏卻走神到天際邊,絲毫不在現場。因為我發現我真的不是演技派,無法做出一副恐慌緊張的表情,甚至有點狀況外。這時,我的麵前走過一雙黑色錚亮的皮鞋,皮鞋主人停在我麵前。笑聲就像是風吹葉落一樣鬆落落地散了下來。“看來是有述情障礙,到這種情況都沒有表情。那前天的表現也有解釋了。”我抬頭看向太宰治,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保持鞠躬的姿態,不敢直視他。他捕捉到我的視線後,蹲下身,抬高我的下頜,逼我的目光直接和他沒有感情的鳶瞳對上。很明顯,這些陷阱都是太宰治策劃的,否則小組長沒必要昨晚做一套,早上又做一套。但細節上不像是他的風格,也許太宰治是讓小組長收拾一下我,給了一個大方向而已。這個陷阱除了確定我之前過分冷靜的表現的具體原因外,可能還有其他目的在。“但是我討厭這種捉摸不透的表情。綾小路君,你說,要不要我救你?求求我吧,這樣我就不會假裝看不見,你覺得好不好呢?”這是太宰治在挑釁刁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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