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織田輕車熟路地對他打招呼。這種日常的場景一定會讓其他港黑成員驚得掉下巴。這可是太宰治,五大幹部之一的太宰治啊。然而,太宰治也沒有故意擺架子,就像是鄰家少年一般跟著言笑晏晏,手心抵著側臉說道:“你還帶小朋友過來啊?難得啊~”說完之後,太宰治朝著我的方向瞟了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織田大概知道我頭上的傷便是太宰間接弄的,想著我可能會忌憚害怕他,全程像是老母雞護小雞一樣,幫我擋著太宰投射過來的視線。“工作地點離這裏比較近,就過來吃飯了。”織田不慌不忙地解釋,“從早上八點半到現在三點,再開兩個小時回市區再吃也太累了。倒是你,怎麽在這裏?”太宰治見織田維護我,也沒有繼續在他麵前針對我,而是開始進入朋友模式,忽視我的存在一樣,懶洋洋地說道:“沒事做,就過來轉轉。”太宰治那麽說,我仿佛看到了聽到這話而哭暈在廁所的首領。怎麽可能會沒有事情做?當然,我沒有見過森鷗外,隻是隨意想了一下。森鷗外能那麽放任太宰治自由,一定是知道他關鍵時期不會掉鏈子;此外,還有一隻老黃牛還在勤勤懇懇地工作,維持正常的工作秩序。織田歎了一口氣,有點無可奈何地說道:“其他人都忙得腳不點地,你說沒事做,過來轉轉?”“他們不懂時間管理。”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豎起手指,說道,“我是能用百分之一的時間處理百分百的事情,正常人都達不到我這種程度。”“……”織田說不出吐槽他的話,直接對著老板要了兩份咖喱,一份辣的,一份織田看向我,藍眸透出溫潤的光,問道:“你吃什麽程度的?”“我第一次吃咖喱,不清楚情況,我聽你的。”我表示願意配合。“那就跟織田一樣,來份辣的吧!”太宰治興致衝衝地幫我們做了決定,催促著店老板快去做。這個時候的太宰治給我一種被寵壞的小孩子的任性的既視感,明明白白地惡作劇給對方看。我敢肯定那份咖喱一定有陷阱。果然,那份咖喱辣到我的喉嚨和舌頭都在發痛,尤其是舌頭,感覺像是在烤架上烤一樣。但我還是全部吃完了,吃完後,我才發現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兩個人都在看著我。我反應慢半拍,問道,“怎麽了?”“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吃變/態辣,連水都不用喝的。”織田有些驚訝。他旁邊的水瓶已經空了四分之三,連杯子也空了。而我杯子的水還是滿的。但,我覺得這種誇獎絲毫沒有鼓勵到我。“好吃嗎?”太宰治此刻就像是朋友一樣,擺出熱情的態度笑問道,鳶瞳閃爍著澄澈的笑意,絲毫沒有昨天用手抵著我頸動脈測謊時的冰冷,仿佛這裏的太宰治和昨天的那個幹部隻是長得一樣而已。然而我並不會因為他態度友善,而忘記他本身是什麽人。“辣到感覺不到其他味道。”我如實說道,“但,這是不錯的體驗。”最後一句我是來博織田好感的。畢竟我是打算和他長期經營關係,該有的場麵話,我也會說。不過,我也說的是實話。我來自一個封閉的名為whiteroom的養成所。在我接到任務,來橫濱之前,我一直都生活在那個實驗室裏麵,被剝奪自主意識和自由,靠接受指令而活。所以,在那種環境中,我也養不出情緒外現的性格。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想追求自由,體驗生活。“你就像是在哪裏關了很久之後,來體驗生活的人。”太宰治笑眯眯地繼續說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不得不說,這人太敏銳了。“我記不得了。”因為織田也同時看著我,所以我目光投向他,引導他也說話救場。但是太宰治根本不給織田說話的機會,繼續問道:“資料上說你失憶了,那麽確切的‘無父無母’怎麽來的?”我看了一眼織田同樣感到好奇的目光,內心直接放棄他,說道:“我走的流程,小組長幫我填的入職資料。”這些資料為什麽那麽填寫,隻能找死去的小組長問了。太宰治一邊玩著吧台上的紙巾,折出一朵玫瑰花,一邊說道:“你倒也是心大。失憶的時候被直接拐進港黑裏麵,還十分安心地待著。正常人可做不到這種程度。”我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麽太宰治一定要揪著我不放。按理說,我並沒有和原小組長相認,所以他不可能找出有關我的任何線索。難道是因為我剛好又和他認識的織田作之助來往,所以他內心存疑?但是我們原小組二十多個人分到了現存的三十個小組裏麵,而每個小組裏麵又有三十多個底層人員活動,我遇到織田作之助並且與他合作的概率,理論上是小於九百分之一。我這種情況,在概率學上隻能說是意外吧?“綾小路君,比我們想象中過得還辛苦啊。”織田的話一落,將我們的對話直接引向了其他方向。我也才注意到我們這裏還有一個織田作之助在場。他的存在感說強也不強,但說弱也不弱。反正,太宰治聽到他這話之後,笑了笑,就不再深究我的話題了。織田是一個擁有同情心和同理心的人,他很體諒我的人設。所以在回去的時候,他跟我交換了電話號碼。我有的隻是組織發下來的垃圾手機,內存小,隻能用於通訊,包括打電話和發短信,裏麵還有裝有定位軟件。而這個定位軟件,它其實是隱藏軟件。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一點,隻是我發現手機耗電量很快,才發現的。問起其他人時,他們都一致認為是因為手機質量太差的原因,電池有問題也很正常。太宰治雖然也在車上,但是被織田提點過要多照顧我之後,他全程保持安靜。他們把我送到職工公寓樓下後,就直接開著車回公司還車去了。天還下著雨,也因為時間漸入黃昏,視線越發顯得昏暗起來。我往職工後麵的垃圾場走去,頭上罩著我的兜帽替我擋雨,而在那裏有一個撐著雨傘的棕色西裝青年等著我。“我從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約見麵,可以說,不愧是異能特務科派來的特等搜查官嗎?”說話的人是阪口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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