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發現容鬱的身影,寧采臣總算坐了下來,開始把兩隻左右穿錯的給換了回來,同時向謝晏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謝晏見此冷靜而理智地從書案上的另一邊抽出了一張潔白的宣紙蓋住了那兩張沾了油指印的狀紙。做完這些後,謝晏才抬起頭對寧采臣道:“我隻不過是越想以前的事便越恨他而已,不小心驚擾了你,抱歉。”寧采臣點了點頭,吐出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完,寧采臣看了一眼謝晏手中的紙筆後道:“我就不打擾謝大夫了,謝大夫有事叫我便是。”說完,寧采臣便走出了房間,甚至還貼心地為謝晏帶上了房門。在寧采臣走後,謝晏隻能憋著氣取出新的宣紙重新寫了兩份狀紙。而那不明真相留在城隍廟在蹲守的大和尚聽見謝晏的聲音,心中越發地確定謝晏和容鬱越發地失和,若是抓住龍君養傷的機會一定能夠將謝晏渡來西方。等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謝晏才總算將手裏的狀紙給寫完了。對此,謝晏不由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在等墨水幹了後仔細地收了起來,一份交給了寧采臣,一份帶著去了衙門。再一次來到衙門,謝晏熟練地敲起了登聞鼓。很快便有一位衙役將謝晏帶入了大堂之中,緊接著堂上的知府便開口詢問道:“擊鼓者何人?有何冤屈?”隻見,謝晏將懷裏的狀紙取出,遞給了離他最近的衙役道:“回大人,我姓謝,是一名大夫,今日來敲登聞鼓是為了給一名無辜死去的女子申冤。”話音落下,衙役已經將狀紙遞到了知府手中。知府接過衙役遞過來的狀紙仔細查看後,眉頭不由越皺越緊,對於這個案子他是有些印象的。這個案子的死者是一名樂j-i,名氣十分大,她的恩客中有不少當地名門望族的子弟。在她死之後,紛紛為她申冤,然而凶手是韋公子,他的祖父是名宦,靠著錢和人脈,這件案子硬生生地被壓了下去,即便是那群公子哥做再多的事也無能為力。而審理此案的人便是他,他明白隻要韋家的老太爺在一天,韋公子就不會出事。於是知府按下了手裏的狀紙看著底下的謝晏道:“此案已經結案了,這件事也不必再提。”說完,知府便揮了揮手準備退堂。而謝晏卻是高聲道:“這個案子並沒有結束,死者沒有得到應該有安慰,凶手更沒有被法律製裁,這個案子並沒有結束。”知府聞言不由回頭看向謝晏,隻見一雙清亮的眼睛對上他道:“隻要亡者一天得不到安息,這件案子就沒有結束。”知府聞言不知為何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看著謝晏道:“這件案子的確已經結了,你莫要糾纏了。”說罷,知府便要準備離去,然而通往後院的門卻是突然被關上,巨大的響聲將知府嚇了一跳。知府忍不住回頭看向謝晏,隻見謝晏笑意盈盈地看著知府,接著知府便聽見謝晏道:“我說,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話音落下,大堂突然陷入黑暗之中,知府嚇倒在地,他看著謝晏問道:“你究竟是何人?”謝晏走近知府,蹲下聲微笑著道:“為無辜枉死者鳴不平之人。”話音落下,大堂中的燈火依次燃起,一位身穿侯爵官服的官員出現在了知府應該坐著的位置上,這便是嶽陽城的城隍寧采臣。知府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幾乎發不出聲音,他雖然不認識這位官員,但是他卻知道這是當地的城隍。謝晏見此露出了笑容道:“如此,那就升堂吧。”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520,寫個甜甜的小劇場吧。第六十九章 謝晏的話音落下, 一道青煙從謝晏的畫軸中飄出, 緊接著一個曼妙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跌坐在地上的知府不由定睛看去, 在看見女子的容貌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鬼啊!”嚇得周圍的衙役們紛紛往知府的身後躲去, 戰戰兢兢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沈韋娘。“民女沈韋娘,今日前來狀告我父韋安草菅人命!”說完, 沈韋娘便跪在了地上。而謝晏則是走到了知府麵前,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道:“因為此案涉及到陰陽兩界, 所以我還請了嶽陽城的城隍大人共同審理此案,大人覺得如何呢?”知府聞言,看著謝晏那張宛如雲間月的臉心中不由一梗,人已經帶來了, 你還問他好不好?謝晏見知府不說話便當他默認了,於是道:“大人果然心胸寬廣。”知府聞言別過了臉去, 不想同謝晏說話。謝晏對此也不在意, 隻轉身對寧采臣道:“還請大人讓我將那被告帶來。”寧采臣點了點頭道:“請。”話音落下, 謝晏便抱著畫軸踏出了衙門往韋公子所在的地方走去。韋公子生性風流,即便是因為人命官司丟了官職, 但是也沒有絲毫影響到他喜好美色的習性。因此,想要找到韋公子,直接往嶽陽城最大的青樓去便是了。會仙閣中, 韋公子同一群狐朋狗友作樂, 一旁是抱著月琴彈唱的歌姬和衣著暴露的舞女。不僅如此,韋公子懷裏還抱著一個雌雄莫辨的美少年。正在韋公子將手摸向少年的腰帶時,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叫道:“韋公子。”“什麽事?”韋公子被人打擾了興致, 有幾分不耐煩地向門外的老鴇吼道。門外的老鴇盡管被韋公子吼,然而臉上依舊笑意盈盈,因為她剛才從一個俊美得猶如天上月亮水中芙蓉的郎君得了十顆個大圓潤的珍珠。“韋公子,外麵有人找你。”老鴇用甜的發膩的嗓音道。“不見。”韋公子沒好氣地說道,什麽人求見也沒有他此時玩弄美人重要。老鴇笑了笑,她道:“韋公子不是愛美人嗎?我保證,我來找你的人比你見過的美人還要美。”老鴇此話一出,韋公子的手從少年的腰間收了回來,然後帶著幾分興味向老鴇問道:“是什麽美人?”“人間絕色,絕非這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說完,老鴇的目光便在房間裏的歌姬身上掃了幾下。“既然是美人求見,韋兄你更應該見見了。”說話的是韋公子的酒肉朋友,跟韋公子臭味相投,此時懷裏抱著一個生得水靈靈的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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