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晏微笑點頭。話音落下,謝晏便在卞大娘驚愕的目光中從畫軸裏召出了一個紅衣女子來。“紅玉,給他們一些鬼氣。”謝晏吩咐道,說完謝晏又對卞家老兩口安撫道,“不必害怕。”“是。”紅玉輕聲應道,然後將自己的鬼氣纏繞在了卞家老兩口的身上。“回去之後,你們就說我經不起你們的苦苦哀求同意了這門親事,又因她病重便決定明日就成親。”謝晏笑著說道,然而他卻不知道身邊的容鬱在他每說完一個字後臉色便黑一分。“好好好。”卞大娘和卞老爹收拾好了自己悲傷的心情便往家中趕去。等卞家老兩口離開醫館後,謝晏便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了樹妖姥姥和一眾女鬼。“見過主人。”女鬼們心驚膽戰地朝著謝晏行了一個禮,不敢有絲毫放肆。那畫軸中的生活就如同地獄一般,她們做了多少惡事,便要在這畫軸中受多少刑法,在經曆過這些刑法後,女鬼們自然不敢對謝晏有絲毫不敬,更何況謝晏身邊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存在。謝晏看著這一眾女鬼,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你們都準備過一次婚禮了,就再幫我舉辦一次吧。”“什麽!”女鬼們驚訝不已,就連剛才的膽戰心驚也都沒了。謝晏則是勾起了嘴唇輕聲道:“不過是為了捉一個東西而已。”在經曆過謝晏給聶小倩代嫁最後收服黑山老妖的事後,女鬼們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在樹妖姥姥的指揮下飛快地布置著醫館。容鬱看著門窗上貼著的喜字隻覺得礙眼極了,隻能轉過頭不去看。這個時候,一個女鬼捧了一身紅衣到謝晏麵前小聲開口道:“主人,喜服。”謝晏低頭一看,又是一件用紅綢做成的衣服,上麵沒有花紋,樣式簡單不已,謝晏都有點懷疑女鬼們是把自己上次替嫁穿的喜服又重新拿來用了。於是,謝晏看向容鬱道:“抱我回屋吧。”容鬱低頭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將謝晏手中的喜服撕個粉碎的衝動後將謝晏抱了起來。謝晏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自己還是太弱了,不過是在容鬱的引導下動了陽氣而已,結果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回到房價後,謝晏便在容鬱注視下試起了喜服來,一身紅衣襯得謝晏俊秀的麵容多了幾分生氣,冷淡的眉眼中也平添了幾分豔麗。容鬱看在牆邊努力憋氣,他的龍妃再一次成親了,這一次成親的對象依舊不是他。“腰大了一點。”謝晏扯著顯得有些寬了的腰部開口道,“一會兒讓紅玉拿去……”話還沒有說完,謝晏便突然倒在了床上,下一刻容鬱便將謝晏攬進了懷裏。“你是我的。”從前世相遇的那一刻就是,從自己另一半龍珠留在你體內的時候就是,從他們之間定下婚約的時候就是。容鬱吻住了謝晏的嘴唇,在謝晏的嘴唇上肆意廝磨,最後將謝晏緊緊抱在了懷裏。“我想讓你想起,卻又害怕你想起。”容鬱忍不住歎息,最後將謝晏放回了床上。等容鬱剛一走出門,躲在池塘的小鯉魚探出了頭開口問道:“陛下是要和王妃成親了嗎?”話音落下,容鬱便麵色不虞地看向了池子裏的小鯉魚。“滾。”說完,容鬱便轉身離去。謝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床邊放著的是已經改好的喜服。謝晏看著喜服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果然消耗太大,他居然在和容鬱說話的時候睡著了,幸好容鬱做事讓他放心。而在另一邊,胭脂在卞家夫婦回家後便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她看著卞家夫妻不由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臉上的皮膚取下開始為自己畫妝。偷偷躲在窗戶下的卞大娘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差點驚死過去,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發聲,原來她的女兒真的已經死了。等到第二天天明,在所有人都還沒有醒的時候,卞家家門口突然多了一輛花轎,抬轎的是兩個沉默寡言的轎夫,看不清臉。“去吧。”卞大娘扶著胭脂上了花轎,動作木呆呆的。胭脂笑了笑便自信滿滿地坐上了花轎,然後被人抬進了醫館。醫館中掛著紅布,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正中站著的正是胭脂心心念念許久的謝大夫。胭脂看著麵前的男人差點就被他周身的陽氣給衝暈了過去,如果不是想著這裏還有這麽多人,她恐怕恨不得當場衝過去將麵前的男人吸個一幹二淨。“拜堂吧。”胭脂嬌羞地將手中的紅綢遞給了謝晏。然而下一刻,紅綢就被人用劍斬斷,隻見容鬱拿著劍指著胭脂道:“誰要跟你拜堂?”“你!”胭脂怒目圓睜。而謝晏也是毫不猶豫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喜服,然後隨意丟在了地上。“誰要跟你成親?”謝晏笑著,然而眼底的笑意卻不達眼底。“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我便吸了你的陽氣!”說完,胭脂凶相畢露,衝天怨氣泄出,然後向著謝晏撲了過去。旁邊觀禮的女鬼們紛紛躲到了一邊去,胭脂並不是她們這種普通女鬼,她已經快要成為鬼王了,女鬼們根本不敢和胭脂為敵。然而,容鬱輕輕用食指彈了彈手中的長劍,一陣龍吟聲出現,貫穿了整個天穹。胭脂被龍吟聲一驚,衝天怨氣被散,而謝晏的陽氣則是飛快地擊中了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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