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登基的秦王看著消耗一空的府庫 忍不住仰天長歎:秦國窮啊!櫟陽城外,客居秦國的衛霽掩唇輕咳,看著荒涼的四周低低笑出了聲,“吃不飽肚子?”如果帶著無數後世糧種還不能讓人填飽肚子,他這一世也就白活了。若孝公不曾英年早逝,若商君不曾被害而亡,這天下,又當是何等光景?第十五章 “好好好,我什麽都答應你。”宿介眼下青黑一片如同被人吸幹了精氣,然而眼裏卻閃爍著亮光仿佛有無窮的精力。胭脂聽見宿介如此說,在宿介心口畫圈圈的手指不由戳了戳宿介然後嬌聲道:“那郎君可一定要給我辦成啊。”說完,胭脂又拉著宿介滾做了一團。當天快要亮的時候,胭脂催促著宿介離開,自己則開始坐在鏡子麵前梳妝打扮。胭脂看著鏡中人的長相有些不太滿意,畢竟胭脂的長相隻能說是清秀可人,這讓做慣了傾國傾城美人的女鬼分外不滿。“若不是你快要病死了,這升龍鎮的人又太難害死,我何至於頂著這樣一個皮囊。”說罷,胭脂便開始用妝台上的胭脂水粉在臉上進行塗抹。女鬼用完之後仍覺得不滿意,窮人家的女兒胭脂自然不是什麽好貨,至於珠寶首飾更是沒有,直接氣得女鬼掀翻了妝台。妝台倒地的聲音驚動了屋子外麵的卞老爹和卞大娘,兩個人連忙衝到了胭脂房裏,卞大娘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胭脂水粉忍不住心疼地開口道:“胭脂,有什麽事情你就跟娘說,發氣做什麽?”隻見胭脂冷冰冰地看著卞大娘,然後開口道:“我想要嫁給謝大夫,你能幫我嗎?”她已經饞謝晏身上的陽氣已經饞了好久了,明明美味就在麵前然而卻始終無法靠近,若不是因為胭脂或許她還想不到以人類的身份嫁給謝晏這個辦法。隻要她和謝晏結了陰親,那麽謝晏身上的陽氣便不能再傷她分毫。這麽好看的人,這麽充足的陽氣,自然是要留在身邊一點點吸,一點點品嚐,然後在謝晏死後最完美的時刻將他的皮剝下為自己添一件新衣服,如果謝晏不是一個男人或許她會更開心一點。而卞老爹看著胭脂的模樣,一時間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指著胭脂開口罵道:“你怎麽對你娘說話的,還有女兒家怎麽能這樣說話,你還要不要名聲了。”說完,卞老爹便要用手邊的拐杖去打胭脂,卞大娘連忙攔住了卞老爹,然後搶過了卞老爹手中的拐杖道:“女兒的病才剛剛好一點,你這樣打她,你不是在逼她去死嗎?”說著,卞大娘便將變老爹拉出了房間,胭脂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眸子逐漸變暗,如果不是因為父母死了,兒女需要守孝,她早就殺了這兩個人了。另一邊宿介揣著胭脂的繡花鞋心裏美滋滋地走出了卞家大門,但卻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那隻他得來的繡花鞋也從他的袖口滾落了下去,然而他卻是一無所知自信滿滿地往那醫館中走去。謝晏在吃完容鬱用山河鼎熬出的魚片粥後便一如既往地坐在根本不會有人來的醫館裏思考如何再抓一隻凶猛的妖怪給自己補身體。還沒等謝晏想出什麽來的時候,宿介便走進了這家醫館。謝晏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頭也不抬地道:“看病掛號費二兩。”宿介聽見謝晏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頗為煩躁,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胭脂喜歡你,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宿介開口道。聽見宿介的話,謝晏不由抬起了頭看著宿介道:“胭脂是誰?”宿介猛一對上謝晏的眼睛,瞳孔不由收縮了一下,仿若被人在大冬天潑了一桶冷水,讓他忍不住退後了幾步。謝晏見此忍不住皺了皺眉,看著宿介眼下的青黑道:“胭脂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你再縱欲就要精盡人亡了。”“我……”宿介的腦子一時間很亂,竟然想不起自己來這裏的原因是什麽了,尤其是自己靠近麵前這位大夫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撕裂了。“你怎麽了?”謝晏想要伸手去拉宿介。然而宿介卻是一把揮開了謝晏的手,接著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醫館。謝晏看著宿介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用手指點了點嘴唇輕聲道:“好奇怪啊?”隨後謝晏便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畫軸上,難道是有東西出來了嗎?“什麽好奇怪?”容鬱收拾完後院的事到醫館大堂來看謝晏便聽見了這麽一句話。謝晏看著門外道:“剛才來了一個奇怪的人。”容鬱聞言不由看了一眼門外然後便眯起了眼睛道:“的確是有討厭的東西存在。”因為惡鬼的氣息被謝晏身上的陽氣衝散了許多,讓容鬱一時間沒有察覺出來,在聽見謝晏的話後容鬱一下子便感覺到了惡鬼的氣息。“等它自投羅網就好了。”謝晏眯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笑著道。說完,謝晏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邊的畫軸,再收一個惡鬼那麽晚上睡覺的時候手腳就不會那麽冰涼了,那麽他就有理由拒絕容鬱晚上和他一起睡了。容鬱點了點頭揮手讓醫館中的惡鬼氣息消散開來,然後看著謝晏道:“這樣也好。”說完,容鬱便忍不住替謝晏拉好了披風。謝晏被容鬱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最後忍不住偏過了頭去仍由容鬱給自己拉披風。等了片刻後,謝晏忍不住道:“好了沒有?”而容鬱卻盯著謝晏細瘦的鎖骨出神,太瘦了。“好了沒有?”謝晏轉過頭來用手指戳了戳發呆的容鬱。“好了。”說完,容鬱便為謝晏身上的披風係了一個不會讓披風往下掉的繩結。謝晏摸著身上毛絨絨的披風然後看了一眼把後院所有活都幹完了容鬱,心裏想著總不能一直壓榨麵前的鹿妖,於是思考一番後開口道:“今天中午我做飯。”容鬱聞言遲疑了一下後,緩緩點頭道:“……好。”謝晏沒有發現容鬱的異常,於是他徑直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