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笑著接話:“和太刀?”“那夜戰該怎麽辦呢,要主人在旁邊提著燈嗎?”宗三左文字慢吞吞地問。連一句話都沒說突然被地圖炮轟到的江雪默默抬眼看了一眼弟弟。就在短短的兩分鍾時間裏,付喪神們已經通過互相攻擊將陪同春川樹的人選縮到了宗三、大俱利、長穀部和山姥切他們四個的範圍內,大俱利來回看了看自己的打刀同伴,中肯地說:“長穀部不行。”灰發打刀怒瞪大俱利伽羅,危險地說:“大俱利!憑什麽說我不行,你是在質疑我對主……”瞥了一眼正在旁觀的春川樹,長穀部拐了個彎說,“我的機動值可以和短刀媲美!選我陪伴著主公,身兼打刀和短刀的優勢!”江雪緩緩地搖頭,“長穀部……不行。”宗三垂著頭說,“沒錯。”藥研推了推眼鏡:“戰場上得到譽沒辦法也就算了,大將說句話都忍不住……”小夜和山姥切默默點頭。壓切長穀部氣得想拔刀,但他還是壓抑住怒氣說,“這樣說的話,大俱利伽羅和宗三左文字也不行。”宗三左文字哀怨地瞥了長穀部一眼,不服氣地說,“可是,我並沒有不看場合的櫻吹雪啊……”大俱利伽羅抱著胳膊哼了一聲,點頭表示他也沒有。壓切長穀部有點喪失理智地站了起來,“說宗三左文字和大俱利伽羅比我壓切長穀部更喜歡審神者,這樣話會有人相信嗎?你們想要讓主人一到集合地點就因為違規被針對嗎?!宗三,你能先改掉你三句話不離別的男人的口癖嗎?還有大俱利,你走了沒人會幫你喂貓鏟屎的!”旁觀的未成年世界樹瑟縮了一下,感覺長穀部有點可怕。聽到現在,他實在是搞不懂大家到底是在冷靜理智地討論最優人選,還是在彼此攻擊、開地圖炮、公然進行刀種歧視……在強烈求生欲的支持下,審神者眨著自己無辜的綠眼睛飛快地說:“好啦那就這麽定了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就讓山姥切陪我去吧我們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我走了大家也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再見吧我去玩了!”邊說邊逃到門口的春川樹突然回過頭,拽住山姥切國廣的胳膊把他從廣間裏一起拉了出來。被拉得踉踉蹌蹌的山姥切國廣一邊跑,一邊悶悶地問,“喂……如果別的審神者都帶上了名副其實的名刀名劍,你卻帶了我這個仿製品,不會覺得很丟臉嗎?仿製品……仿製品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啊。”現在的重點是在仿製品不仿製品的事上嗎?如果不當機立斷說出最後一個沒被否定的山姥切國廣,讓付喪神們開始第二輪的討論(互踩),自己的本丸就要因為遊戲主辦方的一封邀請函分崩離析開始亂鬥了!這些人類真是太狡猾太壞了……盡管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在家裏經受過充分鍛煉、深知當前套路、極具未成年生存智慧的春川樹,隻是真摯又略帶失落地說:“可我是因為山姥切的邀請才來做審神者的……真的不值得炫耀嗎?”連爸爸都無法抵禦春川樹的甜言蜜語,山姥切國廣當然也不行。金發打刀的臉騰地紅了起來,雖然看起來很想馬上逃走,可卻還是硬撐著說:“……也、也不能這麽說,我、我可是國廣的第一傑作!”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九州弑天扔的地雷~第62章 邀約(2)付喪神們雖然都很在意春川樹會帶著誰去參加即將到來的“特別活動”, 可審神者已經選了本丸的初始刀,除了個別不服氣的付(長)喪(穀)神(部)還會私下嘀咕兩句外,還不至於有人去找山姥切的麻煩。春川樹也吸取教訓,當新人聚會的日子快要到來時, 不再廣泛征求所有付喪神的意見, 而是悄悄地直接找到了宗三左文字。“什麽, 要我陪著您去參加聚會……”宗三左文字略帶驚訝地問。想到壓切長穀部的提醒, 他努力咽下了諸如“果然,我……就和那籠中鳥一樣啊,並不使用我, 隻是追求我的存在而已……”“曾經落入那個魔王手裏就那麽有魅力嗎?”等等一係列條件反射張口就想說的話。春川樹點了點頭, 認真地說:“對啊, 因為宗三不是總在說不喜歡做籠中鳥喜歡出去自由飛翔嗎?所以有機會出去玩的時候就想到了你。還有, 之前送你的鳥籠你好像還沒弄壞?等聚會散場後我們可以去再買一個鳥籠備用。”宗三左文字虛弱地說:“……謝謝你了主人, 不過鳥籠什麽的……真的不需要……”審神者很高興地說:“不客氣。”“不我不是在客氣……”宗三左文字有氣無力地說。不過審神者都特意找過來了……想想等長穀部那家夥看到他和主人單獨出門時的表情, 宗三左文字就又有點高興。就算他和長穀部有共患難的同伴之情在, 前幾天被無禮地攻擊口頭禪也是會記仇的好嗎?所以到了需要出門的時候, 宗三左文字就格外配合地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換好新洗的出陣服, 保持著潔淨閃亮的狀態跟審神者離開本丸, 來到時之政府安排的活動場館。宗三左文字本來的想法和山姥切差不多, 雖然總說自己是天下之王的象征, 但付喪神宗三左文字其實壓根就不稀奇, 每個本丸都有一個。所以, 他跟審神者來參加活動肯定很不打眼。——也許剛剛被從沉睡中喚醒的宗三會真情實感地覺得大家都在爭奪他,可生活過一陣子後就會知道……那純粹是想多了。可沒想到,到了會場一看, 審神者和他竟然都特別顯眼醒目。春川大人不必多說,是因為在審神者裏罕見的好看所以惹眼。至於宗三,那是因為數十個審神者齊聚一堂,不是帶著自己的初始刀、就是帶著比較稀有的付喪神,像春川樹這樣帶著宗三的……竟然隻此一家。別說是宗三左文字了,這裏連同為織田組又經常在本丸付喪神爭寵中脫穎而出搶下近侍職位的藥研和長穀部都見不到。春川樹明明就很有親和力,原本是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搭訕的——因為他雖然長得好看,可是一點都不高冷,漂亮得毫無侵略性,會讓人情不自禁地覺得幼小可愛無辜又好欺負。可在聚會的場館裏,大家似乎都有意和春川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在不遠處用異樣的眼神偷瞄著俊秀的少年審神者和宗三左文字,當宗三看過去時馬上避開他的視線,等宗三不再看他們的時候又開始偷瞄和竊竊私語。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是什麽洪水猛獸,或者穿著沙灘褲誤入正裝舞會的怪人。宗三左文字被其他審神者和付喪神打量的眼神搞得十分不爽,很想攔下個付喪神問問審神者和他到底有什麽不妥之處。不過,在這種場合,付喪神擅自行動總歸是不大好,而春川樹又格外心大,好像沒察覺到他被其他同期隱隱的孤立了,宗三左文字隻好忍耐下來。春川樹覺得大家都繞著自己走也挺好的,正好讓他找到了前排的空位坐下,先看了一場時之政府組織付喪神編排出來的舞台劇。幾個付喪神和幾個明顯是由付喪神扮演的溯行軍伴隨著開場音來了一場精彩的手合後,當劇名在舞台後的大屏幕上打出來後,宗三左文字馬上就明白了為什麽大家都會用奇怪的目光盯著他們看了,因為這部舞台劇叫——燃燒的本能寺。看這個名片就知道,這是那個魔王臨終前的故事,難怪這裏見不到其他帶著宗三來赴會的審神者,帶著他來的春川樹還要被其他審神者用奇怪的眼神注視。宗三左文字心情複雜地坐在台下,從頭到位看一大群付喪神、人類和溯行軍為了改變或守護織田信長在本能寺死去的命運戰鬥,這才想起來前任審神者剛入職那時,好像也經常參加這種活動來著……宗三左文字沒跟著去湊過熱鬧,不過也聽已故的前任審神者壽屋大人抱怨過很多次。壽屋大人當時好像是說,時之政府雖然總是抓緊每一次的機會對審神者和付喪神洗腦,排練出不少不錯的節目宣傳守護曆史的重要性,可在現世的宣傳和洗腦做得就太差了,導致他們這些守護曆史的人從小就沐浴在各種穿越時空改變過去的動漫、電視劇、電影和遊戲裏……如果回溯到他自己的童年,小時候的自己可能都不敢相信自己長大後竟然會為了守護曆史而戰。回憶起這些成為付喪神後平凡的小事,宗三左文字還記得當初那種無奈的心情:這麽誠實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立場不堅真的好嗎?不少付喪神可是為了他才去和前任主人戰鬥的啊!也許在座這些剛剛入職未滿一個月的審神者認為宗三左文字總是深陷在那個魔王的陰影之下,始終無法擺脫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烙印,就算來看個與他相關的表演都會受到傷害……